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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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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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也是一块长大的,与苏婉容一块,三人此般的情谊也都付与时间的洪流了。

    陆庭淞慢条斯理道,“我晓得你今日邀我过来必然不会只是想请我喝酒。故渊,你的看透世事让你让你避了这么久,却终究躲不过的就是躲不过。你的腿好了,我半句恭喜也没有,你之前下狱,我也不曾想过要尽力营救过,说到底,我这个朋友并不值得深交。”

    景故渊笑,“但监牢失火时,你却是为何这般凑巧和张敬一同出现?”

    ps:

    这几天公司有事,所以更的字数缩水了,不过明天放假,会补齐的

卷三缘深第六十八章 请君入瓮(三)

    陆庭淞淡淡的笑了,“我就晓得你骨子里是个清醒的人,大皇子害你你却不会坐以待毙,总有反扑的时候。那夜我赶来时在挨近监牢的小巷里看到有人鬼祟的窜出来,但你放心,这个秘密会烂在我肚子里。只是没有人员伤亡,不得不说这自保的法子还是太过的妇人之仁了。”

    若是那夜烧死了人,皇上或许就会因为牵扯了人命不得不酌情的加重处罚。

    景故渊苦笑,徐徐道,“我也不是好人,自然没资格去评论别人手段是残忍还是仁慈。活着这个浊世总有不得已,我再故作清高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也总会有个退不得的底线。寒江若是真小人,我便是伪君子吧。”

    好端端的倒是把她给扯进去了,这些人说话还真是一个模式,都要徐徐渐进,先叙旧一番再过渡到主题,直接开门见山不比较痛快么。

    伊寒江单刀直入,“陆庭淞,林初一死之前他与你碰过面吧,你们说了什么?”

    陆庭淞把生肉放进了锅子里滚煮,“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方才和景故渊说得那样爽快不是挺好么,只在这一夜把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也算不枉相交过一场,当然,对许多人来说朋友一词实在是可笑了点,尤其是你们这样复杂的环境,但我看过林初一的遗书后,却是觉得有这么一两个可笑的傻子存在也不算是坏事。”

    陆庭淞把熟了的肉夹进自己碗里,却是被伊寒江执起筷子把他碗里的肉又夹了过来,“你不说可就是心里有鬼了,老头子的事真和你有关?你不解释清楚我明日一早就去陆家和陆爷爷说,你可要想清楚是不是想让我闹大。”

    景故渊话到嘴边却是被她堵住,“闭嘴,我可是在帮你。你不也想早点知道答案么,若都是聪明人兜兜转转温温吞吞的绕到何年马月才能问清楚。”

    陆庭淞拿起酒杯要饮酒,却又是被伊寒江一手抢过,“这些东西可不真是用来招呼你过府饮宴的,摆在这里全是为一个好看,你要喝酒吃肉也得,可以说完再吃也能边说边吃,但不许只吃不说。”

    陆庭淞轻笑,“你们请我过来的,现在却是要赶客么。”

    “你脑子这么好使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请你来是别有目的。而你还肯过来,不就证明了你愿意坦白不是么。若是事情的背后真与你没有关系你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陆庭淞看着景故渊道,“你晓得多个香炉多个鬼的道理么。大皇子回来了,你若是又把四皇子也弄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将来某一日血腥的开端就是由今日开始的。”

    景故渊自然是明白他所指,若是景绵衍回来又是一番龙争虎斗,或许他会后悔今日做的决定。他曾经想与世无争只是这王府四面高墙依旧是挡不住刀枪剑戟的野心,他只能自保反击,但即便是要自保她依旧希望能想一个对自己或是对别人伤害最小的方式。

    每一次袭来的危机他被动,若是由他两手谱写出祸端的由头“我不能为了一个可能就任四哥在外头自生自灭,何况即便不是为了四哥,我也该为景麒着想。”

    陆庭淞道。“你们一起生活了两年,他虽喊你们叔叔婶婶,但你们之间和一般的四口之家又有什么区别。他五岁就和父亲分开,这样轻的年纪记忆实在太脆弱了,再过几年也就淡了,到时候只会把你们视为亲父母。”

    景故渊道,“我还是那一句。我想把四哥救回来。我明白亲情也是靠着培养和积累,而血缘并不是其中最重要的。只是迫不得已也就罢了。若是能我尽全力也是要让他享受上父子天伦的。何况——我不能让麒儿的父亲蒙上罪臣的骂名,这会影响他的前程。”

    他的话语渐轻,自饮一杯垂下眸子时敛去眼底许多东西,却是让伊寒江灵犀间抓到某些含糊不清的讯息,却又是暂时还理不清,只懂得他对麒儿的关照也算是面面俱全了。

    陆庭淞道,“你们若真是想知道,我便说,只是日后不要后悔。”

    景故渊指腹磨着玉杯,听着陆庭淞道,“林初一临死前的确是找过我,他想和我做笔交易,他说他亲人落在某个人手里,他势单力薄只要我愿意帮他,他愿意将那人全数的秘密说出来作为交换。”

    伊寒江着急的问,“那人是谁?”

    陆庭淞笑,“这一次倒是许我边吃边说了吧。”他夹了菜又是配了酒,大门大户出来和景故渊一般有着很好的教养吃东西也是同样的文雅,“正是六皇子景蝉敬。”

    林初一若是景蝉敬的人,那么老头子被冤枉的事也就是景蝉敬一手主导了?他安的什么心,老头子所在的官职并不高,也不似兵部户部掌管兵马赋税,对朝政影响较大。是要拉下景绵衍殃及到了孔家,还是有意针对?

    伊寒江问,“他没与你说交换什么秘密么?”

    陆庭淞眉目敛然,“我做事小心谨慎,不会轻易去淌混水,何况已经是涉及四皇子。对林初一我知之甚少”

    景故渊低头也吃起了菜,但注意是放在陆庭淞的话上。伊寒江道,“林初一和辛恒不是你介绍给老头子的么,怎么事发后反而推说不熟了?”

    陆庭淞道出当初本意,“辛恒出身于一方的世家大族,拉拢他没有坏处。我当初想要举荐的其实是辛恒,只是他和林初一关系很好,我宴请他时他把林初一也一同带来了,才学上倒也出众,这才一同把他们两个都带去孔家为孔大人引荐。”

    只是后来辛恒一路的平步青云,林初一也不过是谋得一个小官吏的职务校对修补古籍,想来是没有出头的时候了,他也就再也没对他关住过。而孔公晏下狱后辛恒竟是送来一封信约他深夜在阅卷楼有要事相商,他虽感意外倒也是去了。

    对于林初一说的事他将信将疑,而林初一言语中有所保留,并没有把所谓的秘密解释得清清楚楚。在朝廷里做官久了。戒心总是有的,就怕是陷阱,他自然是什么也没承诺。

    没想到才过几天,林初一便是去自首还在狱中自杀了,他这才感觉他那夜所说的九成是真的。

    伊寒江挑挑眉,半是玩笑半是讥讽,“也就是你晓得老头子是冤枉的了?好歹你也差点做了他外孙女婿,怎么,摆脱了孔濂溪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明明是知道也能保持沉默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陆庭淞面上自若。毫无愧疚。“我不救,总会有别人救。事实证明孔大人最后不也是安然无恙从监狱里走了出来么。”

    伊寒江倒也不在和他再纠结在这人情义礼上,过去了的事情再翻出来对如今她要知道的半点帮助也没有。何况要不要救孔家是陆庭淞的选择却不是他的义务。所以她挖苦了一句,又是继续问,“林初一那晚到底是和你说了什么?”

    陆庭淞思索了片刻,“他只告诉我许多年前景蝉敬府里私设的地牢里曾经关了一个人,他现在所做的都是因为那人的一句话而起的祸端。之所以容不下要最先除掉景绵衍。只因他命不好出生时辰更是不好。”

    时辰?伊寒江若有所思看了景故渊,对她来说生辰不过是记录一个人何时来到这个世界的起始,方便日后身故墓碑上好有日子计算他在这个尘世到底是待了多少年,算是短命还是长命。

    却是来到这里才听说了这边的人之所以给予生辰八字高度的重视,是因为精确到年月日某时某刻便能算出一个人漫长的一生是成龙还是成虫。

    成亲出行出殡都要算过生辰八字,倒是可笑。若是命真的注定还要耕田经商做什么,反正命长的不吃应该也死不了才对,注定富贵的不劳而获银子也该从天而降。

    偏偏是无稽这里的人倒也奉行了几百年。更是荼毒残害了如袁圆这样的年轻一辈,只怕是会一代一代把这种无稽传承下去。

    伊寒江道,“我倒是好奇了那景绵衍又是何年何月生的。”她转头竟是见到景故渊面色微微的变化了,只像是突然的乌云密布遮了光面色黯淡。陆庭淞道,“四皇子是辰年辰月生的。”

    对于这些皇子皇女的生辰。朝中只要稍稍有点心机的大臣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以便有借机送礼博个出位的机会。

    伊寒江轻讶。这不就是袁圆要找的生辰八字么,加上景故渊辰年巳月倒是齐了,她看向景故渊问,“你是辰年生的,怎么你四哥也会是辰年,这不是同岁了么。”

    景故渊未答,陆庭淞已道,“故渊没与你说么,他生来就是体弱,尤其他母亲难产而死,皇上请钦天监占卜过,钦天监说他八字里阴气太重阳刚不足恐怕会养不大。便是做了法事,在八字上动过手脚,皇上抱着还是婴孩的他在神像面前沐浴洗礼,又是提笔用朱砂在黄符上写下更改过的八字烧掉。此后便只当辰年巳月是他生辰了。”

    他怎么会说,他巴不得避开袁圆对这两个生辰的追踪,只字不提越少人知道是越好,只是对她也隐瞒真是过分了。她瞪了景故渊,这一笔暂且记下先。“林初一说景蝉敬私下关押了一个人,可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陆庭淞摇头,“他没说,但我想起他那夜的神情,我猜想许是他也知道的也不多,或许哪里听来的,便也用作与我谈判的筹码了。只是他说那人已是死了。”

    “死了?”她该大胆的假设那和袁圆要找的爹有关联么。“尸首在哪可知道?”

    陆庭淞道,“无关联的事我不会多问。林初一与我交易,只说我若是有兴趣便把同时能证明孔大人和四皇子清白的书信给我。只是他见我没做决定,便让我回去考虑几日再做答复。随后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书信么,伊寒江把所知的整理了一下。想着林初一死前倒还是留有一手,算是防景蝉敬不仁埋下的报复同时也是给辛恒留条活路,他既是让辛恒好好的保管那警示良言,或许那书里头暗藏的就是书信所藏的地方。

    只是那书毁了,要找到信无疑还真是大海捞针。

    陆庭淞道,“我知道的都已经是全部告诉你们了,随后你们打算如何我不会介入。”他把自己面前的筷子和杯子摆好,伊寒江见他要走,便是把他叫住,道,“你既然和景故渊挑明了,索性把我最后一个疑问也答了吧。”

    陆庭淞漠然道,“我身上还有什么是能让你好奇的?”

    “从前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暗中做的手脚,毁了孔陆两家的婚事,你总是一副避而不答的样子反倒让人怀疑,如今我倒是想听到一个确切的说法,是你还是不是你?”

    陆庭淞默然,伊寒江以为他又要含糊过去,才要让他不要这般小气,他都掏了这么多心里话了,不如索性都掏完。才想要激他,陆庭淞却是开口了,“不是我,我才想要动手,那副画却已是帮了我。我不晓得那是天意还是人为,但若是人为,不是对孔家极恨,就是对濂溪极为的疼爱。”

    景故渊最后是轻声道,“不论你喜欢不喜欢屏影,能不能对她尽量好些。”

    陆庭淞的小厮本来是守在门外,见到主子开门,便递上披风。然后打伞要给他挡雪,陆庭淞背景是一片白茫的景象,雪的无奈便是无论再如何的肆虐,逞上一时的威风,太阳出来了总是要化作水的。

    他目光扫过伊寒江的脸,却是不曾停留太久,“我对她不好,才是真的对她好。故渊你若是无意,就不要涉入太深,只管做你过去的逍遥王爷。但你若是下了决定,就要记得战场里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最容不下的就是一念之仁了。”

卷三缘深第六十九章 证据(一)

    既是知道那本警示良言藏的是什么讯息,剩下来的就是猜那证据到底是放在哪里了。照理来说该还留在皇都城内,毕竟是天子脚下,藏在皇城里景蝉敬反而不敢有大动作去搜查。她特意去问了辛恒,晓不晓得林初一在皇都里还认识些什么人。

    辛恒摇头,“他与我都是离乡背井,应考前也就和客栈里的其他应考的秀才聊过几句,据我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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