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辰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其实他想说，他怕马悦身上的那股力量，会是更可怕的篓子。
韩启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睁开眼就看到马悦坐在身边，捧着一本泛黄的书看着，书上的名字是韩启不认识的字，看起来像是某种古代文字。
“马悦……”
“你醒了？饿了吗？”
“恩。”
“医生说你前天吃了太多烤坏的东西，这几天最好能吃点清淡的流质食物清清肠胃。”
“都怪烈……”
马悦笑了起来，这一部分烈已经说过了，作为式神的它怎么可能把人类吃的食物做得很好，所以烈说，控制不了火候，看着有时不熟有时焦了的食物时，他也很无辜。
“我爸今天送来源叔煮的粥，你先吃点吧。”
“谢谢。”
“韩启……对不起。”马悦看着喝粥的韩启，轻轻吐出一句话。
“什么对不起。”
“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可是却让你差点……”
“差点就是还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韩启冲马悦一笑。
“那么，我们的雇佣关系到此结束。”马悦也笑着看他。
韩启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对啊，他怎么忘记，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事情结束了，他当然也是要离开的。
牵出一个笑容：“那……能不能麻烦你通知我哥，让他来……接我出院。”
马悦看着韩启的反应，笑得更开心了，他伸出手摸了摸韩启的脸颊，韩启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被调戏了？被……马悦调戏？这个感觉真不错。
马悦轻轻叹了口气：“笨蛋，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知道什么？”
“你喜欢我，不是吗？”
韩启觉得舌头打结了，他该怎么回答？是？不是？
OH MY GOD！
其实这些并不是马悦自己领悟到的，而是烈多嘴不小心说出来的。
所以韩启才会躲着自己，因为喜欢？
马悦觉得这样的答案，让他心情变得很好。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韩启的感觉是不是爱，不过，他不介意这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只是……
“韩启，我说，我们的雇佣关系正式结束，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最亲密的朋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应给你那种你想要的情感，但是我愿意试一试。”
韩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一定是在做梦。
“或许我喜欢你不会想你喜欢我那么多，你介意吗？”
韩启魔障似的摇头，他当然不介意。
“或者我搞清楚自己的心还需要一点时间，你介意等我吗？”
继续摇头。
马悦很高兴，但是却微微沉了沉脸色，继续说道：“或许跟我在一起……会死。”
“哪怕下18层地狱我也不怕。”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马悦轻轻的吻，落在韩启唇边。
韩启大脑瞬间再次短路。
马悦笑了起来。
“再吃一点吧，我没告诉你哥你在医院，怕吓到他们。”
“哦。”韩启神游。
“出院以后我陪你去看他们吧。
“哦。”继续出神。
“然后，愿意陪我出门旅行吗？”
“好。”
窗外的阳光暖暖的洒了进来，马悦笑了，他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弄懂自己的心，但是要先把人绑在自己身边才行，既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呆在这里，那么就在旅途中带上他一起。
马悦有信心凭现在的自己，一定可以应付任何突发事件。
而且他明白，如果自己再次陷入疯狂边缘，能够拉他回来的人，只有韩启。
第一章
韩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和马悦的旅行居然是爬雪山。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两人既然已经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当然有些活动就免不了。
所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两人别别扭扭的走进了一间电影院。
看电影。
这是每对情侣的必修课，刚开始两人都有点尴尬，毕竟两个男人跑到电影院来约会，怎么都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
可是马悦挑的片子还不错，开场没多久，两人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吸引过去了。
这是一部灾难片，算是韩启比较喜欢的类型。
看到半个小时左右，屏幕上出现了一幕如同世界末日般的雪崩场景，韩启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人紧紧握住，他脸红的转过头看了马悦一眼。
却看到马悦紧紧咬着下嘴唇，脸色有些难看。
“你怎么了？”韩启压低声音凑到马悦耳边问他。
“没什么，看完出去再说吧。”
韩启知道，马悦决定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改变的，而他也不会像小女生一样恨不得自己男朋友把心挖出来摆在自己面前。所以韩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任由马悦握着他的手。
男朋友……韩启笑了笑，这个词，还不错。
电影散场时马悦仍然没有放开他的手，走出电影院韩启才发现周围的人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俩，虽然韩启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里并没有恶意。可这样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对他来说还是觉得压力很大。
所以，韩启拉着马悦急忙离开了电影院。
“你怎么了？”韩启终于忍不住问，马悦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劲。
“陪我去个地方吧。”
韩启点点头，被马悦拉进了离电影院不远处的一家书局。
书局规模一般，不过玲琅满目的书架上，各种书籍倒是应有尽有。韩启陪着马悦走到一个专卖地理风光书籍的书架前。
马悦扫了一眼书架，抽出一本书开始翻找着。
韩启凑过去看了看，是一本《雪山风光游记》的地理书籍。
“怎么了？”韩启见马悦不停的翻找什么。
马悦摸了摸下巴：“刚才那部片子里的雪崩让我觉得有点熟悉，我怀疑跟我脑海里闪现过的记忆片段有关。”
“那是国外的山脉啊。”
“不，我的记忆告诉我，我要找的应该是国内的某座山，和电影上那个是不一样的。”
“我帮你吧。”
“傻瓜，”马悦笑了笑，“我把这几本都买回家慢慢找，今天我们难得一起休假，当然要好好去玩了。”
韩启笑着点点头。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晚饭自然是在外面吃的，马悦冲韩启扬了扬手上的东西，韩启点点头，马悦便走进了卧室开始研究起来。
韩启则是找换洗衣服钻进了卫生间洗澡。
从医院出来以后就搬到了马悦这里，虽然两人住在一起，但是韩启总是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是像朋友比较多。
至少，他们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深入接触过。
两人多数时间是分房睡的，也有的时候会相拥而眠。可是即使是这样，韩启仍然能够感觉得到马悦对自己的感情，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本来应该不安的心情，他完全没有体验过。
洗完澡，韩启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进了马悦的卧室，他正捧着一本书专心的看着。看到韩启走进来，马悦微笑着放下手里的书，接过韩启手里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仍由马悦站在他身后鼓捣头发，自己拿起被马悦放在一旁的书看了看。
“怎么样？找到了吗？”
“恩。”
“是这里？”韩启伸手一指。
“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直觉。”韩启也觉得很奇怪，他翻着翻着突然看到这这一页，直觉就应该是它。
马悦笑了：“你的直觉还真可怕。”
韩启看了看图片下面的介绍。
乔戈里峰，海拔8611米，昆仑山脉的主峰。登山活动的最佳时机应安排在5月至6月初进山，此时河水虽涨，但不太严重；7月至9月，山顶气温稍高，好天气持续时间较长，是登顶的好时间。
“五月到六月吗？时间已经过了，难道要等明年？”韩启问道。
“不用，我们不去山顶。这次就是去探探，我也不知道能发现什么，只是觉得那里让我感到很熟悉而已。”
“我跟你一起去。”
“当然，”马悦笑了笑，“就当是去旅行。”
毕竟是第一次进雪山，虽然马悦已经通过马源已经联系到了当地一个信得过的向导，但两人要准备的东西不少，出发的时间也就定在了一周以后。
他们要去的地方其实并不算太远，可交通不方便。两人从机场出来以后坐上大巴直奔当地长途车站，然后在汽车上颠簸了六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可是这个目的地距离他们真正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不行距离，因为那里没有开通任何交通线路，那是需要穿过一片丛林的小村庄。
马悦抬头看了看，对韩启说：“今天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在这边镇上住下，明天一早再走。”
韩启点点头。
本来想着第一次跟马悦出门旅行，激动了好几天。可出了门的韩启沮丧的发现一个事实，这一路都是马悦安排妥当，如果离开马悦，自己搞不好会迷路。
两人选了一间外表看起来还不错的旅店，这种小地方不会有太好的住宿条件。
这是一间大约20平米的小房间，里面并排摆着两张单人床，有单独的卫生间，床对面有一个放包的柜子和几张椅子。
韩启扔下背上的背包，整个人趟在床上。
好累……
马悦走过去，拿起被韩启扔下的包，和自己的背包一起放进柜子里。伸手把韩启拉起来：“先去洗个澡再睡，进了山以后搞不好就没热水洗澡了。”
“恩，你先去吧，我躺一会儿。”韩启躺在床上装死。
马悦笑着俯下身，冲韩启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要不要……一起洗？”
“诶？”
“哈哈哈，逗你的。”
“……”韩启翻了个身，用枕头遮住自己泛红的耳朵，不再理会马悦。
马悦笑了笑转身走进卫生间，小店的洗浴设备也很简陋，马悦刚才确实是开玩笑的，这么小的地方两个男人挤进来怕是连转身都很难了。
当他洗完澡走出卫生间时，韩启已经睡着了，无奈的摇摇头，马悦走到床边轻轻推了他一下：“阿启，你不去洗澡吗？”
“恩……我困。”
马悦看着他有点好笑，一边用手擦头发，一边坐在床边伸手戳了戳韩启的脸颊：“万一明天进了山，没地方洗澡你怎么办，我们起码要在里面呆上半个月，还是说你比较喜欢用雪水来洗？你难道不怕半个月以后出山的时候，身上长满虫子？”
韩启翻身起来：“你别恶心我好不好，我现在就去。”
“你愿意的话，明天早上还可以再洗一次，免得长虫子。”
“……”韩启用脚轻轻踹了一下马悦，起身走进卫生间。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退房离开了小镇。
通往小村子的路并不崎岖，很多地方都已经由人工铺好了路，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说笑笑，把这次行程当作郊外一般。
很顺利的找到了在小村子里等待他们的向导，那是一个三十多四十岁左右健壮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山的子民”，他说他叫拉塔多。
拉塔多说需要两天时间准备一下，两天后再进山。
韩启想了想问：“这个村里有能洗热水澡的地方吗？”
马悦闷笑一声。
拉塔多道：“当然有啊。”
“哦，我想去找地方洗个澡，免得出山的时候身上长虫子。”韩启瞪了某人一眼。
“哦，你放心吧，”拉塔多豪迈的笑了起来，“我保证你出山的时候不会长虫子。”
“是吗？”
“当然，因为虫子都会被冻死的。”
“……”
两天后，当韩启正式踏入这座雪山时，并没有把拉塔多的话当真。第五天，当第一次见识到小型的雪崩后，韩启缩了缩脖子，终于相信了拉塔多的话，随后向那个笑得一脸奸诈的家伙再投过去一记鄙视的目光。
第二章
十月的乔戈里峰其实并没有韩启所想象的那样难以征服，再加上拉塔多确实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向导，这一路也算是有惊无险。
看着帐篷外飞舞的白雪，正在分配食物的拉塔多笑了笑对两人说：“好在你们没有在七八月份来，那时候克勒青河河水会暴涨，就算我也不敢带你们通过。”
马悦笑了笑：“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你们要去的这个地方挺怪的，老是说，连我也是第一次去，都不知道这个小山谷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马悦没有回答，只说了句：“你看我们的时间来得及吗？”
拉塔多也不好继续追问，他是向导，带路才是他的工作，他仔细看看地图，点头道：“这个地方离这里不远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