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是被用来亵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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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是被用来亵渎的-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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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陶化在饭店里看见的正是易执与许注。许注偷拍了两大一小在欢乐岛的照片,其中不乏陶化与易执的亲密照。许注毕业后进附院规培,签了三年,今年七月到期。规培说白了就是廉价劳动力,合同一到期就得散场走人。许注自尊心强,自然不甘心,连考了三年研,年年都上线了,但分数不高,总在三百左右徘徊,一面试就被刷了,这次她铁了心要留在H市,恰巧在欢乐岛看到易执与陶化,心中一动,铤而走险,学人拍照威胁,要易执收她当学生,再不济给她找其他导师。
  当晚她就发了一些照片到易执邮箱,并约了易执面谈。最开始易执考虑对方一个女孩子,出身寒门,独自拼搏大城市也的确不容易,耍些手段也是常事,不想多做计较,面谈时还给她留了一些余地,如今看来,实在没必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您还没决定,我再给您最后一天时间,希望到时候您能给我满意答复。”
  “许注,这话该我对你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照片全删了,我不与你一个女孩子多做计较。”易执心情实在糟糕。
  “易老师,虽然这社会接受程度越来越高,但一个老师及医生身为同性恋,相信还是少有的,大众及媒体应该很感兴趣,如果我将照片发到网上,相信学校及附院,都会因您而一夜成名。”
  易执听得好笑,好话歹话都懒得再说,直接挂电话,随即拨了另一个号码,“帮我处理一件事,要快。”
  交待完许注的事,易执动身去了陶化指定的酒吧,原以为时间还早,没想到陶化早到了,正坐在吧台上与人打情骂俏,说话内容不堪入目……虽然易执对陶化说过更下流的,但鉴于那是他本人,可以入宽界限,而眼前这猥琐男,显然让易执怒火中烧。
  上前拉起陶化,压着火,口语还算温和:“这地方不太适合谈话,咱们换个地方?”
  陶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就两个字——散伙,在哪说不是一样。”然后叫了一杯酒,递给易执,特豪爽地说,“好了,以后还是朋友。”
  易执紧紧盯住他,“你现在不清醒,等你清醒了咱们再说。”
  “没什么差别,早就想跟你散了,正好有了个契机。”
  “什么契机?”
  陶化掰开他手,“发你邮箱了,回家慢慢欣赏吧,现在别耽误老子找乐子。”歪歪倒倒地走向酒吧门口。
  瞧他走得不稳,没想到速度挺快,待易执追过去时,陶化竟已上了一辆车,还与开车人来了一个深吻。
  易执心中一沉,赶紧开车去追,可惜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再无一辆上有他可以奉献全部的人。
  陶化的确是存了心要与人419,这人是昨天在酒吧里认识的,谈吐气质都不错,便约了今晚。到了宾馆,陶化先洗了,裹着浴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依稀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他想起第一次在那个会所,也是这样躺在床上听着浴室的水声,然后瞧见了易执,那时恨不得食他肉喝他血,谁又想到会有那般相安无事的后来?
  灯光亮得刺目,陶化拿胳膊盖上眼。
  浴室的门开了,陶化没动,直到床陷下去一块,然后便是陌生男子的气息覆上身,被那人扯开手臂,“怎么了?不舒服?”
  陶化睁眼,相同的姿势,却是不同的人。
  “开始吧。”陶化拉下那人头,往胸口按,他不想接吻。
  那人从善如流地吻住他乳头,技巧也算高超,弄了半天,陶化小兄弟也起来了,可心里总觉得缺了一块,身上懒懒的,陶化没耐心再前戏,直接问,“润滑剂带了没?”
  对方了然一笑,“自然。”
  与易执上床,陶化反攻不成,曾在脑子里无数次意淫易执拿着润滑剂往后庭抹,然后坐上小陶化的血脉贲张的场景,此刻这个也算美男了吧,即将要做脑海中构想千万遍的事,陶化却兴致缺缺,抬眼看着天花板,等着对方自己开拓好,完全没兴趣搭一把手。
  哪料,预想中的小兄弟没被温暖包裹,反是后面,沾着冰凉湿滑液体的手指划着圈要伸进来。积在心头的那点星星之火,猛然有了燎原之势,陶化一脚将那人踹下床,狠揍了几拳,“妈逼就凭你也想上老子!”
  衣衫不整地从宾馆出来,正是夜晚热闹时,外面喧嚣依旧,陶化扶着墙开始吐,直吐得觉得吐得天昏地暗,视线都模糊了。
  一双皮鞋映入眼帘,然后一双手扶住他,用湿巾给他擦脸。
  陶化呵呵笑:“我真的不是同性恋……”真的没法忍受跟其他男人做。
  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对方胳膊,陶化声轻如蝉翼:“你放过我好不好?”
  自私地把他往这条路上带,固执地给他堆砌出一座自命名为幸福的城堡,看他挣扎看他彷徨,硬下心肠冷眼旁观,以为时光会驯服他的执拗,却不曾想,唯一出轨的,会是自己的不忍。
  是谁轻慢了爱情?又是谁辜负了幸福?
  易执轻柔揽住他肩,“对不起,原谅我。”
  他第一次道歉,虔诚无比。


☆、完结

  50
  陶化要去美国做实验,家里人惊讶之余便是犹豫,人上进固然是好事,但免不了担忧,毕竟是最小的一个,本来就会得到更多的宠爱,虽然从小没少挨打,但多是陶化咎由自取,并没加多少责任于其身,免不了担心外面花花世界,离家远,没人严管会学坏,更担心孤身一人在外,没了家里庇护,会受苦受累。虽然陶化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在家人看来,始终是最不懂事不易长大的那个。
  第一个支持的是大哥,陶化话音方落,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说好。
  老妈让老大老二赶紧打听陶化所去实验室的具体地址,然后托附近的熟人照顾。
  行李都没让保姆动,是老妈大嫂亲自给收拾整理的,陶化被大哥带到一边,低声叮嘱:“既然断了,就安心读书。看看屋里为你忙前忙后的人,只有他们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永远不会变质,更不会减少。”都是老生常谈的话,却质朴厚重经久不衰。
  陶化低头笑:“大哥放心,我知道的。你自己也保重,健康平安最重要!”
  特地选了个黄道吉日飞,窗外白云浓厚,往事一幕幕闪过,那些泪那些笑,最后都化成易执唇边的一缕笑。
  他说,“如果你愿意,我送你去美国做实验好不好?是我一位朋友自己的实验室,档次还不错,文章必定是发SCI,回国后找工作也能给履历镶金。”
  他一旦放手,便放得干脆利索,给他足够的自由与自在,还考虑得这么周到,陶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笑着说,“多谢老师费心。多保重身体!”
  陶化飞的那天,易执正在手术室忙着抢救肺栓塞的病人。待傍晚下班,才发现天空被火烧云烧得快透了,炫烂如描金蔷薇,只是瞧一眼,便能镌入骨髓。
  这一年里,陶化安稳地待在耳熟能详却陌生的国度,不是做实验就是看文献,英文突飞猛进,他终于摆脱哑巴英语,流利地与人交谈,甚至会说些许俚语。他渐渐懂事,时常打电话回家,叮嘱老头子少抽烟少喝酒,要珍惜健康按时体检。偶尔逛街,不忘买些衣服饰品寄给老妈和嫂子,也买了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寄给大哥备用。
  这一年里,易执开始带学生,一带还就是两,一个保送,一个外地考来的,三百六十多的高分。他变化不大,外面瞧来依旧沉稳儒雅风华内敛。
  这一年里,附院里一名合同到期的规培女医生突然失踪,找寻很久都没消息,最后不了了之。
  除夕夜,易执飞去英国与家人团聚,窗外烟花烂漫,月亮依旧寂寞。
  在阳台上盯着那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抽了很久的烟,终是没有拨出去。
  他不会想接到他电话的。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事,今后他再不会做。
  正月初七,易执回国,医院已经全面开工,手术量一天比一天多,一周后趋于正常水准。
  老陆添了个大胖小子,无心事业,把会所事务全权丢给易执。
  辛苦点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忘怀。
  又是一年秋风爽,落叶萧萧枯木无边。
  第二天是周六,没手术,谈完生意,已是深夜,又喝了酒,易执懒得找代驾,直接歇在了会所。这一年多来,若非与客户谈生意太晚,他都会回家,即便空荡,但始终有“家”的残留气息。
  已是凌晨一点多,易执揉揉太阳穴,然一进门,就觉出不对劲,床上正坐着一个大波浪美女,大红高跟鞋,黑丝,虽是侧面,依旧能瞧出那被发丝掩映的娇好脸庞。
  美女拿帕半遮脸面,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碧眼来,媚惑一笑,拿腔捏调:“易先生需要服务吗?我技术很好的。”
  易执漠然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半遮面美女,美女故作娇羞地扭捏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涂着血红指甲油的“纤纤玉手”,缓慢地径直去往易执下体——
  然后,一声尖叫——
  这层楼一般人上不来,便是这道指纹密码门,除了易执本人,其他人想进来,绝不是易事。
  对这种突破种种关卡,来历不明意图不轨的女子,稍微有点警觉心的人都会如同易执一般反应——揍她!
  只是,当那女人轻易地被摔到地上时,易执很意外,就这种货色?
  惯性之下,他补了两招,然后又是两声惨叫。
  这两声惨叫,再不复之前的拿腔捏调,原汁原味得让易执惊愕不已,随即便听到七个字——老子干你大爷的!
  易执难以置信、激动、惊喜,最后全凝成眼角一尾笑意。
  陶化疼得呲牙咧嘴,大波浪假发也歪到一边,看着挺滑稽。
  易执笑,“去美国一年,倒是学会变装了?”
  陶化冷哼,“投其所好而已。”
  “哦对,不只会变装,还学会撬锁擅闯民宅了。”
  陶化嗤笑,“打算告我?”
  “对付刁民,唯一的办法就是——”易执顿住,没说,只是笑。
  陶化一抬下巴,讥笑,“怎样?”
  “终身监禁!”折你翅困你身,我是唯一的看守者,无论是笑还是哭,皆为我一人。午夜梦回,独守空床时,这念头不止一次地流连过他脑海。
  陶化扑过去抱住大腿便咬,隔着布料,牙齿亦深陷血肉,恨恨地抬眼瞪他,咬着不松人,似是要将过去的所有不快尽数发泄。
  易执似是察觉不到疼痛,依然微笑,温柔地注视他,伸手摸他发,叹息般地耳语道,“回来了就好。”我又怎会真的忍心那般做?在伤害你之前,必先行自戕。
  “这么想我?那也没见你去找我啊。”陶化咬累了,终于松了牙。
  “怕你不想见我。”是他教会他放手,不是没有希翼,只是深爱之后,对方的想法便完全凌驾于自己的喜恶之上,“如果你愿意见我……”你会来找我的。
  “那如果我不来呢?”
  “没有如果。老天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结果。”易执低头,轻吻他唇,却被陶化推开,拿湿巾擦嘴上涂的血红唇膏,“这样你也亲得下去啊。”
  易执看着他笑,像是要将一年未见的光阴都给补回来般,许久才道,“瘦了。”
  “吃不惯。”陶化坦白。
  “还是我做的菜更入口吧?”
  “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易执没跟他多斗嘴,“我有关注你空间,里面尽是一些菜谱。”易执笑出声,以前并没逛空间的习惯,但陶化喜欢,他便也开始习惯睡前关注一天的信息,不错过他发的任何一条说说或日志。
  “没错,那些依然是转给你看的。”陶化伸了伸腿,“觉悟挺高的嘛。”
  “全是陶大爷栽培调教得好,陶大爷随时可以验收成果。”易执再次噙住他唇,边吻边笑。
  陶化肚子适时叫了几声,“从上飞机到现在都没吃,还真饿了。”
  “只要你吃,我就做。”
  “是么?那老子现在就要吃。”
  “好,”易执笑,执起他手,“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番外,交待几件正文未明的事,主要的是,番外是生子恶搞(对手指,真的好稀罕生子文哟)……所以,提前打预防针,雷的姑娘可以到此为止啦。
  晚安。


☆、番外1

  影响是相互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契合自然是水到渠成的,总之一句话,易执的小日子是过得越来越滋润了。
  当然,除了陶化。
  他实在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更何况他自己从来都是需要人照顾的,跟易执在一起的四年里,更是被捧在手心里,不管中事小事,只要不是了不得的大事,一律由他做主,无论他的主张是优是劣,易执都只会笑着说好。无论床上床下,易执皆伺候得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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