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走向床头柜的时候,冬宅的守卫也赶到了。
玫瑰心从怀里抽出了一朵殷红的玫瑰,把花对准门外匆匆赶来的保镖,嘴里念着花妖的咒语,玫瑰花突然张开花瓣,从里面飘出甜甜的香味,点点的星光和花瓣。
“哗——”
瞬间倒了一大片。玫瑰心用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幻觉花粉。听说有效时间只有一分钟,所以得抓紧时间搜索了。那些保镖吃了一次亏,肯定会记得屏住呼吸拒绝幻觉,然后来砍我们……
床头柜的两个抽屉,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见到本子的踪影。
“到底放哪里啊!烦死我了!”我不满地喊了一句。
玫瑰心转过来对我说:“看看床上有没有。”
我来到床边,把整齐摊着的被子掀开,没看到那本子。接着,我把枕头也掀起来,这下被我找到啦!那本找了半天的传说中的黑色封面,还画着竹子的本子终于找到了!我激动地把战利品收到衣服里面。准备启程回去。
“回去吧!”我高兴地来到月季旁边,准备登陆上去。
“主……主人,有个人不怕我的花粉耶!他朝我走过来了。暂时逃不了了!”
我刚爬到月季的中部,就听见玫瑰心的话。本想下来帮忙,突然发现两只手臂的血还没止住,缓缓地往外滴血,力气也没有恢复。下去的话,我完全是个绊脚石,成为人质的人选!
“玫瑰心,你自己加油吧!不要输了哦!”我为她打气。
“嗯!”
玫瑰心从胸口抽出蔷薇匕首,此刻,那逼近的人也已经到了门口。我也可以看见他的长相了。
此人剑眉虎目,带了一个厚厚的黑色口罩,银白的刘海直直地挂下,眼睛被刘海的间隙遮蔽得若隐若现。手上则拿着一把两头带刃剑柄居中的长剑。
玫瑰心把匕首指向了口罩人,又念了一堆花妖的咒语,匕首上缠绕的蔷薇和藤蔓突然迅速地钻入地板下,接着在口罩人所站的位置,地板下迅速窜起无数的藤蔓,并以极快的速度要包住口罩人。
口罩人眼睛稍稍转动了一下,便举起双刃剑,以快于藤蔓攻击的速度,斩断了所有的枝条。而他本身,却并未移动。口罩人继续眼神凌厉地盯着玫瑰心。
待藤蔓散落后,便集体钻入地下,又回到了匕首上。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玫瑰心受到挫折,无比的不爽。
玫瑰心把蔷薇匕首放到嘴边,割破自己的下唇,匕首在吸食了鲜红的血液后渐渐幻化成一把剑镡(xin)中间带宝石的蔷薇剑。
接着,变成了残酷的肉搏战。
蔷薇剑略带淡红色的剑身,自远而近地突刺,直接又了当地直指口罩人的心脏要害。口罩人略一斜侧,轻易地避过了攻击,同时举起自己的长剑,向玫瑰心的背部砍去,我的心都紧张得吊在那刀口上了。
蔷薇剑上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经钻入地下。就在口罩人的刀刃要触及玫瑰心的背部时,地板下的藤蔓以令人眼花的敏捷,及时生长,格挡住了剑的攻击。同时,藤蔓上的玫瑰自动转移到口罩人的剑身上,接着钻入了剑身消失!
玫瑰心得意地笑道:“这个叫寄生玫瑰。可以用你的血不断地在你身体上开花,破体而出!”
口罩人仍然站得如同石人,语气生硬地讲道:“可惜,我的血都是剧毒!”
果然,一朵玫瑰在他胸口破体而出,撑破衣服后就突然枯败了。
玫瑰心脸色大变,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凑巧!竟然全部都是针对我的破解方式……”
口罩人依旧盯着玫瑰心,冷静地回答:“这不是凑巧。是夫人亲自雇佣了我。因为他听说最近有红衣杀人魔作怪,便高薪聘请特别护卫。我深谙花妖,所以一眼就看出是花妖作怪。故自告奋勇地接管了这个职位。”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么说作为“道”的口罩人是正义的化身了?感觉自己的立场越来越邪恶了。
玫瑰心一筹莫展,而我心有余力不足。魔一方陷入了被动局面。
鸿门宴席
玫瑰心明知处处被克,处于劣势,速度也慢于口罩人,仍旧奋力迎战,在剑起剑落之间,挥洒生命。此时,根本看不出她曾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凶手。原来邪恶的生物是需要有正确的管教才会变得纯洁。
我心急如焚地看着眼前的打斗,丝毫没有插手的余地。就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我突然意识到,玫瑰心依靠血液,寄生之类恶心的招式来制敌。如此说来,也可以用我自己的血来帮助她!我曾经发现自己自动解开了身上的几道黑圈束缚后,力大如牛,只可惜速度和唐一飒,唐一烁比起来简直是蜗牛和猎豹的赛跑!如果我的蛮力可以成为她的力量,那么速度和力量兼备的她战斗力应该能提升很多!可是万一继承了我的蜗牛低速度或者不起作用怎么办?那岂不成了多此一举的笑话了吗?
我在几秒钟内矛盾地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孤注一掷。不做点什么,一定会输。做点什么,也许还可以挽回局面。
一旦确立了目标,内心就变得明朗,连原本走路都吃力的腿此刻也蓄满了动力。我从月季的腹部滑下,贴着月季,慢慢地靠近正面战场,而我的右手上,则沾着许多伤口流出的血。
耐心的潜伏无限地拉长了时间的流逝,短短的30秒在我心里仿佛是漫长的一世纪。终于,我逮到了机会。玫瑰心节节败退,暂时后退,和面罩人拉开了五步远的距离,而我,则和她只有一步半的距离。
“玫瑰心!”我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跑上前,准备等她一回头就把血猛塞到她嘴里。可是我才刚迈了一步,就看到口罩人的长剑就挡住我的去路,然后才看见拿剑的口罩人。
“抱歉……”我摇着牙,对这个结果很不满。
口罩人比我高出半个头,目光森冷地俯瞰着我,低沉而缓慢地说道:“小孩子,不要插手大人的事。”
接着,我被口罩人轻易地单手举起,重重地扔到了冬漪的闺床上,猛烈的撞击加原本就很疼痛,一时间伤痛感停滞了,脑子也混乱了。床的淡淡头青竹竹香,熏得我是醉醒难辨。有了“青头竹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唯美之感。好好的一个美男子,不仅整得跟女人似的,连闺床也香得令人心醉。再想想自己那除了香味什么味都有的臭床,此刻真想死在这张香床上算了!
天马行空的幻想随着疼痛感的回归而结束,我努力试着爬起来,却没有了一丝力气。越来越感觉自己的黑龙手是浪得虚名,最近打谁都打不过,真是自卑到要钻地洞去了。
口罩人的剑此刻把玫瑰心的蔷薇剑打翻在地,眼看就要输了,口罩人突然停止了动作,接着在那里自言自语。我奇怪地看着他,原来他的耳朵上带了耳机。我又扫视一下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与墙壁的夹角上,发现这里竟然装了红外探头!冬漪的少爷囚禁生活,究竟还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可怕真相……
口罩人在自言自语完之后,突然放下了剑,并且无奈地说:“夫人有请二位到餐厅一坐。”
而此时,周围的保镖已经接二连三地起来,手里的无数手枪正对着我们。此刻,我们魔一方彻底宣告失败,回天无力。
可是,被扔到床上的我,已经伤痕累累,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于是,“心领神会”的始作俑者把我用公主抱抱了起来。我顿时感到一阵羞辱!
“TMD放我下来,不然宰了你!”
口罩人不理会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我,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冬漪的闺房,玫瑰心也收回了蔷薇剑,尾随在后面。再后面,是一长串手枪保镖群。
在浩浩荡荡的簇拥下,我们被迫来到了这桌被安排的鸿门宴。
冬母的托付
粗鲁可恨的口罩人,一直用公主抱把我送进餐厅。害得我老脸都丢到冬漪的父母那里去了!他们这下肯定会鄙视死我了!
一楼的餐厅,比我家吃饭的地方大三倍,装饰也豪华很多。天花板上的吊灯,每一盏都是工匠呕心沥血的杰作。餐桌宽约2米。长约5米,采取了欧式风格。每个座位的桌面都铺了雪白的方巾。方巾上摆着刀叉和盛着牛排的盘子。
优雅地端坐于上座的贵妇人,她的色综微卷的短发散发着成熟魅力。在她的肌肤上看不到岁月留给她的痕迹。五官秀丽俊俏。一直保持着笑容的她看起来有亲切又和蔼,穿着黑色丝绸制的衣服,整体、局部到处都散发着高雅的气质。但是,还是难以想象她和她老公可以生出超越他们很多的“上帝的杰作”。
我被口罩人放在了靠近夫人的座位,心里有点窘。玫瑰心则站在我的后面。
“后面的女士也请坐。”夫人笑容可掬地对玫瑰心说道。
于是,玫瑰心坐在了我旁边。
我警觉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邀请我们来餐厅?”
“呵呵,我们边吃边聊吧。这是自己家随意弄的午餐,请不要太拘束哟。”
餐桌礼仪上好像规定要穿着整洁吧。我这一身的污渍血渍,实在不登大雅之堂。管他呢,又不是来特地吃饭的。镇定,人来杀人,佛挡杀佛!
“你想问什么?是不是冬漪的事。”
夫人听到后,又展现出笑容,仿佛在说“真聪明,你说对了。”
“抱歉,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夫人的笑里带着苦,语气有点失去镇定:“为什么不行?他是我儿子。你却把她劫持。每天见不到他,我的心都快担心碎了!”
我平静地回答:“因为他自己不想回来!你们把他逼得太紧了,差点就让他自杀了。要是我没有及时看见,恐怕你只能抱着尸体悔恨了!”
夫人的笑容凝固,声音更加失去冷静:“你不知道啊!那孩子,根本无法和正常人交往!送到学校,怕有人因为他的美貌,而对他不利或者纠缠不休。那孩子,连上街一趟都困难……我们只能把他关在家里……我们也有担心过闷坏他,让管家骗他乔装后带到游乐场玩过。我们哪里有错!”
“可是,你们却让他很不快乐!”
“要是——要是可以……,我们宁愿不要生出他。他真得太耀眼了……我们没办法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们只希望他和我们一样普通……就算难看也不要紧……可是……”夫人此刻彻底失去了冷静,把内心憋闷已久的心情全部倾泻而出,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激动得说不下去了,就拿着手帕捂着嘴。
我看她哭成这样,就不再讲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响,于是自顾自地吃起来。在自己狼吞虎咽的同时,我发现玫瑰心郁闷地坐着,一点食欲也没有。她果然只能吃蘑菇。
“管家!你们拿点蘑菇过来,这位女士食欲不佳,想吃蘑菇。”
最靠近门的仆人在收到命令后,十万火急地跑出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夫人平静下来,我又问她:“那么,请把你的儿子交给我吧。我有信心照顾好他……如果他哪天想家了,我亲自护送他回来!怎么样?”
夫人犹豫地看着我,不想答应但又无法拒绝,矛盾地挣扎着,
仆人的蘑菇送了上来,玫瑰花妖小姐谢过他之后就开始很优雅地吃了起来。
“我以后想吃毒蘑菇,记得买给我哦!”玫瑰心突然贴近我,小声地说道。她大概是和口罩人打架大受打击,想不开了,连审美都变了。
我趁着夫人犹豫不觉,火上添油地继续发表自己的话:“请尊重您儿子的选择。您是想继续监禁着他,最后只能看到他郁郁寡欢,或者含恨而死呢?还是像现在这样,虽然看不到他,却还能在心里为他的平安而感到欣慰呢?”
夫人在艰难地思想挣扎后,问了我一句:“你能保证他会一直安全,不会受伤吗?”
这句话说得我有点心虚,冬漪他还在重伤中!
这下,轮到我思想挣扎了。我用最短的时间做最漫长的思考。最后,双目炯炯有神地向她保证:“我绝对会保护他!在我死之前,他绝对不会死!”
夫人语言刻薄而尖锐地厉声问道:“你用什么去保护他?你连我的特请保镖都打不过。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保护他!赶快停止你的幼稚幻想,把我亲爱的儿子还回来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一听钱,立刻生气了。我重重地拍案而起,愤怒地对她说道:“请不要把儿子的和任何物质等同起来!你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义!我可以告诉你,我能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你能吗?也许你能……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他交给把限制他的人生当作是保护和爱的家长!我们无法再交谈了,再见!”
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