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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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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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直接一掌拍飞了他晃动个不停的脸。

两人赶到广场搭建的宣传台前,靳尚抱怨:“这什么地方,破破烂烂的,好歹我也是个明星吧,怎么能这么容易抛头露面。”

乔言削了他一眼:“您是个明星,不过是个二流的。这会儿能邀请您提高曝光率已经很不错了,您还想摆高架子?”

靳尚戴起墨镜,转身就走。

乔言跟在他身后,说:“靳尚哪,别任性了,您这两年传出的负面报道太多了,现在的地位不同以往,还是听我一句,脚踏实地从头再来吧。”

她没阻拦他四处游荡,只是跟定了他,陪他一直朝前走。

“刚才那盘带子,你打算怎么处理?”靳尚走了十分钟,头也不回地说道,“佳佳脾气大,你刺着她两次,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乔言嗤笑:“那个二二——哦,不对,是佳佳,生嫩了点,找他的饲主解决就行了,您不操心。”

靳尚又走了一会,突然背对着她传来了笑声:“佳佳说你嘴巴毒,心眼毒,是黑山老妖婆转世,我看着也像。”

还不是为了您好我才变成天山姥姥。乔言喟叹无语。

一辆车急冲过来,径直朝着过人行横道的靳尚撞去。跟在后面的乔言本来一颗心就放在他身上,眼角一扫到车影子,她马上本能地推了他一把。

她学过空手道,虽未出师,但能掌握力道。

靳尚上半身晃了两晃,趔趄到一旁还是站稳了。乔言却抢到了他站的死地,脸色褪成惨白,眼睁睁地等着车子呼啸而至。

斑马线前突兀地响起一声尖锐刹车,那辆保时捷堪堪擦到乔言裤腿,愣了下,又猛然调转车头,飞快地逃窜。

显然是故意行凶,临到杀人那一刹那间,车主人又打偏了方向盘。

乔言惊魂未定地站着,靳尚冲回来将她抱在怀里,一个劲地问:“乔言,你伤到哪里没有?我带你去医院!”

乔言推开他,脚步漂浮地走到花坛前坐下,他马上善解人意地掏出水瓶,拧开盖子,递到她嘴边。

喝下大半瓶山泉后,她怦怦跳着的心脏总算归位了。

靳尚弯腰站在一边,拍着她的脸,叫着:“乔言,乔言!”

“怎么了?”她茫然抬起头。

靳尚蹲下身子,平齐着她的视线,认真地说:“你裤子剐破了,卷起来让我看看好吗,我很担心你——”

乔言弯腰卷起牛仔裤,任由他检查伤势。

还好小腿没有流血,只擦了道红疤。

靳尚打电话叫公司来位助理替换乔言的职位。乔言想了半天,扯住他袖子说:“刚才那车要撞您,您看出来了吗?”

“看得出来。别说话,你休息下。”

“那您知道车主是谁吗?”

靳尚回头观察她气色:“不知道。”

“您想报警吗?”

靳尚的面瘫脸变恼怒了,语气也是又快又急。“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叫你坐下休息,休息,听到了吗?”

乔言依言坐在花坛上,注视着宣传台那边的进展。靳尚拿着手帕给她扇风,沉默了会,才说:“刚才谢谢你,乔言。”

乔言抬头笑了笑:“您如果真要谢我,就乖乖地走回场地里参加宣传吧。我看到主办方的策划组已经来了。”

靳尚很配合地参加了宣传,站在简陋的秀台上笑容得体,赢得主办方的不吝称赞。

乔言转过脸掏出电话,找到未接来电,回拨给房蔚。

那边并没有接起,她耐心地拨了第二遍,这回很快就有反应了。

“刚才开会去了。”房蔚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后面呼吸淡淡,隐没了一切声音及话语。

“您有辆白色的保时捷吧?我记得车牌尾号为1372,上次我去找芷姐,您开着它等在了路边——”

房蔚突然开口:“半个月前我送给了佳佳。”

乔言一顿,皱眉说:“十五分钟前佳佳小姐在路口纵车意图撞伤靳尚,我已经录制好了监控录像,有充分证据起诉你们。”

“你受伤了吗?”

乔言不语,他加大了声音:“回答我!”

“没有。”

“报出你的地址,我来接你,我们当面谈。”

乔言爽快说出了地点,再加了一句:“干脆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吧,一次性写份报告,证实我在眼疾和车伤上都没有骗您——”

“等我。”那边匆匆挂了电话。

最后的温柔(上)

乔言站在广场上,看着房蔚推开车门,行色匆匆地向她走来。

“裤子剐破了,卷起来给我看看。”一下车,他就皱了眉峰,目光浏览一遍,最终落在她的左脚上。

乔言站着不动,他干脆蹲下身,卷起裤脚,查看她的伤痕。看了一下,他又伸出手掌捏住她的小腿,带了点劲,说:“痛不痛?”

乔言咝地一声抽气,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掌,怒道:“刚才是红的,现在都变紫了,您还出力地捏来捏去,故意的吧?”

房蔚低伏在她脚边,仍然观察着伤势,甚至还试了试去捏她的小腿骨,引得她跳脚低喊个不停。他松了手劲,笑着说:“还好,骨头没断。”

乔言一个没忍住,狠狠朝他头顶砸了一拳。

房蔚不以为忤,站起身退后一步,看着她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佳佳小姐意图撞伤靳尚,造成我的艺人身心极大损伤——”

房蔚敛了笑容打断她:“我再说一遍,上车。”

乔言弯腰整理好衣裤,越过他直接走向M5。他替她拉开车门,将她按进了副驾驶座。在车里,她看到他突然靠过来,连忙躲向了右侧,冷冷问:“干什么?”

房蔚讥笑着看她:“怎么每次这么大反应?还是说,你希望我能对你做点什么?”说着,他俯身下去,抽出安全带帮她系好。

乔言松了口气,有点相信半年未见,他的恶劣改变了些。才端正坐姿,房蔚突然扳住她的后脑,凑过嘴啃了她一口,正中她的下唇。

乔言吃痛,瞪大眼睛说:“您就不能正常点吗?”她看都没看,抓起车台上的水晶瓶朝他砸去。

“那个词不能用正常,要用正经。”房蔚躲到一边,黑黑的眼里充满奚落,“你不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吗?怎么每次说话都词不达意。”

麻叔不在这里,又处在私密空间,这种情况让乔言一度有所焦虑。她的手又摸到挎包里,房蔚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臂,对她说:“坐好,别动那些小心思。”

乔言的包里这次新增了许多小玩意,方便她适时取用。听到他的话,她松开了抓住大理石纸震的手,安静地坐着。

车子一路驶向市中心医院。

“帮我把瓶子捡起来。”房蔚打破沉寂。

乔言侧身够了够,从后座里摸到刚才那个水晶瓶,重新摆放在车台上。紫色瓶身印着一圈外文,迎着阳光漾出妖艳晕彩,而且还特地没包装礼盒,直接裸|露了真容,这一切,不得不让乔言多注视了两眼。

“一一想代言这款香水,你给点专业意见吧。”房蔚笑着说。

“邵家千金邵一一?”

“对。”

可她只是靳尚的经纪人,她有什么义务要对他包养的女孩下论断?

乔言并没有开口。

房蔚侧头看了眼,让她不由得猜想他在观察她的反应。她皱起眉头说:“您直说吧,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房蔚冷淡回答:“从两年起我就开始投资娱乐界,一共签了三个女孩,你,一一,佳佳,于诺是后来加进来的。”他将车子拐了个弯,侧眼削了下她的胸口,她看得很清楚。

“你某些地方发展得超乎我的想象,我单独把你扣下来了,做了一年的孕母。”

乔言强按不适,回想起两年前她正在干什么:代言一款新式内衣,幕后老板似乎真的姓房,有次领队给经理打电话,就提及过“房先生本人会来吗?”

她仔细听着他说话,脑子里飞快联系着所有的可能性。

房蔚说:“佳佳过于骄纵,最先出局,我将她调到蔚远任虚职,养了她一年。她的合约一到期就靠上了靳尚,这就是你为什么总是见到她的原因。”

原来他是在试图向她解释点什么,比如一一二二之流他很可能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或者半公半私地暧昧着。

相信只要有人问,就一定会有人回答。

乔言却脱口而出:“您刚才那句话表述错了——佳佳小姐并没有能‘靠上’靳尚,而是靳尚被她缠住了。”

“这就是你最关心的内容?”房蔚脸色冷了下来。

“是的。”

房蔚突然停了车,转脸对她说:“把佳佳的撞人录像交出来,别逼我亲自动手搜。”

乔言迟疑地看着他:“您不是说佳佳的合约到期了吗?现在应该不归您来管了——”

他朝她微微一笑:“我的女人当然由我来管教。”

乔言忖度一下现行形势,干脆告诉他:“我刚才骗您的,车祸才发生十五分钟,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弄到交通视频。”

“我知道。”房蔚冷冷地盯着她,“你想借我的手惩治佳佳,故意打了那个电话。”

“那您为什么还要来呢?”或者她想说,蔚远的职员三番两次骚扰靳尚,他再不出面,她可要有动作了。

“医院检查。”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庞,说:“拿到那份检查报告你就明白了,我说话一向算数,如果你有遗传病,以后我没那么多的兴致来逗你。”

路途上气氛较闷,乔言却轻松了不少,直接在面容上表现了出来。房蔚眼色越来越沉,还有几次超速了,她出声警示过。

他不再说话,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娇娆的紫瓶上,半天没移开。他开口问:“怎么了?”

“邵小姐代言这个会降低她的品味,当然,连带着也会降低您的品味。”后面还有一句乔言没说出来:本来您的品味也不高……

品味这个词,其实最先是靳尚在她面前老嚷的,她想到他的面瘫脸就微微一笑。

“我的品位本来就不高,要不怎么会以为你是个淑女。”

他前晚还说过她像条毒蛇。乔言笑了笑:“您如果再说下去,我会理解为此刻的您正在气急败坏。”

房蔚第二次尖利地刹车,松开了方向盘:“你来开。”

“我不会。”

他直接打开她那边的车门,将她拖下了车,紧握住她的手腕朝前走去。

乔言看看他黑掉的脸,隐约觉得他似乎在生气,很有可能气得他连车都开不下去了。果然他打了个电话给麻叔,吩咐过来取车。

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生气,甚至想都没有想过去问。

手腕被拽得生疼,乔言赶不上他的步子,一路小跑。忍了会,她实在难受得厉害,就说:“您能放下手吗?我左脚有些不灵便。”

房蔚依言放手,蹲下来卷起她的裤脚,再次检查了她的伤势。她低头看着他关切的脸,一时之间真的猜测不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医院里两人呆了两个小时,房蔚带着乔言做了全面检查。他拿着血HCG结果问医生:“她真的没有怀孕?”那样子仿似十足的不信。

乔言冷颜旁观。一进医院他就催促她血检,把检眼镜一项丢到一边,她现在可是明白了他真正的心思。一个月前的那晚,他表现得那么疯狂,前后折磨她两次,还不做措施,想必那个时候他就动过要她怀孕的念头。

乔言抱臂站在一边,房蔚走回来低下头,磕了磕她的额角。“很可惜。”

乔言挑眉:“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房蔚拉住她手腕,转战眼科。一位打着领带中等身材的男人追上来,说:“房先生,你见过梦娜吗?”

乔言侧耳倾听。

席父堵在他们面前,一脸焦急:“从前天起就联系不到她了,我很担心。”

前天正是乔言找过席梦娜的时间。她没想到她才去过一次就引起了房蔚的警觉,将席梦娜转移了。很快,她的猜测落实了。因为房蔚朝席父笑了笑,一脸镇定地说道:“席伯伯你放心,Simona可能是外出旅游了,我帮你留意下她的电话。”

席父感谢着离开。

房蔚转脸对乔言说:“很好奇?想知道这里面的秘密?”

乔言淡然扭头,直接朝眼科里走。

做过检查拍过片子后,乔言坐在椅子里,很镇定地听着医生给房蔚讲解她的眼疾。

医生尽量解释得清楚点:“视网膜内的血管与色素目前没有发生突变,不过有屈光反应,就是俗称近视了。”

房蔚突然狠狠捏了一把乔言的手腕,乔言咝的一声抽回自己的手。

医生继续说:“乔小姐的家人患过色素性网膜炎,这种遗传的几率也不能忽视。部分患者视网膜色素变性为显性遗传,父母双方只要有一方带致病基因,子女就会发病。也有部分患者视网膜色素变性为连锁性遗传,仅仅母亲带致病基因,子女才会发病。另有些病例同时伴有听力减退,这种类型视网膜色素变性多见于男性……”

房蔚打断他:“给我结论,朱医生。”

朱医生慢吞吞地说:“也就是说,乔小姐有潜伏发病的可能性。”

房蔚拉着乔言朝外走,身后又传来朱医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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