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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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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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镯子,是帖木儿的娘亲给她的,似乎意义非凡,可如果爹娘真的没钱了,拿去当掉或卖了,她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又不是帖木儿自己给她的。



想到这里秀儿一惊,她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这个镯子是帖木儿亲手给她的,她是不是就死都舍不得出让了?



帖木儿,帖木儿……



自那天一气之下走后,他已经两天没露面了。



他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虽然非常非常地遗憾,也非常非常地难过,可如果帖木儿真的就此不来了,她也不会跑去找他。这个男人,不是她追求得起的。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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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小鹿的新书《鹿氏春秋》,我问她要简介,她过了好久,才给了我一句话:就是一个关于好人的故事。



本月PK,她说下月还要PK,敬请支持!



第五折(第十八场) 石子



正想着谁,就发现门口有相关人士烂着脸在那里探头探脑。为防止戏班众人,尤其是自己的爹娘又产生太多联想,秀儿跟爹娘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过去。一直走到门外才问:“乌恩其,你怎么来了?”



乌恩其语带谴责地抱怨着:“朱小姐你昨天上哪儿去了,我们公子来了好几趟都没找到你。”



果然是权门豪奴,在他们的观念里,他家主子都来找你了,你竟然不在,那是极其不礼貌,极端不应该的。



可问题是,“你们公子来找过我?”怎么回来这半天也没人跟她提起啊,害得她东想西想,心里酸溜溜的,都快被酸水淹死了。



乌恩其连珠炮似地数落着:“我们公子在门外等了好久,一遍遍地让我进来看,可戏班的人都说你出去唱堂会了,还没回来。唱堂会要一天一夜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那姓关的小子买通了人,叫他们故意不告诉我,不让你和我家公子见面的?”



秀儿哭笑不得了,原来这乌恩其也是个事儿头,忙声明道:“绝对没有的事,你别乱猜。我连着接了两场堂会,的确唱了一天一夜没回来。对了,你家公子这会儿在哪里?”



乌恩其手一指:“诺,就在那里,公子老早就起来了,我怀疑他昨晚根本没睡,眼巴巴地等着天亮。”



其实秀儿一出门就看见了停在街角的那辆马车,只是不敢随便猜,怕万一不是,自己太失落。现在听乌恩其亲口证实,在惊喜的同时。也替帖木儿叹息:找的都是什么笨奴才嘛,让主子在那儿等半天,他自己嗦个没完。



于是两个人一起走过去。秀儿问他:“你们已经从塔影客栈搬走了吗?”



乌恩其点头:“是啊,昨天就搬了。公子就是因为搬了。想来跟你说一声,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你。”



乌恩其的话犹带指控,好像他家主子受了天大地委屈似的。秀儿也懒得跟个奴才争论什么,径直走到马车旁。



车门很快就打开了,帖木儿把秀儿拉了上去。笑看着她说:“唱完堂会了?”



“嗯。”



“累不累?”



“累,人家唱了一整夜,累死了。”



“可怜的孩子。”



“你才是孩子呢。”



帖木儿一笑,随后又问:“吃过早点了没有?”



“吃过了,在那家唱了一通宵,早上起来留着吃了早点才走地。”



“辛苦你了,那你快回去睡吧,中午我来接你过去吃中饭。”说到这里又想起来问:“你父母和公婆还在这里吗?”



“你明知道不是。”秀儿嗔着。



帖木儿的笑容更深了,“那好吧。我换一种问法,你父母和关院史夫妇还在这里吗?”



“还在,所以我中午不能随你过去。晚上也不能。他们大概要明天早上才能走,我明天送走了他们。如果你父母还在这里地话。我再跟你过去向你的父母请安、谢罪。”



“谢罪倒不用,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就说你这几天接了很多戏,忙不过来。还有你父母来了这里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们。”说完又怕秀儿误会,随即补充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我阿爸是急性子,我怕他听了贸然出现,把你父母吓到了。”



“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虽然秀儿也隐隐有过担心,但她其实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在心灵深处,她相信帖木儿有处理这种混乱状况地能力,相信他不会给她添什么乱子。相信以他的平和稳重、深沉机智,一定会让一切在不知不觉中水到渠成。



如果跟她吵了架,回去就气咻咻地向父母告状,然后左相窝阔台突然杀出来把她父母吓个半死,那不是帖木儿的为人。



帖木儿的体贴与淡定,一直是她最欣赏的地方,但同时,她也心有不甘,屡屡想挑衅他的忍耐度。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如此冷静,永远不急不躁,心平气和,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没有真正爱上她?他所做的一切,不管多么体贴多么周到,都不过是他在负所谓的责任?只因为上次的经历,他认定他已经破坏了她地贞洁,所以他应该对她负责,并在心底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



看着眼前温雅出尘的男子,即使在她面前,也笑得云淡风轻,眼中依然不带一丝人间地烟火气,秀儿又忍不住酸溜起来,自己跟自己赌气:如果他始终这样的话,我不要!我情愿独身,也不要一个男人只为了责任对我好。



这是她对帖木儿地情感中最矛盾地地方:既庆幸他的成熟体贴,又暗恼他竟能如此冷静,毫无醋意地放任她跟“公婆”甚至其他嫌疑男子共处。



帖木儿自然不可能察觉到她如此复杂地心绪,觉得两个人已经交涉清楚了,遂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我来接你。”



秀儿很听话地下车,努力像他那样平和地微笑着说:“回去替我拜上你的父母,说我明天再去看望他们。”



可是,当车快要开动的时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跑过去,站在车窗下说:“我今天上午睡觉,下午要是精神还好的话,就陪爹娘出去逛逛,晚上会请他们去外面吃饭。”意思是,我今天一天都很忙,没空见你了。



帖木儿轻轻点头:“我知道,我明天中午再来。”



“那,明天见。”



“明天见。”



马车走了,扬起一阵灰尘。



马车走得没影了,秀儿还在街口傻站着,待回过神来,她想也没想,本能地朝前面一块石子踢过去。



但这次,那石子稍微,略微,大了那么一点点,所以某人眉头一皱,痛得叫了起来。



第五折(第十九场) 意外



这天下午,秀儿还是撑着爬起来陪父母去燃灯塔那里玩了一会,又买了一些当地的出产给他们带回去。到晚上吃过晚饭,陪两家父母坐在一起聊天时,秀儿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颜如玉便催她回去睡了。



至于他们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到了,估计,上次关伯母们开玩笑提亲,母亲没应承,他们也不好再提起了。至于这次会一起过来,秀儿猜,多半是十一的主意,想趁着两家父母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培养培养感情,酝酿酝酿情绪,看能不能瞅个机会再商量一下。只可惜,因为自己的父母一直心事重重,说什么都提不起劲,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秀儿也能理解爹娘的心境。他们一向被别人耻笑怕了,虽说不至于因为别人的讥讽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但每天躲在家里唱戏,甚至化好戏妆穿上买来的戏服一本正经地唱,何尝不是一种逃避?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有人比他们的体会更深了,不能与之一争短长,那就只好“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但他们同时也是自尊的,也希望得到世人的认可和尊重,所以这次的“生意”,秀儿估计,爹娘之前和之后都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样的话,如果成功,爹突然横空出世重振家业,那么他将成为市井传奇;如果失败,也不至于沦为笑柄,在原有的耻辱上又添上新的耻辱。



他们却不知道,周碧海正是利用了父亲这种急于求成又怕落人话柄的惶惑心理,单独和他接触,从毫无经验和心机的父亲手里骗走了家里所有地钱。



如果父亲肯跟他那些真正的朋友。比如关苇航,商量一下,断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再说什么都晚了。所以,在关家人面前。关于此事秀儿也没有提及一句。就当是给父母留面子吧。



第二天,送父母和关家夫妇走后,秀儿由十一送回胡家别宅,路上十一问她:“确定几时走了吗?”



“就这几天吧,具体日子师傅还没说。”



十一由衷赞叹:“在这个小地方都唱了半个多月。还能场场爆满,真不简单!”



秀儿欣慰地想,这正是他们要地评价。在尚保持良好记录的时侯抽身而去,让戏迷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地背影,比唱到人人腻味,只看得到戏迷的背影要好得多。



十一又问:“那下一站去哪里呢?”



秀儿笑着说:“杭州,这次你不会跟我们下去了吧。你家在杭州有生意吗?”



“有,当然有了”,十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但让他纳闷地是:“你们为什么突然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秀儿便把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她在秦玉楼面前分析过地那些理由讲了一遍,十一听了也点头道:“嗯。有道理,你这一去。可就成了北戏南下的第一人了。”



秀儿不以为然地说:“我不相信以前从没杂剧班子南下过。”



十一说:“就算有。那也是草台班子,没有撑得起场面的名角。在那边不能造成声势,没有影响力。可你们芙蓉班不同,本来就是大都数一数二的班子。”如果曾有名班名角南下,不会这么默默无闻,船过水无痕的。



秀儿羞愧地低下头:“可我不是数一数二的名角。”



十一正色道:“你是,相信我,你是。如果你不是,曹娥秀不会抢你的戏,她本来对你很好很照顾的,为什么突然背地里挖你的墙角?因为她感到了前所未有地威胁,所以她的心态由扶持新人变成了打压对手。她坐惯了芙蓉班第一把交椅,不能容忍被别人赶超。她这样的年纪,不能当第二了,如果成了第二地话,就会一路下滑,被人讥为美人迟暮,该脱籍嫁人了。”



秀儿瞪了他一眼:“曹娥秀要听到你这样说她,不气死才怪,人家才二十几岁,年轻着呢,就迟什么暮啊,再说,”秀儿叹了一口气道:“就算能脱籍,你要她现在嫁给谁?她想嫁的人不娶她,其他地,我相信想娶她地很多,可问题是,她不想嫁啊。”



十一盯着她问:“你的意思,她现在还在跟阿塔海在一起鬼混?”



秀儿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隐瞒他,遂点了点头。



十一表情怪异地说:“可是我这次回去,大都到处都在传,曹娥秀和阿力麻里将军私通,她地另一个情人争风吃醋,派人杀了阿力麻里。这段日子,官府数次传讯她,苦于没有证据,最后只得放了她。”



秀儿这一惊非同小可,难怪秦玉楼连夜赶回大都,原来是曹娥秀牵扯到命案里面去了。难道,阿塔海突然跑到通州来,就是为了躲这个风头,避这个嫌疑的?



十一叹息着说:“如果曹娥秀脚踏两条船,同时跟他们俩私通的话,阿塔海一怒之下杀了阿力麻里,就讲得通了。这在他们蒙古人里面其实算不了什么,他们本来就可以公开抢亲的,本夫和奸夫还可以公开决斗,事先讲明生死各由天命,与他人无关。”



秀儿笑了:“那你说说看,这两个人,到底谁是本夫?谁是奸夫?”说完这个词,秀儿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样劲爆的词,讲的时侯嘴一溜就出来了,都只怪平时跟那几个“放荡女”住一个屋,连带她也学坏了。



十一却依然表情自然地分析着:“也是啊,两个都是奸夫,都不占理,纯粹狗咬狗,一嘴毛。”



秀儿却有了别的疑问:“曹娥秀跟阿力麻里偷偷来往,应该是很隐秘的事情,官府怎么会查到的呢?”杀人犯查不到,秘密情妇倒查到了,这办事能力,到底是强还是不强?



到这个时侯,秀儿才理解了曹娥秀为什么总是神秘失踪,有时候一消失就是一整天,同时跟两个男人交往,还能不忙得一塌糊涂?



十一不屑地一笑:“官府能查到才怪,那帮只会吃喝玩乐的饭桶。这事,是阿力麻里死后他的贴身侍卫捅穿的,据说阿力麻里每次跟曹娥秀幽会,这侍卫都站在门外替主人站岗,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这就讲不通了吧,“那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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