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婚负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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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婚负婚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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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百叶窗在她后面分散了阳光,光影黯淡,罗茵敛下眉,凝视着那个女子转身离开的背影,单薄坚韧,静谧安详,她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地扯出一个还不算难看的笑颜,怔怔的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下一组熟悉的号码

“顾总,你交代的事情我办妥了”

那头,有轻轻温柔深沉的呼气,淡淡的道:“谢谢你,茵之”

茵之,她的小名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她任性莽撞,离开家人的保护,一个人闯荡事业,所有人都阻止她,只有那个阴柔又霸气的男人在一次宴会上,听见自己的高谈阔论,黑眸冷沉幽静的对自己说:“没有不成功的人,只有不成功的事事是人做的,你要做就该开始为自己争取”

当家人冻结她资金,她哭着眼泪走在街头的时候,是他资助的她

当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能行的时候,是他鼓励的她

当所有人都质疑他的能力的时候,她却满满的相信他会成功

她以为,他们是相爱的,当她终于抛却女人的羞涩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以为终于到了水乳交融的那刻,顺其自然的时候,竟是他这个声名狼藉的男人,蹙着眉头,冷漠着颜,将她褪下的衣服再次笼罩在她的身上

他不碰她

即使是她以身相许,贪欢一夜,他都没要过

她曾经问他:“为什么?”

她看着那个男人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耳后的淡淡红色疤痕,无意识的薄唇浅勾,略微失神的别过头,眼里蒙蒙碎碎的一片,然后薄薄的叹息道:“也许呵,是我见不得女人流泪、受苦”

语末,连他都自嘲的笑笑:“其实你不用知晓为什么,因为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性这种东西,万不得已,最好别碰”

“那么,玛利亚夫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爱她?”

她哽咽着问那个男人,只看见他轮廓分明完美的脸忽然变了脸色,难看又僵硬,魅惑阴柔的眼睛一瞬间的冷肃:

“茵之,你听好了,谁我都不爱”

谁我也都不会爱

她曾经也跟所有人一样听闻零零种种他跟女人的关系,皆是旖旎暧昧,他出场与那些女人携手交耳都给媒体一种亲热糜乱的感觉,但那刻在夜深人静的男女对视,他眼里依旧邪魅幽暗,流光阴暗俊美,但没有一丝欲望,理智冷静,她那时才隐隐约约恍然明了,一个男人对着一个衣衫尽褪的女人都没有欲望,她怎么会相信他跟那些女人真的有不可明说的关系

此后,她再也不提,再也不问,将自己的心,自己的想法深藏他不是个会放纵自己的男人

寻欢作乐,不过是他人无尽的想象她不明白他在遵守什么莫名的原则,因为他自己都说不清

可她心疼他,看着他永远被媒体物尽其用肆意的抹黑,那样一个英俊邪肆的男人,渐渐成为时尚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各色名媛佳丽围绕,男人女人,如何能不成为话题,聪明如他也不说,乐意当个炒作的砝码,但她却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男人却真的是只调情不说爱,只伪装不来真的

此时此刻,阳光温和,她却隐隐觉得心里微寒酸冷

握着电话的手柄,渗出了几滴湿汗

“西,为了一个你曾经妻子的替身,你那么费尽心思又慎重其事,你第一次求我,第一次命令我,你,爱上了她了是吗?”

语落,她吞咽了下,屏息等待,脸色微白,那头却沉默不语,只有男人深沉熟悉的呼吸萦绕在耳边,惊得她额上满是薄汗,心提到了嗓子眼

曾几何时,他说,茵之,你听好了,谁我都不爱

“我多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那么回答我,你谁都不爱,谁都不会爱上”

“顾方西,你,你能不能骗我,像以前一样回答我?”

她喉咙里尽是苦涩,精明干练的外表垮了下来,颤着声音呐呐地问

“骗”字

彼时,她还不知道,他对所有人都诚实,惟独对那个人,他总在温柔的欺骗,总愿意骗着她,近似无形的宠溺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回话,只有她微微有些鼻音哭泣的颤抖

顾方西你知不知道,不管你跟玛利亚夫人关系到底有多扑朔迷离,不管你有多少红颜知己,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还没爱上谁,我就有能让你爱上我的机会对不对?可为什么你顾方西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是你默认了,还是这回,你还是不晓得自己的答案??

九贫贱夫妻

贫穷有时候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我们都富有了,心却开始找不到夫妻从前满足的心情了

我真的羡慕你,真的

迟欢

罗茵当时惊讶于一向恣意冷雅淡漠的他听到名字时急剧变色的脸庞,然后看着他指间的烟微微轻飘,周身弥漫着她看不清的薄雾,他只是勾着薄唇,眼眸里有她看不穿的波澜暗变,她只听见那个一身红颜围绕的邪魅男人,凉凉的对着她似有似无的道:

“迟欢,我曾经的妻子也叫迟欢”

原来,他不是一直都波澜不惊,他不是没有欲望,她无数次的想,是什么样的女人曾经虏获了他的芳心,与他同床而眠,是什么样的女人曾经在他的心房占据一席之地,一段过往

可都不要紧,她那时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不管他曾经有没有妻子,都过去了,最了解现在的顾方西的女人是她,罗茵现在和过去,她对于现在的顾方西永远有优势

自欺欺人永远是单方面的,当那个男人漠然深沉的吩咐她时,她才恍然醒悟,他有多在乎那个过去的女人,他有多在乎仅仅只是名字的那两个字眼

头微微晕眩,苦涩地咀嚼,暗自咬牙

汗心越来越湿,罗茵干练淡妆的脸满是紧绷,声音还是在那儿哽硬着:

“顾方西,你骗我行不行?是不是如果我的名字也叫迟欢,你也会像在意那个女人一样的在意我?”

那头,终于传来低低的浅叹,莫名温润又极尽冷薄

“茵之,不要为了我胡思乱想,我不会为任何人动心”

“那她呢?她呢?”

那个也叫迟欢的女人呢?!

“茵之,那是我的事”淡淡的语调,不欲多言

闻言,罗茵怔了怔,咽了咽,死死咬着唇,微若悲戚一抿笑:

“顾方西你真残忍”

话落,放下话筒,她手还攥着很紧,青筋微曝

目的地是,巴黎,这座浮夸之城

白色棉团的围绕,离地面大约九千米

身旁的女人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闭眼休憩了,眼脸下微微的青色阴影,她睡得不安稳,动了动,侧脸的弧度曲线很清瘦,他若有所思的摸上去,触到她温热的肌肤,心下一颤,那种温度很真实,他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意,俊眼弯起,深邃带着独有的魅惑

“请问,您需要什么?”

空姐满脸笑意盈盈眼含期许的目光,礼貌殷勤的问道

他食指放在薄唇中,嘘了一声,轻声淡应:“不用了,我什么都不需要”

他什么都不需要

话落,他自己身子不由一颤,看向身旁倒在侧边睡熟的女人,将她的头小心翼翼的捧到自己的肩上靠着,喷在自己颈项旁的呼吸温温的,他舌苔上竟不经渗出了莫名的苦涩味道,涩得他绷紧了分明的曲线,弥漫周身的深沉,眉间隐隐透露着几许隐忍的惆怅与落寞

如果早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需要,要的只有一样就够了,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今天,他就不用那么恨,那么恨那个曾经那刻转身离妻子而去的自己

呼吸一点点的局促难忍,他胸口起伏不定,神色阴霾俊美,铁青苍白

终于,他身旁靠着自己的女人忽然一震,惊醒了过来,惺忪的眼睛渐渐紧缩张大

他一瞬间褪去方才的寂寥,嘴边漾笑,挑起她的下颚,暧昧的逼近,灼热的男性气息喷在她的鼻端,低哑着嗓音像迷惑猎物一般的迷人:“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顾方西

她别开头,他手指微曲不着痕迹的微颤,收回了手,眼里邪魅肆意的笑意不变,漆黑的瞳眸眯着,仿若不曾发现她的拒绝

“见到我不开心吗?”

见她保持沉默,也不怒,也不问,认真的望着窗外白白一片的茫云,他抿了抿唇,低笑着问

闻言,她转过头,掀眼对上他那双狭长俊美的眼眸,阴柔优美分明的轮廓,唇瓣微动:“是的,不那么开心”

“可我见到你却很开心”一阵不着痕迹冷滞的苦笑,他薄薄的嘴唇略扬,细致性感的微笑,“迟欢,我很久没对一个女人那么感兴趣了”

她一怔,白净的脸上淡淡的神情,不再看他,翻着手边的杂志娴适平静:“顾总应该明白,我只爱我死去的丈夫,绝不会爱上你”

铿锵冷硬,话落,半晌,静默无声

空气里有些莫名窒息的味道,明明两人的神情皆是云淡风轻,笑意浅淡,却还是透露出几缕凉薄黯淡

他笑,笑得微凉,微冷,凤眸勾人的邪肆隐约渗出几丝旁人看不透的情绪,脸上看不出喜还是怒,颈项喉结动了动,伸手强势的扣住她的后脑勺,抵着她的额头,轻佻不顾她挣扎地咬住她的鼻尖,一个淡淡的牙印,毫不怜香惜玉

钳制着她,他淡漠的唇缓缓启口:“你爱不爱,我都无所谓,在我世界里,只有得到,和不得到”

她咬着唇,血色渐渐褪去,看着他曲线完美的下颚抬起,睥睨若强取

他变了,他真的是变了

那张温柔俊润的轮廓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记得,那时,他们住在很小的阁楼里,但已足够,那么小,五脏俱全,夫妻成双,够了,真的,没有那些奢侈品名牌的堆积,没有什么进口的家具,只够容纳两个人生活的家,很小,很满足,很温馨

贫穷有时候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我们都富有了,心却开始找不到以前满足的心情了

她的丈夫总那么温和俊朗,他眼睛看得不清,却很清澈明亮,她曾经腻在那个怀里,一遍一遍用手描绘着他的轮廓,却不想原来当一个人真的变的时候,他的长相与气质也会随之变化

“迟欢,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不会勉强你,因为我不够好”她曾经的丈夫浅叹着呢喃,抱着她的手却紧紧得不放,她明白,他有时很自卑,即使外表俊雅绝伦,他却看不见,即使那双修长的手指那么才华横溢他却并不那么在意

她的丈夫说自己不够好,在她心中,他却已经够好了,那么好

可如今,她眼前的男人,矜贵一身,地位显赫,翻云覆雨筹谋冷静,她却并不觉得好她想念的,只是曾经那个羞窘温和,隐忍又紧张她的男人,那个曾经在她耳边忐忑温柔的男人,那个曾经对她说“迟欢,我不够好”的人

她记得,她那时回答的是什么,她嬉皮笑脸,扭动着身子吃他豆腐,细碎的吻着他的唇角,眼窝,耳畔,密密麻麻得引得他满脸又气又怒又笑,在他翻身压上的时候,她搂着他的颈项调皮的道:“是啊,你不够好,所以你要好好的待我,这样我才不会跑掉!”

“迟欢我不够好,所以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要跟我说,好吗?”

极致的那刻,他低低出声,在她的怀里喘息,贴着她的耳际贪恋的蹭着

如果重来,她多希望能跟他再重说一次:我错了,不该那样回答你,你很好,真的够好了,在我的心里,你是最好的,所以,你能不能不变,你可不可以答应呆在我身边,一直都不要改变

十曾经真心对待婚姻

没有一个男人是抱着离婚的心答应结婚的,迟欢,你明不明白,我曾经努力过和你白头到老的,只是有时候,只是一个念头,我就离你越来越远,可你不能否认,我曾经那么真心的对待我们的婚姻

——顾方西札记

你能不能不要变,我的丈夫

离地面近万尺的高空,白云流动,云卷天舒

四年,他们坐在邻座却再也找不到重新拥抱的理由

不要变,连她自己思及此都轻笑了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变的,当她终于挣开那个男人霸道阴冷的钳制的时候,透过飞机的玻璃窗,她同样看到自己变化

不再鲜活的恣意欢笑,不再有如同血液流动般的激动,宛若温水她曾经以为那个令她变得欢快明亮的男人是她生命中的奇迹,一个令外人眼光下落落大方从不失宜的她变得肆意明快的礼物

可是,当他不在了,她也寻不到曾经的自己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一个男人永远都不改变?

在他冷眼微眯的注视下,她手背擦着被他咬吻过的鼻尖,擦得血红,终于放下,她以为他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很森冷,定然是满目不甘心的阴洌,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一闪而过的脆弱苦笑,只是一瞬间,便褪了过去,只剩阴柔俊美的孤傲

迟欢侧了身,闭着眼睛,休憩,合上双膝上放着的杂志,仿若身旁无人

他却手一横,侵占她的领域,拿过杂志,封面正是一对世界瞩目的夫妻

“威廉和凯特的婚礼,办得不错,那件婚纱虽然过于保守但不失端庄,英国手工绘制工艺越来越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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