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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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房-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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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昆告诉她:“乔迁离开了房蔚的公司。房蔚去找他要你的电话,他说连他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地和房蔚撇清关系,说是房蔚逼走了你,他也要远离房蔚。就连琪琪,他也埋怨了几句。”

乔言听后内心极为震撼。她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愣着坐在了床沿上。昆昆帮她说出了心里话:“乔言,乔迁懂事了,对吧。看来你没有白疼他啊。”

乔言从鼻子里嗯出个字。

昆昆又说:“前两个月房蔚生了一场大病,还做过一次手术——”

乔言打断她的话:“昆昆,我不是找您打听房蔚的,我想请您帮忙找下我四叔,出了这么多事,我有些担心他。”

昆昆不为之所动:“听我说完!”

乔言暗地叹口气。“好吧。”

“他大概是想知道你的消息,就去找了你奶奶。老人家不知对他说了什么,回来后商就觉得他不大对劲。再往后他就公布了和于诺结婚的日期,平静地过日子,连接四个月没喝一滴酒没抽一根烟,整个人萎顿了下来。乔言,你知道吧,他有可能是得了重病。”

乔言闭上了眼睛,抿紧了嘴唇,不开口。

“你和他说下话吧,乔言,我看着也觉得挺难受的。”昆昆细声细气地说,“如果他真有病,你就劝他好好治,如果只是失恋,你就——”

电话里的声音没说完,突然传来一句男人尖冷的嗓音:“乔言,您甭回也甭说话,直接捏死他吧,真的,捏死他,别让他再活下去了。”

那边撂了电话,嘟嘟地直响,和商公子平时明利的风格一模一样。

乔言看着电话,咬牙说:“我靠,我都走了还净朝我身上扯事儿。”

后面不管怎么拨打四叔的电话都没人接,向以前老厂职工辗转打听四叔的去向,也没得到确切答案。乔言无奈,通过关阿姨手机找到了奶奶。

“奶奶,四叔那事——”

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奶奶非常清楚地说:“不用管,就凭这些事房家还倒不了,你一旦插手,后面的祸害就转移到你身上去了。你年纪还轻,路长得很,没必要陪着木头老四受房家整治。”

乔言听奶奶这么一说,更急了:“您的意思是——四叔已经被房家整了?”

奶奶激越声音传来:“你四叔现在越老越糊涂,听不进我的劝,死劲地捣鼓这事。老房派人来找过他,他倒好,把那人打了一顿就跑了,惹得老房火气更大,现在整天派流氓堵在我们这片,见人就问四叔回来没有……”

乔言越听越心惊。仅仅半年,武市发生这么多变故,一向老实的四叔居然会和房家闹得水火不容。

她再问奶奶的身体怎么样了,奶奶咳嗽了好半天,把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我说了你不准哭,要坚强点。”奶奶一如既往地平稳开口道,“——还只有一个月了。”

乔言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手上一松,吧嗒掉了电话。

尽管她早就预知了这个结局,当奶奶亲口说出来时,她还是接受不了。如果朝悲观里想,她也只剩下乔迁一个亲人了。

从小将她抚养到大的奶奶、口恶心善的奶奶、说话做事个性十足的奶奶,真的不能再陪她走下去了。

嗡鸣声持续传来,乔言擦干了眼泪,看到屏显上是陌生来电,想都没想就掐了。等第二遍电话打进来时,她清醒过来有可能是商机,连忙又接了。

“您好。”一旦开口,她就恢复了礼貌。

夏凯低笑着:“我不好。”

乔言皱住了眉:“有什么事就直说。”

“我爸举办了一个古董赏析会,你过来一趟吧。”那边的夏凯十分明快地说,没使用商量口吻。

乔言考虑数秒。他又是一阵轻笑:“姨父姨妈都会来,我也刚好缺少个女伴入场。”

乔言先打电话确认了靳尚的工作情况,见无异样,才在第三天被夏凯驱车带着去了趟夏家会所,参加了那个远在两百里开外的邻市聚会。

据说到会的是文艺界的泰山北斗,足足可见夏凯父亲的影响力。乔言直接从下榻的酒店出来,挽了条围巾就准备上车,夏凯拦住了她:“你不穿礼服?”

“没。”

夏凯笑了起来:“我早就猜到你没那么热心,先替你准备好了。”

乔言照样钻进温暖的车厢内,呵着气说:“我怕冷,就这样穿算了。”她拉拉身上的羽绒服,表示不大愿意换掉它。

夏凯微微一笑,居然没有再要求她。

进了场,乔言和满厅衣装严谨的嘉宾对比起来,显然成了个异类。好在来宾年龄层偏高,她也不觉得自己怎么地格格不入。陈蓉女士走过来亲切地挽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腕从夏凯牢牢钳住的铁掌里解救出来。

余下的时间,乔言也没想到会发展得这么顺利。

她站在一名面色冷峻的长者跟前,也不胆怯,和他大胆讨论了古董的历史,就连那位伯伯收藏的玉脂瓶,她也大方地捏在手里,很是评论了一番。“有瑕疵,滴口色泽不纯,本是子母双杯,现在被您拆开买了一个来,失去了效用啊!”

离开乔言四处寒暄的陈女士走回来,笑着对脸冷得像块冰的伯伯说:“哥,碰到行家了吧,我就说了你这瓶子有问题,你还把它当宝藏了二十年——”

回酒店的路上,乔言沉默了会,才开口说:“您明明看到伯父在和我说话,居然不提醒我他就是您爸爸,而且还是省博物馆的顾问。”

夏凯点开小提琴协奏曲听着,笑得轻快。“在我家所有人看到我爸都会跑得远远的,谁敢上去找他说话?也就你,直接冲着他去了,我想拉你都来不及。”

那是因为要避开他老想抓住她的手。乔言没有说出口。

夏凯将乔言送到房间门口,看着她一直冷淡的脸,突然说:“乔言,这几天你很不高兴吧?”

“发生了些事……”她转身刷卡,不大想谈。

夏凯扳过她的身体,温润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帽子上,再开口说:“我能看下你的头发吗?”

乔言退后一步,一怔。“怎么了?”

他执意要求看她右侧耳上的头发,并且说:“那天我送你回去时,亲了亲你的耳朵,看到你有一块颜色浅点的头发——”

“是的。”乔言看他这么执着的目光,干脆取下帽子,将右耳对着他,撩起发根,让他仔细看清楚掩藏在里面的伤痕。

“我两年前过马路撞到了车子,把脑袋磕了下,留了个伤口。”

夏凯看了会,替她戴好帽子,拍拍她的后脑说:“进去吧,睡个好觉。”

近在咫尺

靳尚的星途取得前所未有的发展高度,本年度末被评为“最佳新人奖”及“最上镜先生”,他的曝光率涵盖了大多数网站,就连薇薇都反过来攀着他的新闻出名。她打电话央求乔言帮忙,乔言思索一会,对靳尚说出了意见。

“趁电影杀青,您牵着薇薇的手进酒店请她吃餐饭,表现得自然点,我打电话通知娱乐周刊来抓拍照片。”

靳尚向来对她百依百顺,不过却质疑了这条成令。“为什么要帮薇薇,让她藉着我出名?”

乔言微微一叹:“您可能还不知道,今天取得的这些成绩,有很大一部分是夏家帮忙的。”

她向他解释了作为房家儿子的先天优利、他本身自己的努力,但到了陌生地方后,的确是夏氏父子的暗中帮助才让他的星光大道走得如此顺当。

面对自己经纪人近十天来的动态,靳尚突然警觉了起来:“夏伯父也帮了我?是因为你吧?”

“是的。”

“他为什么要帮我?这些和薇薇又有什么联系?”

乔言考虑一刻,才开口说道:“因为我答应了夏凯要做他的女朋友。而且,薇薇借着你上位就会放开夏凯,这是她承诺的。”

靳尚沉下了眼睛,一张俊脸瞬时布满了阴霾。他鲜少对乔言发脾气,就算在此时,他也在控制着声音缓急,冷眼看着乔言心不在焉的表情。

“你这么急着找男友干什么?不是说好了等我五年契约一满,就娶你做老婆吗?”

乔言慢慢退到沙发边坐下,歪倒在扶手上说:“靳尚,别开玩笑了。我没心情。”

“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乔言直接拒绝了他,就像很早以前他灌醉商楷商公子那晚,她也是一口气打退了他的念头。“做经纪人只是我的工作,我能对您好那是我分内的事,跟个人感情无关。”

而且娱乐圈的死规定她也必须遵守——不能和艺人有恋情。

靳尚低下头,观察她的脸色,说:“你这么急着答应夏凯,难道是怕我哥来找你?”

乔言从扶手上转过脸,抬起眼皮子问:“您什么时候叫房蔚作哥了?”

靳尚嗤笑:“别岔开话题,回答我。”

乔言又将脸埋进了手臂里,蹭发根旧伤口那个地方的痒,话倒是说得很清晰。“不是。”

“那就嫁给我。”

“不可能。”

“你是怕见着我哥?”

乔言真想踢他一脚。“靳尚,您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龟毛?说了不行不行,您还要揪着我不放。”

靳尚抱臂冷笑:“那是以前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让你跑出去和别的男人谈恋爱,走了一个杨开不够,又来个夏凯。”

乔言瞧着他唯我独尊的样子,面色有一阵思索。靳尚抽出手钳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说:“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我回房家一趟,跟我爸谈谈,你给我乖乖地留在公寓里,哪儿都不准去,听到了吧?”

乔言拍下他的手,不耐地说:“少蹬鼻子上脸啊靳尚,您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没资格管我。”

靳尚又抓住了她。“我回去要我爸点头同意这事,先跟你订婚,四年后再结婚。”

乔言直接走到休息间里,砰地关上门,留下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靳尚说的是真话,第二天早上他就离开了湘城,到了晚上打电话回来查岗,告诉乔言他已经到房家了。

“我哥也在,他没反对。”

乔言考虑的可不是这,被关在公寓里一天,她早就想清楚了个中利害关系。“我不信房书记会答应您。”她直接说,“他是讲头脸的人物,不会放任你们兄弟俩都沾上同一个女人,更何况我还被房蔚赶出门过。”

靳尚的嗓音变得很温柔,仿似隔着几百里远,他就站在她面前笑着。“他们两个算什么,我回来只是知会他们一声,顺便要点投资费。”

乔言喟叹。

尽管她无意和靳尚扯上私情关系,但她相信他有百折不饶的恒心。从武市到湘城,如果他没那个韧性,他也不会那么快出名。工作上的这点同时也可以证明一件事:靳尚一旦下了决心,那也是旁若无人自己说了算的。

乔言不打算和他多废话,转念想了想,趁他挂断前终于艰难地开口说:“房蔚在您身边么?”

靳尚那边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很无奈,她就是知道。

因为她又听到了新闻的声音,不大,也没任何其余的背景杂音,和房蔚以前的老习惯一样,当他坐下来关注一些实事消息时,铁定是清除周边的人和事,尤其爱将她撵走。

“请他接个电话吧,谢谢。”

靳尚当然没有那么爽快地放开电话,他磨着乔言说出理由,乔言就是不解释。最后,他冲着话筒外喊了句,声音变得远离了点:“房蔚,乔言找你听电话!”

从更远处传来两个冷淡的字:“不接。”

靳尚的声音笑着回来:“听到了吧?”

乔言又用心想了会,低声说:“等会把他的号码发到我的手机上。”

她处理好了靳尚的事情,掐表看着新闻放完的时间,再等了会,才开始拨打房蔚的电话,按完数字,她就发现其实还是以前的那组老号码,只不过她忘了而已。

房蔚没接电话,显然知道是她打过来的。

乔言本想放弃,咬咬牙还是坚持住了。在长达五分钟的不屈不挠后,房蔚终于接起来说话了。

“什么事?”他依然习惯性地不问来者,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乔言早就习惯了,顺利地说出了刚打好腹稿的话。“听说你病了?”

“嗯。”

“严重吗?”

那边没回答,她干脆换个问法:“死不了吧?”

“乔——言——”房蔚咬牙吐出她的名字,冷冰冰地说着,“你给我小心点。”

“喊什么喊,我不吃这一套。再说了,你一向爱装样子,谁知道你这次病得要死是不是真的。”

房蔚半天没说话,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你真的要我死?”

换成乔言不敢开口了。

有那么一会儿的寂静了,只听得见他轻微的呼吸,就像近在咫尺。乔言了解他的心里已经起了变化,赶紧抓紧时间说:“四叔做的那些事无可厚非,他一个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扳得倒你们房家,你就当帮我个忙吧,叫房书记放过他。”

“你没资格要——”

“我知道,我知道。”她依然很了然地说,“我没资格要求你做任何事,你也没必要为我做任何事,我们现在没一点关系,而且我现在才转头求你,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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