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婚姻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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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婚姻进行曲-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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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上次跟我亲热得很,这回菲德看见我却跟陌生人似的,愣把我当空气,只顾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切,翻脸比翻书还快哩!我在心里不齿着他的态度和行为。
              交上饭票,窗口里的胖女人往我饭盒里倒一勺白菜粉条。然后,我漠视着里面某人拿起盖馒头的笼布擦脏污的皮鞋,从队伍里出来,一转身到垃圾桶那边,把刚买的饭菜什么的都倒了进去。
              林如正好从另一条队伍出来,看见我惊人的举动,赶紧拉了我走。一边走还一边骂我:不知道粒粒皆辛苦啊,有你这么浪费的吗,让政教处的看见,肯定批死你,批不死你也得把你吊起来示众。我不吭气,只闷头到锅炉房的开水龙头那里把饭盒冲洗干净。
              不喜欢吃干脆从家里带得了,林如说着用勺子舀口菜汤喝,接着咬口馒头。我说我还是到外面买着吃算了,带了饭也是凉的,吃着多伤胃。林如说你真比少爷还少爷,都这份儿上了还穷讲究。
              讲究不讲究的吧,现在了我胃里还直犯恶心呢。我也不想跟林如说,免得他陪我一起恶心。扛条长板凳,再拖一条,我到外面走廊找一阳光灿烂的地儿,躺上面就睡。
              太阳暖洋洋的,跟火炉似的烤得我好舒服。我很快便有了睡意,眼皮也沉重起来。“林如,给我找本书盖上脸,太晒了。”我有气无力地低声嘟哝。接着有人把书打开盖我脸上,我在书本下咧咧嘴笑了,说声:“谢了。”
              那叫睡得一个天昏地暗啊!
              等听见静校结束的铃声响起,我猛地起身,长板凳顿时失去了平衡,脚上头下地翘起来,差点儿把我给顺地上,我赶紧地抓住旁边护栏,才没当场献丑。
              揉着酸疼的肩膀和腰背,我正龇牙咧嘴呢,一低头看见地上撂本书,看封面是高三物理。
              怎么有本《高三物理》?我拾起来翻开看,每页上都记着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上课笔记,还标注了重点、难点,附着练习题什么的。
              林如是个学习特困生,会有这种课本吗。我伸脖子往教室里看,林如不在,再往楼下看,花坛边他正和小情人腻歪,拿一苹果你啃一口我啃一口。妈的,挺会抓紧时间啊!我把板凳拖回教室,看看那书,还是不得要领。
              下午大课间,我说我在板凳上睡得腰酸背疼,林如马上过来给我捏脖捏背。我正夸他有孝心呢,他却突然胳肢我,我就把他按了,夹胳膊底下作势痛殴。
              等闹完了,林如看我桌上摆本《高三物理》,很是蹊跷,问朝歌你准备跳级啊。让我跳级还不如让我跳楼呢,我自嘲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我还算有自知之明。
              放学时,林如神神秘秘说不跟我一块走了。我不饶他,逮住他非逼问他:干什么活不叫着兄弟我。他没办法了,只好招认:今儿个情人节,约了人去肯德基。“滚吧滚吧。”我把林如的书包和饭盒往走廊里一丢,他立刻撒欢似的去捡,然后立马逃窜了。一边逃还一边喊:“朝歌,祝你情人节快乐!”
              快乐你妈了个鬼!我懒洋洋地收拾完书包,哼着小曲下了楼,正看见迎面过来个条子忒正的女孩:腿长腰细,皮肤雪白,面容漂亮没的说,扎一长长的马尾巴。不由自主地吹声口哨表示赞赏,那女孩却白我一眼,骂声有病,拐到另条路上。
              是连翻白眼的模样也很漂亮、很可爱,我边往车棚方向走,边回头看着女孩背影咂摸滋味,一不留神就撞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太对不起您了。”我诚心诚意地道歉,一抬头却对上菲德凶神恶煞的脸。
              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我马上“唰”地向后转、齐步走,直追那女孩的脚步去了。菲德在后面叫我几遍,我愣是没停,只想着逃命要紧。
              等菲德把我用力揪住,我赶紧地双手抱头蹲地上,嘴里还没忘说句软话:“大哥你下手轻点儿,要踢你踢我屁股好了,千万别打我脸,我妈见了非废了我不可。”
              等了半天没动静,我偷摸着向上看,见菲德的表情挺尴尬的,杵在那儿直勾勾地盯了我看。
              “我把你吓着了吧?”他把我从地上捞起,讪讪的,都不知道怎么跟我说好。
              我比他更尴尬,两只手不知放哪儿得劲。
              气氛再糟糕不过,我左等右等,偏等不到跟前这位说下一句,他只板了张不怎么高兴的脸死瞅着我。大哥,你真是我大哥,有什么话你快说,没话你就放我回家吃饭好不好,俺中午饭可是没吃哪。我深深叹口气,望向东方升起的一轮圆月,突觉得饥肠辘辘,于是冷不丁蹦出莫名其妙的一句:“妈的,这月亮怎么跟白吉馍似的。”
              第8节
              情人节的夜晚,菲德给我买了俩白吉馍。然后他站一边,吸着烟看我蹲马路边上吃。
              我吃得非常慢非常慢,直把那位性子都磨光掉。等他忍受不住,就皱起眉头拿脚踢踢我屁股:“赶紧地,乌龟也他妈比你吃得快!”
              “你要有事你忙。”
              “我没事。”
              “你都没事,我慢慢吃碍你了?”
              等我终于吃完。他推了车子在前面走,我推了车子慢吞吞地在后面跟,只见两车之间距离越拉越大,他火了,在前面吼一句:“你乌龟生的啊,就不能快点儿!”
              他这句可把我亲爱的老妈给问候了。我气得七窍生烟,把车子原地一掉头,跨上去怒气冲冲地骑走了。
              结果这龟孙子很快就追上来,没好气地说我发现你这人有病——神经病。我凶巴巴地说你小心我咬你啊。他骂声操车子突然挨过来,硬硬地一别,把我挤翻在马路砑上。
              这一招我根本没作防备,摔得是人仰马翻、七荤八素。怒极了,我就躺在地上,把他们家上至姨姥姥下至他娘的腿都问候过,直到他把我从车子底下提溜起来才住嘴。
              “再说我抽死你。”他是说真的,动作也粗野得很,把我拖到路边,一拳狠搓上我肩膀。
              操他妈,下手可真狠!我疼得差点儿兜不住眼泪,正要讥讽他句下手太轻你挠痒痒呢,他却说对不起都你气得我。然后不容我反抗,把我拖进花坛里。在宝塔松后面他仗着没人看见,紧搂住我腰,在我脸上脖子里又亲又啃。
              “车子车子。”我边扭着身子不让他亲,边提醒他车子丢在路边了,他恶狠狠地说:“谁他妈敢打车子的主意,我揍死他!”
              这人比我足高出二十几公分,身材又比我结实许多,我哪是他的对手,怎么跟他拼命甚至使出阴招,也没让他罢手。
              “我对你真没意思,你别碰我。”我急了眼,道出实情。他停顿一下,冷声道:“我还非要你了不可。”他下手撩我衣服,我慌忙按住他手:“不许耍流氓的啊!”他听了,阴阴地笑,手硬往我怀里伸,嘴里还恶狠狠地说:“我就耍流氓了怎么地!”
              在我光裸的肚子上摸一把,接着象给烙铁烫着似的,菲德迅速抽手出来,放开了我。借着路灯透过树影照射过来的微弱光芒,我看清他脸上扭捏的表情。
              “流氓。”我边往裤腰里塞衬衣,边忿忿地骂他。菲德泄气的皮球般,从后面慢慢抱住我,把头枕在我肩膀上,没精打采地说:“我不就跟你一人儿这样嘛,再说了,流氓流氓的多难听,以后不准这样叫我了。”
              送我回家的路上,菲德没再说一句话。有时候我奇怪了看他,他忒不好意思地马上扭过头去。
              到了我家楼下,我锁好车子要上楼,他才别别扭扭地说:“今天情人节……”我立刻还他一句:“一洋节谁他妈稀罕!”他脸色不好看了,冲我伸出手:“把我课本还我。”
              课本?我怔了怔,终于反应过来,从书包里拿出那本《高三物理》拍给他:“呦,上课听讲挺专心的嘛!”
              “那是,哥哥我做什么都不含糊。”他立刻拽起来。
              “情人节快乐!”揪着他羽绒服领子,把他扯得措不及防身子一歪,我照他耳朵上迅速咬一口,然后“噌”地窜进了楼道。
              上到六楼,一进家门,我就跟老妈说句体育老师太八嘎,做引体向上累我个半死,就躲到了卧室里。站在书桌边,透过窗户往下看,那傻瓜还摸着耳朵站那儿发愣呢。
              跟老爸抱怨了食堂的饭菜有多么多么的恶心,老爸把我每月的伙食费提高二十元。你可真是俺亲爹啊,我亲热地拍着老爸肩膀说。老爸说你在长身体,得吃好吃饱。
              早自习时,我丢林如一字条,上写着:“说!昨晚上到哪儿浪去了?”
              过一会儿,他丢回给我一字条:“昨晚风高月黑,我自肯德基出来,准备到你家借作业抄抄,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马上又丢他一字条:“咋了?”
              林如再次丢回的字条让我脸丢大了,他在上面写到:“我看见你强吻某帅哥,把人家都吓傻了。残忍!残忍!”
              我彻底沉默了。
              林如还不放过我,一节早自习三十分钟,他光回头冲我摇头叹气就不下二十回,最后丢我一字条:“你真一猛人!”
              我接着丢他一字条:“操!”
              不到半天时间,我就充分领教了林如的大嘴巴长舌头。我跟菲德那点儿事经过几番添油加醋,被粉饰得面目全非,结论就是:我在情人节那天发花痴,非要献吻给人家,还把人家带到家门口欲图不轨,人家不肯我还使强。幸好幸好,人家豁出九条命才保住清白,打我的狼吻魔爪下逃脱。
              中午,菲德把我堵在了楼梯口上。他好笑着问我:“我可都听说了,昨晚上你对我欲图不轨来着。是你就吱一声呗,哥哥我怎么得也得成全你。”眼见我脸红得跟番茄似的,他又过来摸我一把,痞痞地说:“小样儿,还害臊了!”
              第9节
              这样一闹,我更躲着那位了。那位还很不爽,屡屡地堵我,堵到我他也没好脸色,非让我说清楚。我能说清楚什么啊,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冤屈。所以,我也极不爽,说你以后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看见你就倒霉。
              他一生气,不理我了,我想也好,这下世界可太平了。我才这么一小想,后院就起火了……
              林如又给人揍了,我问他谁揍的他不说,我问他为了啥他死也不说。瞧这样,事态非越来越恶劣不可,我只好厚着脸皮去找菲德,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饶林如一回。
              那天午休,我跑到后面高中部的教学楼上。
              高三年级在最顶上两层。我也不知菲德在哪个班,只好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寻摸。结果找来找去,也没找着菲德的影儿。
              正在五楼那儿泄气呢,突看见菲德自楼梯口出现,他穿着身黑运动装,抄了两只手,垮了肩膀,懒懒散散地走,后面跟着七八个身材魁梧、面相凶恶的男生。
              我的腿又不听使唤地想撤离了——就在这时,菲德望见了我。他冷冷的目光扫过我,没作丝毫的停留。最后,他熟视无睹,与我擦肩而过,那一刻,我不甘地狠力捏紧了拳头。
              菲德进了高一·一班的教室。我趴在护栏上,眺望远方……光秃秃的树林里,露出一角红房顶,几只白鸽栖息在上面,红白相映,分外赏心悦目。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清朗的笑声,那笑声打破了我的迷思,我循声望去,鬼使神差般看见身材苗条、面容白皙、温柔笑着、露出俩可爱小虎牙的男生。
              邵兵,我叫出那人名字的瞬间,五雷轰顶的剧烈冲击,将我原来所有的美好憧憬击得粉碎……那个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情敌,一个我想躲也躲不掉的噩梦。
              思想一片混乱,下楼时我重重跌了一跤。手掌擦破了皮,手腕蹭出几道血痕,膝盖和小腿都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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