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途(原名: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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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途(原名:鬼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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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雾气冷却淡去,秦森的眉目又清晰起来,沈文苍就这么看着,以往太子爷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脑海。
  
  “本太子叫秦森。”
  
  “滚蛋”
  
  “爷就是爱这么干,你想怎样?”
  
  “任沈文苍为丞相,众位爱卿,有什么要说的么?”
  
  “沈文苍,你真的,就这么恨我?”
  
  百鬼各自藏在角落隐没着气味,荒城越发寂静,进入深夜。
  
  而尽头的那座府里,白袍那鬼对着冰棺坐了一夜。
  
  凌晨,书童慌忙敲门,大喊道:“帝座,城外十里处大军来袭,怕是快到城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诶,剧情神展开,话说怎才七万呢,怎么会只有七万呢!崩溃鸟。
话说终于写到沈文苍的心理了~
来个坑爹的预告吧:石室到底是谁的呢,呢?
PS:文案上秦小柏的图有木有GN看到咩~黄毛狗什么的╮(╯_╰)╭




☆、第三十七章,兵临城下

  凌晨,书童慌忙敲门,大喊道:“帝座,城外十里处大军来袭,怕是快到城下了!”
  
  沈文苍蓦地醒了,双肘还支在膝盖上,竟是还坐着睡了一个时辰。
  
  缓了一会朝外走,打开门,蹙眉问道:“何时来的?”
  
  书童:“刚才有老鬼说听到马蹄声,小的遣小鬼去看,大军已在十里外。”
  
  情况确实不明朗,鬼城里现下除了几个鬼差之外,没有任何兵力,加上前一段时间的易主,城内民心不稳,怕是也不会奋起抵抗。
  
  沈文苍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书童:“不到两个时辰。”
  
  一个半时辰后,地面开始出现明显的震动,马蹄声越发明显,不远处可以看到扬起的烟尘。
  
  城门紧闭。
  
  陆舜抬手向后道:“停下。”
  
  兵临城下,马匹不安分地走动,数万人仰头看着城楼上。
  
  沈文苍披着一件大氅,道:“陆将军,这是要做甚?”
  
  陆舜高踞在马上,平静道:“交出鬼玺,饶你不死。”
  
  沈文苍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嘲意:“想不到,一代忠臣之后,也能做出这种犯上作乱的勾当。”
  
  “莫要再提爷爷,沈文苍,要说这犯上作乱的事,本将军不在行,沈大人不是拿手得很?”平静无澜的语气,带着反讽,却不气恼。
  
  沈文苍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道:“为民除害。”
  
  陆舜摇了摇头,手拿着缰绳,觉着有些可笑,侧首看他道:“不知秦森听了这话又该作何感想?莫再废话了,鬼玺交来,而或本将军攻进城去。”
  
  沈文苍:“你要这鬼玺做甚?”
  
  陆舜:“不必多问,一句话,交还是不交?”
  
  沈文苍看着他,缓缓道:“痴人说梦。”
  
  陆舜不再看他,一挥手,低声喝道:“儿郎们,随我踏平这地界!”
  
  陆家军们个个眼中带着血丝,神智中只剩下怒火,举着手里的兵刃,大喊着冲上前。
  
  沈文苍自城楼上跃下,将鬼玺放在地上,抽出匕首划开指腹,血缓缓滴在其上,鬼玺向四周发出诡异的红光。
  
  红光笼罩之处,无鬼能接近,他们面孔狰狞地被拦住,仍挥舞着双手大喊着。
  
  马匹停住,想要掉头,陆舜勒住缰绳,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副场景,没有动作。
  
  血滴凝注,红光变得薄弱,本已寸步难行的鬼们蠢蠢欲动。
  
  又是一道血痕,血陆续滴下。
  
  陆舜冷眼看着,才道:“靠你的血能维持多久?用不了一天一夜,就可以和那昏君一样魂飞魄散了。”
  
  沈文苍不答。
  
  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已经有鬼绕过红光,从城墙侧边攀行。
  
  沈文苍忽然抬头道:“陆舜,秦楚喻柏还在城里。”
  
  陆舜表情毫无变化:“那又如何,自他与那昏君站在一边,与敌军勾结之时,我就早与他恩断义绝。”
  
  沈文苍一蹙眉,道:“敌军?那封信?——那信不是他写的。”
  
  陆舜静默了一瞬,又道:“你想耍什么花招?”
  
  沈文苍收起鬼玺,看着他道:“被你截去的那封,是我做的。”
  
  陆舜看着他,不语。
  
  沈文苍道:“陆家军里是不是有个士兵,姓王名坡。他家境困窘,老母常年卧于病榻,他早想退伍回家照顾,但苦于没有足够的积蓄,是我命手下找到他,让他传信,信是京城里的卖字先生写的,秦楚喻柏的字与他兄长相似,我找了一起读书时的帖子让他临摹,虽然很像,但你应该看得出来。”
  
  四下一片寂静,陆舜道:“死无对证。”
  
  沈文苍也没有办法,但若是城破,鬼玺被夺,他一个新鬼没有多大的能力,秦森再次醒来的事就无望了。
  
  他只能冷声道:“秦森和你说过什么你记得么,秦小柏本来是可以安分当他的皇子的,等到成年,封个亲王到自己的封地去,可以平静地过完一生,但是他跟你去了边疆,之后的一切有一半是你导致的!”
  
  陆舜抬眼看他:“是你与敌军勾结,才使得我二十万兵马被围攻突袭。”
  
  沈文苍:“没错,我派人截了粮草,送了假信,告诉南蛮人营地的地点和防守,但二十万人,怎会被一个蛮横只会杀人的蛮子灭了,归咎是你大战前夕心绪不宁,指挥不力!”
  
  陆舜没有说话,他说的是事实,自从看了那通敌的信件之后,他的情绪就开始混乱,易怒,加上秦小柏对劫回粮草的事一再阻拦,他已经认定了秦小柏与秦森联合,要趁此机会削减陆家军的兵力。
  
  这样的想法跟着他在地牢里待了上千年,前不久,他才知道当时是丞相为了夺权与敌军勾结。
  
  是有后悔的,但他认为秦小柏虽然没导致直接后果,却还是背叛了他,他告诉自己,自己做的没错。
  
  但沈文苍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面对现实。
  
  他抬眼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不必插手,最后说一次,交出鬼玺,我放你一命,否则连带着那昏君的尸体,都不会再存在半日!”
  
  沈文苍本不想把想法暴露出来,不料事态发展不由他控制,他缓了口气,慢慢道:“你到底要这鬼玺干什么,若是我能帮的,一定在所不辞,但这鬼城你不能动,秦森你也不能动,或者,”他顿了顿“你能把他复活,鬼玺我双手奉上。”
  
  陆舜嘲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文苍闭了闭眼,道:“求你。”
  
  陆舜蹙眉,而后道:“秦森当初为了建这鬼城,把陆家军二十万冤魂的三魂七魄抽了去压在这地下,我虽把他们救出,但他们神智不全,只知杀戮,剩下苟活于世的也多是心智受损,他们一生都为国建功立业,我不想他们落得这种下场,只要他们能够投胎重生,像普通人一样过活。”
  
  沈文苍沉吟一会,慢慢道:“我不行,但也许有方法,宽限几日,我尽力而为。”
  
  陆舜看他许久,点了点头“七日之内,若无消息,别怪我翻脸无情。”而后喝道:“全军撤退。”
  
  数万人披着乱发,不甘心地撤走。
  
  棕红的马走了几步,陆舜侧首道:“那昏君虽然昏庸,但却有情,我爷爷生前常说你俩将来君臣相辅,定能谋得盛世,你,好自为之。”
  
  大军渐行渐远,沈文苍对着漫天黄沙愣怔了很久,才转身回到城内。
  
  沈文苍想起鬼节那日秦小柏带自己出来采买,那时的鬼城,虽无生气,但也安宁,而现在,痴情鬼们被杀得魂飞魄散,城内也满目疮痍,破败不堪,进来的老鬼互相吞噬,倒是真正符合了鬼城的名儿。
  
  一个鬼影也不曾见到,路过一所茶舍时,却闻到了些许烟味。
  
  沈文苍掀开布帘走进去,茶舍的一个角塌了,其他地方却还十分干净,里屋一个穿着青衫的青年对着满满一排的牌位合掌念叨着什么。
  
  沈文苍站在里间门口看了一会,那青年一副老实样子,给每个牌位前的香炉挨个烧了香,念念有词的,神情尊敬而安详。
  
  青年烧完香,又拜了拜,睁眼看到沈文苍,有些惊诧道:“阁下是?”
  
  沈文苍微微一笑:“沈文苍,敢问小兄弟名讳?”
  
  青年摆摆手,道:“兄台唤我安辞就好。”
  
  沈文苍微一拱手:“安辞兄。”
  
  安辞摆了茶在一方小小的木桌上,道:“家徒四壁,文苍兄多担待些。”
  
  沈文苍笑了笑:“时逢乱世,安辞兄能谋得一方安宁之地已是天大的本事。”
  
  安辞眉间带着股忧愁:“这里确实不太平,承蒙祖宗保佑,安辞才能在此安身立命。”
  
  沈文苍不由看他:“这么说,安辞兄是要在这待下去不走了?”
  
  安辞释然地笑笑:“不走了,再要经历过这许多回,实在是莫大的痛苦。”
  
  沈文苍只当他与那些新鬼一样,一开始都是看破红尘的心境,时间久了,寂寞与种种不甘心滋长,便巴不得去转生了。他没有说话,低头喝了口茶,茶是很一般的,苦涩入心,却令人更加清明。
  
  这二鬼于茶舍中坐了一个下午,随意谈了些生前的事。
  
  这安辞原本是个书生,久考不中,只得在山野中娶了妻慢慢来过,日子过得清贫,他妻子十分温柔能干,但性子冷淡,二人也算是合得来,一日外面来了异乡的人要借宿,不料却在夜深时起来行窃,被他发现。安辞想要劝阻,那人表面上要改过,却在翌日深夜下了毒药,夫妻二人双双毙命。
  
  安辞叹一口气道:“是我害了她。”
  
  沈文苍觉得这情景莫名眼熟,不知那时的秦森是何感想。
  
  黄昏时分,沈文苍与他告别,回到府中。
  
  独自用了晚膳,查了些古籍,就连秦森屋里的那些鬼怪故事都是有看,但都没有提到让残缺的魂魄重生之法,仰面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七日之内,若是找不到让陆家军重生之法,又该如何?
  
  脑海中不由浮现中自己带着一副冰棺流落街头,狼狈不堪的样子。
  
  困意袭来,沈文苍缓慢合上双眸,无意识地喃喃道:“秦森,秦森——”
  
                          
作者有话要说:唔,今天出场的娃儿有来历咩
PS:捉虫




☆、第三十八章,黄毛

  陆舜一行这几月是在一个山头上过的,山上有原来的土匪留下的房子,也就凑活着住了下来。
  
  半夜,弟兄们点了火烤肉喝酒吃。
  
  陆舜刚从屋里出来,就听到一片哄笑声,几个大老爷们围成团粗声粗气地调侃。
  
  陆舜走过去笑问道:“做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那兵头道:“老王逮了只兔子说要烤着吃,结果拿回来才发现他娘的是只小奶狗。”
  
  一帮人又笑了起来,说:“老王这眼神是不中用喽。”
  
  被叫做老王的那鬼颇为气恼:“小奶狗又怎么了,奶奶的,爷照样给它烤喽。”
  
  篝火的映照下,一只淡黄毛色的小土狗被拎着后颈的皮毛提着,微微挣扎几下,乱蹬着四只毛茸茸的爪。
  
  其余几鬼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也喝饱了,这小奶狗也怪可怜,被抓了来,不如就留在这儿看门。”
  
  几个老兵小时在农村家里都是养狗看家的,在部队也有几只军犬,所以也不忍心杀了这小东西炖肉。
  
  一老兵正经道:“你们这帮老东西瞎做什么主呢,人将军在这儿。”然后转头问道“陆将军,你觉得怎么样噻?”
  
  陆舜俯身看了看,眼神深邃,对上那双圆圆的漆黑的有些躲闪的眸子,许久点头道:“好。”
  
  老兵们得了令,随手栓了狗,继续喝酒讲些风流韵事,哈哈大笑。
  
  凌晨时,漫山遍野的火星,老兵们醉倒了大半,躺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嘟哝着:“肉???”
  
  黄毛狗被栓在一棵枯树下,蜷成一团打瞌睡。
  
  一袭高大修长的影子走近,俯身看了一会,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笑了下,转身回房了。
  
  翌日傍晚,山风格外猛烈,老兵们都骂了句娘裹着兽皮回屋睡觉,黄毛狗把身体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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