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十年又十年) by 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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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十年又十年) by 青潭-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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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以后,何远搬进了方驰在小河街23号的房子。

  第二天,远在千里之外的金谷川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78)

  何远搬进来的第一天,方驰在心里有些感谢金谷川了。因为如果没有金谷川为他准备的这个房子,他又怎么会有机会与何远同处一个屋檐下?还有,自己的新名字和身份,让他彻底脱离了简家。这些都是金谷川默默为他做的。但是自己离开的时候太匆忙,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方驰觉得似乎他欠了金谷川一些什么东西。

  但是这一点点的情绪起伏很快就被与何远朝夕相处的快乐所淹没。跟何远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方驰不久就发现,何远大大咧咧、嫉恶如仇的性格根本没有变。而且何远文笔很好,写的不少作品虽然只是在网络上发表,但是反响都还不错。

  何远是那种满怀激情的有着事业理想的完美Zhu…Yi者,处在社会底层的他,没什么更多的资本来和这个不公的社会环境较量,所以他就拿起了一支笔。虽然动笔和说话在这个国家一样是要受到限制的,但是,在自己的作品中借古喻今、旁证左引的表达思想、痛斥丑陋,这些都让何远心中觉得痛快。和时下的大多数年轻人不同,何远是那种动静皆宜的人。写字的时候安静的象一座山,能一坐十几个小时不动。兴奋起来又象一条奔腾咆哮的大河,激情满怀。而这恰恰又是一个文艺青年的典型做派。

  完美zhu~yi者对自己和对别人的要求都很高,所以其实想和这样的人朝夕相处并不容易。这也是为什么何远总是和他的女朋友们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重要原因。

  方驰听何远提起的女朋友有好几个,但是何远说没有处的长的,一是因为何远的性格,二是因为他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现在还哪有女孩子肯嫁给穷光蛋的呢?

  方驰其实很想说:我可以挣钱养你。但是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当面是绝对不敢和何远说的。因为何远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虽然与方驰是曾经患难与共的关系,但是一住进来就坚持要付每月的房租。方驰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

  与热火几个股东是朋友的事,方驰也找机会主动交代了。何远很诧异,方驰居然认识肖涤平,听说了只是偶然相识,关系并不深切之后,何远嘱咐方驰:不要和那帮公子哥走得太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虽然是肖涤平帮助何远找的工作,但方驰看得出来,何远对有同性之癖的人是非常排斥的。这个沉重的现实强烈的冲击了方驰自从与何远相遇以来的喜悦之心。

  但是不管怎么说,方驰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与何远同处一室的感觉让他异常安心。这是这么多年来方驰最满足的时光了,多年前何远给他的那种安全感,如今又再次让方驰觉得温暖和幸福。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和何远住在一起后,竟然很自然而然的叫出了那个字:“哥。”那天是两人忙着整理东西的时候,这个字就从方驰嘴里那么自然的飘了出来,直到何远毫无异常的接了话,方驰的脸才一下子腾地红了。

  心无邪念的何远根本没抬头,更没意识到方驰的异常,从此以后,这样的称呼就恢复了,一如十年前一样。

  方驰很满足的每天都心情不错的上班,有一天他正哼着歌,一抬头看到了肖涤平贴在外面玻璃上的大饼脸。

  “心情不错嘛,无债一身轻了?”肖涤平从开着的玻璃门后面绕进来。

  “是你啊,今天怎么有空来?”自从方驰知道是肖涤平帮何远找的工作,他对肖涤平的态度就好了许多,真的当朋友看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快把我们哥们忘的一干二净了?是不是只有让你欠债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们来?”肖涤平表示着强烈的不满。

  “呵呵,不是啊。”方驰看着肖涤平气愤的样子笑了:“这几天有朋友搬家,我一直忙来着。”

  “除了我们你还有朋友?”

  “你这不废话嘛?”方驰白了肖涤平一眼。

  肖涤平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到:“快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

  被肖涤平一提,方驰才意识到,真的是快过年了啊,他想了想说:“嗯,我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肖涤平一听来了精神:“那好,过了初二三,我们去滑雪去。你也一起吧。”

  “不去,没钱。”方驰看到肖涤平那兴奋劲,故意打击他。

  肖涤平一听急了:“不用你出钱,东西都现成的,你就混一搭车,不跟你收车费。”

  “这样啊,那还可以考虑下。”方驰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我想带我朋友一起去,行不行?”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男的。”方驰并没和肖涤平交待那人其实他也认识。

  “行,没问题。一起来玩,时间我提前通知你。”肖涤平很大方的没有表示异议。

  年前的这几天非常忙,送洗衣物的非常多,方驰常常要加班。何远自愿担负起了做饭的任务,虽然他做的超级难吃,但是总能让累了一天,疲惫的方驰回家后吃上口热乎饭,方驰觉得,有亲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啊。

  方驰跟何远提起过年想跟肖涤平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何远并没有表示反对。毕竟年轻人都是爱玩的,更何况过年这事还真的是挺无聊的,出去走走也好。

  他们两个是这么计划的,大年三十肯定是回何远家,一起去陪何伯。之后住两天,让何伯享受下有两个儿子的天伦之乐。然后就去滑雪散心。

  以前每年过春节,金谷川都要回自己母亲身边,金家的仆人也都放假了,偌大的房子里没剩下几个人。方驰每年都是被留下来看房子的那一个。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年复一年,他都是在黯然寂寞中度过的除夕之夜。思念亲人、想念朋友、盼望自由,多种情绪和感慨交织之下,整整十个除夕无声的被岁月掩埋。

  现在终于自由了,这是十年来第一个自由的春节,一定会是个温暖和快乐节日。方驰拄着胳膊,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雪花纷飞,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79)

  大年三十当天,洗衣店放假了,何远带着方驰回到了自己的家。何伯看到方驰的时候老泪纵横,说起十年里的点点滴滴,何伯叹息他们母子最终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方驰看得出来,何伯对母亲是有情义的,这些年都是何家在照顾母亲,可以说何家对自己有恩。方驰在何伯面前磕了三个头,从此以后何伯有了两个儿子。

  大年初一一早,何伯带着他们对看望逝去的人。亲手为自己的妈妈擦拭墓碑、摆上鲜花的时候,方驰突然嚎啕大哭。多年的隐忍竟然在这一刻瞬间崩塌,十年里所承受的所有委屈倾泻而出,震动了冬日寂静的墓园。

  何伯和何远都吓坏了,他们没想到方驰的反应竟然会如此的强烈。好不容易劝住方驰,把他勉强带上车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中午了。

  这两天方驰都心情不大好,何伯让何远多带方驰出去走走,何远想起与肖涤平的滑雪之约,就开始准备一些必备的东西。

  肖涤平这边可是早就开始准备了。肖涤平那天一回来就通知了滑雪的计划。第一个表示反对的是曲点点。

  “大冷天的滑什么雪啊?我都定了去马尔代夫晒太阳了。”曲点点一百个不同意。

  “机票退了,和我去滑雪。”肖涤平霸道的说。

  “你想和那个洗衣店小哥去约会你就去,干嘛要拽上我们?”曲点点还想反抗。

  “我怎么帮你钓凯子的你都忘了?还是不是朋友。”肖涤平一瞪眼曲点点就没动静了。

  “我说老肖,这可是个苦差事,这大过年的。”章亦然也表示了不满。

  “难道过年期间你们要去解放全世界吗?屁事没有,都跟我去滑雪去。”肖涤平一向是这个做派,大家都习惯了。但是一旦朋友有事,他也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好吧,滑雪。给我整个厚点的衣服啊。”刘闯纵了纵肩膀,投降了。

  肖涤平满意的笑了,一脸神秘的说:“我说,这次还不单单是滑雪,有特别的意义。”

  “什么?”大家一起表示疑惑。

  “我看了那小子的身份证,他生日哎,大年初四。”

  “你打算在那天把他整上床,把自己当生日礼物?”曲点点翻着眼睛故意气肖涤平。

  “你把他整上床,我再上去,咱仨一起滚。”肖涤平一个翻身压在了曲点点身上,挠他的痒痒肉,结果这两人从沙发一直打到地上。

  大年初四,的确是方驰的生日。这件事还有一个人惺惺念念的放在了心里,这个人就是金谷川。

  今年过年的时候,金谷川破例,大年三十晚上吃完团圆饭,就回了自己的宅院。因为他觉得异常的没意思,无趣。即使是浓浓的年味和亲情,都不能掩埋他内心的空虚和焦虑。

  金谷川突然回来,也没事前打招呼,结果空荡荡的家里除了值班的永吉,一个人也没有。永吉一时间也有点意外,金谷川吩咐他给自己倒杯水,之后走进了书房。

  方驰的生日真的就快到了,但是自己那个没送出去的生日礼物还躺在抽屉里。金谷川打开抽屉拿出被摔成两半的那个玉坠,有点后悔了。

  自己当初要是不那么倔就好了,要是能再忍一忍,等他回来,也许就能亲手送给他。现在自己这份心思不但没送出去,而且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真是不值。

  正在郁闷的时候,永吉进来送水。看到了书桌上一摞摞的照片和金谷川郁闷的脸,就大着胆子说:“其实我也有些想他了。”

  “是么?”金谷川一声苦笑:“被你看出来了。”

  “会长你……”永吉似乎有话,想说却开不了口。

  “什么?”看着永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金谷川有点好奇。

  “永吉想了想,下定决心般说到:“您没打电话给他过吗?”

  电话?这问题问的金谷川一愣:“没打过,怎么了?”

  “他就要生日了,我手机又没开国际长途,要不您帮我打个电话跟他说生日快乐?”

  听完这句话,金谷川愣住了,没说话。

  看到金谷川没反对,永吉拿起笔在一张照片的背面,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递到了金谷川眼前。

  金谷川迟疑的看着永吉,依然没接。永吉把照片放到了金谷川面前的桌子上,轻轻的说了句话:“想要就要争取,打个电话而已,也不丢人。”

  之后永吉转身出了书房,留下了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金谷川。

  从收到电话号码,烦躁的金谷川一直都在考虑:打还是不打?要怎么打?几天下来方案想了不止十种,没有一种他满意的。他这个气啊,说起来永吉还真会折磨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报复他、想看他笑话的?

  时间不等人,一晃几天就过去了,还没等金谷川想清楚,大年初四就到了,这天正是方驰的生日。

  在这一天肖涤平他们一行四人开这两辆车,拉着一堆东西来接方驰去滑雪。但是让肖涤平根本没想到的是,跟着方驰一起出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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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驰跟肖涤平解释了其中原委之后,肖涤平一脸怀疑的拉上了何远。两辆车,方驰与何远分别各上一辆。

  肖涤平握着方向盘,一上车就开始盘问何远:“你这个发小什么来历?”

  “来历?什么意思?”方驰早就和何远嘱咐过了,自己的那些特别身世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所以何远也是谨慎应答。

  肖涤平也不隐瞒,直接追问:“跟你说实话,我查过你朋友,但是却查不到他的父母家人,只是知道他和一个姓简的人家有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来岁吧,他搬来和我们住的很近,那时候我们成了朋友。他父母应该是都去世了,和那个姓简的人家应该是亲戚吧。”

  “那后来他都干什么了?”

  “后来方驰就出国了,最近才回来,我们也是才遇上。但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大家都是朋友了。”何远笑了笑,其实他和肖涤平还真就不是什么太亲近的关系,因为各自心里都明白不是一路人。

  “出国去干吗了?”

  “读书啊,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他不是说没念过中学吗?”肖涤平还记着这茬儿呢。

  “是没念过,他那时候家里很困难。后来可能是亲戚资助他去韩国读的大学。”有些事其实何远也是猜测,因为方驰也没跟他全交待。

  “他和姓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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