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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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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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云大人和王爷上朝,还没回来……”



“混账!去太医院请别的太医!”太妃立刻吼回去,又一叠声的叫徐嬷嬷:“还不轻轻地搀着你们王妃起来?”



徐嬷嬷宁嬷嬷两个人便上前去,慢慢的扶着黛玉,慧心素心等人在一边打下手,众人慢慢的把黛玉抬起来,轻轻地放到暖炕上去。



黛玉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似有东西翻搅一般,又知不能叫嚷,恐吓坏了太妃和孩子们。只是自己忍着,额角上便隐隐的渗出汗水来。



秋茉立刻变了颜色,坐在黛玉身边,搂着她的肩膀,焦急的问道:“嫂子,你觉得怎样?”



“不要吵嚷,别……吓到孩子。你叫人去问问……四姑娘没事吧?”黛玉原是宽慰婧瑛的,因那孩子平日也有些怕黛玉,见黛玉蹲在自己面前和蔼的说话,一时便呆了。她呆呆地看着黛玉半晌,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往外跑,黛玉便忙起身叫人去照看她,不妨自己的裙角被别人踩住,刚要迈步向前,便觉脚下一绊,身子不稳住一侧倒去。然外边的几个丫头有慌忙去追婧瑛,黛玉跟前并没有人搀扶,所以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此时秋茉哪里顾得上婧瑛?只说奶妈子已经抱着她走了,又连声问黛玉身上如何。太妃便焦急的转来转去,不停地吩咐门口的婆子:“快去瞧瞧,太医来了没有?!”



“王爷回来了!”外边的婆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水溶。水溶和云轻庐原是宫里同皇上用了午膳后,又商议了一会儿云轻庐去奉先给太后诊脉的事情方才回来,进门后便听水安说王妃跌倒了,太妃急坏了,家人去请太医,已经出去了三拨人了。水溶哪里还等他说完?便急匆匆来到凝瑞轩,见黛玉脸色苍白躺在暖炕上,便如摘了心肝一般,上前去握着她的手,沉声说道:“怎么回事?要紧不要紧?”



“王兄,嫂子都见了红,怕是不好呢,云太医呢?”



“来了来了!”云轻庐也是一路小跑而来,众丫头们纷纷避散,水溶忙抓住云轻庐的手,急切的说:“快想办法!”



“好,王爷先放开我,我来给王妃诊脉。”云轻庐感觉手腕被铁钳钳住一般动弹不得,便苦笑一声,摇了摇手臂,示意水溶先放开自己。



水溶忙放开手,又急又气,却又不敢多说,生怕打扰云轻庐给黛玉诊脉。



“有些滑胎的征兆。”云轻庐皱着眉头,看着水溶,“孩子不好保。”



“救大人!大人不能有事!”水溶低声咆哮。



“云大人……”黛玉虚弱的开口,眼睛里带着哀求的泪光,“孩子也要,求求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云轻庐的心便被狠狠的扭了一下,麻燎燎的疼痛,重重的点点头:“王妃放心,云轻庐当竭尽全力。”



黛玉轻轻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没入两鬓之中。云轻庐皱起眉头,转身对外边喊道:“小杨子!药箱拿来!准备热水!”



早有小丫头急急忙忙的把小杨子手中的药箱送进来,另有小丫头捧了脸盆来给云轻庐净手。



“小风炉上顿滚开的水!”水溶知道云轻庐必然给黛玉施针,忙吩咐小丫头弄滚开的水来,把那一套银针尽数丢进煮沸的水中。



蝶梦翩跹 第10章 欲擒故纵吊大鱼



云轻庐给黛玉施针之后,黛玉便沉沉睡去。太妃吩咐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去,奶妈子各自看好小主子,不许有任何闪失。秋茉担心黛玉的身体,便叫人回去跟耿延锋说要在王府住下,结果耿延锋便跟到王府来。



水溶一直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除了太妃和云轻庐之外,众人都不敢看他,连秋茉也没见过水溶如此生气过,心知黛玉的事情自然有水溶过问,自己便带着孩子回归云堂歇息,耿延锋也跟着秋茉出去。



凝瑞轩里,只剩下太妃,水溶和云轻庐三个人和昏睡的黛玉,再就只有几个下人守在外间,紫鹃早就赶过来,但因水溶脸色不好,众人都不敢多问,所以紫鹃便一直守在黛玉跟前,拿着帕子不停地擦着黛玉额角的汗。



“素心呢?”云轻庐终于写完了一剂药方,转身叫人。素心忙从外间进来立在云轻庐面前。云轻庐便把药方给她,吩咐道:“照这个方子煎一剂汤药来,煎好了送到这里给我。”



水溶终于开口问道:“情形如何?”



“暂时没事,不过这几日要卧床歇息,每日针灸一次,药汤早晚各一次。”云轻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甚至说也是凝重的,因听不到水溶说话,他便又接着说:“幸好我们回来的早,再晚半个时辰,孩子就保不住了。”



“嗯,还要有劳你守在她身边几日,皇上那里我自去说。”水溶此时此刻说什么也不能放云轻庐去奉先给太后诊脉,云轻庐走了,黛玉的身体可就危险了。



“在想别的办法吧。王妃的身子弱的很,一不小心便会有意外。”云轻庐也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能离开,此时离开,等于要了黛玉的性命一般。



“母妃,这件事果然是意外吗?”水溶不接云轻庐的话,只是平静的问自己的母亲。



太妃原是在屋子里,对外边的事情毫不知情。此时水溶问起,她也有些怅然,只是叹道:“真是作孽,原是婧瑛这孩子在外边哭,她出去瞧她。后来便摔倒了。至于其中详情,只怕要查问婧瑛的奶妈子、丫头才能知道。”



“那就把婧瑛的奶妈子、丫头都传到议事厅去。”水溶看了一眼立在屋门口的水安家的,冷冷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便抬脚出门,走至门口,又回转身来,看着卧在软榻上的黛玉,对云轻庐道:“轻庐守在这里,不要离开。”



“知道了。王爷放心。”云轻庐这会儿自然不会离开,他相当知道王妃在这位北静王爷心中的位置,也知道她在当今圣上心中的位置,而且此时此刻,他本人也不希望这个女子再有什么磨难,她这样一个人,已经受过太多的委屈和伤害,但凡有气血的男子,都会一心保护她。



水安家的把跟婧瑛的丫头婆子奶妈子全都召集到议事厅,挨个儿看了一遍,众人个个神色慌张,甚至有胆儿小的都浑身哆嗦,三岁的婧瑛此时被水琛的一个保姆抱走,去了静雅堂交给了宁嬷嬷。宁嬷嬷看着一直哭的婧瑛,便温和的劝她一些话。婧瑛哭累了,后来在宁嬷嬷的怀里睡去方罢。



水溶坐在议事厅的太师椅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看着面前站着的十几个人。把众人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方沉声问道:“王妃摔倒的时候,谁在身边?”



众人一听这话,只当是谁在王妃的身边,谁便是凶手似的,于是各自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出声。良久,婧瑛的奶妈子方扯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说着:“是她,她先第一个喊人的。”



“嗯,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杏儿。”



“嗯,赏她十两银子。”水溶淡淡的看了水安家的一眼,水安家的忙答应一声,转身叫人去账房上现支了银子来,给了杏儿。



水溶冷静的看着剩下的那些人,有的人依然惊慌失措,有的人疑惑不解,也有人面露羡慕之色,只有一个丫头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水溶便顺手指着那丫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翠屏。”那丫头听水溶问自己,便福了一福,轻声回道。



“你跟二姑娘之前在哪里当差?”



“奴婢在太妃的院子里当差,原是浆洗上的丫头。”



“嗯。”水溶说着,瞥了水安家的一眼,水安家的忙上前回道:“翠屏是家生的女儿,家中的老子娘都上了年纪,太妃开恩,放了出去在庄子上养老。她哥哥如今是七里庄的庄头儿。原来还有个姐姐,因到了婚嫁的年龄,太妃准她娘求了出去自行婚嫁……后来听说是给了二爷做妾室,二爷犯了事儿,她便被卖出去了。”



“嗯,这倒是巧的很啊,你姐姐原是四姑娘父亲跟前的人,如今你又服侍四姑娘,也算是有缘的了。”水溶淡淡的问道。



“翠屏是府上的家生女儿,身价性命都是主子的,凡事都听主子吩咐,听总管调遣。”翠屏倒是有见识的人,回话也全在理儿上,叫人挑不出毛病。可是水溶此时就是对水泫妾室这件事动了心思,便不怎么待见她,便对水安家的说道:“把她带下去,单独关起来,回头我有话问她。”



水安家的忙答应一声,唤了一个婆子来,把翠屏带下去。期间过程之中,水溶一直盯着众人的脸色,一个个的看,看他们脸上细小的神情。



半晌不语,屋子里的气氛又慢慢的紧张起来。



一群人里面,便有一个婆子的神色稍微松了松,脸上露出两分得意的神色。水溶的双眼轻轻的眯起,看着那个婆子,盯了她半晌,方问:“你又是谁?”



“奴婢姚氏。”



“家中还有何人?”水溶看那婆子倒也有几分麻利,便淡淡的问着她,然后往太师椅的靠背上一靠,手轻轻一抬,便有丫头奉上香茶。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便和缓了许多,这会儿仿佛是主子要嘉奖某人似的,众人的神情忍不住一松。



“奴婢的男人是园子里的花匠,还有一个儿子,在二门上当差,女儿已经嫁人随着夫家搬出了京城。”那婆子恭敬地回道。



水溶似乎对她的话不满意,脸上却并不显露出来,只是尝了口茶,慢慢的说道:“花匠?我怎么没有印象?你原来也是在太妃房里当差的吗?来了多久了?”



“奴婢原来在祠堂当差,因太妃院里缺人才调过来的,如今快一年了。”



“嗯。”原来在祠堂当差,那就是水家的世仆了,不单单是北静王府的奴才,而是水氏一族的奴才。水溶的心思动了又动,便淡淡的说道:“我瞧着你也是个利索人,索性我就把四姑娘交给你了,从今儿起,你就是她的教引嬷嬷。王妃出了这事儿,总归是跟四姑娘的人不好,把奶娘撵出去吧,原来教引嬷嬷割去一个月的银米,暂时留在四姑娘身边,留用查看。”



水安家的便有些不明白,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升了这个姚氏做四姑娘的教引嬷嬷呢?但主子说话明明白白,做奴才的又不能多说。只答应了一个“是”字,便罢了。



“你们都下去,依然各领各的职,今儿我也没什么精神了,但王妃这件事儿我是一定要查清楚的,到时候不管查到睡的头上,可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忙答应着,躬身退出。水安家的见水溶无话,便上前问道:“王爷没什么事儿,奴婢也退出去了。”



“你慢着。”水溶把手中的茶杯放到高几上,手一挥边上的小丫头都退了出去。水安家的便感觉屋子里的气氛又诡异了起来,一时身上倏地出了一阵冷汗。



“你给我好好查清楚,我们这府上有多少不是自家的奴才,而是水氏族人共有的奴才在我家谋职。把名单一一的列出来给我,我还要她们在外边的亲属关系。”



“是,奴才明白。”水安家的听水溶说话声音不高,但却十分的郑重,于是心中一紧,感到要有大事发生了。



“刚才那个姚氏,派人多盯着她!”水溶恨恨的看着门口,半晌又道:“此事事关重大,出了水安之外,不许有第二人知道!”



“是。”水安家的忙答应着,躬下身去。



“下去吧。”水溶摆手,自己也站起身来,不多说一句话,转身往凝瑞轩走去。此时他越来越意识到,北静王府中这些奴才们也复杂的很,而且她们又跟外边的那些族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便府中之人不被对付收买,也保不定外边的人不被收买,所谓人多事杂便是如此,水氏扬扬赫赫的一支大族,走到今天上百年,看来这一大家子也重新洗牌了。不过也好,说不定这对水溶来说更是个机会。



黛玉睡到黄昏时分方悠悠转醒,肚子不再那般难受,失血不多,她的脸色此时也略恢复了几分血色。云轻庐一直守在身边,汤药已经煎好,只等她醒来便给她服下去。



水溶听见黛玉的声音,忙转头看时,见她正要自己爬起来,于是忙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连声问道:“玉儿,你觉得怎样?”



“好多了,口渴,叫她们端茶来。”



“王妃,您先把这要喝下去吧?”云轻庐从外间听见声音,便带着素心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好,多谢云大人。”黛玉此时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别说吃药,让她做什么恐怕都没问题。于是接过素心手中的汤药,憋着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下去。水溶见惯了黛玉耍小性儿不喝药,今儿突然见她这般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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