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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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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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尚接过汤匙自己铲粥吃,动作不慌不忙,但乔言看得出来他的确饿了。

她侧头对着杨开耳朵,悄悄说:“我又找到了一条克制他的法宝。我发现他有些忌惮您。”

杨开低眼温和地笑:“你总是满嘴空话骗小孩,我什么时候有黑带六段?”

乔言低声嘿嘿笑,仍是偷偷摸摸地不让靳尚听得清。“拜托您千万别穿帮了,他公子哥的脾气一天两天不容易改,我还想借您多压制他几次。”

“好吧,那你得告诉我,另外能克制住他的法宝是什么——”

“昆昆。”

乔言高兴了这么久,转脸瞧了瞧埋头喝粥的靳尚,不经意撞进了斜前方一双黑眼睛里。她看到房蔚挪开视线,对着面向他的于诺说了句什么,于诺应声回头,似乎得到了启示一般,突然走了过来。

“你是杨开老师吧?可凑巧了,我刚好想找你这样的教练。”于诺对着杨开微笑,“如果不是房蔚说到你开道馆接受孩子习武,我估计要错失这个机会。”

杨开站起身,礼貌地周旋:“你们认识我?”

“不,是房蔚向我介绍了你。”于诺抿嘴一笑,“能请你过去谈谈吗?”

两败俱伤

两个小时前房蔚连杨开是谁都不知道,两个小时后,他就请于诺过来寒暄杨开,这种急速的变化让乔言笑容慢慢冷却下来。

站着的杨开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能问下是为了什么事吗?这里还有我的朋友,我不想丢下她。”

靳尚拿起纸巾擦嘴,朝于诺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于诺抚了抚秀发,说出的话犹如春风拂面,温柔得不能让人拒绝。“我收养了两名干渴症儿童,他们很喜欢武术,想报名参加暑期培训班,杨老师能接受他们吗?”

杨开马上回答:“好的,没问题。”

于诺顺理成章地请动杨开去了房蔚那桌,引得乔言的眼光像丝一样,越过木制雕栏,远远缠在他背上。靳尚看着乔言,抱臂讥笑:“你省省吧,于诺又不会吃了杨开,你怎么像个白痴那样盯着不放。”

乔言收回眼光,正视靳尚:“果然什么都不懂的人是最幸福的。”

靳尚嗤笑一声:“那你说说,你又懂什么?”

乔言没回答,扒拉着汤匙里的粥,抬起眼皮子瞅着斜前方的桌子。她看到于诺始终在和杨开亲切地交谈,倒是房蔚没什么表示,喝茶、点单置身事外,每逢杨开说话,他就顺势看过去一眼。

乔言猜想,他正在研判杨开。

乔言忍不住暗骂两句,心里很不痛快:凭什么他能这么肆无忌惮?想打击谁就打击谁,他把其余人都当成了什么?

听到靳尚不耐地弄出响声,她只得回过眼神,说:“您缺少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您缺少那种临场不乱的定力,我现在回答了您,您明白了吧?如果您想赢得于小姐的欢心,就一定要踩掉房蔚。”

靳尚沉默片刻,神色黯淡:“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乔言看着他黑掉的脸,又说:“也不尽然,主要是你第一战就碰上了高难度,难免有些损伤。”

靳尚再次沉默,半天才能抬起眼睛看乔言:“那你帮我把面子赢回来。”

乔言赶紧低头喝粥,他加强语气:“我保证余下的三个月都听从你的安排,决不罢演。”

能省很多麻烦当然求之不得。乔言抬起脸庞说:“注意到了于小姐的手腕吗?有块丝巾包着,我们就从那里突破起。”

于诺的皮肤雪白无暇,左手腕缠着一道淡绿丝巾,和玫红色长裙交相辉映。得到乔言指点的靳尚慢慢走上前,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腕节部,淡淡地说:“于诺,我能看下你的手吗?”

于诺笑容凝结在嘴角,她讶然抬头:“靳尚,公然要求观看女孩的手腕可不礼貌哦。”

靳尚就看着她不动:“我怀疑有人对你施虐,造成你皮肤受损。”

乔言反正落在最后,就站在靳尚右侧,她稍稍伸了伸脑袋,意外看到房蔚扫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轻慢,带了讥讽。

难道是她猜错了?乔言顺手取过侍应生端来的情人豆虾仁,将雪白的碟盘朝于诺面前一放,说:“这道菜式由咸香豆味闷制而成,再浇上黑醋,口感酥脆,是我请你们的,您要不要尝尝?”

于诺笑容淡了点:“这个有发性的吧?我不爱吃。”

乔言当然知道豆类烘焙虾仁的功效,房蔚左肩伤口只经过简单包扎,蒙住了血,见不得海鲜类食物。模特皮肤最娇嫩,如果手腕处先被人捏紫或是损伤,必定也不敢碰这些。

“那好吧,我请杨老师吃。”

乔言刚说完,杨开就冲她笑了笑,很干脆地执起了筷子,夹了一个虾仁送入嘴中。

房蔚突然开口:“坐下说话。”

乔言转眼看靳尚,询问:“走不走?”

靳尚不回答,紧挨着于诺左侧坐下,时不时打量她包住的腕节,大有深度关切之意。乔言看看杨开,示意他主动告辞,突然横伸过来一条黑色袖子的手臂,将她的左腕握住,出力一扯,拉得她倾斜着倒向最后一张椅子。

乔言撑住桌面,总算安全落座。她马上挪过那盘虾仁,重新放置在左手边,温和地说:“房蔚,不吃完私家菜算是对大厨的不敬,不如您帮帮忙吧?”

于诺急切地叫了起来:“乔小姐,你是故意的吧?”

靳尚看见于诺着急,自己也慌张了起来,仿佛感同身受。“于诺,别气别气,对身体不好。”他伸手给于诺夹了块蛋糕,刚好拦住了她要起立的身子。

杨开眼里带着探究,默然看着一切,偶尔碰上乔言的目光,便笑一笑。

沉坐不语的房蔚突然拿起了筷子,当着众人的面,夹起一枚枚虾仁不慌不忙地吃完。

于诺看着他稀松平常的脸色,语气里带了悲愤:“房蔚!你就这么听她的话?”

他这是代你受过。乔言端详着于诺的脸默默地想,本来这盘虾仁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吃下去的,只是我于心不忍,他一定能看得出来。

乔言对于诺笑了笑,笑容坦荡。于诺突然咬住了下唇,探身出来,用左手按住了房蔚的筷子。“我们走好吗,房蔚?我不想看到她的脸。”

房蔚还没表态,乔言就开口说:“看到了吧,靳尚?”

靳尚站起了身,目光落在于诺左臂上,温度逐渐变冷。

“于小姐惯用左手,左手对她来说无比珍贵,可现在这上面出现了紫色的指痕,您还希望看到什么呢?”

冷暴力。

这是乔言想公布于众的答案。

于诺推开靳尚,走到房蔚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臂,转脸对乔言冷声冷语:“你凭什么伤害他?你以为你是谁?”

乔言看到她面色不善,当先退开了几步,站在靳尚身后说:“房先生怎么不开口说话?您真的有这么弱吗?弱到捏紫了于小姐的手腕,还要她出来收拾残局?”

“放手。”房蔚淡淡地一句,迫使于诺松开了手腕。他拿过一杯茶抿了口,示意侍应生过来,买了双份的单。

除了杨开置身事外,现场气氛变得极为凝滞,各人神色不同,关注的对象也不同。离奇地是,就在房蔚有条不紊地付款签字做着所有事时,剑拔弩张的三人都没有动。

“这就是气场。”乔言衔接上靳尚转脸过来疑惑的目光,叹口气小声地说。

“你先出去。”房蔚对于诺吩咐了句,于诺恨恨地盯了乔言一眼,果然先转身离开。

乔言突然拉住了靳尚手臂,将他带上了台座,让开了道路。

靳尚不解,她快速低声说:“您能带着杨开先走吗?”

房蔚垂下手,再抬起,拉松出一截袖子。他看着排第一的靳尚,解开了袖扣。

乔言大声叫:“不准动他,否则我跟你拼了!”

房蔚走过来直接抓向靳尚衣领,乔言将靳尚朝旁边使劲一推,推得他扑倒在椅子里,自己的领口就被房蔚拽了过去。他轻而易举地提起了她,冷冷说道:“你现在明白于诺那种护短的心情了?”

“房先生!”杨开赶过来,切入房蔚身边,要夺下乔言拖曳住的上半身。

房蔚用左臂搂住乔言腰部,将她圈到一边,抬脚朝杨开踢去。

“杨开!”乔言吓得脸都白了,“你别过来,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杨开双掌一合,拉开形意拳的起手势,口中快速说道:“得罪了,房先生!”

“杨开!”被抓住的乔言又尖叫,“你快看看靳尚,他的额头流血了!”

杨开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我就知道你紧张你的艺人,我不动手总可以了吧?”说着,他走到靳尚身边,扶起了痛得吸气的倒霉鬼,用纸巾按住了他的额头。

乔言挣扎着逃不脱,干脆转过身,抱住了房蔚,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狠狠朝他左肩咬去。

房蔚瑟缩一抖,不过没放手。

乔言只用五秒就咬得黑色西服渗出了一点血丝,苦意蔓延到嘴里,她还不解恨。

房蔚揪住她的发尾,将她从他身上剥离下来,这次没有甩开,只提着她对她那双愤恨的眼睛说:“管好你们自己,我的未婚妻不烦外人来操心,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逼得你们活不下去。”

“房蔚!”乔言突然开口,直接看进他眼底深处,“您真的没一点人性吗?连于小姐这样的人您都舍得伤害?”

房蔚放下她,不说一句话先行离开,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乔言重新绑好马尾,拉平风衣,走过去查看靳尚的伤口。靳尚冷冷挥开她的手,她无奈地说:“我对您说过了吧,挑衅他的后果就是两败俱伤,您又不信,一定要我出主意。”

杨开也看了过来,她轻轻说:“下次,我一定找机会告诉你所有的事,现在不行,我得静静。”

坐在回公司的车上时,三人俱沉默。最后还是乔言打破了僵局:“别那么灰心嘛,靳尚,房蔚吃光了我配料的虾仁,一定会痛上十天半个月的,这口气怎么说也算是出了。”

失恋(改错字,非伪更)

靳尚额头没有留下伤痕,无精打采地留在了公寓里,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乔言打他电话,他不接,还把所有的电话线掐了,一个人躺在沙发里看天花板,大半个小时也不眨下眼睛。

乔言用配备的钥匙开了门,小心翼翼地陪着他,坐在沙发旁的地毯里,哄着他说话。“靳尚,您爱吃菠萝吗?我给您带水果篮来了。”

“出去!”

乔言安静了会。看着他的脸色再小心开口:“我都帮您把于诺的订婚礼延期了,您怎么还不满意呢?”

靳尚的眼睛总算动了动:“你确定那盘虾仁让房蔚痛不欲生?能让他痛上半个月?还举行不了这周的订婚礼?”

“嗯。”

靳尚又闭上了嘴巴,翻过身,背对着乔言。乔言温声说:“快起来吧,今天要拍试镜装。”

“不行,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房蔚捏伤了于诺的手腕?”

“以前他对我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受伤后,我也会用丝巾围住了手。”

“就是你以前提到过的冷暴力?”

“嗯。”

“那他这次动手的原因呢?我的于诺善良得像天使,总不会像你这样反骨,故意去挑衅他吧?”

“我没有去挑衅他,我是看您哀求我想办法的份上,才勉为其难试了试虾仁这招。”乔言诚恳地说,“我避开他都唯恐不及,根本不会想到主动去招惹他。”

虾仁只要房蔚或者于诺其中一人吃下去就可以了,订婚礼就能延期,她曾经设想过,如果没人吃,那她必须取得于诺的受伤照,和以前房蔚调情照一起公布出来,照样给订婚带来阻力。

但她没想到虾仁和照片都得手了。

其实她的目的不是阻拦房蔚娶于诺,而是一次次迁就靳尚,耐心陪着他,让他在一次次的打击中明白一个事理:他的对手比他强大多了,无论他怎么做,于诺都不会转身看到他,与其哀怨地跟在人家身后,还不如回头好好工作吧。

芷姐方面,给了她不少压力,继上次见面,芷姐又明确表示:靳尚这两年风评很差,你想办法解决下,其中有一项就是他老追着于诺不放,让外界报道说他是借机炒作提高曝光率……

接手靳尚这份工作,不得不说难度比较大。

乔言有她自己的打算,她没像公司那样釜底抽薪,强压着靳尚回头,弄出适得其反的结果,而是顺着靳尚的脾气来,让他慢慢地受到打击,快速成长,走出单恋的阴影。

靳尚哪里知道自己经纪人的后妈心理,只追着问房蔚捏伤于诺的原因。

乔言考虑了下才回答:“我猜测是因为在蔚远那天早上,于小姐甩了我一耳光——”

靳尚猛地转过脸,冲着她讥笑:“得了吧,就你?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于诺什么身份?房蔚又不是白痴,会蠢到为前任情妇打他现在的未婚妻?更何况你还是个弃妇,被他踢出过门,落得被满大街笑话的下场,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圈子里听听呀,听听她们是怎样评价你的?”

乔言面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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