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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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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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詹牵着黛玉的手,不停地问这问那,问道黛玉不耐烦,说了一句:“子詹,身为男孩子不要这么多话好不好?凡事都要用心去看,用心去领会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心中所感所想都说出来。”



子詹立刻闭嘴,反复思索黛玉的话。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皇总是很少说话,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是沉默再三,然后再说话的原因。而也正是黛玉这句话,成就了天朝一代圣君在以后的政治生涯中,一直保持严谨严肃的态度,处置朝中大小事务,总是三思而后行,从无冲动之举。



二人无语而行,甬路两边偶尔几声蛐蛐儿的叫声,让园子里更加宁静。



黛玉突然止步,握着子詹的手蓦然一紧。子詹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儿,随后听见前面的花丛里,有轻轻地哽咽声。



子詹抬起头,看看一脸凝重的黛玉,不知她此刻在想什么,但子詹却握着黛玉的手,率先迈步,并挡在黛玉的前面。脚上的鹿皮小靴踩在青石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谁在那里?”黛玉想把子詹往自己身后扯,无奈子詹不答应,硬是挡在她的面前。



哭声突然止住,几声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树叶处传来,浓荫里边闪出一个丫头模样的身影,低着头,怯生生的对着黛玉福了一福。



“宝琴?”子詹认出了面前这个弓着身子缩着肩膀的女子,惊讶的叫了一声,“你躲在这里哭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等宝琴回答,黛玉也闻到了难闻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转身,对着路边的花丛呕吐起来。



子詹便把那布包扔回宝琴的怀里,连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还不快说?”



“是……是……”宝琴便又哭起来,那布包里是一根手指。血迹斑斑的,是刚刚太后派人给自己送来的东西。



“你……你给我跪下!”子詹听见黛玉在后边不停地呕吐,又气又急,对着宝琴吼完,忙转身去黛玉身边,将自己袖子里的帕子拿出来,给黛玉擦拭着嘴角,一边踮着脚尖去拍黛玉的后背,连声问道:“婶婶,没事吧?婶婶,别怕……”



黛玉慢慢的蹲下身子,因为呕吐让她的胃里不停地翻搅,她只好蹲下身子用膝盖顶住胸口,方能好受一些。



“来人!来人!”子詹见黛玉蹲下,以为她支撑不住了,对着空中连声喊道。



暗影里的侍卫闻声赶来,看见蹲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的北静王妃不知所措。



“还不把我婶婶扶回房去!”子詹看着傻愣愣的侍卫吼道:“你,快去前面大书房通知王叔,再把云轻庐也叫来。”



暗卫身怀高深的武功,子詹一声吩咐,便不见了人影,剩下的一个便走到黛玉跟前,想着去把黛玉抱起来回云水居,又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有些犹豫。



“哎哟,笨蛋,你不会去叫下人抬软轿来?”子詹抬手打掉暗卫伸出去的手,跺脚嚷道。



那暗卫恍然大悟,轻轻一跃,跳上树梢,对着夜空学者鸟儿叫了两声。



另有两名暗卫出现在子詹身边,原来那个便向云水居的方向疾驰而去。



黛玉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没东西可吐,她试着站起来,却觉得浑身乏力,便抬手拉住子詹,轻声说道:“不要闹得人尽皆知。我没事。”



“婶婶没事就好。”子詹用力扶起黛玉,搀着她走开几步,寻着一张石凳,让她坐下,然后轻轻地捶打她的后背。



黛玉刚喘匀了气,水溶云轻庐和云水居的软轿便先后都到了。



“玉儿,怎么回事?”水溶第一个冲过来,身后跟着刚刚被子詹派去的暗卫。



“没事,刚闻到一些怪味,吐了。”黛玉尽量不去想刚才的血腥味,但被水溶一问,还是有些干呕。水溶双眸一敛,心猛然一阵疼痛,上前去把她拥在怀里,让她的脸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淡淡的龙涎香顺着待遇的鼻息直到心肺,恶心的感觉慢慢退去,黛玉偎依在水溶的怀里,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云轻庐也一阵小跑赶过来,看见水溶揽着黛玉坐在那里,右手揽着她的腰,左右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便站住脚步喘息着,问边上的子詹:“大殿下,到底责那么回事?”



子詹便回头看了那边依然跪在地上的宝琴,叹了口气说道:“都是这个孽障,不知拿什么东西在这里哭,倒把婶婶给吓了一跳。”



“大殿下,都是奴婢的错……”宝琴已经是又怕又悔,跪在地上呜呜的哭着,不知大皇子和北静王会怎么处置自己,如此一来,太后交代的事情不仅没办好,反而更加糟糕,自己的哥哥性命还保不保得住。



蝶语轻歌 第14章 引得万乘之尊来



水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低声饮泣的宝琴,冷声说道:“先把她带下去,看好了。”



“是。”子詹随身的暗卫自然也听水溶安排,得令之后上前提起宝琴,隐入夜色里。



“玉儿,我们先回房。”水溶说着,把黛玉抱上软轿,四个婆子抬着轿子,云轻庐和子詹都跟着去了云水居。



回房后黛玉漱口毕,云轻庐又给她仔细的诊脉,半晌方笑道:“无碍,原本也该有些呕吐的反应,原是下官的汤水起了作用。不过是这次闻见腥膻之味太重,把这反应又给勾起来了。休息一晚便好了,不用服汤药。不过还有一喜,在下要先恭喜王爷和王妃了。王妃腹中怀的可是双胞胎。”



“真的?!”水溶惊喜的问道。



“嗯,真的,因为还小,尚不能确定男女,但是双生儿,这个是无疑的。”云轻庐自信的笑笑。



黛玉也喜由心生,微笑着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原来这里竟然孕育着两个小生命。



“太好了,玉儿,太好了!”水溶高兴地上前,把黛玉抱在怀里,顾不得有外人在,便要去吻她。



云轻庐见状,忙转过身子,瞪了一眼看得有滋有味的子詹,伸手拉过他抬脚出门。



“喂喂喂,云大人,你拉我干嘛?我……我还没看清楚呢。”



“看清楚什么?”云轻庐黑着脸,瞪了子詹一眼,若这小孩子不是皇子,云轻庐真想揍他两下子,什么孩子,这么小就不学好。



“有什么呀,不就是亲亲嘛?瞧你,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明明是想看,还在这儿装,你们大人都是言不由衷的。”子詹不屑的瞥了一眼云轻庐,挣脱他的手,自己蹦蹦跳跳的往外跑去。



水溶守着黛玉,待她安睡之后,轻轻起身,出云水居,往不远处的一个水榭走去。



“把人带上来。”水溶立在水榭的窗口前,看着面前渺渺的水面,沉声说道。



“是。”暗卫不知从何而来,答应一声,转身去带人。



宝琴被带来的时候,发髻有些散乱,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一身银红色宫装有些褶皱,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



“你那东西是从何而来?”水溶背对着她,眼睛依然看着外边的水面,朦胧夜色里,水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迷茫漂浮。



“是,是一个奴婢不认识的人扔给奴婢的,奴婢也不知从何而来。”



“那你为什么拿着那个躲在角落里哭?若是你害怕,你大可叫人来。”水溶不悦,因为宝琴开口便没说实话。



其实宝琴心中也是矛盾万分,她看着水溶修长的背影,月白色锦袍在夜色中是那样高洁无尘,甚至散发着一层隐隐的清辉。这样的男人背影,在任何一个少女的心中都是一个美好的梦。也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宝琴是渴望太后说的那些话成为现实的。陪在他的身边,哪怕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妾室,甚至通房丫头,似乎都是一个奢望。



但如果真的那样,自己心中那份可怜的友情,也将付诸东流。宝琴知道,凭着黛玉和水溶的感情,她是无法介入二人之间的。就算是水溶接纳了她,黛玉也从此和自己形同陌路。



但此时,水溶的话已经把宝琴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似的说道:“王爷,救救奴婢,求王爷救救奴婢……”



“救你?不说实话,让我如何救你?”水溶冷哼一声,慢慢转身,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这个女子。若不是玉儿曾经说过她原是她的朋友,或许此时水溶根本就不会见她,而是直接把她送去宫监。



“奴婢如今家破人亡,唯一的亲人已经不知去向。奴婢伤感自己无依无靠,被人莫名其妙的欺负,才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宝琴的话半真半假,伤感的落泪楚楚可怜。



“你是太后宫里的人,又能有谁敢欺负你?”水溶淡淡的说着,又转头看向别处。一个大男人面对这样一个弱女子,呼来喝去不是他的作风。



“可奴婢现在不是在万寿宫,而是在北静王府。”宝琴听水溶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虽然淡淡的,但在他那转头的瞬间,她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心中有个声音大声的喊着:上前去,把你交给他,你的哥哥就可以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宝琴挪动了一下跪在地上有些冰冷的膝盖,向前靠近了一步,渴望的抬着头,仰视着面前神祇一般的男子,幽幽的叹道:“王爷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在乎奴婢蝼蚁一般的生命,可奴婢也和别人一样,期待和家人守在一起。王府里几百口人,却没有奴婢认识的一个,奴婢……”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把你送到你堂姐身边。”水溶背着手,眯起眼睛看着外边的雾气,淡淡的说道。



“不!奴婢不去找她!她趁奴婢被退婚之际,吞没了家父生前给奴婢准备的妆奁,让奴婢身无分文,不得不进宫去供人驱使,奴婢有今日都是她母女二人算计所致,奴婢今生就是死,也不会再到她的身边。”宝琴大声哭道,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因为这倒是千真万确的,宝琴说这话,没有一丝演戏的成分。



“又是一个被这个女人算计过的人。”水溶轻叹,这个宝钗,到底算计过多少人?玉儿倒也罢了,她妒忌玉儿的出身和容貌才情,又一心跟玉儿争夺那个荣国府的宝贝疙瘩,耍些手段,让玉儿离了贾府,再想办法夺她的财产。她跟玉儿原就不是什么亲戚,没有什么情分在,可这个宝琴却是她的堂妹,她竟然也谋算利用到了这种地步。



“是,她先是算计王妃,又算计奴婢,她为了自己能够舒心痛快的活着,不在意她人的痛苦挣扎。宝琴没有这样的姐姐,若说她是薛家的大小姐,宝琴宁可不做薛家的人。”



“恨得这么深?”水溶有些意外宝琴激烈的严词,于是再次转身,却发现宝琴已经跪在自己的衣袍角边,一双装满泪水的眼睛仰视着自己,俨然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奴。



“王爷,求你救救奴婢吧!”宝琴见水溶回首,一双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怜悯,便趁机抬手,抱住水溶的小腿,哭着贴上去。



“你……放手!”水溶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的目光,隐忍着心中的怒气,低声喝道。



“王爷,求你救救奴婢,求你把奴婢救出万寿宫……”宝琴的脸贴在水溶的腿上,眼睛浸湿了他月白的袍子角。只要离了万寿宫,不管以什么身份留在水溶身边,对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本王说:放手!”水溶不耐烦,心中的火气隐忍不住。



“奴婢情愿当牛做马侍候王爷,奴婢……”



“滚开!”水溶抬脚,把宝琴踢开两步,低头看着她无力的伏在地上,生气的说道:“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该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你错想了本王,便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本王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能好好把握,却甘心被人利用,真是不知死活。”



“王爷?!”宝琴惊呼,不可思议的看着水溶,不知自己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要想让别人救你,你必须先自救。”水溶冷冷的看着宝琴,目光如刀,似乎要把她的伪装一片片的剥掉。



“奴婢在王爷面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假话,求王爷明鉴。”宝琴复又跪在地上,一边给水溶磕头,一边哀求。



“你的话,的确找不出半点不妥,但你却没有说完整,你不把太后给你的任务说出来,让本王怎么救你?”水溶冷笑。



“王爷说什么,奴婢不明白……”宝琴的声音低下去,水溶的冷漠她刚刚领教到,她不敢预测,如果他真的知道了太后的话,会如何处置自己,她只知道,此时,自己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你不明白?那就下去好好想明白吧。”水溶没了耐心,摆摆手,叫人来把宝琴带下去。



夜色沉沉,水汽渐渐地上升,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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