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婚负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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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婚负婚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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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过几天,你养好伤我们就回维也纳好吗?

但都没有,她回答不了自己,甚至回答不了任何人,他陪不了葬,他连近身恐

怕都是奢望

“我,要等她醒来”

硬生生的,他还是那句话,他不论眼前的女子说的是真还是假,不要紧,都不

要紧,他要等她醒来,等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等她告诉自己,她有没有骗他

其实骗什么都好,她至少肯陪他做一回梦,一回在他四年千疮百孔中时常破灭

的梦,够了,紧够了,等她醒来做个最完美的结尾也是好的

眼泪真的没流下来,他怀疑他已经没有了,可是心里有一个大洞在被风狂烈的

吹着,那里汩汩的流着最鲜活的血,不着痕迹的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无声湮灭

“顾方西!”

话落,路路皆蹙眉,恨不得将他撵出去

迟宁却倏地缄默,心赫然静了下来,生生认真的再次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孩子,

她见过他最意气风发,傲视群人的样子,T台上的万般操控,对每一步都挑剔,对每一个人都冷漠,空洞的野心使他一步一步走到最巅峰

的位置,即使是现在狼狈不堪,他也还是那个造成巴黎万人空巷观看品牌服装发布

秀场,那个在自毁品牌右手毁伤却无意中缔造了那些人近乎疯狂购买库存品的商业

神话

这个孩子,让她作为《Vogue》中国版的主编感到惊喜和自豪

可是这个孩子也让她作为母亲,无比痛恨和忐忑,没有一个父母愿意再次将

女儿的手放在曾经犯过错,辜负过女儿的人手中,她的女婿可以是任何人,都绝不

可以再是他!

深深叹了口气,迟宁在顾方西的面前低头示弱,身子甚至都弓了起来,仿若

要低下跪倒,耳边响起了路路的惊呼,她的语调却是固执的,乞求是温和哀绝的

“就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方西放过我女儿,就此放手,可以

吗?”

他一瞬间瞠目震惊,下一瞬呆若木鸡

“我求你,放了我女儿,她该拥有更平静,更好的生活放过她,如果你爱

她,就不应该再苦苦相逼,就应该放手!就当我求你,还是,你要我真的跪下来求

你一一”

她们让他放手,让他至此放手,可是谁来放过他,谁能来给他放过的机会

二个月前,她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对自己说,我们赌一次,她给了他放过的

机会,不论骗还是不骗,她都给了自己放过的机会,可是这个机会,恐怕再也成不

了真

诚然,他可以继续对谁都偏执于那一句:我,要等她醒来

可是对着眼前自己最心爱女人的母亲,对着眼前那个开始乞求自己放手不再执

念的她的母亲,他忽然就失了那个力气,他踉跄退了两步.颤巍巍的,满目疮瘊,

狭长的眼眸微眯尽都是苍凉

明明是那么明亮的地方,白炽灯炙热大亮,墙壁白得刺疼人的眼球,他的心却

一片乌蒙蒙的,连唯一的一丝丝光线都看不到了原来,在那个心里的大洞里,

已经没有了亮光,只剩下无垠的黑暗,和鲜血的淋漓

这一切,狼狈伤疼,残破不堪,只有他自己知道

朦胧间,他失神的仰头,望着头顶处,眼前因刺眼的灯光晕眩,疲乏和饥饿让

他只能不停的喘息,终于又退后了两步,蹒跚重重的坐在了长廊的椅子上,椅子上

还有冰冷的冷气,一下子就透过衣料渗了进去,真真是钻心的刺骨冷寒

他有千句百句的话要想说,可是都说不出来了,对着今天的这一切,接踵而至

的冰寒,他蓦然在迟宁求自己的那一刻就醒悟过来,无论今天他辩解什么,陈述什

么,叉或者固执的说服自己相信什么,有些事情注定了不会成真就是不会,有些赌

不会赢就是只能输

顾方西只听见自己沙哑到极致的嗓音沉了又沉的响起在自己的耳边:“妈,你刚刚不是说要替迟欢擦身

吗?我答应你,以后放手,但是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让我看看她,替她擦一

回身好吗?”

迟宁听见陌生而叉震惊的称呼后,浑身一震,鼻子一酸,实在是愣住了,心

里流淌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为了女儿肆意的伤害眼前这个男人,彼时她不知道的是,她伤害了这个男

人也意味看在伤害她的女儿,有些时候,感情是有联系的,一刀断了,痛是连接一

起的,虽然瞧不见摸不着,甚至让人忽略

摸了摸脸,一睑的冰冷,妆容都糊乱了,迟宁在路路下意识扬声开口拒绝

前,挡住路路

“阿姨?”路路瞪大了眼睛唤道

全身也像是失了力气一样,迟宁沧桑疲惫着嗓子,蹙了蹙眉,脸上以往被脂粉

掩盖的褶皱顿现,跟普通家庭妇女无异,只是多了一抹尖锐与犀利,在开口前,脸

色缓了缓,平静而怅然的道:“好吧,路路,你去把施哲叫出来,我们先去吃饭,

让他给小欢擦身”

“我不答应”

路路冷声说,有些强硬,美丽的五官如刺般逼人

“行了,路路,他们毕竞曾经是夫妻,这工作也许的确是他更合适”迟宁虚

软的笑了笑,拉着路路转到病房里,将施哲也唤了出来

“脸盆和毛巾都在床旁边的桌子上,你”迟宁对着顾方西吩咐道,一句话

没说完,好像似乎也没什么好吩咐的了

也许,这个男人会比她更细致,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也许只是一

瞬间的错觉,迟宁在心里思忖了几秒,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开

三人路过坐在长椅上不悲不怒的顾方西,施哲突然落了几秒空档,注视看顾方

西被汗湿了的黑发垂落在脸颊两侧,依旧是好看的姿态却颇显得难以形容的孤寂

“原来,是你,顾总”半响,施哲抿了抿唇,低沉的道出一句话心里却也

在说,原来是他,迟欢,你心里放不下的人竟是他怨不得那天,她冷冷的对自己

说,他没病,顾方西没有病

懒散似无力的笑了笑,顾方西坐在原地没有动,连眼都没掀却散着一股颓靡慑

人的气势,眼底没有半丝的笑意

“我的宝贝,原来你也中意”以为藏得深,藏得久就不会失去,他只是偏执

的以为不说出来会拥有得更长久,却没想到,从四年前的那一天,他离开沉睡香甜

的她日寸,他就已然失去了,只是他习惯骗她,也习惯欺骗自己

“今后,她不会再是你的,也没有人期望拥有她的人是你顾总,我说过,你

有病,得治而她不是你的药”

施哲落下话,然后转身,跟上迟宁她们的脚步

顾方西却缓缓无声的睁开了眼睛,黑墨

五十九婚姻爱情计较得失

我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就是想跟一个女人同定而安,她死我陪

我这辈子做的最快乐的念头,就是想将一个女人抱走,藏好,谁都不知道

在哪里,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

她只是我的,与她家人,与她朋友,无关

一一顾方西札记

秋夜,凉如毒药缠身的冰冷

勉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弱,墨黑色的发丝垂在额头,

脚下虚浮.胃里剧烈收缩,

挺直的鼻粱渗着几滴汗波,

提醒着顾方西如今的虚

菲薄的唇瓣发白干涩

终于走到病房门口,倚在门旁.他恍惚的看向病床上的迟欢

隔了二个月却像是隔了很多年.重新看见她的样子,他心里说不出任何的滋



她已经够瘦了,再没有当年的婴儿肥.也没有当年的丰腴,如今,苍白安静的

汲取着冷冰冰的营养波,她还能再瘦到什么地步

医院里渗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风中夹杂的一些些苦涩的药昧,顾方西嘴里还

有些血腥的腥甜

摸了摸脸,冰冷冰冷的,他在病房外理了理自己的衣物,深深吸一口气,努力

的扯出笑脸,脸部很僵硬,努力了一遍叉一遍,嘴角上扬,艰底却苍凉一片,望

向她睡着的方向,艰眸里才流转出一点点绽在荒地里的光亮

这里终于没有别人,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个,真好,他心底里咀

嚼“好”字

然后,拿起毛r卜在温热的脸盆里绞了绞,轻得如羽毛般的触碰,在她一动不动

的脸颊上轻轻拂过,她的面上还有些许灰灰的尘土,颀方西摸了摸,俯下身亲吻了

下她的眉眼,心里的空无稍微盈满了些许满足

不带欲望的解开她的衣襟,一颗一颗的,他冰冷的指尖碰触到她比自己更甚的

冰凉时颤了颤,喉咙一缩,他咬牙,望着那张干净明而的面容,恨恨的叉无可奈



“你日月叼答应过我的”声音一出无比的沙哑低沉,近乎嘶哑

他磁性的嗓音如今低的不能再低,仿佛再也没有力气,只是叹息如昵喃一般

不是怨怼,也不是责备,是遗憾,那种渗进骨子里的遗憾,就像当年他恢复意

识醒来失了神不顾一切将刀剌进方正阳身体里又醒来对他道敕时的遗憾

有些事情,痛苦到极致,只是徒留遗憾

你日月日月那幺恨,却怨不得谁,只能知道,那不过是月亮缺了一半的遗憾,谁都

知道,只是伤心的程度不同

他伤一心的程度就像心里那个破了的大洞,一秒一秒的更大,阵阵的刮着剃;争的

风,虚无空洞

蓝色割城毛巾精致随着他宽厚微颤的手划过她安静的颈项,胸前,感觉到她有

一瞬间的蹙屑,他心一惊,知道可能碰到了她的伤处,

明明知道她可能根本无法回应,他还是不自觉温柔到极致的沙哑轻哄:“别

怕,乖,我会小心点的”

说完,脸盆里的水有些泛凉了,他倒了点热水壶的水,搓了一把毛巾,所以

没看见,她的紧锁的眉头在听见他刚刚近乎呢喃的一句话时,悄然放松的眉

也许她听见了,也许她没听见,可是被人温柔对待的感觉,是身体里最温暖

无法错认的

衣服被敞开,她白皙裸露的肌肤每一寸都曾经是他最留恋的,可是他望看,

小心翼翼的对待却半丝欲望索求都没有

如果她能动能眺能娇嗔怒骂他,他一定会将她毫无顾忌的压下,可是她都不

能,他能享受的不过是像一个最甘心低头的奴仆,做可能是最后一件能为她做的事



褪下她的病裤,她的腿细得紧,一摸上去只是摸到了骨头,硬硬的,肌肤在他

用热毛巾划过的那一瞬间稍稍张开有了点温度,很细心的擦过她每一个地方,顾方

西此刻好似忘了他有多饿,刚刚甚至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都忘了,他只是专

心的帮她擦身,很专心

到她的脚部,他的厚掌一握,竟然能掌握住全部,冰凉小巧的样子,他手心薄

薄的茧磨蹭着她的脚心,想着很多年前,他那么做,她猛烈闪躲叫唤的模样

可是,此时,她的脚连动都没动,缩都没缩

“迟欢”

他失神恍惚的轻轻叹息,眯着黑色深沉的眸子,曲线完美的下巴轻抬,凝望向

她躺在那儿无声无息的脸,声音低沉低沉,虚弱却硬是提着所有的气力

“你会醒来的,你是那个即使我放弃所有也不回头的迟欢,你那么坚强你能做

到的,对不对?”轻如梦呓的低喃,他用毛巾仔细的清理她脚趾上沾染的细小污浊

与灰尘,一个又一个

她睫毛都没动,眼窝下方是青色的眼圈,平静的像一个什么都不知的人

其实,顾方西说错了,如果迟欢能动,即使是一个手指,她都想挥一下告诉

他,不是的,根本不是的,也许她是试过无动于衰,她是试过狠心对待,她是试过

对他的死活置之不理,可是她终究是没做到,她的确害怕再被丢下一次,她的确害

怕再试一次,可就在她要去新疆那一刻,突然明白过来,没有什么比死亡更令人害

怕的事情,她还有什么理由去选择一个固执的退后

也许不就是再试一次,如果生命没了,你想试都没机会试,连输的机会都没

有,那为什么一开始要选择退?

但,顾方西不知道,就算是现在他知道也成了不清楚,也许都怪我们太计较得

失,都怪我们不肯坦白清楚不留心眼,所以,到了现在,才两相被差错

走廊里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传进他听力良好的耳朵里,心脏猛地一收,他怔了两秒,迷蒙孤寂的黑眸一滞,唇色发白,手一攥,一松,毛巾顿日寸砸在

了地上,“啪”一声叫醒了此刻惶恐害怕的他

“迟欢我把你偷走好不好?”

轻柔如低语,就像最亲密口吻的教唆和诱拐

是他绝望到深处像火焰喷泉般的意识喷发,雕刻般的脸,削瘦完美的下巴,

氤氲朦胧雾气的眼眸,还有他苍白如雕塑笔直挺拔的身躯,胸口起起伏伏就在一秒

钟突然萌发了这个念头

脚步声一步一步,逐渐离近

这里,他刚刚还在觉得好,只有他们两个人真好,但终究会有人回来,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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