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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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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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冷冷的语气:“我陪他们喝啤酒。”



豆高儒一呆,刘仲永想说什么,又忍住。



豆高儒没想到慕容雪第一个干杯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张蕾笑道:“慕容姐姐,你好厉害啊。”



陈思她们惊奇地看,林夕像木头人,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一动不动。



慕容雪问:“豆高儒,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喝第一杯?”



豆高儒摇摇头,冯婷婷问:“为什么?”



慕容雪:“因为我喜欢男生讲义气”冯婷嘻嘻一笑。深深地看了豆高儒一眼。



慕容雪语气一下子变冷:“可你不应该冤枉林夕,我说过了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我不愿任何人冤枉我的男朋友,我要罚你一杯。”



她当众人面直说林夕是她男朋友,刘仲永的脸色阴阴的,陈思看了刘仲永一眼。



豆高儒又起身斟满,一口落进肚,面不改色,张蕾笑道:“五姐夫,你也好厉害啊。”她形容人好象就这两句,没有别的话,林夕不知“好厉害”是不是她们江苏的特产名词。



慕容雪又转向唐伯龙:“说实话,我最看不起你这个人,你太浮华。”唐伯龙一怔,脸色有些不大自然。“但我知道一个人性格与所处环境有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好了不说这些,你也端起杯子啊。”



慕容雪又毫不犹豫得喝下一杯,她的脸上出现一抹嫣红。



刘仲永看着她,脸色不断变幻着。



祁强知道下一下会轮到自己,他已做好准备,哪知慕容雪却向徐风清端起杯:“你功名心太重,我也不太喜欢,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错,但偏偏你做事又不果断,这是当班长的大忌。”



慕容雪面对严刚时,没有说什么,一饮杯空,严刚也默默倾尽杯中物。



慕容雪又端杯:“祁强,虽然你和我们宿舍李想的关系很好,可我并不太了解你,我就不说什么了,而你根本就不了解林夕,却那么说他,我要罚你两杯。”听说蒙古人都是海量,对酒从来都是来者不拒,果然如此,少不了张蕾又把口头弹说一遍。谁都看得出来慕容雪已经不能再喝,她的脸通红,眼神有些朦胧,林夕看她端杯子都有些颤抖,她转向女生们时,陈思忙道:“别管我们了,我陪她们喝饮料,来,小蕾,我先和你喝一杯。”



张蕾笑着答应着。



慕容雪看着刘仲永,好久才道:“仲永,我不知该对你说些什么,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来,仲永,我陪你喝三杯,喝完这三杯,我们做好朋友,好吗?”



刘仲永眼圈一红:“小雪,你别再喝了,其实我什么都明白,是我太傻。”他一口气把手边那多半瓶啤酒喝下,张蕾又要说什么,被陈思拉住。



慕容雪端起杯,刘仲永把她手中的杯子夺过来。



慕容雪凄然一笑:“仲永,你已经喝了,我怎么可以不陪你,仲永把杯子给我。”



刘仲永摇摇头:“不,你不可不喝,小雪,我替你涸烩三杯。”



一面没有说过话的林夕站起身:“我替她喝。”



慕容雪温柔地看着林夕,粉唇轻吐:“好。”



刘仲永像受了刺激一样,大喊:“不行,我替。”



林夕默默地坐下,他知道刘仲永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他心中一定以为一直是自己在破坏他和慕容雪,否则他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



刘仲永不顾别人劝,自倒自干。



慕容雪又开始诉说她在火车站说过的那一番话,陈丽丽眼圈红了,冯婷婷深情脉脉地看豆高儒,仿佛觉得他们这一对是幸福的。



刘仲永虚捂耳朵:“小雪,你别说了,我求你,别再说下去了。”慕容雪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还是一句一句地说着,句句透出深情。林夕脸上无表情,心却在刺痛,尤其他看着刘仲永那伤心的样子。



这场酒席并不热闹,大部分菜已经凉了,还没人尝过一口。



慕容雪喃喃地说:“林夕,我只要你回答,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慕容雪哭了,陈丽丽也在悄然拭泪。



这是林夕第二次见慕容雪落泪,她就在自己对面,哭得那么伤心。醉得那么厉害。



※※



慕容雪摇摇晃晃走出一步,陈思抢上前扶住她,她醉眼朦胧,分辨了关天,才认出是陈思,用手一拦:“我不要你扶,林夕,你来扶我。”她把唐伯龙错当成了林夕。



刘仲永的眼光一下子盯住林夕,林夕仿佛不曾听见。



慕容雪凄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不肯来扶我,你不肯。”



慕容雪连站都站不稳,她向楼梯走去,她不可能走下去。刘仲永看着慕容雪那样子,面露痛色,回头 向林夕大喊:“你还不快点扶她?!”林夕摇摇头,但当他看到慕容雪像要一脚踏空了,他又跑过去扶住了她。慕容雪几乎整个重量都伏在林夕身上,林夕一个劲低头看她的脚下,生怕她会摔滚下楼。这种恐惶的感觉太熟悉了,林夕想起爬香山登险径时他为伊静的担心也是这样。林夕突然警觉自己是不是内心有种对慕容雪的关切,只是自己不曾察觉?慕容雪软软的身子像是没有骨胳支撑一样,双眸微闭。林夕叹一口气,轻轻道:“你又何若呢?”慕容雪仿佛听不见他这一句,她只把对林夕的痴恋一句一句说出来。林夕不也相信这就初识时那个冷傲的慕容雪。她也许不知自己正说着什么,但林夕听起来心乱如麻。他想不到外表坚强的她,内心却如此脆弱。



林夕扶她上四楼,不断引起女生的注目,令林夕难堪的是竟然遇到了金美红。她仿佛是刚洗完头,散着头发,林夕相信只有这时她是没有刻意打扮。她惊奇地看一眼慕容雪,看林夕时竟似有些慌乱。林夕明白她的举动:“慌什么,其实你不打扮倒比化妆后顺眼多了。”当然这只是心里的话,敲开419的门,纪雅静忙赶过来,扶住慕容雪,奇怪地问“怎么醉成这样子?为什么不是刘仲永送她上来,发生什么事了?”原来她们一 切还蒙在鼓里,林夕知道解释不请,只道:“没什么——我要下去了,好好照顾她。”纪雅静笑道:“那是自然。”



林夕推开宿舍门,刘仲永冷冷地看他一眼,林夕不想向她解释什么,上了床,和衣躺下,心里乱得不不表头绪。全宿舍人都不说话,气氛很静,却令人很难忍,这时一阵子急促的敲门声。“林夕,林夕。”是纪雅静的声音,刘仲永一下子坐起来,又缓缓躺下。



林夕跑出去,他知道与慕容雪有关,急问:“她怎么了?”



纪雅静快语道:“你快去看吧,慕容吐得满地都是,还哭着流泪,一个劲叫你的名字。”



林夕没有听她说完,就匆匆跑上楼,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李想一声尖叫,像见了鬼,林夕才闻到一股难闻的酒味,林夕顾不了那么多,跑到慕容雪床边,她闭着眼睛,脸像火烧云,一只胳膊还露在被外,口中还中喃喃地说着。林夕犹豫了一下,摸一下她的额头,很烫手,抬头问“有感冒药吗?”



李想摇摇头,用纯正的北京口音道:“我们都是随吃随买的。”林夕替慕容雪掩好被角,飞快地拉开门,差点与纪雅静撞个满怀。林夕眼前一个劲浮现慕容雪难受的表情,他跑下楼梯,一台迈三四个台阶,脚一歪,差点栽下楼去。他跑到医务室,只有一个老头子在值班看门,说药房已锁,让林夕明晨七点以后来,林夕又跑到校外300多米处的私人药店,那大夫飞快地包着药片,林夕心中不嫌她太笨拙,催快她点,他又气喘吁吁地跑回419时,纪雅静与李想已经把慕容雪的吐物清理。



林夕把药递给纪雅静,李想倒一杯开水递给她。



林夕提醒她:“太烫,晾一下。”李想看了林夕一眼,仿佛奇怪为什么林夕会对慕容雪这么关心。



纪雅静把水杯放在外面窗台上,让它早一点凉下来,李想叠一被褥让慕容雪靠起来,林夕看着她的脸庞和散乱在额前的短发,心一阵子难爱。想着她的痴情,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心隐隐生痛。李想说:“好了吧?”纪雅静把水杯拿回来,尝一口,嗯。林夕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人侍侯慕容雪吃药,然后又轻轻放倒她,把她的胳膊也掩进被子里面。林夕道:“我该回去了——谢谢你们。”



纪雅静笑道:“你谢我们干什么?”林夕不知怎么回答她。李想送林夕出门时轻问“林夕,慕容是不是和刘仲永分手了?”林夕心中略有一丝惊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他摇摇头,李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刘仲永看林夕一眼,翻身背对他。严刚也一直静静地看着:“老大,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林夕点点头。他梦见慕容雪一个人在哭,醒来,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在床头,他朦胧地看见自己的书架,架上那五本《纸玖瑰》也依稀入目,他想起慕容雪问过自己的一句话“是不是校园恋情都是没有结果的?”“我希望这三年可以做你的情人,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最后娶伊静,我都不怨你,我只希望你想明白,不要勉强自己。”他第一次深感自己心中有慕容雪,自从第一次在艺术团面试她独舞时,自己就曾生成知已之感,那晚上还梦见她在翩翩起舞。上次纪雅静说她们宿舍都很欣赏自己的文章时,他还想过慕容雪的感受,他其实很在乎慕容雪对自己的看法,只不过那时她是刘仲永的女友,自己又有伊静,没有想那么深入。还有那次在香山坪时,自己明知伊静不懂诗,还一首一首地卖弄,其实自己是在给慕容雪看,现在想起这件事,心不禁在发抖。自己没和慕容雪太多的接触,但她的霓裳红袖出现时,自己对她很了解,所以她的身份合二为一时,自己像是已认识她很久很久,仿佛已经一起走过很长的路。已经结识了一生一世一样。这样才可以 解释为什么刚才自己那么着急地为她抓药,为她心痛。为什么会对纪雅静她们说谢谢,自己已把她当最亲的人,慕容雪早就在自己心中占了很重要的一席之地,只是自己从来不曾察觉而已,林夕此时明白了自己的心境,才发现自己内心痹烩月色还苍白。



刘仲永这几天回宿舍很晚,不是喝得醉意浓浓就是上床不说话,翻看《体育周刊》,听唐伯龙说刘仲永常去隔壁宿舍赌钱,赌得不小,多了一晚上能输七八百,令林夕心惊。他知道刘仲永家有钱,他也许不在乎,可是这代表他在自暴自弃。这是林夕最不愿意看到的,当初他篮球场上的那种豪气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每次林夕想开口劝他,都被他一个转身,一张冷脸打住。林夕跑上楼,告诉慕容雪。



慕容雪气道:“我想不到他这么没志气,我不去管他。”林夕恳求她。慕容雪道:“傻瓜,你以为我劝他会管用吗?我敢打包票,我越劝他,他会越变本加厉,因为其实他心里也怨我,不信咱们试试。”



林夕知道她说得有理,一筹莫展。



慕容雪笑道:“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上楼来找我。”林夕默然,他越来越怕刘仲永会这样一直下去。慕容雪伸手握他的手,他没有挣扎。慕容雪嫣然一笑,李想突然推门进来,林夕闪电般抽回手。慕容雪扑哧一笑,她问:“小妹,你不是去阅览室了吗?”李想看一眼林夕,答道:“忘了带阅览证了。”林夕不禁一笑,想看来上战场不带武器的看来不止马虎大王祁强,而上考场每门都带武器的却只有豆高儒,豆高儒上学年挂了两门主科,形势非常危险,下学期再挂两课,就会被迫留级或跟班试读。唐伯龙曾取笑他是挂面,偶而吃一顿就行了,劝他别成了挂历,要一直挂下去。李想出去了。



慕容雪柔声道:“傻瓜,你以为我见刘仲永那样不痛心么?可要解脱还是要靠他自己。”林夕叹一口气。



星期四,本是徐风清值曰,他必须中午打四壶水,晚上再打三壶,但徐风清说下午打水时间要去系里开会,让林夕帮他一起去打水,林夕点头答应。



打水的人不少,林夕他们排在最外层,属于三环以外。排在最里面的那个男生迟迟不出来,他在水龙口处当内应,为外面的熟人服务,林夕计算了一下,他已提了十二壶,还在乐心不疲,雅兴不减。最后他的熟人已满载已归了,他正准备挤出,可又是一个男生提了四壶水来:“喂,小三,等一下还有我呢。”徐风清看他一眼:“你们这算什么,趁早他一个人排队帮你们全班打水得了。”



那人把眼一瞪,眉就竖得像旗杆:“妈的,老子愿意,管你**事。”林夕皱眉道:“你怎么随便骂人?”竖眉道:“你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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