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驯呆记- 第7部分

“楚楚，你说这许哲昀是不是有毛病？”

凌楚楚哀叹了一声，看着仍旧气愤一场的苏颜，突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阿颜，我想他的确是有毛病。”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看上了你这个天生少了一条筋的家伙。

“我就说嘛！”见凌楚楚认同自己的观点，虽然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但是苏颜还是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舒爽。

许哲昀最近很奇怪。

苏颜很清晰的感受到，这几天他给她讲解数学题的时候，虽然还是一样的耐心，但是就是跟原来不一样了。至于到底什么不一样，苏颜又说不上来。

如果非要说出来的话，只能说感觉上有点不同了，似乎是疏远了。这些天许哲昀对她总是淡淡的，不说话挤兑她了，也不再叫她笨蛋了。

想到这里，苏颜不由打了个哆嗦，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犯贱了？这家伙不挤兑她，不叫她笨蛋，她就不舒服？苏颜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点。什么不好，没事犯什么贱呢？

可是，说到底，总归是有点不舒服。于是，自然而然的，苏颜回头光顾许哲昀的次数开始锐减。到如今，甚至一整天都不回头一次。

莫名奇妙的，又说得上诡异的冷战出现在两人之间。

“啪！”绞尽脑汁也没把这道题给解出来，苏颜气恼地将笔扔在桌上。

凌楚楚抬头望了她一眼，“阿颜，怎么了？”

“没事。”苏颜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第二节晚自修就要结束了。“我出去外面透透气。”

望着苏颜满腹郁闷的离开，凌楚楚下意识回头看了许哲昀一眼。许哲昀依旧低头写着自己的作业，别说抬头了，下笔的速度都没有慢上半分。

凌楚楚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其实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别人是插不了手的。而且，吃人嘴软，秦沐风的那两盒费列罗早就被她消灭了。就算不帮忙，她也不能拖他后退不是？

慢慢磨吧，你们都慢慢磨吧。反正她家阿颜，一时半会儿，是根本不可能开窍的。

、奇、凌楚楚没有开口，一边的秦沐天倒是问了起来：“阿昀，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书、“谁？”许哲昀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网、秦沐天无语，你当别人都是瞎子吗？“你和苏颜啊！”

“能有什么？”

“呃……”被噎了一句，秦沐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巧下课的铃声响了。

许哲昀停下笔，面无表情地看了秦沐天一眼，起身出去了。

“呃……楚楚，你说这人！”见许哲昀理也不理他就出去了，秦沐天指着他的背影，有些郁闷。

凌楚楚瞥了他一眼，“是你自己管太多。”

“我管太多？！”凌楚楚的这句话直接刺到了秦沐天的心坎儿上，“我这是关心他们好不好？！”

“他们俩的事情，我们插不上嘴儿。”凌楚楚面露无奈，这种事情除非他们俩自己和好，别人是出不上力的。

听了这话，秦沐天愣了一下，“楚楚，我怎么感觉他们俩，不对劲啊……”

“不对劲又怎么样？”

“阿颜可是我哥内定的媳妇儿……”

“那只是你哥自己定的。”凌楚楚抿着嘴，如果没有许哲昀的话，苏颜八成是被秦沐风给吃定了。但是如今，可就说不准了。许哲昀，绝对是秦沐风的究极情敌。

“不行，我得跟阿昀问清楚。过年的时候，我哥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是出了岔子，我可没好果子吃。”秦沐天挠着头，万分纠结。

凌楚楚挑眉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啊，还太嫩。

两节晚自修下，已经不早了，不少人都选择了回家。上第三节晚自修的人并不多。

许哲昀在学校兜了一圈，来来往往都是回家的人，没看到苏颜的影子。想了想，许哲昀朝着操场走了过去。

找到苏颜的时候，她正低着头站在操场一边，微喘着气，应该是刚跑完。

“混蛋！烂人！死妖孽！”

刚走近，许哲昀就听到苏颜低声咒骂着。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混蛋、烂人、死妖孽说的都是自己。看到某人还不解气地踹飞脚边的石头，许哲昀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气她一点也不明白？这些天他的确是气的。

可是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他心里又有些欢喜。

至少，现在看起来，他还是有点分量的。

胡乱发泄了一通，苏颜感觉心里的气终于顺畅了些。打算回去，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她背后几步之遥的许哲昀。

他怎么会在这？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苏颜脑袋里一下子蹦出了这些问题，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担心，这家伙要是听到刚刚她在骂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再也不理她？不过，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刚刚骂的是他的。

苏颜踟蹰着，没有迈开步子，脑袋转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看到苏颜这副样子，许哲昀叹了口气，“回去吧，要上课了。”

苏颜用眼角偷瞄了许哲昀一眼，可惜晚上的操场没有灯光，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正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听话的跟着他回去，许哲昀已经往前走了两步，拽过她的手，拉着她往操场外走去。

许哲昀拉着苏颜的右手微微发凉，刚跑完步的苏颜还有些热，这沁入肌肤里的丝丝凉意格外的舒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出了操场，许哲昀放开了苏颜的手。

“不懂就问。以你的脑子，一个人在那边犯傻，是死也想不出来的。”

“呃……”苏颜抬起头，看到灯光下许哲昀的表情有些无奈。不过微微上扬的眼角，还有那若有似无的笑，还是让苏颜感觉到了，这家伙现在心情很好。

“好了，上课了。走吧。”听到上课铃声，许哲昀抬手敲了下苏颜的脑门，笑道。

苏颜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脑门，恨恨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上楼去了。

貌似，一切又恢复原样了。苏颜纳闷地想着，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呢？

正文　说好了的，一起考Z大。

傍晚，微风徐徐，只需稍稍抬头就可以看到蔓延了大半个天空的火烧云。

“阿昀，你是不是对苏颜有意思？”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人，同样的吃饭时间。许哲昀的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抬起头默默看了坐在面前的秦沐天一眼，语气平淡：“这个问题，我记得你上次问过。”

“呃……那是没意思咯？”回想了下上次谈话的内容，秦沐天试探地问道。

许哲昀挑了挑眉，没有吭声。

“你倒是说话啊！”事关自己老哥的终生幸福，秦沐天有些急道。

“沐天，你这双眼睛是白长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秦沐天愣了一下，“啊？什么？”

“如果你这双眼睛不是装饰品的话……”许哲昀仔细瞧了瞧秦沐天的眼睛，摸着下巴说道，“就该看得出来。”

“呃？你什么意思？难道……”秦沐天有点愕然，指着许哲昀的手微微发颤，“你，你！不会吧！我靠！你上次不是说没有吗？”

许哲昀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我上次有说过吗？”

秦沐天又把上次的谈话完整地回想了一遍，果然！这家伙的确没有说过！

“可是，可是……”秦沐天挠着头，几近抓狂，貌似的确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而已。

看着秦沐天几乎跳脚的崩溃样，许哲昀的心情说不出的好，将上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种白痴问题，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有问的必要吗？”

彻底明白过来，秦沐天这回真有了吐血的感觉。自己这是完完全全，彻头彻尾被许哲昀给耍了！面前的许哲昀眉眼舒展，唇角微翘，一眼就看得出心情极好，秦沐天看了却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他。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靠！许哲昀，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欺骗我纯洁的感情！”秦沐天瞪了许哲昀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嗯。”许哲昀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低头吃饭。

见许哲昀毫不在意的样子，秦沐天瞪大眼睛，“靠！就这样？”

许哲昀点点头，挑眉，“不然呢？”

“阿昀，你，你……好歹我们也是兄弟一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秦沐天抓了抓头发，纠结着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貌似他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许哲昀停下筷子，嘴角略弯：“那你想我怎么对你？”

秦沐天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早该老实交代！而且，苏颜可是我老哥内定的媳妇儿。”

“哦，是吗？苏颜知道？”许哲昀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我想这只是你哥一厢情愿的事罢了。”

“况且，巧的很，苏颜也是我内定的媳妇儿。”

“噗——”听到这话，秦沐天感觉自己要疯了。究竟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他疯了？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淡定地将碗里最后剩下的几口饭扒完，许哲昀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开，留下秦沐天一个人消化这个事实。

自从知道许哲昀喜欢苏颜之后，秦沐天一直纠结着要不要给自己老哥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这个情况。要知道，如果现在不及时汇报，日后要是东窗事发，他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看着苏颜和许哲昀两个人跟平时也没什么差别，除了讲讲数学题之外，正常的很。特别是苏颜，看那丫头平时的表现就明白，她根本就没发觉许哲昀对她心怀不轨。

反正苏颜迟钝的很，许哲昀也没有要捅破的意思，这两人的事儿估计也成不了。要不，就甭汇报了？秦沐天纠结着，最后还是找了同样被自家老哥交代过的凌楚楚商量。

“说了有用吗？你哥能跑来这边阻止别人？”凌楚楚斜眼看了秦沐天一眼，面露鄙视，“这是他们的事情，你瞎掺和些什么啊？就算被你哥知道了，你可以说许哲昀这家伙伪装功底太强，我们都没发现不就得了？”

“明哲保身懂不懂？有这些个时间想这种有的没的，不如多看点书做点习题来的实际！”

凌楚楚气场十足，把秦沐天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只剩下点头的本能。

“还好，也不算太笨。”凌楚楚拍了拍秦沐天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听姐姐的，保管没错。”

你哥再恐怖，那也是山高皇帝远，不能拿你怎么样。许哲昀就不同了，这厮近在咫尺。沐天同学，你这脑袋就算再长上十个八个，也只有被人家玩的份儿。

当然，这些话凌楚楚也就心里想想。要是告诉秦沐天的话，他幼小的心灵指不定被打击成什么样呢。

高三的时间，已经算不得是时间了。在你根本没感觉的时候，背后黑板上那个倒计时的数字就蓦然小了许多，相当诡异。你看着这个数字从三位数变成二位数，等到最后变成个位数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其实，除了不真实的感觉之外，什么都没有。

苏颜手里拿着历史书，默默背着。偶然回头，看到那个寂寞的数字七，她都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昨天还有一百多天，今天就突然变得只剩下一周时间。

这么多天的时间，究竟是怎么过去的呢？苏颜毫无知觉。只记得，堆积如山的试卷习题，还有那个人平静安然的声音。

要解放了么？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苏颜都不这么觉得。她只是在想，其实如果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也挺好的。这些人，这些事，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各奔天涯。她开始害怕，害怕分离。

“楚楚，高考之后，我们如果分开的话，会怎么样呢？”

“楚楚，我们都太普通。分开的话，再浓再深的感情也终会淡去。淡到忘记我们曾经是如此亲密。天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楚楚，我不想，真不想跟你分开。”

傍晚的操场，还有低年级的男生在踢球。苏颜靠在凌楚楚的肩膀上，想到放在自己面前，无法预知的未来，泣不成声。从初中到高中，她们一直在一起，亲密如双生，从未分离。然而如今，分离似乎就摆在眼前，那么近。

“傻瓜……”凌楚楚伸手擦了擦苏颜的眼泪，没有说话。苏颜说的都对，如果真的分开的话，再好的感情也终将被时光冲淡。

“阿颜，就算分开了，感情变淡了，没有现在这么好了。阿颜还是阿颜，我也还是我。即使到时候有了另外要好的朋友，阿颜还是不同的。”凌楚楚捏了捏苏颜的脸颊，笑道，“况且，谁说过我们一定会分开的？说好了的，一起考Z大。”

凌楚楚的声音有着奇妙的安抚力，苏颜愣了一下，咧嘴一笑：“嗯，说好了的，一起考Z大！”

正文　明天带你去吃？

高考是什么？

官方解释：中国的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

苏颜的考试宣言：为了能够尽情地看XXX，冲啊！

凌楚楚的考试宣言：为了和林风双宿双飞，努力！

秦沐天的考试宣言：真麻烦！

许哲昀的考试宣言：无聊。

离高考开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