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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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尽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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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月哪里还能答话?可就连她自己也不禁为自己的身体而暗自赞叹:凝雪般的皮肤,上短下长的比例,该骨感的地方隐隐透出精巧的骨骼形状,而胸前偏偏异峰突起,饱满得仿如鼓胀着奶汁的成熟果实,就等着男人前来采摘。深陷的腰下,浑圆而起的臀部曲线丰腴柔滑,在这如山铁证之前,章允超怪她引诱他,她也无话可说。
  
  而身后的他光…裸的身体也是那么的健硕俊美,成熟男子特有的粗壮骨架,隐隐浮现的肌肉,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余,恰到好处的毛发越发显出他的阳刚。他这副模样早已不是她第一次看到,然而从镜子里看见、以及看见他紧紧抱住自己大肆求欢的样子,那观感便完全不同。她也不禁觉得喉咙发干喘不过气来,一时竟理性丧失地希望外面的人突然消失,好让自己能够无所顾忌地将此时澎湃在身体里的欢悦大声叫出来。
  所以,当疯狂爆发之后的章允超伏在她背上,在她耳边悄声说出“回去后也在咱们衣橱里装上三面镜子”的时候,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包括——或者尤其是——反对的话语。
  
  那天事毕之后,心月用纸巾拼命擦试着腿心,足足用掉了一包都还感觉有蜜汁不断漫出,直愁得皱了小脸,低声埋怨章允超:“都怪你,这么湿让我一会儿还怎么在外面呆?你说的那个餐厅我不去了,我要马上回去洗澡换衣服!”
  章允超却从容淡定地从她的包里变魔术般地掏出了一片卫生护垫:“怕什么?不是给你带这个了吗?”
  心月一把夺过来,恨不能暴打他一顿:“你你居然早有准备?!”
  而他居然还有脸说:“以后你自己要记着,随时随地都要带着这个,不能老是让我帮你带。”
  
  她气得再不愿往他那满是得意又暧昧笑容的脸上多看一眼,匆匆穿好衣服,拿起刚才试过的第一套衣服就冲了出去。在试衣间里耽了这么久,不知店员是不是全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既不好意思继续试下去,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买,只想赶快结账离开了事。
  不料还没等她走到柜台前,章允超就从她身边大步越过,拿着刚才所有那几套衣服,顺便还拿走了她手上的那套,将那些衣物全都给她买了下来。




☆、33

  年底是一个公司最忙的时候,特别是“睿超国际”这样的,不但要忙着年终总结对总部述职,还有冬令营项目。位高权重大任在身的章允超比心月更忙,几乎天天加班,于是心月又多了几个自由的晚上。
  趁着这段难得的好时光,她组织了一次中学同学聚会,把上海的同学几乎都召集到了一起。大家虽然都在同一座城市,奈何上海实在太大,无论把聚会地点约在哪里都肯定有人不方便过来,更别说时间还不好凑了,所以在此之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彼此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吃完饭后,大家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于是不能免俗地转战K歌厅。十点多的时候心月发现章允超的短信:“在哪儿?”
  看看时间,发了也有十来分钟了,并且显然是打她电话无人应答之后的无奈之举。
  
  心月有点心虚,连忙回复:“好乐迪呢。”
  章允超回得很快:“哪家?”
  
  心月下意识地回了之后,连忙又补了一句:“你下班了?我马上回去。”
  章允超依旧言简意赅:“我来接你。”
  心月慌了:“不用,我现在已经打到车了,你来了也碰不上。”
  
  其实这家好乐迪离他们的住处相当近,打车也就是个起步价,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心月肯定是步行往返的。可是现在章允超催了,她不敢耽误,更怕他真的找过来,到时同学们不就看见他了吗?
  他们可都是认识他的
  
  她不寒而栗,连忙站起来,匆匆向同学们告辞。
  而郑琪要送她回家的坚持,偏偏她拒绝不了。
  
  无奈,她只得跟郑琪上了车。因为无法解释自己现在为什么会住到那么昂贵的酒店式公寓,她仍然对出租车司机说了旧地址,好在那里离她现在的住处很近,她可以打发了郑琪再走回去。
  
  在原来的小区门口,郑琪随她一道下车。他个子不算太高,越过他的肩膀,心月一眼看见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出租车也停了下来,车门也打开了——
  下来的那个人竟是章允超!
  
  心月的心通通狂跳起来,连忙催郑琪:“你就原车回去吧,我这已经到大门口了,进去到我们楼也没几步路,很安全的,别送了。”
  郑琪坚持:“我还是送你到楼下吧。”
  
  心月急得脸色煞白,好在被夜色掩掉了大半,她索性将他往车里推:“真的不用了!你赶快回去吧,这儿一会儿不好打车!师傅快走吧,再见!”
  
  郑琪所乘的出租车刚刚掉头开出,章允超就来到了心月跟前。
  心月余悸未消,也仍担心着郑琪会不会回头看见,下意识地要躲。
  章允超一把揪住她的胳膊,面色阴沉:“那人是谁?说是什么同学聚会,原来花前月下的跟男人约会去了吗?”
  
  心月挣扎着要甩开他,同时还在担心地朝那辆正停在路口等绿灯的车子看,见没有人突然打开车门跳下来,才约略放下心:“就是同学聚会,那就是我同学!我同学都见过你,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现在是这样!”
  
  章允超紧紧盯着她,渐渐喘起了粗气。
  然后,他突然拉着她快步向那辆出租车的方向走去,而路口有路灯,那里比这儿明亮得多。
  
  心月大骇,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生怕惊动了车里的人。而章允超一将她拉到路口,便猛地一下狠狠把她拽入怀里,低头疯狂地吻了起来。
  
  心月又急又气又窘,再加上被他胡乱的吸咬弄得很疼,登时有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等章允超终于松开她,她才惊魂未定地发现刚才滞留路口的几辆车都已经开走了。
  
  她抚着胸口说不出话来,而章允超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这么怕别人看见?我就做给他看!”便转身快步走开。
  
  心月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讷讷地跟了回去。
  她心里忽然浮现出一种荒诞的感觉。那两年,他们俩每天晚上在学校围墙外的树丛里接吻的时候,她也是那么地紧张着,生怕被同学看见。
  而如今,她早已是个成年人,是个适婚适育的成熟女人,而且单身,却还在为此而紧张,甚至比之当年,还要担心这样的情景会被认识的人看见。
  这是一个转不出去的死轮回么?
  
  那天晚上之后,章允超一连好几天都没理心月,每天早出晚归。心月不敢也不愿问他,只好照常天天早上起来做两人份的早餐,晚上回家做两人份的晚餐,他却一口都没吃过。
  每天早上他对她做的早餐视而不见之后,心月都如此告诉自己:这样才好咧,我乐得自由,今天晚上就自己happy去。然而到头来她却永远只能悲愤地发现自己那么没出息,下班后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做他喜欢吃的饭菜,只为了以防万一,也因为知道在这种状况下出去也一定happy不起来。
  
  章允超跟她的和好是在一个晚上突然发生的。那天他也是在她睡下之后才回到家,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自顾自洗了睡当她不存在。他没有走进浴室,而是径直来到床前,掀开她的被子和睡衣,在她低低的惊呼声中将微微发烫的脸贴在了她温软的小腹上。
  他的声音也被堵得闷闷的:“马上就本命年了,还不把红腰带拿出来系上?戴着辟邪的东西,一个人的时候也好让我放心点。”
  
  那条红腰带果然就是他送的。
  
  心月不知如何,就觉得心窝里最温柔的一个角落被突然击中,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像酸,又像甜。而他似乎就是刻意要这么做,这天晚上他专门在她最娇嫩脆弱又善感的地方攻城掠地——小腹、大腿内侧、膝弯、上臂之下那统统不是她传统的敏感地带,一开始也明明弄得她痒痒的难受,最后却居然还是差点将她逼疯。
  难道自己已经被他调…教得多出了那么多的渴望,不过冷了几天就
  
  不久之后,又一个春节来临,正式带来了心月被惦记良久的本命年。
  年前章允超对她说:“我是就在上海过年的,你知道,我家人都在加拿大,七天假期,我不想还专门飞一趟,连倒时差的时间都不够。”
  心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说:“哦,那我也不回家了。”
  说出来了才暗自纳闷且后悔:为什么才这么短短一两个月就习惯成自然,对他那么温存体贴,就好像他一个人过年自己就会心疼一样?
  
  自他们俩住在一起,工作就一直很忙,特别是章允超,周末往往至少有一天有安排,再加上天气冷,余下的时间当然都不想出去,顶多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在附近找家餐厅喝下午茶,其他时候便懒在家里看看影碟什么的。
  到了春节长假,几天好吃好喝地歇下来之后,他们才动了出去散步的念头。
  
  这里是陆家嘴腹地,走上二三十分钟就到东方明珠了,再往前走走就是滨江公园,对着浦西江畔那带著名的欧式建筑,路上还会经过陆家嘴绿地,算是都市中难得的既适合上班又适合居家的好地方。东方明珠前有一座宽敞的世纪天桥,极现代化的设计,玻璃的护栏,最初的一段从来不拥挤,在天气好的日子里,晚上常常有热恋中的情侣在这里胶着缠绵。
  
  章允超牵着心月的手走上天桥的时候,忽然问了那个早些天就该问的问题:“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心月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略略低下头别开脸。她戴着顶灰白色的毛线帽,披散的头发窝在皮草的大衣领子里,手上戴着一双兔头连指手套,整个人粉嫩嫩毛绒绒地可爱。
  
  章允超又问:“不想回去?跟家里不愉快?”
  
  心月仍然不答。
  
  章允超静了一会儿,放低了声音:“多长时间了?是我造成的吗?”
  
  心月原以为有一天若跟他触及这个话题,自己一定会火山爆发地将一切都归咎或迁怒于他,把自己这几年的委屈和愤恨都统统讨回来。
  然而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种欲望了,只是有些淡淡的心酸和委屈:“是,可也让我知道了,原来我的家人并没有我以前以为的那么爱我。”
  
  ——而你也失算了。当初你是觉得把我逼疯逼死就能摧毁我的整个家庭的吧?是不是没想到他们并没有那么在乎我?
  而又是为了什么,你会觉得他们应该更在乎我一点呢?
  
  章允超不再说话,只是拉着她走到一旁,自己背靠在冰凉的护栏上,将她暖暖地拥在怀里。
  然后,他低下头,开始温柔而绵长地吻她。
  
  心月怔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觉得他是在想要让她知道:我爱你——没关系,他们没那么爱你,还有我,我爱你
  
  这个念头擦到了她心中的陈年隐痛,她立即否定了它。
  不会的,那是他从未说过的话,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她不过是他囚禁的奴隶,他们俩之间只关乎性,无关乎爱。
  
  然而她仍然怔立着。
  因为她从不记得跟他之间曾有过如此不带情…欲的亲吻,无论是几年前还是现在。他从来都是像火一般的,于是她也从不知道原来接吻也可以如阳光里的透明水晶一样带着一种体温般不温不凉的清新与纯洁,纯洁到近乎神圣的地步,简直让她觉得是
  盛满了这世间所有的爱意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所能拿得出来的,最深沉最刻骨的爱意
  
  她呆呆地任他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被亲吻的少女,惊讶而生涩得不知如何回应。
  然而他不以为忤,仍旧执著而认真地吻着她,阳光在他们俩的眉梢和睫毛上轻颤着跳跃,明明冰冷得没有温度,却依然带着能够融化一切的力量。
  
  不知不觉间,心月开始回吻章允超。她像只被他收养而全身心依赖着他的小宠物般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微微踮着脚尖专注地顺从着呼应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轻柔而和煦的吻并不会打扰平缓的呼吸,他们从容不迫地任漫漫时光从在彼此交错中偶尔会揉搓在一起的鼻尖上滑过,仿佛可以就这么天长地久地吻下去。
  
  这是大白天,整座天桥上只有他们俩在旁若无人地接吻,这让心月感到了一种虚幻的幸福,虚幻得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俩在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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