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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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然天成-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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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安然对此颇有微词:“什么倒霉圣诞节啊?到处画成了红绿白,这不还有七八天呢嘛?别人放假在家吃火鸡,我还得天天去医院上班。”
  
  陈天瑾忍不住了:“安然,感恩节才吃火鸡。”
  
  陈安然置若罔闻:“今天街上有人赠送圣诞花环,千篇一律的红配绿,非得塞给我一个,见我是中国人就用英语跟我说了一大通,我跟他说我听不懂英语,他又换日语。我觉得中国人挺悲催,全世界都以为咱只懂些最大众的或最低端的语言……”
  
  陈安然说了一大通。陈天瑾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取过他手中的花环,看见背面的价目牌子还没摘下,不由淡淡地笑了,并不点破:“我也觉得中国人挺悲催。街上的赠品一百年之内,绝对比不上西方。”
  
  陈安然收拾起地上的纸张放在书桌上压好。陈天瑾坐在桌边取了一张比较干净的纸递给陈安然:“帮我算出来,不然我写不下去。”
  
  陈安然恼火了:“是你写论文还是我写论文?我在医院神经高度压迫熬了一整天,回来还要帮你算加减乘除,过节都不让我好好休息。”
  
  陈天瑾不爽了:“我这不是眼睛不好使吗?”
  
  陈安然摆弄着花环,看到后面的价目牌,憋了个脸红:“哎,我说这花环其实也挺好看的。”
  
  陈天瑾啜了口茶,闭目养神:“你不是说红配绿难看吗?”
  
  “还好还好。”陈安然一不留神揪掉了一个铃铛,蹲下身轻描淡写问道,“哎,瑾,你知道明年春节是几号吗?”
  
  “二月三号。怎么?”陈天瑾睁开眼,发现陈安然蹲在地上握着金色的铃铛有些失落,忍不住摸摸他的头,“想家了?”
  
  “不想。”陈安然摇头,想了想又说,“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家。”
  
  陈天瑾听得美滋滋的,片刻后,龙颜大怒:“这么说你不想我?”
  
  “是。”陈安然笑着,伸手抱住陈天瑾的腰,脸埋在他膝头,像只乖顺的猫。
  
  陈天瑾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小猫顺毛。片刻,再唤小猫,小猫已经睡着了,两只爪子在陈天瑾腰后紧紧地扣着。
  
  陈安然醒来,发现自己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今晚陈天瑾掌厨,土豆牛肉青菜萝卜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安然钦点的鲜鱼汤。鲜鱼汤之所以为重点,是因为里面加了过量的盐。
  
  陈天瑾不坏好意地把鲜鱼汤留在最后递给陈安然,陈安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后大呼:“杯子!杯子给我!”
  
  陈天瑾不坏好意地把被子递过去。陈安然灌了一大口,噗地全喷了:“这……咳咳……这是什么?”说着凑过去又含了一口。
  
  “酒。”陈天瑾笑容可掬地强调,“用来暖身的酒。进口的。”
  
  陈安然口里的酒水又喷了出来:“咱们俩就是进口过来的,还买什么进口货?”
  
  陈天瑾不满了:“别喷了,人家从八千六百公里空运过来不是专门让你喷的!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进口中国正版货有多贵吗?”
  
  陈安然一口血:“原来是家乡的特产,怪不得透着一股子聒噪味。话说您自个儿不能喝酒,破费让我自斟自饮是何用意?”
  
  陈天瑾笑:“我这不正给你斟么?”陈天瑾又说,“安然,我至今记得你喝醉的样子……尤其是喝醉后在床上的样子……喝醉后光着身子在床上的样子最是令人难忘。”陈天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有什么粘稠状红色液体。
  
  这通话说了,陈安然自然就会不配合。陈天瑾其实还有句话想说却没说,最让人喷血的是喝醉后光着身子在床上挣扎纠缠的火辣热情。看陈安然现在这个样子,很有向此状态发展的趋势。
  
  陈天瑾眼镜高光一闪,得意地笑。
  
  陈天瑾何许人也?想灌醉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尤其是陈安然这种缺根筋的人,陈天瑾表示游刃有余毫无压力。
  
  不屑半个时辰,安然就众望所托地瘫倒在陈天瑾怀里,挨挨蹭蹭像只缠人的猫。陈天瑾下令道:“亲一个。”缠人的猫便伸舌头舔他。陈天瑾飘飘然乎,迫不及待扶着安然进了卧室。剥个精光丢在床上,那厢伏在床头舔嘴唇,目似秋波荡漾而来,性感有余,撩人有余,独独少了预期的火辣热情。陈天瑾将其扑倒在身下,顿觉失策。
  
  有总好过无,况且陈安然在床上不张牙舞爪的情况屈指可数。机会难得,陈天瑾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猎物光洁的脖子咬下去,猎物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再而挨着枕头娇哼不断。鬼知道那挣扎究竟是三贞九烈还是欲迎还拒,毕竟陈安然已经身不由己,一脸“我死了我昏了你可以为所欲为了尽管蹂躏我吧”的销魂神情,勾得陈叫兽兽性大发。
  
  于是……干柴烈火,烧得人肝肠寸断,断得人心甘情愿。事后辗转送进浴室,陈安然被轻手轻脚放进鱼缸,口中呢喃有词。陈天瑾凑近了听,被瞬间暴起的陈安然拽进了鱼缸。
  
  陈安然清醒了吗?陈安然要报仇吗?陈安然要反攻吗?陈天瑾摇手指高深莫测道:NO,我千里之外空运过来的酒不是白运的。我家宝贝的潜能还没完全激发出来。
  
  陈安然欺身而上,张开血盆大口,对着身下人的脖子一口咬下去,毫无意识地伸手拽他的睡裤。奈何睡裤浸了水,扯不开。陈天瑾善心大发,伸手帮忙。陈安然倒不乐意了,打开陈天瑾的手,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手术用剪刀。陈天瑾大惊,眼睁睁看着个醉鬼剪自个儿裤裆,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陈安然手里的剪刀要是再偏一寸,没准……
  
  怀疑陈安然出众的手术天赋绝对是不名字的,陈安然手里的手术刀,指哪切哪,例不虚发。陈天瑾反省:陈安然不能惹,万一哪天……
  
  陈安然撕开陈天瑾的裤子衣裳,紧接着俯身吻陈天瑾,毫无章法。人说“师父引进门,修行在自身”,教育重在引导,陈博导好心引导着陈安然,如何用眼神和嘴唇交流,如何利用水的浮力和润滑效力,如何平衡,以及如何“坐上去”。陈安然学得痛不欲生,原来干柴烈火神马的,只是陈天瑾一厢情愿。
  
  陈天瑾只道:我家宝贝潜力无限。
  
  为了全面开发他家宝贝的潜力,回到床上后,陈安然被迫温习功课。温完了功课,陈老师决定来个小测验,一百分制,考场,浴室。陈安然考试睡着,不及格,被迫补考。考场如战场,二人转战卧室,战了个你死我活。如此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再反再复,再复再反……
  
  次日,陈安然被手机闹铃震醒,醒来发现自己窝在陈天瑾怀里,浑身酸痛不已。陈天瑾也醒了,发现陈安然窝在自己怀里,遂抱紧了继续假寐。
  
  陈安然推推他,毫无精神道:“你手机在震。”
  
  陈天瑾说:“我手机是铃声不是震动啊。”
  
  “胡说,是我亲手给你换成震动的。”
  
  陈天瑾终于睁开了眼:“不是吧,我也把你手机设置成震动了。”
  
  陈安然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陈安然不顾身上的酸痛跳下床大呼道:“该死,我要迟到了。”
  
  陈天瑾看着他活蹦乱跳的身影,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我昨晚差点被你榨干了。”孰言衣带渐宽,孰能憔悴无悔?陈天瑾,你当真是好男人中的极品!
  
  陈安然指着陈天瑾,气得手指直发抖。
  
  “反正已经迟了,你也很累,别去了。在家陪陪我吧。”陈天瑾慵懒地靠在床上,顺手取来一只烟。
  
  陈安然义正言辞:“医生永远没有休息日!我踏进医学院的时刻,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陈安然冲出去神速刷了牙,洗了脸,梳了头,喂了小白。
  
  陈天瑾在房间大喊:“安然,桌上有早餐!”
  
  陈安然大惊:“什么?!我全喂了小白!”小白不知道是被篡改了什么基因,小小的身子居然吃得下一大块早点。
  
  陈天瑾怒不可遏,决意出门买耗子药。不过这年头,耗子药难买!外面响起陈安然匆匆忙忙的开门声,陈天瑾叼着烟等着,只等到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叹了口气,袅袅烟雾腾了起来。
  
  弹了弹烟灰,却听见卧室门锁轻轻转动,陈安然全没了方才的张乱匆忙,显得从容不迫:“我不是回来和你道别的,我是来找围巾的。”
  
  陈天瑾笑得灿烂。陈安然心不在焉地抽了根围巾,缓步走到床边,看似稳重,实则犹豫。陈天瑾接过围巾替他系上,神采飞扬道:“每次看见你一表人才的样子,我比养儿子还有成就感。”
  
  陈安然嘴角抖了抖,杵在那里不动。
  
  当年陈安然死缠烂打,陈天瑾苦口婆心道:“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你还跟着我吗?”
  
  陈安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陈天瑾只得说:“你没房没车没工作,连存款都没有,就想跟我过吗?”
  
  然后陈安然听从陈天瑾的安排,弃理从医,转学到荷兰。陈天瑾好本事,七月二十三号出院,七月底就带着陈安然飞到荷兰,到了荷兰,住所和学校的一切就已经安排好了。陈安然第一次见识陈天瑾行为作风,雷厉风行,效率奇高,有股子自己学不来的大气,于是立志永远追随他。
  
  到了荷兰,就开始教陈安然法语。陈安然这才知道陈天瑾几乎是无所不能。
  
  陈天瑾说法语比英语难学得多,偏偏陈安然学得飞快。再尝试教英语,居然还是一窍不通。问其故,陈安然方才难以启齿道:“曾经一张考了零分的英语试卷被示众了,所以我有阴影。”
  
  陈天瑾拍案称他为英雄,毕竟全是选择题的试卷,考零分着实高难度。
  
  “你不迟到了?”
  
  “没关系,医院和医学院都是我的人,不是关系好,就是买通了。”陈安然得意洋洋,“我导师兼肿瘤科主任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天瑾挑了挑眉:“从来?你经常迟到么?都去了哪里?”
  
  陈安然嘴角又抖了抖,被陈天瑾抱着吻住。
  
  “早点回来。”
  
  “嗯,等我回来陪你出去走走。”陈安然傻笑着走到卧室门口,才想起什么地回头,“药有按时吃吗?”
  
  陈天瑾原本满心以为可以蒙混过关,见陈安然回头,心头懊恼,佯装镇定道:“吃了。”却还是忍不住看了床头柜一眼。
  
  只一眼,就被陈安然捕捉到了。陈安然走回去打开抽屉,里面好几盒子完整的药整整齐齐叠放着,抬头看陈天瑾,只见他愁眉苦脸道:“这药太伤眼睛了,我不喜欢。”
  
  陈安然说:“没办法,暂时没有更好的。”
  
  陈天瑾推了推眼镜,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陈安然被看得怕了,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靠过去抱住他:“那我回去给你换一副方子?”
  
  “嗯。”
  
  陈安然又在他嘴角轻轻一吻,匆匆出了门。
  
  陈安然每日上班前,必来和陈天瑾道别,有时记起时已经到了学院或医院门口,也偏要回头,次次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陈天瑾假期闲置在家,欺负欺负老鼠,堆堆雪人,看看书写写字,每隔半小时接到陈安然一个电话,日复一日。
  
  这日陈天瑾又拿烧杯罩住小白,披着外套出了门。街上一派节日气象,陈天瑾逛了衣店,鞋店,珠宝店,走遍邮局,教堂,飞机场。
  
  机场人山人海,有来有往。陈天瑾站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招蜂引蝶,柔和的东方面孔在欧洲人群中极不协调,偏偏又那么明丽动人。短短半个小时,前来搭讪的人数不胜数,有男的,有女的,有不男不女的。陈天瑾面带微笑,应付自如。
  
  十一点左右,陈天瑾终于遇到对手了,是一位中国姑娘。
  
  姑娘问:“请问×××怎么走?”用的是英语。
  
  陈天瑾答:“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对这里不大熟悉。”
  
  姑娘又说:“这位先生,我觉得您很面善,贵姓?”太经典!
  
  陈天瑾乐了,答道:“我叫顾秦。未请教小姐尊姓大名?”
  
  姑娘轻笑:“原来是顾先生。我姓乔,你可以叫我Tina。”
  
  陈天瑾愣了。
  
  姑娘说:“顾先生是在等人吗?我帮你拎着东西吧。”
  
  陈天瑾急忙躲开:“不劳驾。”虽然急急躲了,还是被她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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