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婚负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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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婚负婚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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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西,你这个混蛋!”

刹那,碰触到他指腹的一刻,明明已经无力虚软,她却像力气回流一般失了理智一样对他拳打脚踢,打骂呵斥

“我告诉你,我讨厌你!我不要你管,你滚,你滚!你滚开,你是谁,你凭什么要来干涉我的生活,凭什么?!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顾总,顾先生,我求你了不要来破坏我的生活,因为你不配,你不配!”

摇晃着他,一次次挥开他的手,恨恨又撒泼的对他拳来脚去,他竟也愣愣的任她放纵,忽然,她死死咬他有力的铁臂狠狠一口,嵌入血肉,他倒抽一口气,生疼的感觉钻入心房,血液渗透,迟欢尝到一丝咸咸的腥味,蓦地静了下来,安安分分起来

“迟欢,你属狗的?你说,怎么办呢,我有想当驯兽师的欲望”

眉梢微挑,他捏着她的下颚,暧昧强势的气息喷在她的鼻端,男性的性感阴柔与毫不掩饰的霸道

“迟欢,我告诉你,你逃不了的”

他的吻在话落时停在她的耳垂,细细碎碎的又轻啄了好几遍

下一秒,迟欢身子剧烈一震,突然傻傻愣愣的抬头,苍白削瘦的脸像在梦里憨憨静静的,直直的望着他深沉幽淡的眼眸,咧嘴一笑,柔柔腻腻仿若呢喃轻语的唤着:

“方西”

他一颤,心莫名陷了下去,低低的应了声“恩”,凑到她的柔唇际,抵着她烫得烧人的额头,呼吸相触,看见她眉眼弯着,隐隐的酒窝,正想手抚上她的眼窝,只听见,她的话语淡起在夜间:

“你不知道吧我结过婚,怀过孕的”

“”

“我的丈夫,很好很好,我很爱他”

“”

五原谅我不能放弃你

让我做个狂悖的梦吧,原谅并容忍我的专制,当我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亲爱的,不要责备我

我的妻子曾经说过舒婷的这首诗很美很女人,迟欢,你懂吗,其实这首诗更适合掠夺的男人

——顾方西札记

她说,我结过婚,我有过孩子

她说,我的丈夫,很好很好,我很爱他

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方西

那夜幽幽静谧,她咬人的时候丝毫不带分寸,泼辣又任性一点也不似外表般文静平和,他黑眸紧眯看着她像一只困窘又暴怒的小兽在自己怀里撒泼哭闹,动弹不停,最后亮亮又蒙蒙的眼眸刹那撞进了他的冰藏冷却的眼里

她柔柔又静静的唤她,轻声细语,“方西”

他想,那一刻,她真的很美,美极了

干净微醺,娇态百漏,隐隐约约又含着不易察觉的尖刺,像一朵他追寻了很久的花,暗夜糜烂,开得芳华睥睨,毫不在乎也拒绝着他私欲的窥探

于是,他想得到她不会太乖,下一句必不会如他所愿,除非她不开口

尽管,她的那一声轻唤让他失神得入迷,叫他不想再听见其他的话

她果然说了

眯着醉眼,吐着最无情的话

用丈夫拒绝他,用不是完璧来刺激他,真真是聪明了

最后的那句,他想,他永远都记得,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两个人都在露天夜色中跪在了地上

街面冰凉,月色淡薄

那静冷的话散在空气里,她被困在他的怀里,躺坐在他的腿上,耳边时不时传来远处几个正路过的人的小小几声吹嘘私语

也管不了太多,他眯着狭长危险的黑眸,脱下衣服将她包裹住,渐渐变得浑浊酒熏的眼睛敛了下去,抵着他的胸膛止不住的抽泣,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就是哭得厉害,哭得可以断气

抽抽噎噎的,她唇齿间郁郁的酒精味伴着她絮絮乱乱的言语:

“你不知道,他真的很好,真的,我很爱他,我只爱他一个”

她其实很固执,她被她的丈夫养成了习惯,是认地方哭的,这个熟悉得近乎在昨天的怀抱,她以为她已经丧失了泪腺的功能,可是,酒精烧得她头疼,烧得她忘了在哪里,寻到那一抹熟悉到瞬间可以让她放松到肆意流泪的气息,她在那个心里最阴暗的角落藏泪的地方就像找到了缺口,一下子就涌了出去,绷得很久的神经,泪腺,松了

夜的颜色第一次那么暗,他的黑瞳紧缩,嘴角看不穿意味,淡淡地抿着

“那么,他如果真的那么好,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抬起她被眼泪湿润的下颚,眼神如冷色幽暗看不透

“他,死了”

他淡淡地发问,冰凉的指尖,让她有了几分清醒,挣了挣他的钳制,突然怔怔的对视上他那双慑人的眼眸,唇瓣扯动,三字冷淡

下一秒,他忽然莫名的捏紧了她的下巴,生疼的感觉让她到抽口气,她蹙眉有些晕眩的看他,却发现,他神色莫测,接着,面无喜怒

“迟欢,你听着,我要你,你结过婚我要你,你有过孩子我还要你,你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给你但是对你,我不会放手”

闻言,她耳膜微疼烦闷,只是听见自己问:“为什么?”

其实,她是想问,能被他利用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毫无本事的她?

还是

她突然轻笑起来,冷冷清清的也不看他,嗤笑着问:“是因为我母亲迟宁是《Vogue》杂志中国版的主编?你不知道吗,我们母女关系其实不怎么样,我帮不上你”

风有点冷冽,即使是在夏夜

心房猛地一窒,沉默半晌,板过她的烫得发红的脸,顾方西阴柔俊美的轮廓绷紧,恨恨的盯着她,冷冷的沉下声:

“《Vogue》的确是国际时尚圈最顶尖的杂志,但,迟欢,你听清楚,即使是美国的主编Anna我现在也不用讨好《Vogue》有选择设计师和设计作品的权利,设计师和品牌也有选择它的权利”

就像当一个人渐渐强大,开始对你挑剔苛刻的也会变得礼貌恭敬

强的选择别人,弱的被别人选择,谁都是那般过来的,从弱到强,爱情也是如此,爱得深的人注定没有爱得浅的人潇洒

情深的人被情薄的人选择,情薄的人选择情深的人,放弃也只不过是因为不再选择自己而已

话落,她蒙蒙低笑的摸上他深邃的眼窝,呢喃如丝的蠕动嘴唇:

“是这样呵就像人跟人之间,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顾方西,你被人利用过,也已经会完美的利用任何人和任何东西,你知道的,你现在也已经在金字塔的顶端了,是我,是我配不上你,我嫁过人又无才无貌,怎么配得上你顾总?”

其实,她心里疼得撕裂,只是想说,离开我,你真的过得比以前好

所以,你离开是对的,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站在顶端睥睨脚下,没有一个男人会想让一段婚姻牵绊自己,让一个没有用的女人扯自己的后腿

她不怨的,她现在要的不过是没有了他,早习惯了的平静生活

四年,当一个人明知认命却还傻傻自欺欺人的等一个男人回家,等了四年,焦虑,不安,寻找,犹豫,伤心,冷淡,所有的情绪过了一遍,她能仅守的只是最后好不容易适应的,那么一点点的一个人的平静

这些,他都不愿意给她了吗?!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我说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他阖了阖眼,吐出一口气,烟草味浅淡,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将她打横抱起

“我不信”

脚下一虚,凌空了,她艰难酸涩的蠕动嘴唇,头还在隐隐作疼,他这个动作瞬间让她整个人倾倒了下去,在意识消失最后的一瞬间,她只如在梦中朦朦胧胧眯着看见那张飞薄浅情的嘴唇淡淡落在自己的唇上,温度随着他说话的气息喷在自己的鼻端

“因为,你叫迟欢”

六我的丈夫再也不会回来

四年了,我都做同一个梦,我的丈夫回来跟我说:“迟欢,我回来了”

四年过去了,我明白,他再也不会来,再也不会

——迟欢札记

她已经醉得像滩烂泥,瘫软在他怀里,轻得一个肩膀就可以拎起

夜很深,他的家里有些乱,满地设计稿,珠光亮片、戒指零件,衣料样品他抱着她,轻手轻脚的走,然后替她换衣服,洗脸,然后挽入怀中睡觉,只是睡觉

突然铃声悄然响起划破了寂静那头是一个沉然妩媚的声音,她唤他的英文名:“West,睡了没?”

闻言,他摸了摸身旁枕边女子的额头,不热,不烫,看她眉头稍稍舒展,他浅叹了口气,狭长的眼眸眯起,不自觉抚上耳后那一条淡淡的疤,点起烟,分明的轮廓微微朦胧不清

“睡了”

他淡应

那头一阵沉默,然后又笑笑,好似没脾气一般:“West,我想你了”

他眼神幽暗,看着前方不明,侧手却自然看也不看的给枕边醉睡得毫无防备的女子掖了掖被子,然后漫不经心“恩”了一声,当做回答

“我猜猜,你现在在做什么,是在跟你宝贝惠小姐谈情说爱吗?”调情的淡笑,嗓音低柔婉转,暧昧笑语

“不是”简单浅漠的回答

那人也不被影响,照样笑声盈盈“那么,是有新欢了?”

“Maria,你到底想问什么?”他蹙起眉,薄薄的烟雾淡淡的从他薄唇中溢出

沉默半晌,女人的语调沉了下去,略微哀愁:

“前天,在你办公室,你到最后还是没碰我,顾方西,我想问你,你到底怎么了?”

“”

“因为,‘迟欢’吗?”

“玛利亚夫人,你管太多了”

他忽然神色冷肃,俊美阴柔的脸色沉了下去,硬声道

那头轻轻笑笑,声音却沉着:“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知道这个名字?顾方西,你还记得你最后一次从我床上离开是什么时候了吗?那天你突然从我家离开,头也不回,问你什么你都不说,你猜我在我家书房找到了什么,一张写满‘迟欢’这两个字的纸,我猜,她是个女人对不对?”

“West,我不管你对多少女人有兴趣,我不在乎我在巴黎等你,你是个聪明的男人,你该明白,对你最有利的女人,一直都是我”

昏暗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变化,他阴肃俊美的脸孔像雕刻一样完美冰冷,淡淡的勾起一抹弧度,他的眼神暗到分不清深浅,淡浓

淡漠的挂上电话,他转过眼看身旁的女子

白净削瘦,青白单薄,他忽然胸口一窒,不自觉的抚上她的眉眼,烟草尼古丁的味道传自她的鼻息,她不由皱皱眉头,咬着唇,他手一滞,转身掐灭了指尖的烟,玻璃烟缸吐出一缕淡烟

“迟欢”

迟来的欢愉

神深吸一口气,他靠在床头艰难又失神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隐含惆怅的弧度,颓废性感的外表平添一抹轻愁隐忧

“迟欢,迟欢我不怕快乐来得太迟,我只怕,我只是害怕,我也许再也等不到那个得到欢愉的机会我知道我错了,我得到的这一切我已经不太清楚,可我失去的,从那天开始我一天比一天更明白”

他阖着眼眸,长睫微动,那是大众面前,这个邪魅阴柔的男人从来没有流露的脆弱与失落

身体慢慢缓缓的倾倒在床上,最后靠在了枕头上,他怔怔的转过头,看见那张脸在自己眼前闪烁,那么近,又那么远,其实,他的记忆里是不太记得清自己的妻子的长相的,无论怎么努力的回想,还是终究止于失明的朦胧影像

流流隐隐的月光透过窗户,光线如一条细线,纤细脆弱,美丽梦幻,顾方西眯着俊眼莫名的抬起手向空中疾抓,怔忡了几秒,又生生微微的屈回了手

很疼,很冷,冰冷刺骨的寒意,空空的手,他放进被褥里,寻着身旁熟睡的女子掩在被里的手紧紧,很紧紧的包裹住,才勉强憋走了一点点凉意

床边桌面上,红色的盒子晕着暖暖的光亮

顾方西眼眸深邃,若有所思的拿起它,轻轻打开,那里面赫然是一枚精致典雅的兰花戒指,夜间依然璀璨的明媚光泽,以昂贵的钻石密镶,红宝石、蓝宝石和其他珍贵宝石镶嵌着,精雕细琢的精品,神秘缤纷的美丽,犹如人色彩的记忆

他拿起,探进被里,套进她纤薄的指间,贪恋的摩挲

迟欢

你告诉我,现在的我要多努力,才能重新捉住曾经背弃的一切,那些人,事,回忆,过去,美好

他什么都有了,却什么都没有

他理智地以为,他是一个富有的人,却渐渐明白,他匮乏得那么可怕,那么空虚

空气有些湿冷,明明是夏夜却清冷寂寥

抚着僵硬的面容,他吸一口气,眼神在触到她的睡颜时柔和下来,连人带被的将她环在怀里,蹭得紧,越来越紧,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容不得一丝疏忽

“迟欢”

他眼底聚了聚笑意,贴着她的颈项入眠,很依赖,很专制,手扣得没有一丝细缝

日炎,暖和

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这是他这几年睡过的最好的觉,只是她这个他恋上的“新欢”却对他似乎连一丝留恋都没有

淡淡地轻笑奈何,他端起咖啡杯轻啜一口,神色温和俊柔

“顾总,今天心情很好啊?”

敲门走进来的是位精明中年的女秘书,康蓉,顾方西母亲少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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