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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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休夫-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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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瑞梓是个不学无术的丑八怪,那两个丫鬟在面对她地问话时,大概不会有那种惶恐地表情,那是一种窥探美丽的不安,恐被她责罚。



若瑞梓是个自由地少年,今时今日便不会是这种情况。



“公主。”瑾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边,“宫里来人将公主的凤袍送回来了。”



看来打凤袍的仪式已经进行完了,既然楚亦已经授意让人将凤袍送回来就代表,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



“公主凤袍上染了血迹已经不能再穿了,奴婢是将这件妥善收起来还是……”



大概是她脱下的时候不小心沾了瑞梓的血,她倒是知道龙袍凤袍用料讲究多是不能清洗的,沾了血迹自然不能再用,容琦点点头,“将它收起来吧!”一件袍子救了一人性命,已经十分值得了。



“等……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声音稍高了些,竟然将熟睡的瑞梓惊醒。他长长的睫毛轻颤几下,眼睛缓缓睁开,眼神清澈如水,他的手已经拉住了容琦的衣袖,“公主可不可以将凤袍送给我。”



容琦从来没听过瑞梓用这种语调和她说话,不再有尖锐的讽刺,刻意的疏离,甚至用的词汇是送,而不是赏赐,他的声音中带着股清新温柔,睫毛弧形的阴影下有两片淡淡的红晕,他手指的力度甚至是温和的。



他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抬起头的时候微微一笑,却又如此坦然,让人难以拒绝。



“只要你能安然痊愈,我就将那件衣服送给你。”



似乎是得到了她的承诺,瑞梓点点头,这才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只是付出一件衣服,容琦似乎也得到了他的承诺。



容琦做完所有的事,稍稍一放松,顿时觉得有些疲惫,虽然和二少有约定,可是她现在仿佛更热衷于好好睡上一会儿。



刚坐到院子的石凳上,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十年一度的佳节,公主好像兴致不高。”



容琦心中一跳,却仍旧恹恹欲睡的表情,“如果你想带我出去,一定要讲一些让我感兴趣的事,否则我真的要睡着了。”



他站在月下眨眨眼睛,微微一笑,“那不难。”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六章 两个男人一个问题



容琦不想被二少的笑容吸引,更不想被他神秘的语调一提马上就兴趣十足,如果让二少感觉到她喜欢在他面前放轻松,那么她也就算是将把柄示人了。



被一个人掌握太多,她总是不太习惯。



她最近知道的事实在太多,心里非常不舒坦,但是愁眉苦脸总是没有用的。容琦以为二少会说花兰节上有多么繁华。



谁知道他一开口,“你那朋友的伤我可以看看,说不定能治好。”



这一句话,正中靶心。不用她措词要如何开口,他就直接说了出来,若是他真的了解她心中所想,那么他实在是太过……聪明,甚至于让人惧怕。



容琦刚想到这里,二少笑笑伸手拉过她长袖里的手指,脚步一动就向前走去,“约人出去总要付出一点代价,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件事能效劳了。”他轻巧地勾起嘴唇,端的是优雅非常,长袍的下摆掠过她的长裙,那份潇洒和随意,衣角和衣角纠葛着,他飘飘欲仙的模样像是瞬间要带她一起乘风而去。



简单的一举一动就让她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了许多。



容琦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受了那盒子里的雕像影响,今晚看来二少似乎和那优雅的雕像重合在一起,美丽的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想到那雕像,容琦的手指不禁收拢,文静初今日说的那番话,如果她还听不出什么那实在是太迟钝了,文静初能看到这盒子然后说起他那久违了的好友,其实就是在告诉她,她遇到的那个神秘人,就是他口中那个好友。



二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个看似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人。会有什么心结。他做的每一件事不过是顺手拈来,别人费劲千辛万苦,却不如他轻轻一笑。为了治她脸上的疹症旁人费劲辛苦。他却带着她纵马奔驰了一夜,就全都解决了,简直就是顺手拈来。



容琦到现在还不知道二少到底还有多大潜能。



反正事已至此。索性她就直接挑明。“你认识他。”



二少眨眨眼睛。几乎不假思索。“认识。很多年前就认识。”



容琦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帮他解毒。”



二少道:“我一直躲着不敢见人。也是最近才敢在江湖上行走。我没想到他会躲进公主府。他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让人找到地人。”



容琦看着文静初房间地灯光。“那你现在准备用什么身份去见他?”



二少挑起眉毛。“公主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



她叫瑾秀去拿药来迷倒文静初,她确实已经安排好了。文静初已经知道二少的存在,二少同样也知晓了文静初,既然这样两个人却都不将话说明,就一定是还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缘由在其中,既然现在不想相见。她就不让他们见面。



二少道:“如果不是知道公主已经算好了,我也不会来。”他地掌心微比她热,修长的手指一合将她的手全部握住。那体温随着他的手心传过来,一丝丝地仿佛能渗透她的身体,让她有一种如同羽毛轻拂的异样。



他侧过头看她,他知道她一定会觉察出他和文静初的联系,她比他想象地更加敏锐,每一次都会稍稍让他感到意外。



她虽然并不张狂。但却掩饰不住那份异于常人的特别,就像一朵热烈的花朵,虽然在花海之中却格外的妖娆。



容琦忽然觉得耳边一热,已经被他用修长的手指碾上什么东西。她正要开口询问,他已经笑着,“来的路上我采了一朵罕见的兰花。”



她不禁诧异,“还有这样的习俗。”话说到此,那淡淡的兰花味已经慢慢飘入她的鼻端,与她平日见地寻常兰花果然不同。这香气似是带着深谷的幽香。让人闻过一遍就再难忘记,“只是可惜这样摘下来一夜之间就会凋谢。”



他笑笑。“我十年之前曾见过此花,当时也是抱着珍惜的态度没去采摘,等到过了几年再去之时那花已经不在原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便不想再错过。”他伸出手来,掌心内有一颗小小地种子,“知道你会惋惜,我也怕此花再难寻就一同采了它的种子。”



容琦听着二少这个理由,不禁笑了,“你这算什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二少眨眨眼睛,“作这首诗的人心中一定有遗憾,年少时常常被俗世蒙住了眼睛,错过最值得珍惜的东西,所以现在想起来才忽然迸发心中的激情。”



容琦忍不住笑起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二少道:“此话很应景,既然有错过,那就会更懂得珍惜,许多人的少年都是这样过来地。”



容琦再一次笑出声,刚才那浓浓的睡意,现在就像被风吹走了般,一下子不见了踪迹。



两个人走到文静初的门前,容琦道:“万一他没睡着。”



二少摇摇头,“他有一个习惯,一高兴就会食量大增。”



容琦看着二少脸上的笑意,她本来是出自一片好心,如今这样一来倒像是和他一起捉弄文静初。



屋门被推开,文静初果然已经靠在软塌上睡着了,显然他在被药迷倒之前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抿着的嘴角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他还试图喝掉桌上的茶水,结果不慎碰倒了茶杯,水顺着桌子流下来。



虽然看着此情此景内心稍有不忍,容琦还是将袖子里的药瓶放入二少手里,反正已经迷昏了文静初,现在再放弃已经来不及了。



至于二少帮文静初疗伤时用的手段容琦就看不懂了。



二少借助了几根银针,然后是用于解毒地药丸,大概还用了内力帮文静初趋毒,一套下来虽然行云流水,但是额头上也隐隐见了汗珠。



文静初那青紫地腿颜色渐渐变暗。他的武功也随之付诸东流。可是在她看来放弃一样却得到另一样,总是值得地。



“他明天早上就会醒来,”二少收拾完手里的东西。将药瓶又还给容琦,“若他余毒未清,公主只要再让他服一次药丸即可。”他转身将文静初房间里地棋盘拿出来,然后摆上黑白棋,“这是一盘残棋,他醒来之后就会明白。”说完后他抬起头眨眨眼睛,“街市里卖用蜜糖做的河船。去晚了好看的就没有了。”



容琦似是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我还没见过用蜜糖做地河船,今晚就去看看吧!”



公主府内本来用于密探的僻静之所,众人聚在一起全是因为楚亦拒绝了藩国的和谈条件,这样一来战火会飞快地烧起来,就会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大家兴致勃勃地前来聚集,为的就是听临奕一句话,谁知道临奕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临奕早就让他们折服,不然也不会这样跟随他。



可是如今朝中政权已经被他们控制一部分,文官武将都准备适时起事。有恰遇这样的时机,临奕为何一点都不为所动。



莫非和长公主有关系?最近临奕和长公主之间表现的似乎十分微妙,难道临奕真地对完夏国长公主有意?



人群骚动了一阵。还是有人站出来准备向临奕问个清楚。



临奕的房间亮着灯,那人规规矩矩向往常一样叩响了门。



和他们的焦躁不同,临奕和往常一样面色安定,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恰似有一缕朝阳般的光芒淡淡地沉淀下来,带着许威严。



那人道:“藩国的使臣已经被遣送出了都城,再过几日边疆势必有骚动。皇帝不管是攘外还是安内都将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临奕淡淡一笑,鱼死网破,是机会不错,不管是谁先吹响决战的号角,都是要争出一个结果。



那人看了看临奕,咬咬牙终于开口,“属下听说……”临奕的静谧和威严让他稍稍底气不足,可是既然所有人将他推选出来问清楚,他就不能再畏缩。“楚亦除了有密旨让长公主容琦的长子继承皇位之外。还另有一道旨意,若长公主无子那么继承皇位地就是长公主楚容琦。”



临奕依旧不说话。他的手心微微出汗。



“长公主容琦,先不说她那天下人皆知的行径,单单她是楚家人就不能……”



临奕沉默了一会儿,“不能如何。”



那人退后一步跪下来,“不能立于您身侧。否则,将来如何对天下人交代。如何向先皇交代。”



临奕抬起头看他,淡淡一笑,“我要地就是能立我身侧的人。”



将军府内布置的别为雅致,只可惜没有迎来她想要的繁华。



隐隐约约听着来自远处的喧闹声响,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夫人,不如奴婢陪着您到街市上走一走。”



她摇摇头,“早点休息吧,别跟着了。”转身走向内院,内远里更加静寂,是他经常处理公务的地方,她本来在院子地石桌上摆了些点心,他喜欢吃甜食,是她多年观察才发现的,他喜欢什么从来不说,更少表露,想要看出些蛛丝马迹真的很不容易,她第一次将糕点做的如此成功,漂亮的点心放在精心挑选的瓷盘上,等着他回来。



就算上下属坐一会儿的交谈那也是好的,毕竟今天是十年一度的花兰节。



可是他没回府,她之前地猜测恐怕全都……想到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地痛苦,她转身入房,提了鞭子出来,一鞭就抽在石桌上。



精致的点心横飞,盘子碎裂落在地上,她发疯似地舞动着鞭子,毫无章法,鞭梢不停地扫到她的手腕和手臂上,她却浑然不觉。



终于挥起的鞭子被人伸手握住,她绷直的手臂顿时颤抖,侧头看到吕清。



“子楣,你这是何必呢?”



她咬紧牙关颓然坐在石凳上,低头看着满地狼藉,泪水无声地流下来,似是怎么也止不住似的。



吕清沉默,只等她愿意开口说。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吕清道:“他的事,你不应该问。”



她的心像被针刺了一般,“若是别人我不会问,万万没想到是她,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看不出来她有哪点好,她身为长公主骄奢放纵,而且她是楚家的人,身体里流淌着楚辞的血。”



吕清知道如今的楚容琦已经不是他之前所了解的长公主,可是现在面对宁子楣,他这样的话不能说出口。她不止针对的是长公主,她针对的是他所有可能喜欢上的人。



“子楣,人不能奢求太多。”



她是奢求太多了,之前不过是期盼他到来能和他相处几日,却没想那抑制在心中的感情,突然变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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