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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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桃花劫-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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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的,朕给你双份,他给你后位,朕把江山分你一半好不好?”

“你看上我了?”霄白想了想,无耻地换了个方式拒绝。

段陌沉默了,犹豫着点点头。

“就和你看上段茗一样?”霄白干笑。

段陌瞪大了眼,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他说:“没有,没有看上你。”

“……很好。”

“你不留下来,朕就杀了你。”段陌咬牙道。

“……现在?”

“嗯。”段陌点点头,“霄白,虽然朕看不上你,可是你还是比朕后宫那些妃子和段茗有趣得多。”

“……”

“裴言卿和你在一起,似乎经常会笑得很开心。”

——有么?

“他和之前很不一样,脾气也好多了。”

——我没看出来。

“我派人三番两次暗杀,他居然都没有直接回敬,而是把你藏得好好的。这几天看起来更是过得很滋润。”

——……

“所以,朕也想尝尝这味道。”

……

……

霄白已经找不到表情来面对眼前的这只年纪小小的白眼狼奇怪的话了。她只能干笑着后退:“陛下,你如果放我们回去,我想你也会开心的,我们既然两看相厌,大家一拍两散,我负责把裴禽兽打个包带到青云去怎么样?”反正看他样子也不想当皇帝,干干脆脆走人应该也不难。

“那云清许呢?”段陌忽然道。

云清许……

霄白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你……”

“你裴言卿的人脉和才智,早就猜到了吧。”段陌冷笑,“你们是可以走,你能保证云清许不作乱?那个阴险的野种……”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霄白火了,“老子带走裴言卿已经够对你好了,你还想怎么样!云清许要作乱关我什么事?朗月的皇帝谁来做老子压根就不关心,你担心云清许作乱,我还担心你们朗月的皇室脏了我家师父!这笔账你怎么算?就算我家师父要你的位置,你有什么理由不给?论血统论兵力,谁阴险?段陌,你真以为区区皇宫困得住我们?裴言卿就不说了,哪怕是我,你试试看,看我联系不联系得到摘星楼的人!”

“大胆!”段陌阴沉下了脸。

“大你个头!你再说句野种试试!”

霄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已经气得发抖,早就顾不得小命会不会玩完。段陌的脸色很阴沉,沉默不语。她就趁着这个时候往后跑,打开门冲了出去——

“霄白!”

她回头冷笑:“段陌,我师父快来了,如果他看到的我的尸体,那你一定不会死。”

“什么?”段陌一时反应不及。

“他会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

野种,阴险!

霄白实在想象不出,这些词怎么会出现在云清许身上,她气晕了,一直到跑出了好远才冷静下来,胆战心惊地查看四周——天哪,要是刚才段陌真的派人动手,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早就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公主。”路边的宫女显然不知情,见到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霄白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怎么办?

她揪着自己的裙摆混乱地思考着,怎么办,和段陌彻底闹翻了,这事情要不要和裴狐狸说?和他说了以后,他会同意他们两个人连夜逃走吗?可是如果不逃,难道留在宫中等死?哪怕他再厉害,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啊,不怕一万,只是绝对不能有万一啊。

“公主。”又一个宫女路过了。

霄白在她走远之前扯住了她,问她:“喂,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住的地方在哪儿?”

宫女疑惑地看着她,她扯扯嘴角道:“前些日子发烧,我忘了好多事情。”

宫女一派恍然大悟模样,拍了拍脑袋说:“原来是这样,公主,请跟奴婢来。”

唯今之计,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那儿。段茗好歹和段陌当了那么多年假姐弟真情人,她的寝宫说不定会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段茗的寝宫其实霄白到过的,那还是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误闯。她还记得那时候段陌要送她很多金银珠钗,只是那时候她慌慌张张又是晚上,所以不大记得路和里面的样子了。在宫女的带路下,她渐渐靠近了那儿。那是个寂静的宫殿,里面没有一丝生气,看来段茗走后段陌压根就没有派人看守,他是从来都没有打算过让她回宫住吧。

“公主,就是那儿。”宫女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宫门。

“多谢。”

支走了宫女,霄白一个人进了段茗的寝宫。那里面布满了灰尘,像是很久没有人打扫了。房间里放着一口柜子,她忽然记起来裴言卿说过的话,他说每个寝宫都有个小房间是放贵重东西的,那段茗房里应该也有这么一个地方喽?上次是毒虫毒药毒箭,这次她一个人能不能闯过来?

她废了好些力气搬开柜子,柜子后面却空空如也——没有暗道?还是没有找到?她又花了些力气把房间里里外外翻了一遍,终于在床后面发现了那熟悉的小门。纠结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壮着胆子进去了——可是里面居然一个暗器暗毒都没有?

那里面的确有个小房间,小房间里面黑漆漆一片,她又折回了大房间里点了根蜡烛进去。房间很小,一根蜡烛就照得很亮堂了。那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塌,墙壁四周挂满了画——都是一个人。从小时候扑蝶戏耍,到长成后的威仪尽显,每一个都是段陌,段陌,段陌。

这就是段茗最宝贝的东西?

霄白想起了那有过一面之缘的,脸色怨毒的女人,那样一个人,她不善良,却一心一意爱着一个人,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好。感情这玩意儿,还真是个麻烦的东西。这世上有那么多聪明的人,够狠的人,却鲜少有一个人能躲过这个,真够公平的。

房间里的小塌上面放着个小瓶子,瓶子里有一粒药丸,是段茗寝宫小密室里唯一一个看着还比较玄乎的东西。霄白瘪瘪嘴,无耻地把小瓶子放到了口袋里,走人——管它是毒药还是解药,拿了再说,改天让林音瞅瞅。

等她出段茗寝宫门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斜阳满天。

霄白循着记忆慢慢走,难得成功地找到了回去的路,走到半路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等在夕阳西下的一株老树下,身子有些僵硬。他的目光死死地固定在她身上,害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

“我那个,回来了。”她心虚。

那个人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身边,瞪着一双带血丝的眼,眼神像是要吃人。

“我那个……闯了个小祸。”不小心把这儿的地头蛇给得罪了呃。

那人沉默。

“狐狸……我错了……”你别记恨整我啊!!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睁着那双让人心惊的眼看着她,却又好像看不见她。

“对不起啦,你、你别担心了。”他这副样子,说是气冲冲来算账,还不如说像是……被吓坏了。

裴言卿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眼里几乎要迸发出来的惊恐。她刚才不见了……刚才跟宫女进了段陌的宫门后就不见了,他和宫女打听,说是两个人起了争执……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能性,他几乎把这个皇宫翻遍了!还是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狐狸……”

霄白也被他吓到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走上前轻轻抱住他:“狐狸,你看,我不是鬼。你忘了啊,我‘下面’有人!”

裴言卿甚至没有睁开眼,他的身体是僵硬的,像是死人一样。

“狐狸……你还是想办法整我吧……别不说话啊……”


 相逢

 
狐狸……你还是想办法整我吧……别不说话啊……”

霄白见过裴禽兽很多种样子,阴险狡诈的,风度翩翩的,皮笑肉不笑的,暴跳如雷的,还有不动声色挖坑的,和小孩子一样暴跳如雷的,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狐狸。他明明站在那儿,明明那么近,只是整个人上一刻却死气沉沉,本来像是上好琉璃一样的眼眸成了墨研,一点光泽都没有。

霄白发现自己心疼了,有什么东西在心尖尖上饶了个全,倏地抽紧了,那滋味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话开口,只是呆呆傻傻地看着他的眼。

他的眼里有太多的情绪,或者一点都没有,黄昏的皇宫寂静一片,夕阳的余晖染上了他的睫稍,微微颤了颤。

“狐狸,不怕。”

霄白笨嘴笨舌地想着安慰的词,抓破脑袋都没想出来,只好重复着翻来复去的几句话,“狐狸,我没事,没受伤,没出血,没跌倒,没撞到……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咬着牙抱着他,感受着他瘦削的身体那一丝丝忍不住的战栗,鼻子一酸,自个儿的眼圈倒先红了。这个人向来是口是心非别扭得要死的混球,这会儿他倒拿出几分以往禽兽的作风啊!他倒是开口啊!

“你这个混蛋,担心就直说!你说话!”

然而,裴言卿却还是僵硬着身体没有开口。

霄白的个子不高,刚好到他的肩膀,高度正好让她把眼泪鼻涕尽数抹在他的肩头,捎带着对着他的肩膀狠狠一口咬下——

裴言卿一动不动。

她擦擦眼泪,红着眼睛抬头看他木然的脸,一不小心眼泪又没止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开吼:“混蛋你给老子醒来!你傻了啊不嫌丢脸啊!”

“霄白……”裴言卿总算是开了口,却只是喃喃着重复的两个字,“霄白,霄白……”

霄白忽然全身没有力气了,单单只是听着那沙哑的两个字她就找不到发火的理由了,只有满肚子的心酸,还有说不清的心疼。这个人曾经是个那么高高在上的禽兽,什么时候……已经被她逼成这样了呢?

“霄白……”

“我没事。”她咬牙忍住眼泪勉强笑了笑,“段陌那小混球还不能拿我怎么样,你放心。我们今晚出宫吧,你丢得下王爷的位子就和我去摘星楼,摘星楼里的人虽然没什么正人君子,但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这群人渣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只是不想看这个病秧子这样子下去了。

“你敢有下次试试。”裴言卿的声音依旧僵硬得很。

“不敢了。”霄白难得没心情抬杠,她拉着他的袖子擦眼泪,无耻地把他拽到自己耳边,“裴狐狸,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担心。

对不起,让你成了这副样子……

裴言卿的脸色过了许久总算恢复了一点点血色,回复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恶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

“对不起啦~”某个无耻之徒讨好地笑。

某只别开头。

“我也是想帮你啊。”霄白瘪瘪嘴,“段陌毕竟不是你家血脉,这皇帝你迟早要做的吧。”

“我不要。”裴言卿皱眉。

“啊?”

“没有下次,知道了么?”他凉飕飕地看她。

呃……某人被他看得浑身冒冷汗,不知死活地跟了句:“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什么的……

冷风,嗖嗖。

最后的最后,风里依稀飘来的是很轻很轻的一句话。虽然说话的人已经背过了身子,霄白还是听见了。他说:

“霄白,我会坚持。”

霄白,我会坚持。简简单单六个字,让霄白觉得,她真是个渣,人渣。有些事情明明早就知道,却可以装作不知道。

“裴言卿!”她咬咬牙放大了声音朝他喊,“四年前的事情,其实我……”早就记得了。

“我知道。”他没回头,只是轻声跟了句。

“那你……”为什么早没揭穿呢?

裴言卿的背影僵了一瞬间,才轻声道:“何必?”

——何必呢,哪怕当初爱上的是四年前,那又如何?记得与否,从来都不重要啊。他要的东西,从来就不是什么回忆。活生生的人在面前,回忆算什么?她不记得,他记。

“可是我骗你……”霄白忽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骗?裴言卿转过了身,看着在原地局促不安的某个团子笑了,他说:“霄白,段茗当年坏我大业,害我差点丧命,我明知她不是你,却还是花了两年才下得了决心逼自己面对现实动手杀她,你以为是为什么?”

因为,那张脸是她的。只是那么一点点相似的东西,他就下不了手。

霄白摸了摸脖子上依稀还有一点点痕迹的伤口,很想找个乌龟壳缩进去再也不出来。

裴言卿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轻轻伸手捂住了胸口,小心翼翼地,没被她发现他的狼狈。刚才找人找得急了,犯过病,现在讲话胸口还是像刀扎一样。

“霄白,”他轻叹,认输一样地走到她身边,轻轻拥住了那个就差没把脑袋盖起来的团子,“我追逐你快五年了啊……”

每个年初每个年末,每个寒冬每个酷暑,都没有你。

“小白。”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这诡异僵硬的气氛,霄白狐疑地四处打量,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许久没有见的身影,林音。

“林师兄?你怎么进来的?侍卫肯放行?”

话一出口,她就想抽自己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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