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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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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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台词是死不了。

她总算放心地走开了。

房蔚的浴室保留了富豪的做派,现代化的配备一应俱全,采用的居然是古典样式。乔言本来就喜欢典雅类的东西,不过她很清醒这是房蔚家,心底冷笑人渣也想讲究内在美,世道是不是变了。

她将自己清洗得很干净,内衣裤洗得更干净,折好衣服围着浴巾就走出来了,临时喷两下清新剂了事。

这样,她已经达到了房蔚的上|床要求。

乔言先打开冰箱找水喝,弯腰在空荡荡的冰箱里翻半天没战果,不经意在柜门架上看到了“忍冬山泉”。她捏在手里看半天,确信了是爸爸工厂里生产的矿泉水——塑料包装上还是她选定的古典图案,这个标志绝对错认不了。

她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缓解了自包房里就有的干渴感。

爸爸的工厂已经卖给房蔚了,她只喝忍冬水的习惯还保留着。

难道那条生产线还没倒闭?

乔言拿过瓶盖看日期:2010年8月3日,果然是几天前。

就算企业换了主人,市级牌子能保存下来,她还是很欣慰的,这恐怕也是她一整晚唯一能开心的事。

房蔚拎了一块大毛巾走进来,呼地一声甩在乔言脑袋上:“把头发擦干。别弄湿了我的床。”

乔言心底暗骂,将水瓶放在桌子上,抓起毛巾胡乱擦头发。她的动作幅度有点大,浴巾滑下来无声卸到了地板上,被她一脚踢开。

“够了吧,还睡不睡?”她直挺挺地站在房蔚面前,坦然无惧地迎接他的目光,呼出口气,让胸前的红杏颤巍巍地绽放在雪峰上。

房蔚眼色变暗,低沉一滞,他快速捡起浴巾将她围上,打横抱起她的滑嫩身体,一句话不说就朝卧室里走。

床上的房蔚像是换了个人,比以前猛烈而急切。他没做前戏,直接进入了乔言,还肆意摆弄过她的身体,有些角度简直是匪夷所思。

乔言默默承受着,不发出一丝声音,肌肤透出的是被揉弄过的粉红,她的眼睛却紧紧闭着,怕泄露出里面的讯息。

“在鄙视我?”她的上空传来房蔚冷冷的声音,不过他手上的折磨没停过。

“你认为呢?”她艰难开口,忍住了呻吟。

房蔚再不说话,身体的惩罚往往比言语的摩擦更令人羞愧。这方面乔言是弱者。直到他暗哑地在她耳边喘息一声,她掀开他的身子,直接冲向浴室,排泄出他遗留的东西。

他没做措施。

乔言现在才能感觉到这个关键。她留在浴室里刷了整整一个小时,从脖子到小腹,只要是房蔚咬过亲过摸过的地方,她都要洗涮一遍,像是得了强迫症。

“出来睡觉。”扇合大门外传来房蔚冷淡的声音。

乔言不理会,继续刷。

门把传来推拉的细微响声,过了几秒,整饬一新的房蔚出现在仍是裸|露的乔言面前。他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嫣红块痕,突然牵动嘴角,浮出了个笑容:“你就这么恨我?”

“出去。”乔言拉过另一块浴巾,呼地一声披在背上,从镜子里和他对话。

“你期望我能好好听你话?”

房蔚反手推上门,嘴边的笑意蔓延到眼底,仿似真的有那么开心。他无声抽开了浴袍带子,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来。

“真他妈地贱。”这次乔言骂出了声。

房蔚抓住她想逃离的上半身,将她压在洗手台上,低笑着在她耳边说:“试着享受我。”

第二次不能叫亲热,应该叫施虐。他的背入式极大地满足了他的感官,因为他搂住她的胳膊强健有力,透过肤色泛出了血脉里的清栗。

她知道他很用力,就算以前生气时也没这么用力过。她的后背传来滚烫,有她高烧未散的体温,也有他胸膛传递过来的激烈碰撞。

乔言努力撑住上半身,不睁开眼睛。她的面前是块光洁雪亮的镜子,亮度强到可以清楚地映出她眼底的一切。如果眼光里的厌恶泄露出来,她是不是还得多忍受一次他的折磨?

房蔚满足后,将她翻转过来,强迫她睁开眼睛。

她不看他,他将她的唇咬出血丝。

乔言举起刚在撞击间摸到的剃须刀,狠狠朝他脖子上扎去。

房蔚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睛直看到她眼底深处。他接过剃须刀丢掉,手掌滑到她的小腹缓缓推磨,给她散了因撞击带来的瘀痕。

“你杀了我,后面的事呢?”他看着她说。

乔言的体温升高了不少,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滚。”

房蔚将乔言丢进浴盆里进行第二遍清洗,刚动手帮她擦身体,她突然扬手抽了一巴掌过来。

房蔚居高临下地站着,照样钳住了她的手腕。“安分点。”他丢下她的手,继续身体力行地洗刷。她终于抽空扇了他一耳光,没想到紧接着一股大力压下她的头,将她灌入到泡沫水里。

乔言挣扎半天,从泡沫里冒出头,大大地呼吸了一口,两手紧扒在盆沿上,咳嗽个不停。

房蔚冷冷看她:“还要再来一次吗?”

乔言不动了。论力气,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房蔚亲自完成第二次清洗,没有伤及她的一寸肌肤。看她穿好棉质睡衣坐在沙发上,他拿来感冒药强迫她服下。

“睡觉。”他接下她的杯子放在一边。

“我坐一会就行。”乔言说得头也不抬。

房蔚走开数秒,拿来一床被毯,抖开,缠绕在她的身体上。她这次没有拒绝他的动作,只配合着不动,让他从肩到腿部把自己围严实了。

房蔚站在一边不说话,好像在观察她的情况。

过了会,有汗丝从额头渗出,乔言还端正坐着,一动不动。

“你为什么不去床上睡?”他的思想方式似乎比较靠前,尽管她没开口,他也能猜出很多事。

“脏。”这样的答案乔言绝对说得痛快,不遮掩。

房蔚低笑:“嫌我脏?”

“你这每一块地方都脏。”她照样坐着捂汗,一动不动地说,“当然和你本人比起来,它们纯洁得像圣女。”

房蔚干脆坐在了沙发扶手上,抱臂看着她:“能顶嘴就表示乔大小姐恢复了战斗力。”

乔言再不说话。

他弯下腰找她的眼睛:“你不问问这个房子半年来睡过几个女人?”

“我只好奇每个来的女人难道都用同一套洗漱用品?”

在浴室壁橱里,乔言只找到了两套清洗用品,一套男性一套女性,她嫌两种都脏,拒绝使用任何一个东西。

房蔚笑了起来。“你倒提醒了我,下次需要多准备些护肤品。”

乔言闭着眼睛打盹,他摇醒了她。“去床上睡。”

她冷冷地看着他:“脏得很,要去你去。”

房蔚慢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的眼睛,内含的温度比她还冷。“你始终要睡那个床,现在不愿意就离开这里。”

“衣服没干。”

“穿睡衣走。”

乔言果然站起身,裹着毯子朝门外走去。

“记得熄灯。”身后传来冷淡的一句。

她先去浴室整理好衣物及物品,再依次按熄每一盏灯,下到一楼打开大门,出去后带紧,找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撑了多久,她裹紧毯子睡着了,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熬过了这一夜。

一种怀疑

清晨起了雾,冷气冻醒了乔言,让她还没睁开眼睛的情况下就一声一声咳嗽,那声音绕在空旷的庭院走廊里,能传出几米远。

咳死了也好。

乔言松开毯子自我厌弃地坐着,逐渐看着阳光洒满绿草地。她在等天亮,方便走出一截公路后能搭乘到出租车。

天好像亮早了,因为房蔚已经打开了大门,扣着袖扣朝车库走,他抬腿直接越过半死不活的乔言,一瞬间的阳光被他的修长身体遮住了,撒了点阴影在乔言脸上。

乔言厌恶地皱住了眉头。

一辆银灰色车缓缓停驻在台阶前,凑到眼前了,她才发现是三厢四门,再凑近点,她才注意到是辆随众的宝马M5。

在如今宝马遍地开的社会里,这款显得低调妍俗,不过乔言知道这车最大特点就是跑得快,她心想如果雇凶报复房蔚,M5又给她加大了一层难度。

麻叔是个障碍,房蔚自身能打是个障碍,现在连这种提速车居然也成了障碍。

乔言恨不当初,努力控制好脸上的神色。

半年来她推销过车,推销过酒,推销过法律允许的很多东西,M5也在推销之列。有辆车牌是1711的M5被一个瘦高个男人定走,她依稀记得那男的长了一张黄白色的山岩脸,硬邦邦的没什么温度。

现在她明白了,那人就是麻叔。这不1711被房蔚堂而皇之地开出来了,很大方地对着她的脸,半降的车窗里还露出了一双狭长的眼睛,闪动着讥笑之意。

“认得它吧?麻叔说看你掰得天花乱坠,一个不忍心就买下来了。”他抽下嘴里的烟,弹到车窗外,掠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吃饭的钱居然要靠我的抽税,不觉得讽刺吗?”

车子利索地掉转车头,绝尘而去。

乔言抿住嘴靠在墙壁上,眼睛里快燃起了火。

她冷静了一会,拖着长毯子抓着纸袋走出来,无视外围保安惊异的眼光,无视路边行人撞见鬼的表情,安之如素地打车回到小区。

她在开发区学生街租了一套两居室,便宜又偏僻,深合她意。每次进底楼电锁门,她都要仔细找下是否有催缴水电燃气费的单子,免得被更多人知道她的窘境。

今天是官方发榜的日子,她记得很清楚。

门卫室的老大爷和她打招呼:“小言,你家又断电了。”

乔言心底呻吟一声。

“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呢?整得像四年三灾的难民——”

“大爷这是一千块,麻烦您先帮我交上吧,我上楼睡睡。”她双手递过刚取出的一叠钱,吸着鼻涕说。

大爷看了看她的样子,叹口气:“好吧,下个月记得提前交,要不又给限电了。”

乔言有个质量很好的黑皮本记载着各笔支出:奶奶昂贵的药费,原忍冬山泉生产厂老批职工的分期付给的养老费,乔迁挥霍的花销……现在又无可奈何地添上了一个醒目横批:记得交电费!!

最后十万存款日渐消瘦,她怎么能不愁。

爸爸死后移交给她三个责任:吊着奶奶的命,照顾弟弟的生活,处理老职工的后继问题。这些困难逼得她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转变成为精明世故的女人,其中社会上的打磨和艰辛不言而喻,很大程度上起了主力作用。

乔迁溜进来取走皮包里最后两千块钱,乔言刚好惊醒了过来。

她呼地一声坐起身,顾不上闷出来的满头大汗,捞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你给我死过来!”

乔迁额头包着一层纱布笑嘻嘻地走近:“姐,我提前出院了,其实给你省了不少钱,这些就当是小费给我花了吧。”

乔言抓起闹钟砸:“我问你长脑子了没有?我说过很多次了,手上的闲钱要尽量留下来先顾着老厂职工和奶奶,你一次次地挖我根底挥霍个不停,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乔迁跳着脚闪过:“我都要饿死了你还顾着那些老太婆,傻逼一个——”

乔言突然爬起来追乔迁,乔迁满屋子乱蹿,躲避她丢过来的各种塑料杯和瓶瓶罐罐。他大声叫停,说了几件事。

“今天王利发来看我,拍着我肩膀要和我称兄道弟,你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说只要靠上了房蔚这棵大树,后面还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要我好好把握机会。我心想对啊,前半年他不是还和你定过婚吗,算得上半个哥,就很爽快地跑到他公司和他签了约,现在我正式成了房产经纪,以后可以不拿你的钱咯!”

乔言一听完,冷汗冒个不停。她对乔迁招招手说:“你过来倒杯水给我,我没力气了。”

“少骗我,我知道你想打我。”

乔言笑着说:“我不打你,去拿水吧。”

乔迁走向屋里唯一一个十平米的贮藏间,按亮灯,从码得密密麻麻像小山包似的整提水里抽出一瓶,颠倒着找生产日期。“姐,这个快一年半了吧,已经过期了,你怎么还喝?”

乔言等他走近了,突然使出全身力气拉住他的衬衣领口,将他一肘压在了桌面上。“你给我听好了,乔迁。房蔚这个人比狼还毒,我和爸都栽在了他手里,我不希望你也赔进去。”她抬脚上了椅子,借高度压住他挣扎的上半身,冷脸说道:“你要是不信就看看我——一年半以前爸突发脑溢血去世,留下一大笔债要还,我将工厂抵押给房蔚,还卖身给他做了一年的代理孕母,怀上了孩子。后来意外流产,他很干脆地将我一脚踢出门,把那批老厂职工也解聘了,做得比谁都狠——像他这样唯利是图的流氓,你还指望能从他身上捞点好处?我看你才是傻逼吧!”

乔言拿起桌子上的山泉水瓶,按着乔迁饱揍了一顿。乔迁被她卡在桌子上,左右挣扎着喊:“哎哟姐,你轻点——我说你再打我就翻脸了哈!”

乔言打累了,拧开水瓶盖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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