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不可能说这些的。
“对了，你，你好些了吗？”自那夜之后，越小邪还是第一次这么跟颜归晔两个人待在一起，不由得有些局促。
“好些了。”颜归晔答道，“你知道那个披斗篷的人是谁吗？”他问道，他看出那个斗篷人对越小邪很不一样，越小邪应该知道些什么事吧？
“呃，你是说要离吗？”越小邪不知道为什么颜归晔突然会问起要离。
“要离？他叫要离？”心猛地动了一下，要离……
“他自己说的呢。”越小邪答道，“还老是喊我紫苏，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一刹那，脑中的那个东西跃然而出。
要离……紫苏……
原来，是这样。
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原来是这样，有很多事还是没有想起来，但是现在知道的这些就足够了。
“你，你怎么了？”看着刚刚还好好的颜归晔突然间脸色一片苍白，越小邪不由担心地想要上前看看他的情况。
“你出去。”颜归晔冷冷道。
“呃？”越小邪显然还没反应过来颜归晔的变化，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出去。”颜归晔说道，带着一阵风，直接把他刮出了门外。
越小邪没有防备，头“砰”的一下撞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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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归晔失踪了。
越小邪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他失踪的第二天了。
那天他正和要离在一起，暮然就这么冲了进来，发了疯似地抓住要离要人，却被要离打了个半死。
妖冶的紫色，原本以为要离只是法力高强，尤其是在看了那次他和碧公子的决斗后，却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残忍。
暮然身上被生生撕裂开一个大大的口子，不停地往外淌着血，直把越小邪看的胆战心惊，要是哪天他惹恼了要离，那是不是他也会是这样的下场？但是要离却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那般，将他拥入怀中，在他耳边道：“苏儿，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就对你好。”然后便大笑着走了，越小邪站在原地，像是站在冰窖中一般寒冷。
潭底下虽然有生命，却大部分都是傀儡一般的存在，只会听从命令，所以，虽然并不怎么喜欢暮然，越小邪还是很好心地去照顾他，要离也过来看了几次，没说什么就走了。
昏迷中的暮然，一直在喊着颜归晔的名字。
归晔归晔……
其实，越小邪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羡慕暮然的，至少，他喜欢了，就敢说出来，哪怕再于理不合，再看看自己，喜欢，就不敢说。
轻轻叹了口气，他继续帮昏迷中的暮然擦着脸，这潭底没有任何药物，要好起来，只能靠他自己。
突然的，他感到身后有什么人站着。
“要离，我一会就会回去睡，你别管我了。”只道是要离来找他这几日，越小邪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看暮然现在的样子，他本能地认为离要离这个人，是越远越好。
但是，身后却没有往日那样的冷哼声，那个人只是就这么站着。
“好了，我现在就回去。”实在受不了这样奇怪的气氛，越小邪转身道，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脸上出现了欣喜的神色。
“颜归晔？你没走？”他很惊喜地大喊起来。
“闭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里吗？”颜归晔冷冷道。
“我……”越小邪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怎么了？”才几日不见，暮然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颜归晔看着暮然一身是伤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难受，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他以为要离把你带走了，然后去找要离，然后打了起来，于是，于是就这样了。”越小邪看到颜归晔一进来所有的注意力就放在暮然身上，心里没来由地有点闷闷的。
“准备一下，我们离开这里。”就在越小邪恍惚间，颜归晔已经抱起了暮然走到他面前道。
“离开这里？”越小邪不解地看着颜归晔。
“难道你想留在这里？”颜归晔道，想到越小邪有可能答是，他心里就很不舒服，像是塞了一团什么东西似的。
“不，当然不想。”越小邪忙矢口否认，开玩笑，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要离好不好？
“那就走吧。”颜归晔一把拉起越小邪，捏了个口诀，就往外冲去。
不知道颜归晔是施了什么法术，他们行进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便到了结界口。
但是那里，却早就等了一个人。
“你要走可以，把苏儿留下。”要离依旧一身斗篷，拦在他们面前。
“若是我说不呢？”颜归晔道。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狐王殿下，您此刻的身体，能坚持与我一战吗？”要离笑着道。
“你知道？”颜归晔皱了皱眉头，狐王能受孕的事，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眼前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不过，我现在只要你把人留下而已。”要离道。
“不可能。”颜归晔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要离。他看了看身边的越小邪，虽然，这个人在千年前背叛了他，但是自己好像，还是没办法恨他呢。失踪的这几天，他也想过就这么扔下他不管了，但是最终还是管不住自己回来了。
没恢复记忆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他都知道了，那只不过是因为前世纠葛太深没法将这个人忘却罢了。
第25章 碧涤
“那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要离掩嘴轻笑，手上纸扇轻摇，几道水柱便向颜归晔射去。
颜归晔既要抱着暮然，又要护着在一边的越小邪，生生接了这几道水柱。
“我看你还能撑多久。”要离笑的妖娆，说话间，已经是无数水链形成，都向颜归晔而去。
“小心！”越小邪想要上前去帮颜归晔，即使知道自己上去也是枉然，他还是要上去，只是才动了一下，便被一个冰冷的怀抱拥入。
“苏儿，那里很危险呢。”要离不知何时来到颜归晔后方，一把抱住越小邪。
“你放开他！”当颜归晔好容易摆脱那些水链，却发现越小邪已经在要离手里，他想上前，走了没几步，却突然“哇”的一下吐出好多血来。
“颜归晔！”越小邪担心地大喊起来，他想跑过去，但是要离却紧抱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苏儿，你的注意力，只能放在我身上，明白吗？”要离在越小邪耳边轻笑，眼神一凌，却从水底伸出几簇珊瑚，逼得颜归晔不得不后退。
“你若是此刻离开，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要离道。
“咳……咳咳……”颜归晔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开口就是止不住的咳嗽，腹部隐隐传来阵痛，体内气血翻涌，刚才那几下，其实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经残破不堪，只要一个引子，就有可能粉骨碎身。
“颜归晔，你快走吧，不要管我。”见颜归晔雪白的衣衫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红，越小邪不由一阵阵心痛，他不明白颜归晔为何要带自己走，他和他，只不过是可以说是算的上熟悉而已，但是他知道，不能看着颜归晔就这么下去。
“你……”颜归晔一听这话，就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间鲜血却不断上涌，让他无法言语。
“你若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要离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尤其还是看着他的苏儿和眼前这个看起来熟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男人之间，说着他摇旗纸扇，眼看着又是一轮攻击向颜归晔而去，越小邪急忙阻止他：“不，不要，让他走，让他走。”
“颜归晔，你快走，你快走啊。”越小邪一面阻止着要离，一面朝颜归晔大喊着。
“我会回来带你走的。”颜归晔知道自己是无法同时把两个人都带走了，他深深地看了越小邪一眼，就带着暮然消失在越小邪面前。
水底还是一片寂静，若不是地上还散落着那人的血迹，越小邪想自己一定会认为钢材那些，只不过是一个梦。
颜归晔，是狐王，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若不是碧公子，只怕两人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他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这样一个人类，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来带他走呢？越小邪想不通，想不明白。只知道那时看着那个人一身是血地站在那里，心就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那时只想着让他快走，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是，到了他真的离开的时候，心里却是止不住地失落。
自己于他，终究只是个陌路人吧？他会这么救他，也是因为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在的吧？越小邪苦笑着摇摇头。
“苏儿，你最好尽快忘了那个男人，不然，我可是回生气的呢。”要离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越小邪身子一颤。
“苏儿，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一个。”要离的脸蹭着越小邪的肩；要离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越小邪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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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晔！”碧公子心急地门都没有敲，直冲进颜归晔的房间。
“小邪，小邪呢？”碧公子一进门就冲着颜归晔要人。
颜归晔只是冲着碧公子摇了摇头，此刻，他正躺在一张榻上，一边，放着一碗早已经冷掉的药。
“他还在有狐潭底？”碧公子看着颜归晔道。
“是的。”颜归晔叹了一口气，“抱歉。”
“他还在湖底？”碧公子道。
“是的。”颜归晔点点头。
“我这就去救他。”碧公子说着便要出门。
“碧涤，你就算去了也没用，你应该知道的吧？”颜归晔突然道。
“什么意思？”碧涤回头看着颜归晔。
“我想，你也大概知道了湖底的那个人是谁吧？”颜归晔咳嗽了几下。
“你知道了什么？”
“我想，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颜归晔苦笑了一下，“碧涤，一千年了，你可还好？”
碧涤脸上的闪过一丝讶然，然而很快便扯起一抹笑：“你回来了。”
“是的。”颜归晔道，“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想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更该去救他了。”
“你打不过那个人的。”
“打不过又如何，总比只在一旁看着好。”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救他。”
“不，谢了，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就不必了。”
“碧涤？”
“伤害，一次就够了，如果，你还对他有一丝歉意，那就再也不要管他的事。”
“碧涤！”
绿光一闪，碧公子已经消失在了颜归晔面前，颜归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一个人阻止。
“王，你不能去。”一直站在一旁的木青，施法阻止颜归晔。
“木青，快放开我！”颜归晔命令道。
“王，恕木青难以从命，您既已经恢复了记忆，你就该知道，那个人，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第一次看到越小邪的时候，就觉得他很熟悉，只是，时间隔得实在太久，以至于他没有想起来，但是，现在既然他知道了越小邪是谁，他自然不会让王去救他！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狐族就差点失去眼前的王了。
潜入有狐潭已经好几天，却一直都没发现越小邪的行踪，想要找个人问，抓到的却都是傀儡。但是碧涤没有放弃，颜归晔既已恢复了记忆，那么越小邪呢？他恢复了吗？碧涤突然发现自己有那么一丝期待越小邪恢复记忆。
“你让我一个人走走可以吗？”就在碧涤继续盲目地寻找越小邪的时候，一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在那里！他激动地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赶去。
“苏儿，不要任性。”紫衣男子手中拿着一碗东西，正皱着眉头努力地拿起勺子喂着越小邪。
“我真的吃不下，你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吧。”越小邪推开要离。
“苏儿！”要离显然有点生气了，突然地将碗摔到地上，“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
“好，既然如此，我就去杀了那个人！”要离脸上闪现杀气。
“不，不要！”越小邪慌忙拦住要离。
“那就把那些东西吃下去。”要离指着地上打翻的东西，冷冷道。
“好，我吃下去，你就不准去找他！”一段日子下来，越小邪早已习惯了要离的喜怒无常，他高兴，自己就有好日子过，他生气，自己比什么还不如，只有照着他的话做。
越小邪用手捧起那堆东西，闭了眼，面无表情地开始吃了起来。
不，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碧涤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果他没弄错，那个紫衣人应该就是那个人，但是，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