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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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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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喜欢亭台轩榭,屋宇楼阁,花鸟鱼虫,风花雪月。那只是他个人的爱好而已,于太妃无关。太后这话,分明是在讽刺老王爷和太妃有婚无爱貌合神离。



但太妃忘却了,她自己跟先皇,又何尝不是如此?



就算是当年的艳冠后宫,也终究没有坐到皇后的位置。皇后纵然容颜衰老,先皇依然把最大的宠爱都给她。甚至后来太子谋反,朝野都以为皇后的位置岌岌可危的时候,皇上依然没有废后,皇后心疼太子病重而死,皇上大建陵墓厚葬她,就是遗诏,也再三言明自己要跟皇后合葬的心愿。



太后恨得心肺都麻木了,此时妒忌心起,忘却了自己的伤疤。



“呵呵,臣妾辜负了我们老王爷的心意倒没什么要紧的,只要太后不辜负我皇兄的心意,便万事大吉了。”太妃毫不相让,淡淡的笑着,眼睛里带着揶揄的目光——嘲笑我?你还欠把火候。



“母后,早起还听说,万寿宫里原有个宫女,善茶道,不知今儿这宫女带来了没有,今儿趁着北王府这雅致的园子,和那边清澈的泉水,不如叫她给咱们大家泡壶好茶,正好解暑。”静嫔见太后和太妃二人斗嘴斗得没完没了,生怕太后误了大事,所以含笑提醒道。



“嗯,你倒是提醒了哀家,那孩子自从给了子詹,便一直在北王府给子詹陪读,不知如今怎样了?”太后点头,把心中的怒火压了又压,放平静了语气,淡淡的问道。



“哦,太后说的可是宫女宝琴?她一直在大皇子就读的青云轩当差,时刻不离大皇子左右。太后若是传唤,臣妾叫人去把她换过来。”黛玉微笑答道。



“嗯,去吧,把子詹也给哀家叫来,有几日没见这孩子了,心里怪想的。”太后笑笑,黛玉的话让她的心情略好了些。宝琴无恙,那就是说水溶并没有据他于千里之外?



黛玉点点头,对身侧的晴雯说了几句话,晴雯应声而去。



静嫔便指着外边数顷湖面笑道:“母后,瞧这一大片碧水,真真碧波荡漾,比御花园的玉清湖还大。”



“玉清湖不过几亩地,而北王府这静云池却占地八顷,自然是比玉清池大了数倍。不过是碍于规矩,御花园的叫‘湖’,而这王府的叫‘池’罢了。”



“果然,只是这么大的池子,怎么连只船也没有?若是泛舟碧波之上,当是人生一大乐事。”元妃也凑趣道。



黛玉便侧目看了看元妃,心中藏了好久的疑问再次闪现出来,这贤德妃元春,据说已经三十多岁,比容贵妃还年长。她又不是皇上做皇子时纳的妾室,不过是先皇在位时充入后宫的女史,怎么如今坐在妃位上,如此稳当?却比那些花容月貌的后进妃嫔们,更加固宠?



而水溶听了元妃的话,不知黛玉心事,见她闭口不答,只好代言到:“已经预备了舟船,一会儿等子詹过来,便登船开宴。”



“好!”太后先开口称赞:“北静王果然想得周到。哀家喜欢你这园子,就属这静云池为最,能泛舟水面,自然是一大幸事。也不枉咱们一大早的冒着小雨急匆匆赶来。”



众人又闲话了几句,只要太后和太妃不起争端,这一大群人坐在一起还是一副繁荣祥和的景象。不多时子詹带着宝琴进了掬月亭,二人给太后磕头请安毕,子詹入水溶一席,宝琴便立在子詹身后。



太后侧目,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宝琴,见她面色沉静如水,波澜不惊,再三瞧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心中便又有些忐忑。只是这亭内虽然开阔,然水溶就坐在附近,太后还是不敢大意。



忽有家人进来回禀:“回禀太后,太妃,诸位娘娘,楼船已经准备妥当,宴席齐备。奴才们恭请示下。”



“皇嫂,咱们蹬舟开宴,如何?”太妃微笑侧目,太后乃是国母,纵然姑嫂拌嘴,她还是要照规矩问她一句。



“好,蹬舟开宴。”太后高兴,说着,便要起身离座。



“皇上驾到!”外边一声高喊,顺着清风徐徐传入掬月亭,水溶暗笑,怎么到了这时才来?



“请太后安坐,臣妾帅儿子媳妇去恭迎圣驾。”太妃说着,便先行离座,带着早就起身等候的水溶黛玉秋茉三人离开掬月亭,往外走去。子詹自然也要迎接他的父皇,带水溶等人出去后,也起身跟出去。



“皇上怎么来了?”太后看太妃水溶等人出了凉亭,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儿子,从何时起,开始跟自己唱对台戏唱的这么带劲?



“母后,怕不是因为咱们才来的。”静嫔撇撇嘴,皇上对北静王妃的心思,她可是听说了的。不然会把大皇子放在北静王府读书教养?那分明是找个理由,常常的往这里跑罢了。



“这满屋子里,也只有你一个明白人!”太后淡淡的瞥了静嫔一眼,暗骂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静嫔心中一紧,才知道自己原是提及了太后忌讳的话题,忙闭口低头,端了茶水轻轻地吹着茶沫。



“你们还不去接驾?”太后冷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众妃嫔,最终把目光盯在元妃身上,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直到元妃的眼神里,有了然的目光。



妃嫔们徐徐起身,赶到掬月亭前接驾的时候,一身宝蓝色夏衫的皇上已经微笑着走来,身边跟着水溶,另一侧是已到他腰际的子詹,三人之后,便是太妃,太妃身边是黛玉和秋茉二人。因烟雨蒙蒙,无需用伞,所以随从的宫人也少了许多。



众妃嫔急匆匆跪在掬月亭的台阶下,莺声燕语:“臣妾参见皇上。”



“喝,怪不得朕今天去后宫,后宫竟然无几分颜色,感情你们都跑到北静王府上来清闲了。”皇上微微一晒,淡笑着说道。



“臣妾等陪太后来北王府游园,未敢惊动圣驾,请皇上恕罪。”



“恕什么罪啊,你们陪着太后,前前后后的替朕尽孝,朕难倒还要治你们的罪?朕成什么人了?都起来吧。”皇上说道,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抬脚继续前行。



妃平们起身,三三两两跟在皇上身边,逶迤前行,有几个平时得宠的,便靠在皇上身边,不得宠的,跟在后面,和太妃,秋茉,黛玉等人岔开前行,姹紫嫣红的队伍拉的好长。



黛玉被紫鹃和晴雯一边一个搀扶着,小心的走在已经湿漉漉的青石路面上,身侧的元妃提醒着黛玉道:“妹妹如今有了身子,行动且要缓慢,不可轻率大意。”



“是啊,多谢元妃娘娘的关怀。”黛玉笑笑,轻轻点头,不以为意。这样虚伪的关怀她懒得计较,应付一下也就罢了。



“哎,若是家中祖母知道妹妹如今的状况,该有多高兴呢。”元春轻叹一声,说话间眼睛里已经有了泪痕。



黛玉心中轻轻一疼,原来的时候,思念母亲,依赖母亲,不过是想着儿时母亲温暖的怀抱,和那份殷切的慈母之情。而如今她自己身怀有孕,才知道做母亲的辛苦,也更加想念母亲。于是把贾府里那些委屈看的更加淡了许多。今日元春提及贾母,黛玉便又想起了早逝的母亲。



“哎呀!”身后不知是谁,一声轻呼,接着便是啪啪啪的声音,一颗颗艳红的红麝珠在湿濡的青石地面上滚动开来,粒粒圆润的掉落在冷硬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黛玉忙立住脚步,回首细看,却见谨贵人身侧的一个绿衣女子错愕的站在那里,一双美目看着一地红色的珠子,心痛不已。



元妃仿佛没觉察身后的异样,依然缓缓地往前走着,却不小心踩在几颗圆润的红香麝珠之上。一个不稳,身体失去重心的向一旁倒去。



黛玉吃了一惊习惯性的去扶她,却发现她身体不稳的朝自己扑过去,石板冷硬,她若是摔着一下,后果不堪设想,身上猛的惊出一身冷汗,现场有些混乱,耳旁是丫鬟们层层叠叠尖叫的声音。



眼看她就要扑上来,黛玉忙着躲闪,晴雯没有注意也踩了那珠子,身子也不稳起来,一个趔趄就向地上倒去。黛玉一侧重心失调,眼看着元妃就要砸到自己身上,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千算万算,终究要逃不过这一劫。



眼前突然飞快晃过一个灰色的身影,身体被那人紧紧抱住,脚下旋转,裙袂划过一道弧线,二人稳稳着地,恰好落在水溶身边。黛玉惊魂未定的抬头,却发现那人是静影堂的主管——水啸。



“王妃小心。”



水溶脸色已变得苍白,额角有隐隐的汗滴,目光冰冷如三九严寒之凛冽北风,看向那边的混乱。



忽听“哎哟”一声娇呼,元妃的身体生生的扑倒在地上,石板坚硬,她痛得蹙起眉头,地上那些珠子发出柔和光芒,黛玉眉头微蹙,被水溶拥在怀里动不得,只有吩咐一旁的丫鬟:“还不去把元妃娘娘扶起来!”



晴雯因被边上的小丫头拉了一把,幸好没有摔倒,却离得元妃最近,听了黛玉的吩咐,便弯下腰去,伸手把元妃扶起,小丫头们也都凑上去,元妃狼狈的被她们扶起来,发髻散乱,膝盖处隐隐渗出血腥的红色。



“娘娘恕罪,那珠子奴婢平时戴的久了,不想松了绳子,散了一地,累娘娘受伤,奴婢万死莫赎。”那绿衣女子正是早起太后刚封美人的谨贵人的贴身丫头,她见元妃受伤,急忙上前,跪在地上连声请罪。



“妹妹言重了。”元妃忍着膝盖的疼痛,看向绿衣美人的目光带着一丝愠怒。但她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便把心中怒气强忍下去,脸上绽开一个淡淡的微笑,“本宫没事。”



“嫂子没事吧?”秋茉愤怒的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演戏的元妃和绿衣美人,转身走到黛玉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妹妹放心,我没事。”黛玉淡淡一笑,感觉到水溶搂着自己的手臂在微微的颤抖,知道他的怒气已经隐忍到了极点,再没有认出来说话,他便要爆发了。



“混账东西!”皇上听到黛玉的一声‘没事’之后,方移开关切的目光,转身冲着绿衣美人呵斥了一句,目光蓦地变得冷冽。



“奴婢一时疏忽,求万岁爷恕罪。”绿衣美人再次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元妃摇摇晃晃闪到一边,禁不住惊出一身汗来,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极力保持着脸上温柔笑意,袖中纤细的手却已经打起颤来。



“来人,把她带回宫中,关进宫监,听候处置。”皇上浓眉紧蹙,吩咐左右的护卫。



“皇上饶命,奴婢一时疏忽,不是有意的,皇上……”绿衣美人惊呼一声,瘫软在地上,手中几颗残留的珠子也撒落在地,艳红色的香珠血滴子一般在青石路面上跳跃着。



“咦?”子詹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快步走到那绿衣美人的身边,伸出小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她的手心里,抽出了一根红色的丝线,“这就是你那串红麝珠的线吧?怎么——”



“啊——你胡说什么?”绿衣女子原本还在狡辩,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以侥幸逃过这一劫,谁知罪证被一个小毛头给抢了去,她也顾不得看那孩子的面目,便劈手去夺那丝线,同时手上用力,把子詹推倒在地上。



子詹吃痛,大叫一声:“哎呦,我的屁股!”紫鹃忙上前去,扶起了子詹,发现子詹的屁股底下有几颗红麝珠,原来是它垫得子詹的屁股更痛些。



早有护卫上前,把绿衣美人扭倒在地,夺过了她手中的红线,交到皇上的手中。



“好狠毒的女人!”太妃此时站在皇上身边,看着那根红线,那原是专用来串珠串所用的丝线,应该是坚韧无比的,这根线的断口齐刷刷的,一看就是用利器割过,只有细微的一丝连接处出现了毛茬,可见断珠之事是有预谋的。



皇上的脸色铁青着,看着跪在地上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女人,沉声喝道:“你把朕当傻瓜耍?”



“奴婢不敢……”



“如果朕记得不错,你该是谨贵人宫里的人吧?”皇上说着,目光往一侧漂移,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谨贵人仇锦华。



仇锦华立刻跪倒地上,顾不得路面上泥泞的雨水,哭道:“皇上明鉴,这贱人是臣妾宫中的宫女不错,但这红麝珠,却是元妃姐姐今儿才送她的!”



元妃大惊失色,立刻指着谨贵人尖声叫道:“你胡说!”



“放肆!”这样狗咬狗的滥戏没人愿意看下去。皇上一摆手,对边上的护卫道:“把她们三个,都给朕押回去。不用去宫监了,直接送大理寺监牢,吩咐王怀恩派人严加看管。”



护卫们答应一声,上前来把元妃,谨贵人和绿衣美人带走。



水溶一直咬着牙,愤怒的目光目送三人没了踪影,搭在黛玉肩上的手心里,汗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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