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文]特种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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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文]特种年代-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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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离琅勃拉邦和万荣近一些的村落都有通电,而他们现在所在的村庄真的就像原始部落,点的是油灯和蜡烛,到了晚上,妇孺基本都睡下了,有没有电无所谓。
  
  黄泉瞪着黑漆漆的屋顶,很想问一句,散落在老挝的华人同胞,为什么你们不愿回家?后来他咧齿一笑,觉得自己过于天真,不是不愿,是不能以及不可以吧。
  
  后屋有鸡寮和猪圈,闻起来臭烘烘,一个沾满泥土的卡车轮胎躺在外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黄泉含了口水在嘴里,没有洗手台,只得吐在地上。
  
  “咚!”安静的坏境里发出一声轻响,听起来像石头落地的声音。
  
  黄泉用毛巾抹去嘴边的泡沫,弯下腰,捡起揉成团的白纸,抖掉里面的石头,动作利索地塞进裤兜。 
  
  十点半,北京时间应是十一点半,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偶尔有露出头的月亮洒下银辉,但碍于厚厚的云层,很快便消失不见。
  
  祖少游把文睿摁到墙上,双额相抵,呼吸纠缠,脸上明明透着笑意,语气却有些冰冷。“文睿,你到现在还要否认认识裴喆吗?”
  
  文睿没说话,只是动了动手腕。
  
  “认识吗?”祖少游阴沉地发问。
  
  文睿撇过脑袋,“认识。”
  
  “呵。”祖少游轻笑。
  
  “放开我。”因为想离祖少游远一些,文睿的侧脸贴着墙壁,“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的,我完全知道。”祖少游抢白,“如果你不是甘愿被我压着,我又能做什么呢?”说完他伸手扭过文睿的下巴,在干燥柔软的薄唇上浅浅印上一个吻。“裴喆的事情我听别人说过,在赤色黎明内部闹出不小的动静,影响了小石头的威信。不过别人的事我们管不着,小石头没见过赤色黎明的老大,你们要跟这条线我没意见,但你得给我点好处。”祖少游的手伸进文睿的T恤,一只探进臀间的深沟,另一只捏住胸膛上的凸起,文睿明显不耐烦,扭动身体想放倒他,又怕引来石彬达的手下。
  
  “我知道你想对我动手。”祖少游痞气地笑,“揍坏了我,你不心疼?”
  
  当然心疼,祖天戈的身体是无辜的。文睿用小臂隔开祖少游,“我累了,想睡觉。”他不止累,他还伤,想到孙杨就如坐针毡。
  
  祖少游轻浮地应道,“这就去睡。”
  
  “祖少游,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文睿太阳穴胀痛。祖少游安静下来,文睿趁机离开他的禁锢走向床铺。
  
  “那个在中缅边境被杀死的特种兵和你是什么关系?”
  
  文睿身形一滞,心脏又开始揪疼。
  
  “第一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身手不错,下手也狠。我的组织经常和佣兵打交道,你虽没有他们身上那股血腥味,但也绝不简单。你是中国特种兵,对吗?”
  
  文睿的背影被忽然露脸的月光拉得很长,模模糊糊平铺在木制地板上。
  
  “难道真这么巧,那个人是你的战友?”
  
  “对!是我的战友。”文睿转过身,漆黑的眸子隐藏着复杂的情绪,“是我最敬重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祖少游,对方严肃的样子会让他产生错觉,以为那就是祖天戈。
  
  “最敬重的什么?”祖少游问了一句。
  
  文睿抿起嘴,好久后才无力地说:“最敬重的队长,他是我最敬重的队长,我的队长。”
  
  他是你最敬重的队长,你的队长。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祖少游弯起嘴角,“人死如浮云,你应该这么想,他提前享福去了。”
  
  “他有儿子,刚刚一岁半,他还有年迈的双亲,年轻的妻子。”
  
  祖少游摸了摸脸颊,一抹血色沾在掌心里,中间有一个黑点,仔细看去竟然是只大蚊子。“把蚊帐挂上吧。”他显然对这个话题失了兴趣,文睿心情不好,他也郁卒,强行求欢只能碰个硬钉子,还是娇媚的美女比较好推倒。
  
  “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触?”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文睿在祖少游的眼睛里寻找答案,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睛只有不耐及欲/望,没有半分悲恸及伤怀。
  
  倾盆雨夜,祖天戈只身一人泡在粪池里,淹没他的不是污秽的黄水,而是铺天盖地的悲伤。文睿忘不了那一幕,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祖天戈痛苦得这样彻底,仿佛信念崩塌,世界摧毁,他相信有那么一刻,祖天戈的心不止是碎了,也许还死了,祖天戈是死而复生的人。
  
  祖少游慵懒地靠上床,把蚊帐扔到对面,挑起眉,不屑地说:“我为什么要有感触,我认识他吗?如果我说我很难过,你会信吗?”
  
  “不信。”文睿嘲讽地笑了。
  
  “我喜欢你,所以不会骗你。”祖少游对文睿敞开怀抱,“美人,心痛吧?胸口借你,不要客气。”
  
  痛。该借你胸口的其实是我。
  
  文睿顿了顿,挪动好似灌了铅的脚,当真走到床边慢慢抱住祖少游。祖少游惊诧不已,要知道他也就是这么一说,根本没想过文睿会乖顺地凑过来。
  
  祖天戈,痛吗?文睿的指甲抠进祖少游的后背,脸埋在他的胸口,黑发扫过裸/露的颈部,抚慰着看不见的灵魂。
  
  “投怀送抱,我喜欢。”祖少游心猿意马,五指轻轻揉按文睿的发梢。
  
  靠近了,古龙水的香味挡不住独属于祖天戈的气息,那颗强有力的心脏正在胸腔里勃勃跳动,却不知它此刻是否和自己的心一样痛。文睿发出一声叹息。祖天戈最喜欢的电影《月光宝盒》中,至尊宝说他不爱紫霞仙子,紫霞进入至尊宝的心脏找到了真正的答案。如果文睿能进入祖少游的心脏,或许也会碰上不会说谎的真心,告诉他,祖天戈其实很痛……很痛……
  
  我知道你痛,你痛不了,就让我代替你。
  
  文睿闭起眼睛,用力箍住面前的身体,就像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血肉。祖少游慢慢亲吻文睿的耳垂和额头,以为自己安慰了人心,殊不知自己才是被人安慰的那一个。此时此刻,真不知他们中谁才是最痛的那个人。
  
  隔壁的茅屋,菜肴已尽,酒瓶空了三个。说起来,孙杨与石彬达都算海量,但三瓶五粮液下肚,佛也该醉了,因此两人的嘴巴开始把不住风,藏在心底很久的话全像竹筒倒豆子倾泻而出。
  
  “我告诉你,”孙杨打了个酒嗝,脸庞涨红,“你已经下台了,别不高兴,我大你七、八岁,你小子没面子?是啊,你好歹是世家,国/民/党留下的种,但老子当年也是共/产/党啊。”
  
  石彬达越喝脸越白,话不多,贵在直接,一针见血,“孙哥,明人不做暗事,你要上位,手里没少沾我兄弟的血。这些都算了,出来混迟早都要还,但你不该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人,你这么兴师动众,是要跟我撕破脸?”
  
  “不是我要他。”孙杨好笑地说:“他是叛徒,方卓最恨叛徒。”
  
  “叛徒?”石彬达冷笑一声,“他从来不是我们的人,怎么会是叛徒。”
  
  “叛徒就是叛徒,入了赤色黎明,你当他还能干净。”孙杨抽掉整杯酒,大大咧咧地将酒杯扔到地上。
  
  “啪!”酒杯在火光下碎成一片一片,煞是好看。
  
  石彬达瞅着流光四溢的玻璃碎渣摇头,“不,他不是。他说他生是中国军人,死是……死是中国军魂。”
  
  孙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怎么?”石彬达瞄着他,带着讽刺的笑容,“这话很刺耳吗?”
  
  孙杨又拿过一个酒杯斟满酒,却被石彬达按住杯口。“孙哥,我听别人说,你以前也是那个。”石彬达神秘兮兮地说:“军人。共/产/党嘛。你引以为傲的事迹不是炸死一个特种兵么,邦央的头子说你认识他们,很熟悉他们的作战方法。”
  
  “谁说的?”不难听出,孙杨极力压抑着怒火,嘴角含笑,却是冷笑。什么光辉事迹,那是耻辱!他打碎牙齿和血吞才没去把散播消息的人给宰了!
  
  石彬达瞥了眼孙杨,身体前倾,拿开手,竖起食指,“嘘。这是孙哥的伤处。有好几支中国部队总在边境活动,除了武警,还有特种部队。我知道那支部队叫苍狼,中国边防里有内奸嘛,哈哈哈哈。”
  
  孙杨摔了第二个酒杯。
  
  “石彬达,你这次去万象找方卓有用么,她也不过是别人的影子。上次那批货出了点问题,如果你能摆平,说不定她会见你。”
  
  “货吗?搞不定就想起我了。”石彬达一口闷完杯中的酒,“我会去的。不过你先告诉我,组织这次有什么大动作,报复性袭击?”
  
  “这个你自己去问方卓。”孙杨站起来,结束了这次对饮。                        
作者有话要说:被砸地雷了,于是加更,嘿嘿。
砸地雷的姑娘,我看不见你的名字……




105、第 105 章

  第一百零五章
  
  山里的日出十分壮观,特别是青山翠岭间云雾缭绕,东方曙光万丈,是一种极致的美,然而有心情欣赏的却没几个。
  
  文睿和衣而卧,差不多五点的时候起身,抱着双臂靠在窗前眺望东方。祖少游也睁开眼睛,把进入这里后只能当做高级时钟使用的手机掏出来放到耳边,懒懒散散地说:“喂,我是祖少游,美人,你在看什么?”有时祖少游的某些的行为会让文睿想起祖天戈,比如这会儿。
  
  “看日出。”文睿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鸡鸣之后,这座安静的村庄开始变得热闹,老人和妇女迎着晨光走向丛林,那里有她们种下的农作物,不久之前,这里种满了罂粟。
  
  “你真没趣。”祖少游坐起来,“今天该吃药了。”祖少游的药,控制精神与生命的药物,文睿还没有见过。“我知道你很好奇。”祖少游说:“你帮我找黄泉。”
  
  昨晚前半夜,他俩抱在一起什么也没做,后半夜分别躺在床上睡去,忘了挂蚊帐。文睿没事,因为一刻钟后,祖少游靠过来从把他揽进怀里,手压在他的肩头,古龙水的味道散开,竟然驱赶了不少蚊虫,不过比不上纯天然人体电蚊香片。
  
  “听说当地的草药很有效果。”文睿指着祖少游的胳膊说。
  
  电蚊香片的胳膊又红又肿,也许应该叫惨不忍睹。作为报答,或者是自己对那种药感到好奇,没等祖少游再度提出帮他取回药物,文睿就自觉、自愿、自动地离开了房间去找黄泉。黄泉没锁门,实际上这里的房间根本没有锁。文睿站到床头,白色的蚊帐随着晨风起伏,黄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支吾一句,“你来了呀。”
  
  文睿有些无语,黄泉这模样被人偷袭一百次,一百次都会得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黄泉揉了揉眼睛,掀起蚊帐的一角,伸出脑袋,“我也知道是你。”他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蓦地,文睿想起初见裴喆时那张由于夜里睡不安稳而略显青白的脸。卧底和特工,担惊受怕的程度,似乎后者更为严重。
  
  “你肯定不是来叫我起床。”黄泉伸手在乱糟糟的头发上挠了两下,一扫疲态,眉眼清明,“拿药吧。”
  
  “你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
  
  文睿抿起嘴,看着黄泉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瓶牛黄解毒丸,倒出三粒黄色的药丸递过来,“就是这个,一次三粒。”
  
  “牛黄解毒丸?”文睿掂量着手心里根本没有重量的药丸。
  
  “没错。”黄泉微笑,“牛黄解毒丸,这里的食物辛辣无比,我估摸着他该上火了。”
  
  “这样……干脆把一瓶都给我。”文睿盯着那个白色的小塑料瓶说。黄泉手一扬,小塑料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漂亮地落到文睿眼前。文睿接住,空的。
  
  “不好意思,仅剩三粒,多的没有。如果你想吃,你也可以吃掉。”黄泉笑眯眯地说:“当然了,我包里还有没拆封的,不过我保证它们只是普通的牛黄解毒丸。”
  
  “不用了,谢谢。”文睿收拢五指,把药丸紧紧捏在手里。
  
  黄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神柔和,“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文睿抬起头,注视着黄泉的面颊。
  
  “这座村庄除了我们还有别人。我知道你和那些人有过节,但你务必要认清形势,懂得分辨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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