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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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黄泉-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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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道。听得后头有个沉稳的声音叹道:“那我可受不了。”
  
  再一转头,只见一白衣美青年站在他身后,依稀能辨认出亦书的模样。



☆、亦书,事实

  崔珏目瞪口呆。或许也不能说是非常吃惊,但是原本只有巴掌大的一个小童突然变成了白衣翩翩的美青年,居然还比他高出那么一丁点,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崔珏半张着嘴,缓缓道:“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亦书对他的蠢问题嗤之以鼻,只回说一句:“这样讲话方便。”然后便在崔珏身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嫌弃地脏,就从旁边随意拿了本书垫在屁股下头,这才心满意足。若不是那一副臭脸跟亦书一模一样,崔珏都要以为这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他的院子里除了钟馗不可能再出现其他人。“你这里死气沉沉的,连点人味都没有。”亦书对这种安静得过分的环境颇有些不适应,在书里头大家都是吵吵闹闹的,互相交换得来的信息,很少有这种静谧的情况。崔珏听罢一笑,说道:“这本就是地府,不可能有什么生人。”故意曲解了亦书话中的意思,把亦书气的个半死。
  
  他知道亦书讲的是什么意思,只是钟馗将他囚禁起来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说了,若是跟亦书这么一讲,指不定他还要怎么嫌弃一番。
  
  可是书侍是什么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亦书心中自然明白崔珏的院子如此空寂的原因。犹豫几秒,然后开口:“钟馗这样做,你真的一点都不恨?”“不。我心里明白,钟馗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我只想让钟馗恢复原来那个单纯的少年,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怨。”崔珏停顿一下,有继续讲,“若是论恨,有一个人或许会突破我的忍耐限度,可是我却依旧忘不了他。”亦书顿时明白过来:“你说的是杨戬?也就是赵昱。”崔珏点了点头。“若是如此,我想另一件事你会很感兴趣。是关于桃花妖。”“椛葽?”崔珏的注意力果然全被“桃花妖”这三个字吸引过去。
  
  “你可知道,桃花妖消失的真相?”亦书这般说道。崔珏愣了愣,想着之前他一直认为是小蛙和赵昱害死了椛葽,没想亦书这么一说,看来还另有隐情?亦书看他一副懵里懵懂的样子,继续说:“椛葽的确是因小蛙而死,却是他自愿的。如若他想,本可以不那么早离开这个世界。不过他的身体早残破不堪,即使这次不死,估计也活不过多久。”崔珏一直感觉椛葽身子不行,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想起椛葽,他又是一阵心寒。椛葽临走之前不断嘱咐自己原谅赵昱,想是他早就看明白了自己会误会,而赵昱又不肯解释,怕两人关系进一步恶化。这家伙!临转世前想的还都是别人的事,该说他心肠好还是怎么的呢!
  
  亦书见崔珏眼中闪着泪光,暂且不说话了,就让气氛一直这般沉默下去。
  
  好一会儿他听见崔珏问:“那椛葽现在呢?”亦书接下去讲了一番之后的情况,而后答:“依他所愿托生到小蛙院子后头做了一朵桃花。永不幻化为妖。”崔珏低声道:“那便好。既然是他所希望的。。。。。。”亦书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别再一味缅怀过去,然后居然为赵昱说起了好话:“想来他也是可怜,从不周山上将你救下,即使记忆恢复了也不敢去找你,就是怕闹成现在这样。你就原谅他吧。”崔珏瞟他一眼,半带嘲讽地说:“若不是我知道你们这一族的不经常出现在现世,我还真怀疑你是赵昱派来给他说好话的。”亦书收回手,摊开两掌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崔珏抹干净眼角的泪花,道:“我没怪过赵昱,只是一直过不去心底的那道坎。”
  
  亦书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也与钟馗有关。”他眨眨眼,见崔珏眼底的忧郁变为了好奇,这才又说,“孟婆根本不是被赵昱当做人质捉走的。”
  
  崔珏听完后先是一愣,仿佛难以消化这个信息,然后才说:“什么意思?”亦书偷偷瞄了瞄周围,生怕隔墙有耳。确认的确没有他人闯入,开口道:“钟馗对你说的都是假的。赵昱是为了孟婆的安全着想才带她离开地府,若是留孟婆在这儿,只怕你今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亦书的话讲的模棱两可,崔珏半天没搞清楚状况。亦书一拍他的额头,嫌弃的模样尽显:“你傻啊!若是她呆在地府早晚都会被钟馗杀了嘛!”
  
  !!!
  
  崔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抓着亦书的衣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亦书嘴不停,把他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所以说啦,地府里的鬼差之所以换了一批,那是因为以前的全被钟馗给打散了魂魄。孟婆也是因为搀和上了钟馗跟赵昱的事才会招来杀身之祸,还好赵昱把她带回妖界,暂时保住了一条性命。”“你的意思是,全都是钟馗的错?是钟馗在撒谎?”崔珏不能相信,钟馗所说的一切,包括赵昱挟持孟丫头、打得鬼差魂飞魄散全都是谎言!其实一切都是他所作所为!崔珏虽然知道钟馗眼底闪现的绿光代表他的不正常,可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泯灭人性,就连相处百年的孟丫头都不放过!更可况那些鬼差,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知道了这些,你还不恨钟馗?”亦书缓缓开口。
  
  崔珏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他不恨,他永远做不到去恨钟馗。只要一想到他现在这样是自己害的,他恨的就只有自己。果真是这一段孽缘造的因!崔珏小声道:“所以,钟馗真的是堕妖?”
  
  亦书摇摇脑袋,语气里似是叹息:“可不只那么简单。”
  
  若不是堕妖,崔珏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答案——成魔。
  
  如若钟馗真的成魔,他也逃不开关系。“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崔珏急切地问,他现在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管钟馗是堕妖还是成魔,他只想把他给拉回正道。亦书的话却如同一盆凉水将他淋个透彻:“魔很少,少到连我们都弄不清楚状况。你只能靠自己努力,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告诉你钟馗的情况跟少量的信息对比看来,成魔的可能性很高。具体原因却弄不清楚。”
  
  崔珏陷入了沉思。这件事太过于严重,他需要好好理清思绪。“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崔珏不忘礼貌地对着亦书道谢。亦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嗖”地就变回了巴掌大的小人,钻回书里。临走前传来一句:“若是有什么事还可以找我,只是别再放铃兰花了。”
  
  崔珏笑了笑,关上书本放回架子上。



☆、番外

  听到脚步声响起,坐在上位的男人缓缓抬起头,对着走来的人扯出一个极为难得的微笑。
  
  “辛苦了。”
  
  白衣青年叹口气,活动活动肩膀,似乎是累坏了。“这般形象真的很累。”男人笑了笑,等着他变回小童模样,等了许久都没见动静。“不是说累?”男人这般说道。白衣青年随意坐在一旁,手使劲捏着上臂肌肉,像是在坐着放松的按摩,头没有抬回道:“这样好说话。”男人点了点头,那倒是。
  
  “话全部都说了?”男人又开口问道。青年满不在乎地瞟他一眼,像是在说:那是自然,也不想想小爷是谁。开口时说的却是:“你交代的自然会办好,只是,你真的要让崔珏知道这一切?”男人从位子上站起身,顺带手指一勾提了壶酒和两个杯子,坐到青年身边。斟满酒,青年端到鼻间嗅了嗅,叹道:“还是这酒香,我的屋子里现下全都是铃兰花的味道,臭的要死!”男人只是笑,不答话,听青年一股脑地倒苦水,说自己的屋子怎么怎么臭,将放花的人骂了一通。
  
  “崔珏倒是学着聪明了。”男人听罢饮一口酒说,立刻遭到了青年的回嘴:“这不叫聪明!这叫奸诈!狡猾!”男人不置可否,耸了耸肩:“我倒宁愿他狡诈一点。他以前就是活的太乖顺太诚实,这才会吃那些苦。”青年挥舞着的拳头慢慢放回身侧,默默喝一口酒。“他受的苦也够多了,却总是看不到幸福。”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语气间尽是惋惜。男人看穿了他的想法,说道:“脸上伤还未好?”看见青年摇头,男人也觉得郁闷起来。
  
  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偶尔想起什么了就搭上一两句,不知不觉竟是有了些醉意。
  
  青年放下杯子:“我不能喝多。”男人了然地将酒杯收回,酒壶也放到了一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现在还是讨厌铃兰?”“不是我,是我们一族。”青年更正道,“不止现在,永远!”语气间竟有几分咬牙切齿,想来是极端厌恶那玩意儿。男人突然就想逗弄一番,手在空中一挥瞬时变出了一串清香扑鼻的铃兰花,递到青年鼻子底下。“哇!”青年被那气味熏得弹开来,踢洒了地上的酒杯,洁白的衣角浸出一圈淡黄色。男人收回了花,看着他的衣角显得有几分抱歉。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白衣服!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天子包那样讨厌人的举动!”青年气得跳脚,攒着衣角愤愤不平。男人的手轻轻拂过那圈污渍,不消几秒就恢复了洁白如初。“我可做不到天子包那样。”男人淡漠地说。青年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失礼,便道:“我忘了你还未与他和好。想来你们以前关系挺好的。。。。。。”“亦书。”青年明显听出男人的呼唤中带着怒气,便没敢再说下去。可又觉得就这么放过他不甘心,又说:“金炽,其实天子包也不算是背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亦书!”男人语气间的火药味更重,青年终于闭起了嘴。男人揉了揉眉心,也知道方才的语气不怎么好,于是说:“我知道你清楚一切,可是不管真相如何,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当初那么友好的关系。他有他的立场,我也有我的尊严。”
  
  青年再找不到反驳的话。
  
  “还是说说崔珏吧。”青年岔开了话题,不要将那个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下去。男人似乎也同意了转移话题,就着青年的话接下去:“总之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告诉他了,只看他会有什么动作。另外,赵昱他们也该有动静了。”青年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感叹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他们的爹。”男人的眼角一抽,举起杯子就要将酒淋到青年的白衣服上,青年连连求饶,末了还可怜兮兮地嘟囔:“本来就是嘛。。。。。。”男人顿时觉得头疼,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真的太关照他们了。
  
  青年扑闪着大眼睛凑近男人耳畔问:“你不是喜欢崔珏?现在这样做完全是成全他和赵昱啊!”男人捂着耳朵挥开他,他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痒痒的。“喜欢不一定要占有。”男人的话遭到青年的鄙夷,青年斜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这些年你真的变了很多。”男人的脸上有可疑的红晕,说起话来也像是恼羞成怒:“那是你太久没出到现世来过,忘记了我是怎么样的!”“是嘛。”青年笑得更欢。
  
  “关于钟馗成魔的事,可是真的?”这次轮到男人岔开话题,青年可不容别人质疑他的消息真实度,嘟起嘴来:“你不相信?”“怎会。”男人摆摆手,“我倒是忘了,你们可算是魔族的旁支。”“只是有一点点关系罢了,其实成魔的事情我们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钟馗的模样明显只能往那个方向想。”青年不想多说魔族的事,他们一族可不是魔,哪有魔那么可怕。男人惋惜:“那你也不知道解决的办法了。”青年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义正言辞地说:“我真的觉得你像是他们的爹。”
  
  “滚!”青年的白衣裳上多了个黑乎乎的脚印。
  
  青年拍干净衣上的灰尘,那个脚印印在那儿始终弄不掉。青年心疼地扯了扯衣角,这件衣服以后都没法穿了。“我回去了。”青年站起身子。男人也不多做挽留,只是说:“还希望你以后经常去看看崔珏。”
  
  青年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只要他不再放铃兰花到书里头,我是很乐意去见他的。”
  
  男人看着青年渐渐消失在空气中的身影,端起酒壶将里头的琼浆玉液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坚决,潜入

  “你真的打算去?”小蛙嘴上这么问,手间的活却没闲着,像是在调配什么药物。好歹以前是跟着椛葽多年,基本的药理知识还是知道一些。即使失了记忆,这些东西早已深入骨髓,信手拈来。
  
  赵昱用柔软的棉布擦拭着剑身,这把剑他用的很是顺手,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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