《穿越做回单亲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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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回单亲妈妈-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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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放心下来,返回府中,只隔日跑一趟,向张歆请安并报告府里情况,大爷那边的消息。

到庄子上两三天,张歆没闲着,认真了解了耕种的情况,打听往下的天气变化,注意要点,甚至跑到相邻的庄子考察了一番。

周家派来的管事媳妇,看得不解,打趣道:“段爷是生财高手,哪里把这个庄子的出息放在眼里?小姐何苦如此辛劳?”

张歆一本正经说道:“且不说这个庄子得自伯祖父,是周家给我的唯一陪嫁,自然要好好经营。大爷的产业再多,也是大爷的,兴许将来是我儿子的,却不是我的。我虽嫁了,还是周家女儿,最终能靠的还是周家。”

那媳妇听得不是很明白,却想她这么想对于周家和自己主人是好事,便点头称是,附和了几句。

正说着话,白芍走进来,一脸古怪:“奶奶,外面来了位奶奶,说是盐帮李爷的妻子,从前月姨奶奶的姐妹,要见奶奶。”

“谁?”张歆想不起这是哪一位,怎么摸到了这庄子。

作者有话要说:Sorry;晚了一刻钟,大家先看。俺明天再来说别的。

走!

来人也料到段家奶奶不认得她,一见面先自我介绍一番。

她娘家姓郑,夫家姓李,闺名唤作惠纹,原本官宦人家小姐,因父亲被查出贪污渎职,抄家没籍,自己也被官卖,流落到琼华院,在那里遇到月桂。虽然流落风尘,月桂心里始终想着记忆模糊的那个家,自觉出身高上一头,又有琼芳护着,鸨母迁就,不把同等姐妹看在眼里,也许有些同病相怜,倒肯关照惠纹。

惠纹心有所属,不肯接客,寻了几回死,挨了几回打,身伤心痛,病倒了。正好那时,段世昌新娶了玉婕,不再来找月桂。月桂也是一样的心思,一样的处境。两人一度被关在一处,互相述说衷情,伤心时抱头痛哭,哭完了,请皇天后土为证结为姐妹。后来,月桂得琼芳援手,跳出火坑,还不忘帮惠纹打听她心上人消息,竟被她找到了李泉。

李泉之父原是惠纹父亲的师爷,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互生情意。惠纹父母势利,看不上李家贫穷,寻了个借口把李父辞退。李父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李泉为了生计,去给远房表哥帮忙。他这位表哥可巧正是盐帮中人。

李父是个义气大度的人,没有幸灾乐祸,怜惜惠纹的不幸,想要救她出来。李家穷,惠纹的赎身银子还是月桂求了段世昌拿出来。经过一番波折,惠纹终于与李泉结为眷属,如今生活得很幸福。

帮助她得到这一切的月桂却过得不好。从段府出去后,搬到一个小院子,好几个月也没能见到段世昌。按时送去的生活费,放在普通人家也算不少,可月桂过惯了好日子,只觉拮据。月桂想见段世昌,想回段府,去求琼芳帮忙。琼芳被夺了实权,只担着服侍病人的苦差,见了月桂只有迁怒,哪有半句好话?其他姐妹多是看她笑话,只有惠纹感激她的好意,念着姐妹之情。

前些天,段府为小少爷大半百日,热闹非常。月桂准备了一份礼物,想要亲自向奶奶祝贺并赔罪,不想连大门也没能进,礼物也被退了回去。月桂回去就一病不起。

惠纹看月桂实在可怜,想到她当日的帮助,深觉该为她做点什么。不敢也不好找段世昌,就想求见段家奶奶求个情,请她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看在月桂对段爷一片深情的份上,看在月桂知错愿改的份上,把她接回段府。

张歆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望着她姣好的容貌朴素的衣裳,望进她充满哀求的清澈眼眸。经历了那样的巨变和不堪,还能拥有这份单纯,她的运气真是不错!

惠纹被她望得有些瑟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忙忙地解释:“段爷心里在意的只有奶奶,月桂也是明白的。奶奶是云端里的人,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同月桂一般见识,只当可怜她吧。”

张歆好笑地问:“月桂如何知道我们大爷心里只有我?”

从惠纹口中,张歆终于了解月桂对玉婕的怨恨缘自何处。段世昌梳拢月桂,那酒宴,对于月桂近乎婚礼的意义。段世昌却在酒宴上把她抛在一边,与某个客人套交情,为玉婕讨画。情方浓,玉婕下嫁,有了那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月桂被段世昌完全忘到脑后,吃了许多苦。终于成为段世昌外室,给丫头起名字犯了玉婕名讳,又惹得段世昌大怒,拂袖而去。而玉婕带到段府的丫头有个叫“金桂”的,月桂吐露两句怨言,又被段世昌斥责。

“为了这些不着边的事,被人记恨算计,李奶奶不觉得我才是无辜冤枉的那个?说来说去,月桂就是嫌我碍事,巴不得没我这个人。”想到玉婕还真就因为这些没头没脑的事,被算计得没了,张歆恼意突起,冷声道:“李奶奶今日来,可是想让我让贤,好叫月桂如愿以偿,与段大爷白头偕老?”

惠纹大惊,连忙辩解:“奶奶误会!我只是——”

“若是李奶奶处于我的位子,有人对李爷一片痴心,恨不能取李奶奶而代之。试问,李奶奶可会可怜她,将她迎进家门?你二人青梅竹马,李爷一片深情,连李奶奶曾经身陷风尘都不在乎,依旧娶你做正妻。李奶奶可是高枕无忧,只当可怜她行善事?”

“我,我——”惠纹无言以对。

张歆突然想到她含糊带过的一处:“李爷的表兄是哪一位?姓成,姓许,还是姓吴?”

“姓,姓成。”惠纹虽然天真,却记得丈夫说过表哥同段爷不对付,他夹在两边中间难做,方才不提及,正是怕对方多心,不想对方如此敏锐,当即慌了神,深悔冒失。

张歆心里一紧:“李奶奶从何处知道这个庄子?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月桂告诉我这个庄子的所在,说奶奶若不在段府,多半就在这个庄子。我去府里拜访,得知奶奶不在,就往这边碰碰运气。”

张歆留意着她的表情,见她虽然惊慌不安,却无一丝躲闪作伪,断定她无辜,却不能排除她被人利用做了探路的棋子。

她原来计划借机脱身,并布下疑阵,好像被段世昌对头掠走。反正她不会回来,被人怀疑失去清白也无所谓。小强的血缘身份无可置疑,十几年后认祖归宗,还是一段佳话。不过,可不能弄假成真!

只要敌人不是今夜就动手,就是她的机会。郑惠纹这么一出现,都不用她费手脚故布疑阵了。

这个惠纹,希望她的良人,她的好运气还能帮她度过这一关,否则,之前的幸运就是她的不幸了。

饶是惠纹头脑简单,也查觉不对,瞧见张歆脸上神色连连变换,心中已是慌做一团,后悔不该走这一趟,嗫嚅着不知怎么告辞。

张歆冷冷一笑,提高嗓门:“世道真是变了!□嫖客,皮肉恩情,也敢拿出来说嘴。李奶奶既对月桂有着份心,就请寻到我们大爷,告诉他我心如铁石,容不下月桂的痴情,请大爷预备休书一封,大家清静。”

惠纹急急分辩:“奶奶误会,我绝没这个意思。”

张歆不容她分说,怒气冲冲地叫送客。

惠纹被强行请了出去。白芍旁听了这一场对话,也知道大爷的对头有可能对奶奶和少爷不利,心里已经慌了:“奶奶,怎么办?万一对头寻到这里——还是回城去吧。”

张歆摇头:“天已过午,这回忙忙乱乱地往城里赶,被人守在路上劫道怎么办?还是等明天七夕来了,再商量个办法。”

“那今晚——”

“此地离城不远,附近还有两三个庄子,料想对方不敢大张旗鼓地攻来,叫庄户们小心防范,我们自己也警醒点就是了。”

白芍还要再说,被张歆止住:“对头还没动手呢,别先把自己吓个半死。”

虽这么说,这天剩下的时间,白芍黄芪还有张嫂子都坐立难安。张歆亲自下厨做了一锅鲜美的汤,帮助大家睡个好觉。

天边微光,张歆醒了。这一夜,她只打了几个盹,根本没敢睡熟。

外间传来两个丫头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张歆打开带来的箱子,取出准备好的包裹,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先为自己穿衣梳头。

克制不住地,有些紧张,有些忐忑,胳膊腿都有些发抖,穿衣系错带子,梳头扯断了几根头发,不得不停下做了几回深呼吸,平定情绪。

@奇@终于,该带的,该留的,都弄妥了。张歆把小强抱起来,换了块干净的加厚尿布,抱到怀里喂奶。

@书@小强醒了,睡意朦胧地看着妈妈。

张歆轻轻拍抚着,低声说:“小强,我们要走了。以后,你的家就在妈妈怀里。”郑惠纹的突然来访增加了张歆的信心,这一次生命里,运气站在她这一边,老天会给他们足够的好运,找到平静安宁的生活。

小强吃饱,甜甜睡去。

张歆为他整理好衣服,放到胸前小薄被一样的兜子上,绑到胸前,再把一个包袱斜背在背上,另一个绑在腰后。衣服的十来处暗袋里,已经预先缝进了银票和容易携带的一些值钱首饰。包袱里主要是衣物之类。

披上斗篷,提着最后一个包袱,张歆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拐到廊侧僻静处,穿上靴子,拿好蓑衣斗笠,出了小院子,拐了几个弯,来到庄院的侧门。

一旁柴房里传出杨老头咳嗽翻身的声音,老人家怕是快要起了。

张歆用布帕包住门闩,悄无声息地打开门,却在迈出那一步时,犹豫了。真的非要走么?

仅是片刻迟疑,张歆仍是迈步出了门槛,回身拉上门,用准备好的木片夹住,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外面的世界。

走出去,前途不明。留下来,结果可以预见。

这里的一切都是玉婕的,而她永远也成为不了玉婕。她已经为玉婕拿回了一切,再呆下去,她会毁了那一切。她必须走,只能走。

今日,她带走小强,留下一个烂摊子,希望将来能还给他一个理想的儿子。那样,她便不再欠段世昌什么。

阴雨天,没有日出,天色已亮得足够看清周围。远处有些房顶已冒起炊烟,有些农人已在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

张歆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微躬着背,远看过去象个臃肿驼背的老人,慢慢地往前走。

怀中,小强紧紧贴在妈妈的胸口,安静地沉睡着。

自由

白芍和黄芪这天比平日醒得略晚了些,一夜好眠,精神充沛。

里间静悄悄,毫无声息。二人只说奶奶和少爷还在沉睡,不敢打扰,进出走动都轻手轻脚。

半个时辰过去,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白芍有些不安。就算奶奶睡得沉,小少爷每天到这时定会醒来,肚饿要吃奶,尿布湿了要换。

唤了两声不闻回答,白芍心中一急,推门而入,却见床上被褥堆成一团,少爷的小被子随意地搭在摇篮边上,屋内空无一人。

白芍大惊:“不好了,奶奶和少爷不见了。”

黄芪小脸发白地冲进来:“啊,是不是昨夜坏人来了,把奶奶和少爷抓走了?”

白芍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年头也是这个,然而,到底年长几岁,立刻想到夜里她们俩在外间,一点动静也没听见,方才出门所见,庄院里毫无异常,这屋里也只有被子凌乱,外人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把奶奶和少爷掳走,不大可能。

眼光一扫,瞧见梳妆台上多出来几件东西,连忙进前观看。

当中一个信封,上书“大爷亲启”,正是奶奶的字迹。

边上两个木匣,盖上都贴了纸条,分别写着“白芍”和“黄芪”。

白芍和黄芪面面相觑,乱七八糟的猜想和情绪在脑中掠过。

好一会儿,黄芪咽下一口口水:“奶奶到哪里去了?”

白芍思考片刻:“这两个匣子想是给我们的,先打开看看,兴许奶奶有所吩咐,写了放在匣子里了。”

两人拿过写了自己名字的木匣,分别打开,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气。匣子里,面上一张纸片是她们的奴籍纸,底下堆了十几件首饰,枕套荷包香囊之类的针线活。

那些首饰少说也值个几百两。那些女红都是奶奶亲手制作。然而,都比不上那张小小的纸片令白芍黄芪动容。

虽然从小衣食无忧,吃穿比很多大家小姐都要讲究,她们是奴,生下来就是奴。不但她们,她们的父母长辈也都是奴。她们的祖父母忠心耿耿,勤勤恳恳,为常家服务一辈子,老来干不动退休时才由主人赐还给了奴籍纸,在生命的最后几年终于可以放下压在心头的大石,百年之后以自由之身归于黄土。她们的父辈沿着祖辈的足迹,继续忠实效命于常家,期待着有朝一日也能拿回奴籍纸,做回自由人。她们自己很小就被告知,她们是幸运的,生为常家子才有这样的机会。很多人家的奴仆,勤恳本分一生,到老到死,还是奴隶,弄不好老了干不动了还没了体面,被卖去做苦力。

生而为奴,她们最不曾想,最不敢想的是自由。她们只有尽心服侍取悦主人,保住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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