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十年又十年) by 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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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十年又十年) by 青潭-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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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谷川开着监控器,看着简东驰的一举一动静静思索。不久他拿起电话,叫来了玉叔。

  第二天,金谷川带着玉叔和简东驰去了个特殊的地方。

  简东驰下车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玉叔和金谷川从前面的车上下来,递给他一把雨伞。

  简东驰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他知道这是哪里。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墓碑让这个雨天显得分外阴冷。

  金谷川、玉叔、简东驰,一行三人打着伞沉默向前,最终停在一块墓碑前。

  简东驰惊讶的发现墓碑上的照片不就是与玉叔合影结婚纪念的人嘛。

  这时候金谷川摘下墨镜,静静凝视了一会儿,玉叔从拎着的盒子里拿出了两盘点心和酒杯摆在了墓碑前。

  当简东驰看到金谷川双膝跪地,对着墓碑叩拜,并且叫出“父亲”这两个字的时候,简东驰张大了嘴,他诧异极了,一时间突然理不清这些混乱的关系。

  金谷川说了些什么简东驰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脑子在飞速旋转。直到金谷川起身离去,墓碑前只剩下他和玉叔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的问道:“玉叔,这是怎么回事?”

  玉叔回过头来,看看简东驰。简东驰这才发现,这个老人竟然已经默默垂泪。

  “你不是总是问我以前的事吗?现在你就站在我一生唯一的爱人面前,他叫金贤彬,是青际会的上任会长,也是金谷川的亲生父亲。”玉叔一字一顿,沙哑的声音在雨中依然分外清晰。

  “啊……”简东驰惊呼一声:“为什么会是这样?”

  老人抹去眼角的水滴,就在淅淅沥沥的小雨里,年迈的玉叔给简东驰讲起了那些过往的悠悠岁月。

  ……

  当他们离去的时候,简东驰心中阵阵唏嘘。他扶着玉叔上了金谷川的车,自己则坐到后面的车上,在汽车启动的一瞬间,简东驰回头向那墓碑的方向,在心底对逝去的人说:“虽然早逝,但你有真的幸福。”

  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的金谷川为玉叔递上几张纸巾,关切的自责:“每次见到父亲,玉叔都会伤神。都是我不好,为了我,玉叔辛苦了。”

  老人接过纸巾微微一叹:“这么多年,夜幕中依然只有他。即使今日不来,他也会夜夜浮现,不怪你。”

  “父亲有玉叔的深情,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金谷川慨叹。

  玉叔转过头,年迈的老人拉起金谷川的手,很郑重的说到:“心底无私,不求回报,才是爱。你继承了你父亲的睿智聪慧,但他的宽厚无私你还没学到精髓。你父亲为何会有这样的幸福?那是因为他的真挚善良打动了我和你的母亲,我们都愿意为他心甘情愿的隐忍。那么你呢?到底会不会爱?”

  “会不会爱?”三十七岁的金谷川还真是无法给出答案,他握着玉叔的手,一路思索。

  细细回想金谷川还真没爱过什么人,虽然对父母双亲他有敬爱,对兄弟姊妹他有关爱,但是除此之外,三十七岁的人竟然再也找不到身边的爱。

  当年的情窦初开应该算是,很可惜早早夭折。之后的风流浪荡肯定不是,但却一直掩埋了求爱的心。多年的周旋历练,他离爱这个字越来越遥远。金谷川猛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个可怜人,可怜到除了财富他一无所有。

  二十岁他意气风发,狂放不羁;三十岁他野心勃勃,风流浪荡;如今眼看就四十了,他突然发现奋斗了大半生,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在父亲与玉叔的深情面前,竟然如此不值一提。

  金谷川一下子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下车的时候,玉叔明显感受到金谷川的情绪低沉,不由得安慰了几句:“会长不要太过担心,简少爷是聪明人,当年我留下陪彬,肯定对他有触动。不要太心急,要给他时间。”

  “我知道,谢谢玉叔。”金谷川把玉叔送回房间,慢慢踱回卧室,关上了房门。

  (38)

  简东驰最近每天晚上都在试验蛋糕的做法,自从那天去了墓地,知道了上一辈的故事,简东驰幻想着要是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幸福该多好啊。所以他做蛋糕的兴趣一下子增长了好几倍。

  陶婶看着简东驰一丝不苟的沾满面粉的脸开起了玩笑:“简少爷的在厨房的样子还真是迷人呢”

  埋在两坨面粉中奋战的简东驰一斜眼:“我这都成白毛怪了,还迷人?”

  “对啊,认真的男人最迷人了,简少爷不知道么?”

  扑哧一声,简东驰乐了,也开起了玩笑:“陶婶喜欢哪个认真的男人了?”

  “喜欢简少爷啊,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遇上象简少爷这么好看的人呢?”陶婶打趣道。

  “啊,陶婶喜欢我啊,那我要送花追求陶婶咯。”

  “好啊,每天都要啊。”

  “当然,陶婶对我那么好,必须每天都要送。”简东驰信誓旦旦。

  今晚的蛋糕做好之后,简东驰和陶婶都尝了下味道,觉得还不错。但简东驰依旧觉得蛋糕的形状有点问题,又跟陶婶讨论了一会。

  剩下的蛋糕简东驰拿去给当班的永吉,永吉一见简东驰又是端着蛋糕出来立刻白了脸:“我说这都第十个了,天天吃蛋糕也会腻死的,你知不知道?”

  “哎,你不爱吃,带回去给大婶嘛,亏得我总是第一个想到你。”简东驰狠狠拍了下永吉的头。

  “不是啦,你这这朋友也太重要了吧,我就没见过做了十多遍,已经都很好了,可是还不满意的糕点师。”

  “当然重要啊,他家救过我和妈妈。”简东驰脱口而出。

  “救命恩人啊,那是该好好谢谢。”永吉摸摸自己的头,露出狡黠的笑:“不过,就单单这一个原因吗?”

  简东驰一眨眼睛:“就这原因,别瞎想哦。”

  “哎,你还说我瞎想?我瞎想什么了?哈哈,不打自招了吧。”

  “你个坏小子。”简东驰用手里的蛋糕向永吉抹过去,永吉蹦高的开始躲闪,两人笑闹着打成一片。

  这一幕又被站在二楼窗边的金谷川看在了眼里。

  金谷川身后传来玉叔的声音:“简少爷和永吉是同龄人,自然熟络些。”

  金谷川没吭声。

  玉叔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点什么好,有点沉重的叹了口气。

  听到叹气声,金谷川开口了:“年轻真好,可惜我已经老了。”

  “会长正当年,怎么说老?”

  “我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他。”金谷川第一次感到了不自信,他口气沉重。

  “会长是说年龄吗?”

  “也是,也不是。除了年龄,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似乎我根本就不了解他。”

  “简少爷和会长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了解是正常的”玉叔并不惊讶。

  “但是他却很了解我。”金谷川离开窗户,踱步到沙发前:“他知道我的所有喜好,能够体会我的感觉,知道怎样做才能令我舒服满意。而我却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如何才会快乐?”

  “简少爷这些年有很多时间了解会长,而会长这些年都是忙于生意,在这方面没有可比性。”

  “是我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想挽回恐怕也来不及了。”金谷川很后悔。

  “很多事都是注定的,确实不能强求。”玉叔劝慰着。

  “我知道。”金谷川埋头在沙发里沉默了一会又接下去:“玉叔知道那蛋糕是送给谁的吗?”

  “那蛋糕我看过,上面写着祝哥哥生日快乐。应该是送给简家大少爷的吧。”

  “不是说他们兄弟之间没什么感情吗?”金谷川有点诧异。

  “总归是血缘之亲,也许有改善也说不定,而且好像是简少爷唯一的亲人了。”

  “是么?呵……做这么多次,都没说拿一小块来给我尝尝。”金谷川很气闷。

  “会长就别计较这些小事了。”

  “从来也没和我这么说笑过。”金谷川撇了一眼窗外。

  “会长以前那么严厉,怪不得人家。”玉叔实话实说。

  “我知道。”金谷川叹了叹气:“对了,派人去查查那蛋糕到底送给谁的,永吉可能会知道。”

  “好,我去安排下。”

  玉叔带上房门后,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了窝在沙发里的金谷川。

  (39)

  第二天一早的餐桌上,金谷川发话要吃蛋糕。

  陶婶连续做了几块不同口味的送上来,金谷川都说没味道,搞得陶婶一头雾水。以前金谷川很少对陶婶做 的东西不满意,结果这顿早饭一直吃到快十点都没结束。

  陶婶还在厨房对着烤箱发脾气,简东驰进来把昨晚自己做蛋糕的配料都翻了出来,陶婶不解的问:“简少爷 干嘛?”

  简东驰停手对陶婶说:“还没看出来吗?会长这是想吃我做的蛋糕呢。”

  “这样啊。”陶婶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就一直说不好吃呢。要你做干嘛不直接说?会长也真是的,害我费这 么多劲。”

  “呵……会长的心思谁猜得透呢。”简东驰手上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简东驰把蛋糕端上来的时候,加了一句话:“这个是我做的,会长尝尝。”

  金谷川一愣,他一直心情不好的在吃的上挑毛病,但他没想到简东驰竟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尝了一下,金谷川有点尴尬的说:“不错,不过没想让你做的,你怎么做了?”

  “为会长分忧,不是我的责任么?”简东驰不卑不亢。

  金谷川听了一挑眉,有些无奈问:“只是因为有责任才做的吗?”

  简东驰避重就轻:“我也想让会长快乐。”

  “那你自己快乐吗?”金谷川步步追问。

  “我?”简东驰有点迟疑。其实他心里想说:“你高兴了我就少遭点罪。”不过变换了下方式,最后他说:“会长快乐我也会快乐。”

  对于这个答案,金谷川挑不出毛病来,可是他就是觉得别扭,这顿早餐就在索然无味中结束了。

  快中午的时候,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金谷川终于知道了简东驰一直在做的蛋糕是送给谁的。

  他听着手下的报告,抓在手里的文件被攥成了一团狠狠撇到了墙角,之后总裁办公室传出巨大的摔砸东西的声音。

  全走廊的员工都吓得屏气凝神,谁也不敢进去,总裁办公室的室长一脸恐慌的找到了简东驰。

  简东驰知道这时候进去多半都没有好下场,不过,最起码他还经历过金谷川的暴跳如雷,总比毫无经验的其他人更合适。

  简东驰推开房门的时候那个手下抱头鼠窜的逃了出去,电脑键盘横着飞出来,差点砸到简东驰,他啊的一声勉强躲开。

  听到简东驰的声音,金谷川停了手,不过依然是一阵烦躁涌上来:“出去,不要进来。”

  “会长好点没有,要不要喝点东西。”简东驰没有后退,端着杯茶蹭了进来。

  金谷川回身靠在桌子上,背对着简东驰:“说了你不要进来,我手下可不留情。”

  简东驰苦笑:“没关系的,又不是没挨过。会长先喝点东西,一定累了。”简东驰把茶递过去。

  金谷川没有接,简东驰的话让他觉得堵得慌,他慢慢开口:“你是不是很恨我?”

  “都是我的命,怪不得别人。”简东驰没想到金谷川会问这个,有点意外的如实回答。

  金谷川一下子转过身来,愤然夺过茶杯摔在地上,溅起的水珠和玻璃碎渣让简东驰下意识的躲闪。

  “为什么要用命做说词,你可以反抗的,如果你反抗我就会多关注你一点,(你也许就不用遭这么多罪了),为什么每次都不吭声的承受?为什么?”怒火中烧的金谷川冲上去揪住简东驰的衣领。

  面对即将爆发的金谷川简东驰觉得他的问题有点可笑,没有反抗过么?反抗了的结果又是什么?背后的鞭 痕、心口的窝心脚、脸上火辣辣的耳光,真的能避免吗?简东驰没吱声,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不说话?”金谷川依然怒气冲冲。

  简东驰一笑:“不知道如何回答会长。”

  这样的答案让金谷川觉得心凉,他空有一腔愤恨,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

  慢慢地金谷川松开了紧握简东驰衣领的手,颓然跌坐在转椅里。

  “啊……”随后一阵低吼传来,金谷川宛如受困的猛兽。

  (40)

  金谷川觉得最近自己心软了很多,三十七岁的他与刚刚接手家族生意的那时候比起来,似乎变得沉重且犹豫了。

  就像现在,他竟然发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简东驰。

  和声细语、关怀备至?可是人家根本不领情,一副奇怪的表情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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