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掌门工作实录(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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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掌门工作实录(完结+番外)-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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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师弟原先是紧皱眉头,全身蓄力,手紧紧按着绷簧,脚下不丁不八地站着,随时准备冲过来救驾。但看到后来,见褚承钧剑势如风,真气圆转,一时半刻之间不仅没有落败之势,还打得狄知贤几度回剑自救,心就放下了一半儿,虽还是紧盯着场内局势,身上却松弛下来,反倒合了他们派内功主旨,蓄势待发,全无破绽。
  
  身后姚师弟看着看着也不甘寂寞地喊道:“大哥,别跟这小子讲江湖道义,咱不还练了玉女剑吗?等我跟你双剑合璧呀!”褚掌门装着没听见,手下转回了天脉剑法,调整了下节奏。以快打快虽好,但他内息略有些跟不上,再不放缓速度,狄知贤固然抵挡不住,他的心肺功能也撑不住了。
  
  此时他们已过了百招开外,狄知贤原与褚掌门比过几回,这回动手却是大出意外,频频受制于人,精力耗损远过于常。褚掌门剑招慢下来之后,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几招过后,卖了个破绽,腾地跳出圈外,喘了两口气道:“今日狄某无能为武林除害,咱们武林大会上再见!”
  
  说罢转身就走,几起几落之间已不见人影。姚师弟还要追上去干点什么,褚掌门一把按下他,双手撑住膝盖喘着粗气道:“追个毛,他山下有同伙接应怎么办?”
  
  尹师弟倒没急着上来,而是捡了那张请帖送到褚掌门面前请他看。褚掌门如今也会看繁体字了,虽然那封请柬写的是行书,他也认得那写得正是:“奉请天脉剑宗掌门褚承钧于十一月初六率本门弟子下临慎德山庄,共襄武林盛事。”
  
  慎德山庄。
  
  这回武林大会开来,是选武林盟主的,还是来声讨他跟萧大师、姚师弟的?狄知贤知道萧大师就是玉面狐狸萧逸之,别人肯定也知道。而且电视里不都那么演么,有个反派BOSS诬陷主角,没智商的围观群众就跟着认定他不是好人,要打林杀——虽然真?萧逸之的确不是好人。
  
  搞不好他们前脚出了天脉剑宗,后脚萧大师就要被拉走游街,然后架上火刑架……褚老夫人说不定也得沉塘。然后他这个掌门不定怎么死,师弟师妹们就成了失去老母鸡的小雏鸡……
  
  幸亏姚师弟就是个一般著名的独行大盗,要再著名点,他们可就真没活路了。
  
  可他不去参加这大会,十一月初六的会一开完,就该六大派围攻光……天脉峰了。不仅萧大师保不住,就连他这些无辜的师弟师妹们也是死路一条。褚掌门握着帖子烦恼不已,尹师弟虽不知他烦什么,却也忧虑地皱着眉看他。唯有姚师弟没事人一个,还笑着说什么:“我早想看看武林大会什么样子。凭我的武功,搞不好还能捞个武林盟主当当呢。”
  
  正经有事的萧大师听说了这大会之后,也和姚师弟一样的没心没肺,跑上山来问他哪天收拾行李。褚掌门把利害给他分析过了,他还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我是正经有国家承认学历的佛门大师,还是涿州纳税先进个人,到时候大不了我上衙门寻求保护去就是了。再说,你想这些有什么用,好好想想咱到时怎么卖玻璃、怎么找加盟商才最重要。诶,你说到底是招地区代理好还是连锁加盟好?”
  
  不知死活!褚掌门狠狠一甩袖子,把萧大师晾在厅里,自个儿回屋生闷气去了。


23、尹师弟
 
  那两个穿越者一个也指不上,师弟师妹们又不像他这样对萧大师和姚少侠知根知底,都在为了能下扬州玩一趟高兴得找不着北。能够力挽狂澜,把本门这些人平安带出去再活着带回来的,就只有他掌门人一个了。
  
  英雄都是寂寞的。褚掌门以闭门领悟天道为由,把师弟们留在山上,叫姚师弟先教着高级剑法,自己搬进了山下一个久无人居的小庄子。正好他在山下定的火枪配件也到了取的日子,萧大师也给他弄了全套的烧杯试管酒精灯,每天跟着萧大师蹭吃蹭喝之余,他还真拼出了一杆枪。就是火药制造进境不大,直到他们要出发前不久,才刚造出稀硫酸,TNT什么的全都是浮云。
  
  不管怎样,有了枪就比没有强。褚掌门关屋里搞化学研究时,萧大师就拿了枪出去练手,借着现成的窑,又从山下雇了几个铁匠,玻璃都不造了,先炼了几十斤铁珠每天练手,再让人按着萧大师的样子批量造枪。这种散弹枪倒不大用瞄准,萧大师白天拎着枪进山,晚上回来就能打几只野味一筐木柴替大伙儿改善伙食,吃得褚掌门差点放下硫酸研究起纯碱、味精来。
  
  眨眼间十月份就过到了头,全派上下除了褚掌门,都跟过年一样收拾新衣服准备参加武林大会。萧大师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花贼竟也非要参加不可,拿布裹了枪背在背后,又叫人捆了两大车玻璃和洗衣机,拴了一腰带钢珠,挂了两条腿黑火药,美滋滋地坐上写着“中原第一玻璃厂”LOGO的马车,混在天脉剑宗的车队里蹭入场资格。
  
  褚老夫人呆在山上不安全,不在山上又没地儿呆,褚掌门想了一圈主意,最后还是把她也带了下来,让两位师妹贴身保护着。她们的车自然也是萧大师的活招牌,两厢都镶了茶色夹丝玻璃窗,颠簸不破。再加上车内光线昏暗,从车里看外面通通透透,从外面看里面却不甚分明,充份保护了车内隐私,也颇有点防盗效果。
  
  姚师弟如今也剃净了胡子,天天按着褚掌门的严令拿蛋清牛奶做面膜敷脸擦手,就差没全身泡牛奶浴了。狠狠保养半个多月之后,果然重现了二十几岁少年应有的弹性肌肤。姚师弟其实本来也是个小帅哥,还考过好几个电影学院,要不是穿过来之后这身体太让人绝望,他也不至于让自己沧桑得跟三十多岁的胡子大叔一样。
  
  如今见到自己重又恢复了年轻英俊,姚承钠也燃起了生活希望,下山买了不知多少美容药方,天天熬了内服外敷。喝不了的就都送给老夫人和两位师妹共享,保养得老夫人真跟褚掌门的女朋友一样年轻,师妹们更是肌肤如水容光满面,搁现代走在马路上就能让星探拉去当平模。
  
  为了减少光照保护皮肤,兼之姚师弟确实也不大会骑马,他这一路上就和萧大师坐了同一辆马车。俩人白天研究怎么开发市场,夜里拎着枪到没人的地方偷猎,到早里总能捆着大把的柴禾回来,除了留些露宿时生火,剩下的都趁吃饭时卖到了市里。姚师弟也趁机攒了一笔零用钱,然后再把这钱都花在了美容塑身上。
  
  姚师弟外表的改善,尹师弟他们都不能理解,还劝了他几回男子汉大丈夫当不拘小节,天天折腾那张脸简直是女人的行为。可姚师弟本质是个十七岁的美少年,对自己变成了三十多岁的大叔怨念深重,好容易如今保养得见了效,看着是能跨入二字头的人了,岂能舍下这大好成果接着当大叔去?
  
  不管师兄们是冷着张脸真言不许,还是半夜抵足而眠谆谆教诲,他是一概不理,当面“好好是是”地答应了,转过头就接着往脸上敷水抹油。
  
  对于他这种行为,身为太上掌门的尹师弟深感忧虑,白天就和褚掌门并辔而行,严肃地将这件事的危害性告诉了褚掌门。
  
  尹师弟当初对姚少侠进门就抱持着不大认同的态度,只为他救了褚老夫人,于天脉剑宗有恩才不得不答应。如今这位少侠越来越不着调,功也不好好练,天天不是吃药就是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带着把两个师妹都带得张口闭口的保养美容什么的,哪像个江湖人的样子?
  
  这么醉心外表,不学无术,和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现在还只是两位师妹年幼无知,被他带得爱慕虚荣、讲究打扮,若剩下几个师弟也把持不定,成了那副模样,他们天脉剑宗简直就要成武林中的笑话,还有什么脸自称名门正派?
  
  告黑状时,他是还喜怒不形于色,只打马和褚掌门共行,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盯着褚掌门,淡淡说几句“姚师弟如此行径,不似男子应为。若是师弟争相效仿,恐伤本门名声”之类,就让褚掌门感到一股压力仿佛五行山一样罩顶而来。
  
  但姚长君当年有个外号,叫湘西血煞。
  
  一想起狄知贤上山时那句杀气四溢的的“玉面狐狸萧逸之”,褚掌门就想象到了某道士指着他背后的姚师弟叫“湘西血煞姚长君”的场面。宁可将来姚师弟见人时大伙儿都指着他说天脉剑宗出了个伪娘,也不能让他顶着犯罪份子的外表在外招摇了。
  
  他们仨,再加褚老夫人,哪个不是有案底在的?现在虽然改了名字身份户藉,但外表上怎么也得有点改变,到了认识人面前才能直眉瞪眼地说出自己不是犯了事的原主。
  
  恐惧的力量从内心涌起,支持着褚掌门与尹师弟对视。他的眼中没有尹师弟那样的凛然正气,但论起忧虑来还要过之。尹师弟招架不住他这副风露清愁的态度,把先前那胁迫的架势主动弃了,款款问道:“师兄有何顾虑?可是为了狄知贤?还是慎德山庄与伯母的过节?”
  
  褚掌门低下头,他这个师弟果然是吃软不吃硬,每回他一装忧郁装文青师弟就主动让他。虽然利用人家善心他也心中有愧,但眼下正是需要这位太上掌门支持的时候,褚承钧便更深地忧虑了起来,还低低叹了口气,仿佛不胜现实重压似的。
  
  “尹师弟,我是否太过自私?慎德山庄是武林泰斗,我数次得罪他们,又公然收容姚师弟入门……再加上蒙山派与咱们怨怼未解,只怕这回武林大会于咱们天脉一门极是不利。”
  
  “掌门师兄说得是,姚师弟爱美了些原是小事,我却未想到这些,还用这等小事烦扰师兄……”尹师弟口中说得诚恳,仿佛真把姚师弟的事忘到脑后似的,脸上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盯着褚掌门的眼神还略有些失望,肢体语言的内涵实是微妙丰富,威压十足。
  
  褚掌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偏过头不敢再与他眼神交错。尹师弟见他这态度便也垂下了头,轻轻叹道:“是我唐突了,掌门师兄不必在意。师兄也不必心思太重,无论师兄做什么决定,我与诸位师弟师妹都必奉行,绝不质疑。”
  
  说完这话,尹师弟的马慢了下来,几步便落到了褚掌门身后。褚掌门独自走在官道上,虽没了尹师弟盯着,压力却比方才更大了许多。
  
  尹师弟肯定知道什么了,刚才那是逼他表态呢!
  
  褚掌门的头仿佛被什么按着似的,缓缓垂了下来,年轻的身躯上散发出一阵阵凄凉衰弱的气息。尹承钦落在他身后几步,将这背景尽收眼底,几回几乎要打马上前,却又捺下了心中急切,再没主动与他说过话。
  
  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投降。尹师弟这一招最简单的冷战没用两天,就逼得褚掌门丢盔卸甲。
  
  他们踏上扬州之后,财大气粗的萧厂长便包下了一座临湖的客栈安排众人住下。客栈里人少房多,几位师弟各占了一套两明一暗的套间住着,住得虽近,却有私密性,互不打扰。褚掌门见此时天时地利,正是坦白从宽的大好时机,便趁吃罢饭众人在院里消食的空当,摸进了尹师弟的房中。
  
  晚上尹师弟有练剑的习惯,待到入房时已是掌灯时分。褚掌门藏在里头暗间当中,等尹师弟进门,正要拿火折子点火时,“腾”地冲出来捂住了他的嘴,不由分说横拖倒拽进了里间。
  
  拖人时,他还怕尹师弟挣扎,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师弟,是我。”尹师弟果然就不再挣扎,顺着他的力道自己弯着腿走到屋里。直到褚掌门把他拉到屋里床上,放开他的嘴,才同样低声问了句:“掌门师兄?”
  
  褚掌门压低声音,和做贼一样应了一声。“是我,我有事和你说。”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尹师弟手一伸一抓,精准地抓到了褚掌门的右手,十指交错,紧紧地握了一把,脸上露出了一丝无人可见的笑容。
  
  “掌门师兄有何吩咐,只管说来就是。”
  
  褚掌门被他握住手,倒是安心了几分,左手紧紧抓着长衫下摆,把手心里那点汗水尽数攥到了衣服上,下了几回决心,终于开口说道:“今日我来找你,是为了姚师弟的事。”
  
  尹师弟面上的笑意就收了几分,不甚热情地答道:“掌门师兄可是想到如何帮姚师弟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四个字刺激得褚掌门混身一激灵。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尹师弟,你可知姚师弟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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