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从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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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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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珑听廷瑗莽撞,要出口伤人,情急之下一脚踏了上去,廷瑗倒也精乖,立刻收声往她身后望去,就见那“老妖婆”正在一群女眷中间端坐着,廷珑也侧身偷眼去看崔大姑神色,见她正同玉清舅妈相谈甚欢,似乎是没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瞪了廷瑗一眼。廷瑛也伸出一根指头狠狠点了点她的额头,廷瑗伸了伸舌头,正了正容色,廷瑛才带着姊妹几个上前去给众位长辈行礼。

大约是人多闹腾的,不一时就听见大嫂在里间轻声说道:“娘,孩子睡醒了。”大太太听见忙带着奶娘进去忙活了一番,又打发人去外头请老爷们过来,就有人进进出出的抬洗身用的鱼龙盆,廷珑看过去,见里面盛着五谷杂粮,锁头,大葱之类的寓意吉祥的东西,大伯带着众位本家叔伯进来后又支了香案,供了送子娘娘、豆疹娘娘之类的神像,摆齐全了才把孩子抱了出来。

当日接生的稳婆就点了香烛,摆了贡品,先是祝祷了一番孩子聪明伶俐、不生灾病,接着接过孩子轮流抱到众人身边,早有下人捧了水盆过来,众人依次往鱼龙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将贺礼放到里面,廷珑不经意看着,见大多都是金银锞子之类,有多有少,不过是个意思,只玉清舅妈和母亲是至亲,给的金锁,金镯子,金项圈这些玩意儿,另崔大姑拿了一把葱出来,也不知她怎么带进来的。那稳婆也是一愣,半晌才喊了声“聪明伶俐”,又往后传,两个孩子都转了一圈,盆里就半满了。

廷珑一直盯着两个孩子,见这样的大阵仗也不曾哭闹,心说,大约他们也知道这是挣钱,所以乖乖的,真是聪明呀,正赞叹,就见那稳婆照着其中一个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顿时惹得孩子哭的震天价响,另一个没挨揍的也高声应和,众人听了倒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才知这哭想必也是有讲究的。

一时礼毕,众男客由大伯领着去了外头吃“洗三面”,众女客就由大太太招待去了正房,廷珑几个也单设了一桌,跟着一同随喜。

吃着饭,廷珑才发现二房的廷瑶、廷玥都不曾现身,刚要寻问廷瑗因由,忽然想起,方才洗三礼时,二伯也没露面,就把话咽了下去。

等吃了饭,众女客又坐了一会儿,正要告辞,就听外头吵嚷了起来,大太太忙叫胡婆子出去查问出了什么事,胡婆子答应一声去了,不一时回了来凑到大太太耳边悄悄回话。

大太太听了神色一凛,扫了一眼满屋子的本家亲戚,又看了一眼崔大姑,坐正了,咳嗽一声才道:“厨房今儿过火,走了水,已叫人去扑救了,大家莫着急,且再坐一会儿,等扑灭了再去吧。”

众人先是慌张,见大太太并不急躁,言笑晏晏的唤人沏茶上果子也就放了心,慢慢又谈笑起来,又有人凑趣道:“咱们侄儿媳妇儿才生了小少爷,府上就走了水,想来小少爷是火德星君下凡也是有的,那造化可就大了。”

大太太听了也一径赔笑,道:“借老嫂子的吉言,若真有什么造化,也是托了您的福,长大让他孝敬您。”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又消磨了两盏茶的工夫,前边才渐渐没了声息,大太太又使唤胡婆子去看,这回回来,当着众人的面回到:“已经扑灭了,没什么大事。”

众人听了都念起佛来,大太太似乎也松了口气,道:“还好,所幸不曾烧到这边来。”一干人听了笑道:“这话说的,还有不怕事大的。”

大太太就笑道:“我可是揪着心呢,烧些家什却没什么,只是当着亲戚们的面丢人就忒打脸了。”

玉清听了却接道:“有什么打脸不打脸的,谁家还没有本难念的经呀,大姐也太多虑了。”说完起身又道:“我才送了以然出门,老爷子还在家等我回话呢,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众人听她要走,也纷纷起身告辞,大太太也不多留,亲自起身送了她们出门。等外头回来,就跟廷瑛使了个眼色,道:“带着你妹妹到你院里去玩吧。”又转向崔大姑道:“大姑也去歇歇,坐了一上午又担惊受怕的也乏了。”

崔大姑却道:“这有什么累的,我今儿来也为了你们廷瑗的亲事,上回,我跟你提要给她说个人家,说的就是咱们本府的同知,现管着缉盗、河务的冯镇守家的公子,不知你府上中意不中意。”

大太太有大事要同姚氏商量,正急着叫崔大姑回避,听到这顿了顿,见廷瑛还带着几个妹妹站在门口,就大声咳嗽了一下,见廷瑛几个走了,才慢慢寻思起来,问道:“冯镇守……可没大听过?不是本地人家吧?”

崔大姑就笑道:“这冯家原世居西北来着,还是这回南边平叛,靠军功升到咱们这做同知,这做着朝廷的官,自然是朝廷叫去哪上任就去哪上任,一丝也勉强不得。不过,他家虽不是本府人,听官声却是极清正的,我在他们府上教过他们小姐,和她府上太太也熟悉,是个极将规矩的人,教出来的儿女万万错不了的——真有什么不好,我也不敢说给贵府上呀。”

大太太听说就有些心动,道:“他们府上这位少爷不知是嫡出还是庶出?”

崔大姑道:“自然是嫡生的,且是独子,下头只有一嫡一庶两个妹妹。”

何太太听到这更是心动,又问道:“那少爷学问怎样?想必一定要出仕的吧?”

崔大姑就笑道:“那是自然,学问上极好的,只是时运不济,年前秋闱突然生了急病,这才科场失利,不过三年后大比想必是一定要高中的。”

大太太听到这,心下一坠,又问道:“不知生的什么急病?”

崔大姑知她担忧什么,只笑道:“不妨事的,不过是肠胃上不适罢了,早就好了的。”

大太太一时想不出还有什么问的,就低着头思量不做声,崔大姑急道:“冯家那样的人家,少爷又是这么个出色的人物,想来也不只托了我一个人说亲,太太已是托了这么久了,再犹豫,这大好的因缘恐怕就要错过去了。”

大太太听到这便立定主意,道:“既是崔大姑保的媒,我是信得过的,如此,就选个日子安排那冯家来相相我们廷瑗吧。”

崔大姑得了实信儿,才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我这就去冯家说给她们知道,看定在什么时候好。”

大太太听见她要走,真是乐不得的,忙叫人备轿,送了她去,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瘫坐在椅上。

姚氏等她缓过起来,才问道:“才刚,二哥房里闹的什么?可是为着分家的事?”

大太太眼睛一亮,道:“怪道婆婆当日还在的时候就夸三媳妇儿是个伶俐人呢,猜的一点也不错。”说着,叫了胡婆子进来。

胡婆子就从袖中拿出张大纸来呈给大太太,大太太展开看了,冷哼一声,又叫她拿给三太太看。

姚氏接过,只见上面一条条的记着张家所有的田宅店铺明细,有些连她也不知道的,更稀奇的是连廷珑跟廷玉开到点心店铺,新收的酒坊都赫然列在上面。

姚氏心里大约有些明白了,却还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太太喝了口茶,曼声道:“二弟从来不管事,竟有这个本事,将产业摸的清清楚楚,要平分了三份,分家呢。”

80分家(中)

二房闹着要分家,姚氏早听张英说了,也并不如何惊讶,倒是冷不防听了这么个分法,颇有些诧异,不由疑惑道:“这是怎么话说的?一家子骨肉,平日里也还和气,怎么忽然就闹的这样了?”

大太太闻言叹了口气,道:“从过了年弟妹一直在山上,不知家里这些日子都闹翻天了,我正想趁着你这回过来,好好跟你商议下这事,谁想二房就赶着今日家里请客闹了起来。”说着,转头向胡婆子道:“你再去,看前边怎么说,议出什么章程来,赶快来回我跟三太太。”

胡婆子答应一声去了,大太太才接着道:“前些日子,咱们家银楼的管事辞了去,二弟说他们廷瑾没个正经营生,终日游手好闲的不成个体统,让你大哥安排他去管事。你大哥才说了两句廷瑾少经验,叫先跟着廷瑞学些日子,再放管事不迟,二弟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埋怨你大哥不肯栽培廷瑾。你大哥不愿伤了兄弟和气,只得答应下来,又安排了掌柜的教导他。谁知没过多久,账房就跑来含混着跟你大哥说银楼那边有三千多两银子的账对不上,你大哥叫了掌柜的来问,又叫廷瑞去查,才知道是廷瑾私挪了去花天酒地,这下可把你大哥气坏了,又恨他不长进,又恨他不学好,一怒之下就要撤他的差事。二弟跑来讲情,你大哥正在气头上,一定要让他把公中的银子赔补上,改过了,再回来做事,二弟脸上就不大痛快,怏怏的领着廷瑾去了。你大哥见他那个样气的晚上饭也没吃,我怕他犯了旧疾,劝了又劝,好容易稍微平了气,用了碗粥,正准备歇下,孙姨娘又带着廷瑾哭天抢地的跑了来,风言风语的说什么没有花自家的银子还要赔的理,欺负他们廷瑾是丫头养的,我见她满口的胡搅蛮缠,就要发作她,你大哥还不许,只叫人去请二弟过来,谁想二弟来了,她倒越发得了意,吵嚷着他们廷瑾不过是花自家几两银子,若是自家银子也做不得主还不如分家,二弟听着竟一言不发,任她撒泼。我在一边冷眼瞧着他那意思倒像是纵着孙姨娘闹,真个要分出去单过,如此,我也不管了,直闹到起更,你大哥也看出来了,问二弟是个什么主意,二弟才支支吾吾的说你大哥自家管账,再多银子支出去他们也不知道,只揪住廷瑾不放,他也不能服气,不如分家的好。”

大太太说到这苦笑了下,才接着道:“你大哥任劳任怨了一辈子,只当是大哥该做的,并没说过一句辛苦,不成想到头来人家不领这份情,还疑他至此,硬是叫这话刺的犯了痰症,又一宿没睡,隔日一早就叫了三弟来,当着面的让账房查账,并没有一笔中饱私囊的,二弟才不甘不愿的消停了,倒是你大哥病了这些日子,廷瑞媳妇儿生了小子,才喜得好些了。”说着就湿了眼角。

姚氏见状忙赶上前去,递了手帕给大嫂拭泪,大太太接过按了按眼角,掩了失态,轻咳了一声才道:“我这是替你大哥不值,为这份家业操碎了心,反倒落了不是。”

姚氏闻言忙道:“大嫂子快别这样,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些年我们在京里,家里的事全赖大哥、大嫂操持,我们反还要受家里补贴,心里只有感激敬重的,再没有别的话可说。至于二哥,他原就性子软些,叫他房里那起心术不正的挑唆的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大哥大嫂再不能为这个生气,不过是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倒叫她们得了意。”

大太太听了这话倒扑哧笑了,道:“二弟一时糊涂?他开了单子分家产时可一点儿也不糊涂呢。不光祖产,就是你们从京里回来置办的田亩、庄子也列了进去,还有我跟你大哥给廷理、廷瑧兄弟两个预备的一点家当也没放过,倒难为二房算的清楚。”

姚氏不过是随口说来聊做劝解的话,叫大嫂奚落了,也不由一笑。

大太太伸手将二房开的那明细拿了去,展开又细看了一遍,冷笑道:“二弟开了这么张单子出来,又特意捡洗三的日子,趁着本家几位掌事的叔伯都在闹起来,可见是思谋好了的,看来这家无论如何是分定了,只是怎么个分法却不能依着他。弟妹有什么主意没有?”

姚氏打心眼里没把二房开的单子当回事,他们从京里回来时原就做了日后分家的打算,已是在山上另置了房舍、田庄,文契直接立在自己一房名下,并不是谁想要就能拿去的,至于张家祖产,多是些商铺,需要人经营照管,张英向来无此志向,廷瓒跟廷玉兄弟两个也各有前程,要来无用,何况,当初老太爷过世时,张家还远不是如今的景况,大哥接手后才慢慢兴旺起来,后来张英入阁,张家又领了内府的银子行商才越发的富贵,渐渐有了今日,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大房打理经营的,她们一家一点儿心不操,干拿了这十几年的红利也可以了,若是分家,以张英的为人,是一定不会跟兄弟争这些的。所以,其实于三房来说,这家分与不分也无甚妨碍。

不过大嫂既然问了,姚氏也有些看不惯二房算计自家产业,略微沉吟了片刻,还是知无不言道:“既是大哥、大嫂当家,分与不分,怎么个分法,横竖全凭大哥大嫂做主就是,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原先跟我们老爷在湖广任上时,听人家断过一个分家的案子,我听着很有些道理,说是一家子兄弟两个,爹娘不在了,老大就跟船出了海,多年后带着攒的身家回了来,老二烂赌成性已是将祖上留的一间草房、两亩薄地都买净了,见大哥发了注财回来,就要分去一半,老大自然不肯,老二就一纸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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