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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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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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又慢慢的跪倒牌位前的金色织锦棉垫上,看着火盆中已经化为灰烬的烧纸,话未曾说,泪光先滚滚而下。



“爹爹……”黛玉抬头看着牌位上“家严林如海”五个字,轻声的哭道:“女儿不孝,八年来未曾给爸爸爹爹的坟上添一捧土,爹爹很应该责怪女儿,可为什么这些年来连一场梦都不曾给女儿?可是爹已经忘了女儿的模样?还是……爹爹怪女儿不孝,不愿意见女儿?”



雪雁坐在静室门口的台阶上,等着黛玉出来,但等来等去,一直等到天近中午了,黛玉还在里面自言自语,一直不出来。雪雁心中着急,但又不敢就这样进去。黛玉向来没这样过,原来也曾在里面哭过,但都是一会儿就好了,出来之后便不再伤心。只是这次不同,好像心中有什么事儿一样。



雪雁回头看了看静室的门口,慢慢的站起身来,透过门缝儿瞧着里面的黛玉,见她已经会在锦垫上,只是拿着帕子拭泪,却并不大器。于是又转过身来,自己劝自己再耐心的等一会儿,毕竟今天是老爷的祭日,王妃作为女儿,多在里面呆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可。



但水溶却等不及了,他下朝回家一听黛玉来了静室,便知道她必定又要哭一回,于是便换了素服前来,见雪雁守在门外,问道:“你们王妃还在里面?”



“是。”雪雁见水溶过来,也松了口气,毕竟王爷进去还可以劝劝她,果然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



水溶便不多话,只是推开门,悄悄的进去,又轻轻地关上门。



黛玉已经哭得累了,也没有多少精神,所以没听见水溶进屋,只是坐在地上靠着一侧的柱子喃喃自语:“爹爹,女儿不孝,不能给林家留下后人,女儿已经努力了很久,可如今依然没有结果,两个孩子都已经上了水氏的族谱,也都是不能的了。爹爹,你责怪女儿吧……女儿不孝……”



水溶的脑袋便嗡的一声变成两个大小。怪不得……怪不得她每次房事之后都不愿用药,怪不得每次她葵水来的日子都闷闷不乐,好几天不说不笑。怪不得她最近总是偷偷的落泪,总是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无奈和伤感,原来她在盼望着再怀孕,能给林氏留下一个孩子,却一直没有如愿以偿。



“玉儿……”水溶慢慢的走到黛玉身后,蹲下身子,伸手要拉她起身,“地上冷,不要坐在那里,起来吧。”



“王爷?”黛玉被水溶惊扰,疑惑的转身,“你怎么进来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为夫此处寻你不到,才找到这里来,为夫不在家,你就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又不听话了,是不是?”水溶柔声说着,把黛玉抱紧怀里,但觉她的身子冰凉,在被自己抱起的时候有些不适的僵直,于是又叹道:“总要自己生了病,吃了亏才罢。”



这原是一句平常话,但在黛玉此时的心境听来,却又有不同的意义,于是她轻叹一声,埋头在他的怀里,“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我又如何会不爱惜?”



“玉儿,你……不能再生孩子们了,那会要了你的命,我不准,我要你活到九十岁,看着我死了,才许你离开,你若是不听为夫的话,胆敢有任何意外,为夫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寻到你,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水溶把黛玉放在林如海夫妇灵位前供桌一侧的椅子上,然后转身对着牌位拜了几拜,说道:“相信岳父大人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玉儿有事。只要玉儿好好地,剩下的事情,水溶愿付所有的代价和所有的责任。”



“王爷何必如此,我也未必就怎么了。一切都是个人的命罢了!再说,王爷如此说,也好自私呢,为什么王爷非要妾身等到王爷百年之后才能死?殊不知王爷若是不在了,妾身一个人独活于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如此,那我们就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何?”水溶说着,便上前两步,握住黛玉的手,“此时在岳父岳母面前,咱们发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王爷要跟妾身保证,一定要活到九十岁以上,妾身比王爷小十岁,妾身若是活不到八十岁,岂不是很吃亏?”黛玉涩涩的笑道。



“恩,好,那我就活到九十岁以上,至少九十岁,满足玉儿的愿望。”水溶紧紧地握了握黛玉的手,又劝道:“想要长寿,可得好好地用饭,这会儿都过了午饭的时候了,玉儿还只管闷在这里,岂是求长寿之法?”



“罢了,原想在这里坐一日的,谁料你又来了。”黛玉说着,便站起身来,又看了灵位上父亲的名讳一眼,便同着水溶出静室,佳静雅堂走去。



黛玉总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被水溶听了去,可他偏偏又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不知他心中如何想自己,一时间心中便猜测不已胡思乱想。水溶也正是因为听见了黛玉的话,而动起了脑筋,想着如何替黛玉圆了这桩心愿。所以一路上二人都不说话,只是并肩走着。跟在身后的雪雁便觉得很奇怪,暗想这两位主子跟平日大相径庭,莫不是在静室里吵了嘴?



于是三人一言不发的回了静雅堂,进院门正好看见水琛蹲在廊檐下的花盆前,背对着门口瞧不见他在做什么。边上的奶娘瞧上去万般无奈,许是已经说了很多话,此时已经很无语。于是黛玉便笑问:“又有什么新鲜事儿了?”



奶妈子便忙劝水琛道:“大爷,王妃来了,您还不快起来?”



“啊?”水琛抬头扭脸,看见黛玉,便高兴地站起来,冲着黛玉呵呵笑着,蹒跚的跑过来,张着小手臂,一边叫着:“母妃……”



“你在做什么?”黛玉紧走几步上前弯腰蹲下身子把他搂在怀里,亲亲他的脸蛋儿笑着问道。



“母妃,剪花。”一岁半多的水琛吐字清晰,话言简练,从不多说一个字。



“剪花?剪什么花?”黛玉一听,皱起了眉头,顺着水琛的手指看去,却见一盆还得正好的秋蕙已经被剪的七零八落,几乎不曾连要儿拔起,于是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这花儿刚还好好地。”



“大爷非得要剪,奴才们谁也拦不住……”奶妈子无奈的福身下去,半蹲着不敢起来。



“罢了罢了,你们原就是管不住他的!你这孩子!这花儿怎么能剪成这样呢?”黛玉低头,生气的问道。



“母妃,琛儿好好学。”水琛很执着的看着黛玉,一点也不害怕。



“好好好,你好好学!等你学会了,咱们家的花儿可不都遭了殃?”黛玉无奈的站起身来,牵着他的手进屋,又吩咐奶娘道:“叫人来把这个搬走吧,以后这盆栽的花草别放在这院子里了。”



“那还行?该怎么放怎么放,这也没了那也没了,琛儿玩什么?”水溶大笑不以为然,一边说一边笑,跟着黛玉的身后往屋里走,却听对面甜甜的一声:“不要!”小水琨硬是不要奶娘碰他,自己慢慢的一下一下的往下挪,直把奶娘看的心惊肉跳,而水溶却一直站在台阶下面,微笑着看着儿子,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下来,然后弯腰把他抱起来,举过头顶,用额头顶着他的小肚子,然后摇头笑道:“琨儿真了不起!”



“咯咯咯……”水琨被父亲的额头抵的全身发痒,发出快乐的笑声,黛玉便在一边笑:“小心你头上的王冠,别划伤了孩子的脸。整天这样没大没小的闹!”



“好了好了,母妃不高兴了,咱们进屋咯——”水溶手一翻,把水琨夹在腋下,让他头略朝下,脚丫子高高的翘着,一步步迈上台阶,进了屋门。



“哈哈……父王,父王——”水琨垂着头,看着外边倒立的景色,开心的笑着。



“小心点儿,把孩子头朝下栽下去,瞧我怎么跟你算帐。”黛玉回身,从水溶的怀里接过水琨,又点了他的额头嗔道:“怎么别人这样你就死活不肯,父王这样抱你,你却乐得这样?”



水琨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着水溶笑,水溶一边换衣裳一边笑道:“这还用问?他定然是不放心别人,只放心父王我罢了。”说完换好了衣服,又把儿子抱过来,哄诱道:“来,儿子,亲亲父王。”



水琨便听话的趴在水溶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开心的回头对黛玉叫着:“母妃,亲亲……”黛玉无奈,只得把脸靠过来,也给他亲了一口才罢。



站在地上的水琛瞧了这般,便跟着叫了起来:“父王亲亲,母妃亲亲。”



“好好好,”水溶便好脾气的蹲下身子,用另一只手臂把水琛也抱在怀里,把脸歪过去:“亲吧。”



水琛也学着水琨的样子,吧唧亲了水溶一口,又要亲黛玉,黛玉有些不耐烦,一边坐在梳妆台前自顾摘下那些繁琐的头饰,一边笑道:“你们有完没完?”



“母妃——亲亲!”水琛执着的叫着。



“去去,出去玩吧。”黛玉不理他。



“母妃,亲亲!”水琛不依,瞪着眼睛认真的重复。



“来来,父王抱着你去亲啊!”水溶抱着俩孩子进卧室,走到黛玉跟前蹲下身子,让水琛的小嘴贴近黛玉的脸,水琛便趴上去吧唧一口。然后满意的笑笑,又看着水溶,突然说道:“父王母妃亲亲。”



“呃?”水溶眉毛一挑,好笑的问道:“父王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



“父王母妃亲亲。”水琨跟着重复。



“瞧瞧你儿子,都跟你学坏了。”黛玉从绣凳上起身,板着脸瞪着两个孩子。



“这哪是学坏?”水溶得意的笑着,十分满意的看着俩儿子,又用力的往上抱了抱,看着水琛说道:“琛儿,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父王母妃亲亲。”水琛说道,抬起小手去搂黛玉的脖子,黛玉不防,却正好被她往水溶怀里带了一下。于是一愣,拍了水琛的小手一下道:“这孩子,真是不像话。”



“唔……”水琛吃痛,小嘴咧了咧,像是要哭的样子,但始终没哭出来。



水琨看哥哥咧嘴,便扭头看了看黛玉的脸色,在看看水溶的脸色,抿着嘴不再跟风儿。



“瞧你,把孩子给吓着了吧?”水溶无奔的看着黛玉,“过来,给为夫亲亲。”



黛玉刚要还嘴,水溶却已经抻长了脖子,迅速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对怀中的两个儿子笑道:“好了吧?”



“呵……”水琛笑了,水琨也跟着笑。



“你们父子三人,个个儿都是祸害。”黛玉说完转身去床上歪着,水溶便抱了两个孩子,把他们放在床上,黛玉脱了二人的鞋子,放开他们进床里面玩。两个孩子便开心的滚到床上,爬的爬,滚的滚。一时间床上乱成一团。



水溶便坐在黛玉身边,揽过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笑道:“看到两个孩子,什么烦恼都没了。”



黛玉但笑不语,水溶说的是实话,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代他夫妇二人之间仿佛再也没有什么隔阂,孩子把二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二人的心。让他们两个为了同一件事情快乐,为了同一件事情烦恼,就算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一到了孩子这里,便凡事都能说得过去。黛玉也不再那么小性儿,也不再那么多愁善感,身体也渐渐地好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彩。



“真的想再要一个。”黛玉鼓了鼓勇气,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玉儿,为夫可经不起再吓个半死。你不知道当时我又多害怕。你看,我们的儿子这和小,他们还需要我们照顾他二人长大,看着他们读书写字,习武骑射,看着他们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我们跟原来不同,肩上有了我们的担子,不再是任性的小孩。所以,玉儿——如今对我们来说,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你有了儿子,自然不再去管别人心里怎么想。”



“傻瓜,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看看这两个孩子,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你的儿子?他们二人身上本就有林氏的血脉,虽然他们姓水,但他们也是林家的孩子呀。”



“是啊,如今我活着,且有人给我父亲在天之灵上柱清香,但我死了呢?林家的坟头上,可还有人去添一把土吗?”黛玉说着,便伤感的低下头。



“母妃——母妃?”水琛调皮,不知何时已经拉开了床角的暗格,从里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那荷包上穿着内用的穗子,一看便是上用之物,只是浅金色的缎带面上,绣的却是一副春宫,原是水溶弄了来,哄黛玉用的,里面装的也是一种特用的香料。此时那荷包被水琛抓在手里,正高高的举着,自豪的冲着黛玉笑,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



“母妃?”水琨见黛玉瞪大了眼睛不说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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