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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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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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兴盛满脸沮丧:“我当初还不是看在我那徒弟的面上嘛,谁知道他这外甥竟然这样,还偷东西,以后加点小心就是了。”

    旁边又有人说:“其实这事也不奇怪,你们知道那小孩是谁家的?尾巴沟柯老二的儿子,他妈是咱们碾盘沟的姑娘,是个破鞋头子,年中的时候跟咱们村的小木匠私奔,掉河里淹死了。那柯老二更不是物,从小就偷鸡摸狗的,当年把他们村支书家里的骡子都给偷走了,被抓紧判了一年半,你们说,这对狗男女留下的种,能有好玩意么?”

    走在风言风语之间,景云松很是气不过,攥着小拳头就要扑过去跟人拼命,柯暮霭紧紧地攥住他的手,十分淡然地把小民警领到修车铺前面,用手一指:“警察叔叔,就是他们爷两个,合起伙来诬赖我偷他们家的钱。”

    吴兴盛没想到他真的把警察给找来了,脸上扯出几分笑:“警察同志,不过是小孩手脚不干净,拿了几块钱,怎么就把你给找来了,快进屋做。”

    “不能进屋!”柯暮霭拽住小民警,“咱们就在这里,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小民警清了清嗓子:“小孩说的不错,就在这里说清楚吧。”他拿出随身带着的本子和笔,先问吴光明,“你是什么时候丢的钱?钱放在哪里了?丢了多少?”

    吴光明说:“就是上上个星期六,有六块多呢,我一点一点攒的,放在储蓄罐里。”

    “储蓄罐放在哪里?钱都是什么样的?是纸币还是硬币?是零钱还是整钱?”

    “放在床底下了,都是硬币。”

    “都是硬币,那是一毛一毛的?还是一分一分的?什么样的更多一些?”

    吴兴盛又过来拉小民警的手:“小同志,你问他那么清干什么?一毛叫钱,一分的就不是了么?横竖都是六块钱。走走走,先进屋喝口水,暖和暖和。”

    “那不一样,这个得问清楚的。”小民警继续追问吴光明。

    吴光明回忆了一下:“有一个五毛的,十二个一毛的,剩下的都是一分、二分的。”

    小民警点点头:“你最后一次见到钱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发现钱不见了的?”

    吴光明说:“我当天早上去上学的时候还看到了,晚上回来就不见了,那天就这小子来过咱们家,对了,还有许乐阳,反正要不是他偷的,就是许乐阳偷的!”

    小民警转过来问柯暮霭:“你是什么时候来他们家的?什么时候走的,屋里都有谁?”

    柯暮霭说:“我那天卖完蘑菇,小舅在修车,让我等他一会,我就在他家屋里坐了一会,他妈怕我偷他们家东西,不住地找借口进来转悠,我是会看眼色的,生怕瓜田李下,就出来了在外屋等了,前后在他屋里一共也就有五六分钟吧。”

    小民警问吴光明:“你的储蓄罐藏在床底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你的储蓄罐还在不在?”

    “就我爸和我妈知道,外人都不知道的,罐子还在的,他只把钱偷走了。”

    小民警把目光转向吴兴盛,吴兴盛目光开始躲躲闪闪:“我知道怎么了?我还能偷自己儿子的钱么?都是这小逼崽子,要不然就是许乐阳,除了他俩,没别人!”

    小民警表情冷了下来,直直地瞪着吴兴盛:“我说过是你偷拿的了么?你这是不打自招!走吧,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

    吴兴盛大着嗓门喊:“你凭什么抓我?你有什么证据……”

    小民警冷笑:“你别喊,我也没说抓你,就是让你跟我去一趟,照个相,做笔录,留个案底,回头我再请刑侦科的人来,用仪器测一测。”他又向吴光明说,“把你的储蓄罐拿来,让刑侦科的人验一下指纹,看看上面到底有谁的指纹,就真相大白了!”他说着揣起笔和日记本,伸手过来抓吴兴盛的胳膊。

 第035章 真相

    吴兴盛触电似地往后躲闪:“你别抓我,不就是六块钱么!我承认了,是我拿的不就完了么!再说我拿自己儿子的钱,天经地义,那也不犯法啊,有枪毙的罪过么?”

    吴光明惊叫一声:“爸,是你拿了我的钱?”

    吴兴盛脸上有些发红,又恶狠狠地瞪了柯暮霭一眼:“还不是这小逼崽子,三天两头往咱们家来,你妈烦了,再加上现在生意不好,你妈让我把他们外甥俩撵走,不撵走就不给我钱买烟,我就从你那里拿钱买烟,顺带手把他们俩撵走了……警察同志,我这……这就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就别管了。”

    小民警继续冷笑:“你们家务事我管不着,你赖上别人就不行了,这个叫做诽谤罪,得判刑的,比偷六块钱更严重,正好你自己招认了,也不用费事,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吧,今年春节就在里面过吧。”

    吴兴盛听完脸都白了:“不至于吧?我就……不就是六块钱吗,再说了,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警察同志,你别抓我啊,我都承认了,这事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吧。”

    小民警摇头:“不行不行,你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苦主名誉受损,人家还不干呢。”说着用鼓励的目光看了柯暮霭一眼。

    柯暮霭清了清嗓子:“就是!吴师傅,你们要辞退我小舅,或者不愿意我上你们家来,你直接说就完了,干嘛平白无故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这些日子在这里卖蘑菇,只有多给,没有少给的,什么时候沾过别人的便宜?我现在脑袋上被你扣个屎盆子,回头我还怎么做生意?今天这事,没完,我告诉你,不止是你得进去,我要去法院告你,今天我能把警察找来,明天我就能把法官找来,咱们把官司打到北京去,把电视台也请来,你这铺子不是生意不好么?让电视台给你曝光,让所有的车主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德行,都不来你这里修车,到时候你们一家人饿死就得了!”

    “小逼崽子……”吴兴盛被他说得火气,抡起拳头要过来揍他。

    小民警伸手把他手腕攥住:“怎么着?还要殴打原告,罪加一等么?”

    吴兴盛无奈:“警察同志,我这……这本来就屁大点的事啊,不至于就抓我啊,我求求你了,给我指条明路,总不能真让我在局子里面过年啊。”

    小民警说:“明路就是,你给原告点补偿,让他扯告,要不然今天这事就完不了。”

    “给他补偿?”吴兴盛瞪着柯暮霭,强压着火气,“你说吧,要多少钱?”

    “谁说我要钱了?”柯暮霭鄙视地说,“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爱钱,偷自己儿子的钱,然后跟老婆合谋往不相干的人身上泼脏水!呸,缺德丧良心的!”他伸手一指,“我才不稀罕要你的钱呢,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事的前因后果都讲诉一边,然后向我赔礼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许在背后说我坏话,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在跟别人造我的谣,我还要告你!”

    “让我给你赔礼道歉?小逼子你下边的毛长齐了么?黄嘴丫子还没退干净呢!你这些日子占我们家的地,还在我们家吃过饭,转眼你就这么整,你个小白眼狼!”

    柯暮霭大声反驳:“我统共就吃过你们家一碗挂面,拌的大酱!这些日子我给你们家的蘑菇没有五十斤也有三十斤了吧?我能换多少碗面条呢?你才是白眼狼!你们全家都是白眼狼!”

    小民警不耐烦了,催促吴兴盛:“快点,要么道歉,要么跟我走,赶紧选一样吧。”

    给柯暮霭当中道歉,是很丢面子,但是被带去派出所更丢人,这时候的人思想还比较传统,等出来之后,就是进去过的人了,人生中的一个巨大的污点。

    吴兴盛权衡再三,最后才决定道歉:“好了,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了,得了。”

    说完转身就要进屋,柯暮霭说:“不行!这叫什么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要把你是怎么偷钱,怎么诬赖给我,都说清楚,然后给我鞠躬行礼,说对不起我,请求我的原谅!”

    “你!杀人不过头点地!小逼崽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柯暮霭瞥了他一眼,把头转向另一边。

    吴兴盛气得几乎倒仰,看了看小民警,直到今天的事不能善了,终于耐着性子按照柯暮霭说的,先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然后给柯暮霭鞠了个躬:“我错啦!都是我的不对!你老人家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就拉倒算了。”

    “哼!”柯暮霭冷哼一声,“记住了,不要让我听见你继续在背后诬赖我偷东西的谣言,否则今天的这事不算完!”

    离了吴家,柯暮霭拉着小民警:“警察叔叔,今天谢谢你了,我请你吃饭!”

    小民警笑了:“叔叔不用你请,我还得回去值班呢,你也早点回家吧。”

    柯暮霭急着要去见小舅,便说:“那下次你不值班的时候再请你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柯暮霭,这是我小哥,景云松。”

    小民警摸了摸他的头:“我叫白钧翼。”

    他本来是顶烦小孩的,因为他哥、他姐家里,好几个侄子侄女,外甥外女,每次来都闹到他头晕,然而今天看到的这个小孩不同,虽然穿的破破烂烂,像个小叫花子似的,但腰板拔得倍儿直,眼神清澈坚定,说话做事的语气姿态,都跟个大人似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想起这句话,再看着柯暮霭,心里头就不由自主地就想帮帮他。

    他蹲在地上,用手指在雪地上写出自己的名字:“这个就是叔叔的名字,下次再有什么困难,就来派出所找我。”

    告别了好心的小民警白钧翼,柯暮霭和景云松赶奔他姥姥家。

    柯暮霭的外祖家在碾盘沟,跟尾巴沟直线距离相聚十里多,但真正走起来可就远了,需要翻过一道山梁,还要过一条小河,跟尾巴沟同属于石桥镇,他这里人口比较多,也更富裕些,有一个小学校,柯暮霭就是在这里上学的,不过自从他母亲出事之后,他每天被他爸揪着四处闹着要钱,就再没有来过学校了。

 第036章 大舅妈

    许家在村子正中央,十字路口的位置,临街有一个小门面,许家面馆,做炸酱面是祖传的手艺,被柯暮霭他姥爷传给了他大舅许乐天,现在是他们两口子在经营。

    看见柯暮霭进门,大舅妈王淑芝把抹布一甩,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后面厨房去了:“许乐天!你那外甥又来找你要饭了,赶紧出去答对了!”

    许乐天端着炒勺出来:“木木来啦,这孩子是谁啊?”

    “嗯,我来找我小舅,他在家吗?”

    “被你这个丧门星银魂不散地缠着,连工作也丢了,现在不在家还能在哪挺尸啊?”

    许乐天有些尴尬:“你少说两句。”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他不是丧门星?不是丧门星把他妈克死了?他妈也是个丧门星,把你爹都给克死了,完了还克咱们,结婚之后,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什么事不好干,非得搞破鞋,弄得十里八村谁不在背后戳咱们的脊梁骨?好容易她自己作孽死了,现在这小丧门星又找上门,要不是他老去镇上卖蘑菇,你弟弟能让人家给撵回来么?还不得吃咱们的,喝咱们的,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什么手艺没有,成天窝在家里吃哥哥嫂子的,也不嫌臊得慌,呸!”

    王淑芝把“泼妇”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差掐个腰,拿条手绢了。

    许乐天的儿子许聪今年十三岁,正放假在家,出来劝母亲:“妈,你别骂了,客人都被你吓跑不敢上门了,消消气消消气,进屋吧。”

    “这个时候哪有什么客人?我再分有半点气性早就气死了!我就是太好欺负了,才上头养着公公婆婆,下头还得受着小叔子小姑子刮搜!”

    许聪把他妈推进里屋,许乐天跟柯暮霭说:“木木等会啊,舅舅给你做炸酱面吃。”

    “不用了大舅,我是来找我小舅的,说几句话就走,现在天黑得早,再耽搁会就得走夜路了。”他带着景云松走过穿堂,进入后院,看见小舅正站在风口里运煤块。

    许乐阳身材高大,穿了条军绿的裤子,上半身是件黑色毛衣,正用大桶锹把堆在院子中央的煤运到靠墙的一个小煤棚子里。

    柯暮霭看见他身上穿的毛衣,还是自己母亲两年前给他织的,紧绷绷地箍在身上,已经小的不止一号了,有好几处开线,都是用补丁补的,看那笨拙粗大的针脚,很明显是他自己补的。

    “木木,你怎么来了?你爸又打你了?”柯暮霭正觉得鼻子发酸,许乐阳已经先看到他了,他放下铁锹,过来先检查了一番,看看他没有挨打的痕迹,伸过一双热乎乎的大手捂住柯暮霭的脸蛋,“怎么样?冷不冷?这脸蛋儿冻的,跟个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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