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初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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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初恋的事-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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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即使是“查封、没收”这几个零碎的词语,仅凭着他们对孙月涵的指指点点,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我也能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
  我逃也似地疯了一样骑着单车,我要快点离开这里,我不敢让自己再听到太多的东西,答应了她的,不问,我得等她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去了解。
  难怪那个雨天丫头会孤零零的在小院的门口等我。
  难怪孙月涵在我的面前再也不能隐藏悲伤。
  别墅的灯一直关着,一直关着。
  这些天,那座空洞的房子里,只有丫头一个人。
  即使是周冲的事情我和她都可以完美的向对方隐藏着,可如今,就剩她一个人了。
  路灯昏暗无神,我的眼睛里迷上了一层水雾,看不到红绿灯,看不到自己正骑着单车飞驰在机动车道上,过往的汽车像公鸭的嗓子一样鸣笛,也有司机探出脑袋对着我大骂:“ma的,孙子你不要命啦!”
  是啊,我确实不要命了,有种你停下来和我打一架啊,我肯定陪你到底!
  可惜我又有什么资格和别人去打架,我分明差不多知道她在面对着什么,可是卑微的我,无能的我却连去听事实的勇气都没有,不是心里死命的喊着在意她的吗?可是她现在一个人呆在别墅里,你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你为什又不敢踏进那扇门,不敢去和她一同面对孤独,不敢将拳头挥向那些说闲话的八婆们?
  一切,源自我其实只是个平凡的少年,我不配与孙月涵扯上关系。
  上天就喜欢玩弄我这样的人,既没有让我被过往的车辆撞死,更是在我猛的转进小巷时,让原本应该在这个时间段会有来往行人的小巷变的空无一人。
  它就是不想让我好过,看着我体会痛苦就是它的乐趣。
  当我混混沌沌的骑到小院的门口时,看着家里的灯光我突然又找到了“我”。老爸老妈都下班了,也许现在正在给我准备热乎乎的晚饭吧,不对,我在朝阳小区耽误了一些时间,老妈一定是早就做好了饭,然后和老爸坐在饭桌前,聊着今天在工厂里的发生的事,耐心的等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回来吃饭。
  眼角的水雾终于化成一串泪珠,在我冰凉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温热。
  我将自行车靠在院墙边,眼睛死死的盯着院门,心中的压抑总得找一个发泄的方式吧,于是我的猛的一拳打在墙上,任由石砖磨破皮肤,流出血水来。
  低下头,转身缓缓靠坐在门外,我竟然没有勇气推开自己的家门。
  狠命的呼吸着,眼前有一阵阵从口中呼出的热气,形成白茫茫的雾雨,我就这么看着它,那里有孙月涵的脸,憔悴、忧伤。
  她到底一个人过了多久了?是从听从孙振安排进入公司时就开始的吗?
  原来偌大的别墅里,黑夜,只有她一个人啊。 
  月,皎洁无暇。
  老妈做的饭我还是要吃下,要笑着吃下,若无其事,不被父母看出任何问题般吃下,手上的破损处已经结疤,努力的不让父母发现。
  老妈做的饭一直都很香,我要吃的饱饱的。
  老妈今晚做的饭很苦,但我要吃的饱饱的。
  孙月涵一个人去对面黑夜,灯都没有开,我在吃着老妈精心准备的饭菜,爸妈都是笑着看着我,不停的往我的碗里夹菜,幸福啊,不是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孙月涵送的甜甜圈了。
  然后,蒙头大睡一觉,头疼?撞墙好了,撞到晕过去,明天,我还得笑着去面对孙月涵,给她带去安慰。
  人们常说,快乐会传染,朋友的快乐分享了就会多出一份快乐,哀伤也是一样。那么我当然得压制自己的哀伤,换种表情,试着在顺从她的情况下,将她带出来。
  我一直都顺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好突然啊,我的慌张,我的措手不及都完美的暴露在老天这个小丑面前。
  不过我也许不该怨它什么,毕竟周冲临走时给过我提示,毕竟我已经察觉到孙月涵变得对我依恋,他们两早就明白一些将会发生的事,只有我是笨蛋而已。
  早晨的空气很好,居然还能听到鸟鸣声,可惜这些都不能与我现在的心情相契合。我不过是假装着维持现在微笑的表情而已,只是为了心理的那个女孩。
  孙月涵遵守了昨晚与我“再见”的约定,今早的丫头来的一如往常一样比我早到。
  微笑,我们互相微笑,虽然都是苦涩的。
  早读课,孙月涵一直盯着我发呆,我有些不明白,转头看向她,发现她原来是在看我受伤的手背,女孩子总是比男生细心。我继续读书,悄悄将手向往袖子里缩了缩,孙月涵的眼睛眨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我的脸,才转头翻开自己的书本。 
  孙月涵实习了两个多月,开始时还会向我抱怨工作的疲苦烦躁,但不久后就再也不和我谈论这些事情了,我也从来不问。
  真的好自然,一起听英语课,看着她被老师点起回答问题,一起讨论数学问题,一起放学,相互道别。
  她还是不说,给她点时间吧,我这么安慰着自己。直到晚上两个人站在红绿灯下,女孩又再次问我。
  “陈傲天,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恩。”
  “呵呵,明天见。”
  “明天见。”
  再多给我一天,要是能再多给我一天的话。。。。。
  我如约在程老要求的时间去了中心医院,恰逢周末,用不着和班主任罗里吧嗦的解释什么。过几天就是期中考试了,要是能在这之前解决我头疼的痛苦那真是万幸。
  程医生说的一点也不假,只要询问过往的医生就可以找到他。他这天在另一间问诊室中接诊,我在走廊的墙上看到了他的简历,上面标明了他内科主任教授的身份,三十多年前就取得了南京医科大学博士学位。
  我心中忐忑不安的走进了问诊室,人类都会这样,当发现一些自己无法逾越的高山,就只有心怀恭敬,目光仰止。他见到我时有些陌生,没过多久就想去了我是谁,示意让我在一旁等着。
  问诊室里的人很多,但程医生问诊速度却出奇的快,只要号完脉,都能将病因看出个□□,只后两句狂草,病人们就一个接一个点头哈腰的领药去了。
  这时我才意识他之前犯了个错误,在我所见的这些病人们,有的人表现出来的病症明显的比我痛苦的多,可没有一个人被要求去做什么检查,貌似我就是一个特例,程老对于其他人,只是“望闻问切”四步就开药。
  等差不多问诊室的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程老才放下笔,伸手捏了捏鼻梁,转身看向我,表情很严肃,我等着他告诉我一些三天前他没有说的东西。
  “怎么又是你一个人?你爸妈呢?”
  “我。。。额。。。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应该够了吧,反正看病的是。。。”
  “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叫你的父母过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老给截断了,语气很强硬。我先是一怔,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孩子、孩子,又是因为我是小孩,该死的。脑袋一热,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就随口说了出来。
  “我没爸妈。”
  “孤儿?你没有其他的亲人吗?”
  “就我一个人。”
  程老一脸的怀疑的看着我,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睁眼说瞎话实在不是我的强项,何况是这么遭雷劈的瞎话。
  “本来打算让你再全是检查一遍的,不过和几个专家一起研究后已经不用再查了,我再问你一遍,孩子,你确实就一个人过?”
  “没错。”
  程老说的很慎重,我慢慢有些慌乱,预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还是尽量编着谎言,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发生再我身上,我宁愿先不让父母知道。
  “那好吧,你听好了,孩子,首先我希望你能先稳定好心态,仔细听完我说的。”
  “我知道了。”
  “我问你,之前,你有没有发生过车祸或是脑袋遭受过剧烈撞击什么的?”
  车祸?扯的太远了吧,不知道小时候学自行车摔跤算不算车祸,我对他摇了摇头。
  “没有。”
  “那你这两年有什么病例,就是脑袋是不是近期受过伤?好好想想?”
  病例,我想想,对了。
  “那个。。。。。”我确实想到了一件事,不过有些不好意思说,“那个。。。我之前和别人打架进过医院,医生说有些脑震荡。”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年多了,05年的九月一号。”
  “哎。”程医生叹了口气,我皱了皱眉,和这件事有关?他又拾起了钢笔,不过不是在写字,只是无意识的在办公桌上来回滑动着,好像是在考虑着怎么组织语言,于是我只好安静的等着他说话。
  终于,刚笔再次被放下。
  “应该是因为它了,不过当年给你治疗的医生医术算不上多好,我们老郭在你的CT图上发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血块,你当年可能是有脑震荡的病因,但是经过我和专家们研究,这个血块正是大概一年左右满满凝聚而成的,也就是说,你的脑中至少有一道以上的血管破裂了。”
  “而且按照血块的形状来看,我初步判断在五到十条,若是当时就能及时发现的话,也许还能够补救,但是现在,孩子,我不得不说,按照国内的医疗技术来说,能够形成这种程度血块的脑血管破裂,不管是破裂程度还是持续时间的长度,几乎已经没办法治疗。”
  呵呵呵。。。。有一种身在云端的感觉,真的是在拍电视剧吗?程老说话的样子那么认真,但是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一点真实的感觉。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我不信。
  慌了,我知道自己在发抖,我怨过老天,骂过老天,但是最实在的还是害怕的,我还没有成长出丰满羽翼,去面对压下来的苍天。
  即使嘴里很干,即使上颚咬到了舌唇,我还是不得不问,带着一丝奢望的去问。
  “您。。。您说的这些我听不明白,我想知道,很严重吗?会有。。。会有生命。。。。危险吗?”
  “如果运气好的话,你还能再多活三五年,但是要是你头疼的程度越来越强的话,乐观估计,大概一年之后。。。。孩子,我知道这些对你有些残忍,不过该说的我还是得对你说,现在我们谈谈该怎么对你进行延缓治。。。。。哎!孩子,你要去哪?”
  程医生的叫喊我已经顾不上了,我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怎么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怎么会。。。我才十七岁而已。
  飘飘荡荡的,像只鬼魂一样狼狈的回到家里,就连爸妈的叫喊我都没有听到。我是觉得不会信那个老头的疯言疯语,但是脑袋里却一直回荡着他的话“ 如果运气好的话,你还能再多活三五年,但是要是你头疼的程度越来越强的话,乐观估计,大概一年之后。。。。”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相信!!!
  我只是感冒了,发烧头疼而已,对,只是这样而已。头疼就该给我开点治疗头疼的药丸就好,就像之前的维生素一样,吃完感觉就好很多,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骇言。
  我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迷茫。
  我心跳一点都不快,脑子里根本没在胡思乱想。
  我一点都不想找个人诉说心里的秘密,身体完全没有在颤栗。
  可。。。。。
  不会的,老天不是喜欢和我开玩笑吗?它怎么会舍得这么快就将我收走,要是。。。。。
  要是。。。。。
  那么老妈怎么办,老爸怎么办,我还没来得及孝顺他们,还没让他们见到我赚的第一笔工资。
  还有,还有。。。。
  孙月涵该怎么办,只有她一个人了,我是她唯一能够亲近的朋友,不是答应永远在她身边的吗?
  冷,被子裹了一层又一层。
  冷,我取出所有的冬衣将自己围起来。
  可,
  还是冷。
  于是我诅咒给我问诊的医生,诅咒这个世界,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我好像应该哭出来,不过却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哭。
  想着父母,想着孙月涵,想着三成,想着一切的一切,它们就像一根根麻绳一样死死的缠绕在一起,在我脑袋中高速的旋转重复播放,头要疼的炸开,又是头疼,一切都是因为它。
  这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午饭我没有吃,因为丢失灵魂的我在与大脑的拉锯战中败的体无完肤,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老妈敲过我的房门,见我睡下,便小心的退了出去。
  等我迷迷糊糊的转醒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无意识的下床,差点摔倒,半爬着走出卧室时天已经黑了。
  老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老妈在给我补那条口袋上破了个洞的运动裤,见我出来,父亲先是脸色一板,瞬间带上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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