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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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一家人-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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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末听到她的气息,心里自然是猜到了,便安慰道:“不用着急,齐先生见多识广,也许能找到救治眼睛的法子呢。”

半夏点头:“说得是,等齐先生过来,我们就请他帮忙吧。”这也许是唯一的一丝希望了,只可惜前段时候齐先生带着厚炎离开,至今两人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由此耽误了无末的眼睛呢?

若说这时候派人去外面找他们,一来村里要防着外贼人手本来就紧张,二来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哪一个能担此重任了。

半夏先是伸手摸了摸阿水屁股下,并无湿润,应是没有尿炕的,便吹熄了桐油灯,轻手轻脚地上炕,挨着阿水躺下。

无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双眼,这里是望不到边的黑暗,他再也看不到自己女儿娇嫩甜美的笑颜,再也看不到半夏柔和的侧影了。

他苦笑了下,假如这一辈子永远无法回到以前,他真得能处之泰然吗?

就在这时,半夏柔软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大手,顺着他的大手,又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睛。

无末僵了下,却是笑道:“早点睡吧,你累了一天。”

半夏却是睡不下,轻轻挪动身子,靠紧了无末,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胸膛上:“前几日我担忧你的眼睛,你嘴里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在意的。”

无末沉默了一会儿:“老族长把望族交给我,我原本就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如今眼睛若是真盲了,更是力不从心了。”

半夏仰起头,手怜惜地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捧住那脸道:“当日老族长把你选为族长,自然有他的道理。即使你眼睛盲了瞎了,你还是望族的族长,也还是我的无末。”

无末听了,大手从半夏后面揽住她,柔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他艰涩地道:“可是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觉,太难受了,我从来不知道失去了眼睛是这种滋味。”

半夏抬身坐起,在黑暗中凝视了他片刻,最后俯□,吻了吻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最后终于在他耳边轻声道:“当日我们在神庙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也害怕,不知道走向哪里去。可是你当时在我身边,虽然你也看不到,你却用耳朵听到了,你用手扶着我往前走,我也就什么都不怕,敢迈开步子往前走了。”

她俯身,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整个抱住:“当时我们两个人都失去了眼睛,仅靠着你的耳朵,我们走了那么远的路呢。”她埋首在他颈项间,深吸了口气道:“可是如今,你虽然看不见了,我还能看到呢。你依然有耳朵,却多了我的眼睛,这不比当时要好上很多吗?”

无末反手,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她紧紧抱住:“半夏,谢谢你。”

半夏吻着他的颈项,低声道:“我是可以永远做你的眼睛的,假如你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让你感到不安,那你就想想在你身边的我,想想我的眼睛吧。”

无末释怀地笑了下:“你说得对,其实有没有眼睛对我并没有影响,其实我只是害怕那种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罢了。”说着,他那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眸子却亮了下:“可是现在我忽然不怕了,有你和阿水在我身边,我没什么可怕的。”

半夏听了这个,也笑了:“我以前从不知道,你也有这种脆弱的时候,总觉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无末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我以前也从没想到过,我会娶一个你这样的娘子。”

半夏微挑起眉,不解地道:“那我是怎么样的娘子啊?”

无末笑了,却并不答她的话,反而道:“半夏,我忽然很想要你。”

半夏却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个,轻轻锤了下他的胸膛:“你身体才刚恢复好,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无末有些委屈:“这怎么是有的没的,我们不是说过吗,你要再生个像我一样的男娃的,此时不正好是时候吗?”他的鼻息在她耳畔萦绕,惹得她耳根子开始泛红了。

半夏却还是忍住,坚决拒绝道:“等等吧,回头你恢复得完全好了,我们再——”

可是无末却并不听这个,口中道:“我如今恢复得很好了。”手下已经顺着她的腰部往下抚摸,来到她柔软的臀部,大手试图将她的臀包容住,开始却又包不住,便开始在那滑腻丰满的所在揉捏玩…弄。

半夏将身子靠在他胸膛上,已然感到他小腹绷起,而绷起的小腹带动下面火热的物事硬邦邦地顶着自己的大腿根。

半夏是知道自己这个男人的,他既有心要弄,若是非要拒了,难免惹得他满腔的谷欠望无处发泄憋在体内。偌大一个汉子,身边又是有女人的,这样硬憋着看起来实在可怜。当下便低了头,偎依了他的身子,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好,自己不要乱动,你既想要我,我自己给你就是了。”

无末虽然看不到,耳中听着自己的女人那无奈顺从而又羞涩的语气,胸臆间涌起一股甜腻腻的滋味,那就如同小时候跟着小黑在山野间觅食,偶尔间吃了寻到的蜂巢般,甜到心坎儿。

他的大手禁不住将怀中的女人搂紧,尽管看不到,也低着头凝视着她,嘶哑地问:“那,那你怎么给我?”

喉咙间莫名干渴起来,往日两个人行事都是他自己主导,他的半夏柔顺地在他身下吟叫罢了,如今她竟要主动给自己,这让他的小腹越发绷紧。

她,打算怎么弄啊?

半夏低首间,只觉得无末幽深的眸子盯着自己瞧,虽知道他是看不到的,却莫名地害羞起来,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软声道:“不许这样看着我。”

无末挑眉,粗噶地问:“那要我如何?我本来就看不到了。”

半夏随手拿起一旁的一块麻布将他的眼睛蒙上:“你看得人心里发羞,给你蒙上。”

无末心里想笑,可是热切的期待让他不敢,唯恐把半夏的决心打消了,也只好忍着道:“好。”

蒙上麻布,无末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块布……是什么布啊?”他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半夏正想着该如何弄他呢,听到这话,只随口道:“家里还能有什么布,无非是咱们阿水的尿布罢了。”

哦……这话一出,无末哭笑不得,嘴唇动了动,到底忍住了。

半夏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从胸膛开始吧,这里是她平日最喜欢摸的,肌肉结实富有弹性,当枕头那是软硬适中,如今拿这处下刀,至少是最熟悉的。

她动了动身子,先让自己跨坐在他精壮的腰杆上,感觉到身下的他整个绷紧了,她自己倒是笑了:“你不要着急,我得慢慢来吧。”

无末眼前黑洞洞一片,这让他的感觉更为敏锐,他感觉到女人柔软的臀部坐在自己腰腹上的触感,甚至仿佛可以感觉到那团柔软中间的沟壑。这让他唇齿干涩,小腹仿佛有火般在燃烧,蓄势待发的坚硬猛地蹿起来,直挺挺地竖立在半夏的臀后。

半夏刚要试探着弯下腰来从那片胸膛开始试验,不曾想身后便竖起了硬物那态势仿佛在对着自己叫嚣,她轻皱了下眉头,伸出手拍了拍那个弹跳的物事,柔声哄道:“你先下去,等会儿再管你。”

无末越发无奈,他真想一跃而起将身上那个女人压在身下尽情蹂躏肆虐,可是……他咬了咬牙,忍了。

半夏慢条斯理地抚摸着那胸膛,他这麦黑色的胸膛啊,上面其实布满了隐约的疤痕的。平日虽然摸着光滑,其实禁不起细看,一看,便满是沧桑。

这是一个长在山野里,每日凭了力气讨生活的男人,他的胸膛便记载了他一次次与猛兽搏斗的历史。

半夏怜惜地抚摸着,俯□,用唇轻轻吻过那里的每一处肌肤,闭上眸子,感受着那火烫的热力。

无末喉咙间发出难耐的口申口今,哑声道:“你,你快些吧!”

62

费和几个族中的老人商议;给无末治眼睛这事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了,于是便打算从族中找出两个人出去寻人。商议了半响,打算派三愣子过去。自从上次他守着上山要道却被人上了山去导致了山林大灾后;他心中一直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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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呢;费和岩商量了下,让木羊去吧。木羊自从神庙前受罚三日后,一直精神不济,每日在家里没脸出门。于是费想着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将功折罪;大家也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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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珲听了这个消息自然高兴,过去把木羊好一番劝诫,让他出门后少说话;平日多事动动脑子,有什么大事要听三愣子的。人家三愣子虽然楞,可是也不傻啊,听人家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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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倔得很,想着又要屈居人下,那是一万分个不乐意,可是想着如今自己在族中的地位,又见母亲苦口婆心地劝着,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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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珲见儿子答应,很是高兴,又劝儿子道:“如今忍冬一直带着石蛋儿在娘家住着呢,她娘家没人没粮的,这些日子全靠半夏救济的。我这里存了一篮子鸡蛋,你再从家里拿上几块腊肉半袋子粟米,回头你给她送过去,再对她说几句好听的,左右是一家人,她必然不会记恨你,看看什么时候气消了她就带着石蛋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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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一听忍冬,顿时眉头紧紧皱起:“阿妈,难道你还嫌当日我在她那里受的气不够吗?她也太埋汰人了,你要我低着头去找她,这是比让我去死还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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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珲见儿子这样,顿时落下了脸:“不就是石蛋儿一泡屎吗?你知道你小时候阿妈为你擦屎擦尿多少次?再说忍冬也说得没错,你什么时候管过石蛋儿一泡屎啊?还不都是忍冬在那里操持?他是你儿子,你何必这样计较呢?你说如今除了忍冬,谁还要你,你是打算一辈子打光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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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想想也是,从阿妈手里接过那篮子鸡蛋,咬着牙道:“我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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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去了腊肉和粟米,拎着这些往忍冬娘家走过去,一路上遇到人,便低着头,并不言语。族中人知道他脸上无光,也都不去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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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便到了忍冬家,谁知道一进那院子,便见院子里一个男人正在那里劈柴,男人在这寒冬腊月光着膀子,很是强壮。他定睛一看,不是那个哑巴二犊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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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火气便起来了,瞪着眼睛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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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犊子抬眼,见是他,并不搭理,径自低头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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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怒了,把那鸡蛋篮子扔地上,走上前道:“你怎么跑到忍冬家来了?忍冬呢?石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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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忍冬忽然掀开帘子走出来,怀里抱着石蛋儿,见是木羊,她掀唇冷笑了声:“呦,这不是木羊吗,你过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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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指着二犊子问:“他又是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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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笑吟吟地望着二犊子:“他嘛,自然是来帮我砍柴的。家里没东西烧了,也没个男人帮忙,人家牛婶好心,让二犊子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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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不屑地扫了下二犊子:“一个哑巴男人,一个单身女人家,你们倒是不害臊得很,孤男寡女,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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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不在意地笑:“像什么话?当然是好话了!”她瞥着他,蔑视地问:“你来我家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就为了说这些话来挖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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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看了眼忍冬怀中的石蛋儿,硬声道:“我,我自然是来看我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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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将石蛋儿往自己怀里拢了下,笑道:“只可惜你儿子不屑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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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气得哼了声,走上前:“我阿妈让我来看你,还不是看我儿子的面,赶明儿我就把儿子带回家去,让你见不到他!”说着他就要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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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见他上前,以为他是要来抢石蛋儿,倒是吓了一跳,忙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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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见她往后退,便迫过去,口里还道:“你躲什么,我只是要看看石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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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却急了:“我不许你碰石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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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见她怕了,心中大快,上前继续道:“我不但要碰,还要把她抢回去呢,你且等着!”说着这话伸手便要去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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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的手刚碰到石蛋儿,石蛋儿便忽然发出尖锐的叫声,叫声震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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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二犊子忽然放下手中的斧头,如一座小山般挡在了木羊面前,一双虎目冷冷地注视着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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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虚眼:“怎么,你还敢和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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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犊子不说话,紧闭着唇,只盯得木羊心里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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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开始怕了,不过还是虚张声势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要抱抱我儿子也妨碍了你,你干嘛站在这里挡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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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听到篱笆墙外一个尖细的嗓子响起:“哎呦,这不是木羊吗,怎么,不在家养伤了,这就出来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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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羊扭头一看,却是二犊子的阿妈牛婶子,便怪道:“我什么时候受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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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婶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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