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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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情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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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起吉他,高声嚷道:“我来献丑了,唱首歌,送给我的两个好兄弟。”
  胡来学带头鼓掌,余多跟着应景。
  周围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廖青夸张滑稽得一鞠躬,便在台上旁若无人得自弹自唱起来。
  音响效果不错,他的声音也挺好,再加上酒精作用,一首歌,唱得深情婉转:
  “……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
  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
  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
  ……
  朋友别哭
  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你的苦我也有感触……”
  一曲毕,廖青扔下吉他,回到座位上,向胡来学余多二人豪气干云得一笑:“来,咱们再喝,不醉不归!”
  余多克制心中激动,与廖青互干一杯。
  两人转头,却发现胡来学趴在吧台上,脸深埋入臂弯中,肩头微微颤动,说明并非酒醉而致昏昏欲睡。
  廖青一掌拍上胡来学的后脑勺,喷着酒气道:“不是吧你,我的歌声能让你感动成这样?”
  胡来学没有马上抬头,他在桌下闷笑:“你少在那里自吹自擂了,分明是难听得让我受不了。”
  余多虽有几分醉意,倒还算清醒,他疑惑得看着廖青,见他一脸尴尬。
  “喂,阿学,你这是干嘛呢。笑也笑够啦,快出来!”
  话语里明显有着不悦。
  胡来学哈哈笑着重新端坐,一拳砸向廖青的肩窝,嬉笑道:“妈的,唱那么难听还理直气壮,连我跟小余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三人一阵欢笑,恢复气氛。
  但余多也并不好糊弄,在胡来学抬头的瞬间,他敏锐得发觉到那人眼角的泪珠。
  必是廖青的歌声勾起了胡来学的往事吧。
  祸福与共的一对至交啊。
  余多默默得喝酒,羡慕之余,心下是一片黯然。
  他也想要朋友。
  谁会是他的朋友?
  余多想到了雷怒。
  他诧异自己的思维怎么跳跃得那么离奇,一下到了那个人身上。
  雷怒,朋友——两者的距离恐怕得以光年来计算吧?
  余多苦笑着想。
  **********************************************
  “阿学,你这个笨蛋!没事你哭啥,莫名其妙!”
  “……对不起,一时没控制好……”
  “……笨蛋。”
  “呵呵,没办法啊。好久没听你唱这首歌了,我想起了从前……”
  “想它干嘛!看来周芸说得不错,余多那小子的确是吃软不吃硬,这招对他很有效。”
  “阿青……你……就没有……”
  “没有啥?心软?动情?哈哈,阿学,你傻了,演戏是我的本行咯。”
  “……”
  “喂喂,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我告诉你一个你会开心的消息。我接了个电影,不过是个小配角……”
  “真的?太好了阿青!什么时候上戏?”

  第二十八章

  、
  雷怒与余多之间不冷不热的状态持续了一周有多。
  这期间,周芸避而不见。
  唯廖青与胡来学时时出现。
  一来二去,余多欣然接受了两人。
  朋友。
  其实生活里,友情永远大于爱情。
  爱情的要求,总要苛刻于友情。
  余多面对同一屋檐下的雷怒,只觉得苦恼。
  与此人之间,真可算得上是东边日出西边雨。
  但那感觉到底该如何归类,怕是只有天才晓得。
  两人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晚上。
  准确得说,是半夜。
  余多已回房休息,为了催己入眠,他从雷怒的书架上取出亨利。詹姆斯的小说来。
  小说情节冗长平淡——清晨起身,梳洗着装,毕恭毕敬的应对进退,细琐造作的会客清谈以及高来高去的宴会聚餐……
  读不下两页,余多的困意上来。
  现实的无趣马上要被睡魔击碎。
  说时迟那时快,睡魔身后倏然伸出一条粗腿,奋力将他踢回尘世。
  余多在床上悚然一惊,心跳如擂鼓中,辨明那不过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过去开门,诧异得发现门口站着雷怒。
  雷怒打量余多,不由一笑。
  余多身穿浅色条纹睡衣,让这个原本模样就偏小的男人,更似小了几岁。
  “我可以进去吗?”雷怒彬彬有礼。
  余多的视线则集中在雷怒手中端着的托盘上,那里呈三角形地摆着三个透明的马克杯。
  杯子都是满的,且颜色各异。
  左边的乳白色,右边的则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浅蓝色来,中间靠后的一个,乍看去像一杯茶,只是上面还不安分得漂浮着几个冰块。
  “这些是什么?”余多将雷怒让进房间,看着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忍不住出声询问。
  雷怒看着余多,拿起盛满乳白色液体的杯子:“牛奶。”
  余多哑然。
  半强制性地,雷怒将杯子塞到余多手中。
  接受者颇有些为难,低头扫一眼杯子,偏过头去,微不可闻得叹了口气。
  雷怒倏然一笑,在床头坐下,道:“你说的,牛奶就够了。”
  余多回以浅笑,有些无可奈何:“你好狡猾。”
  “虽然牛奶才有益身心,但我还是觉得,这个时候来点酒会更好。”
  余多的视线投在剩下两杯溶液上,颇为好奇:“那是酒?”
  “酒。”
  言简意赅。
  管它是什么,酒精总在其中。
  “雷怒,你还是担心我与阿芸一起背叛你吗?”余多放下温热的牛奶,伸手取过浅蓝液体的杯子。
  他小心得啜上一口,只觉清爽辛辣,还有一丝甜意。
  雷怒则端起另外那杯酒,贴在唇间,沉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不是吗?所以你才要……对阿芸这样,还特地告诉我?”
  余多把话说完,禁不住浅蓝色的诱惑,又抿上一口。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他从未喝过鸡尾酒,既新鲜,又享受。
  于是雷怒也应景得喝上一点,淡笑道:“你好敏感。”
  余多笑笑。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出声,各自品饮着杯中酒。
  不知不觉间,酒已见底。
  雷怒放下酒杯,长叹口气:“余多,你对我,对这件事,到底什么想法?”
  余多试图聚精会神得看着雷怒,却发现眼前弥漫起一层薄雾。
  薄雾中的雷怒若即若离,时远时近,独那笑意,来得异常清晰与真切。
  雷怒见余多神情突变倏然皱眉,正自莫名,谁料下一瞬,余多的手探上了他的脸颊。
  晶莹剔透的浅蓝色,实则是好几款烈酒的混合物,雷怒本人喜好烈酒,随心所欲得调配,哪管得余多能否承受。
  余多人虽恍惚,意识犹在。
  当他抚摩上雷怒,他知道自己举动的大胆。
  只是酒精抑制着羞赧,余多冲雷怒笑道:“对你什么想法?那你对我呢?”
  眼神半带迷离,他认真得看着雷怒:“你,阿芸,不都是把我当作道具一般应用么?她寂寞,就找我,你想要孩子,也找我。可是用完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掉我?”
  余多收回手,一拳捶上自己的胸口:“是啊,我也寂寞,所以跟你上床。与你拥抱的时候,很温暖,很安心——然后又马上明白过来,再没有下次了。”
  雷怒无言起身,与这个被酒精催眠的余多对视。
  他却不知此刻余多正奋力挣扎,相互矛盾的自我各自为战。
  这边说,很好,就这样把真实的想法一一吐露吧。
  那边道,不对,配角不需要太多无谓的念头。
  交战正酣,余多的身体却难以支撑,他脚步虚浮,猛然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雷怒眼疾手快,拦腰将他抱住,拖上了床来。
  余多半蜷起身,面带微笑,而望向雷怒的眼神中却流露出悲伤。
  “你啊,”雷怒不得不动容,他微叹口气,躺在余多的身边,“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来,我也在苦恼?不管最终结局如何,你我之间,又能何去何从?”
  两个人的呼吸里,都充斥着酒气,他们靠得太近,这让醉意更上了一层。
  “如果幸幸离我而去,你自然也会离开;便是幸幸真的留在了我身边,你又能如何?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够解释得了与你的这个关系——余多,你让我困惑,甚至……害怕。”
  雷怒苦笑,这些想法,潜藏在思维的最底层,连他自己都不曾全面得体察过。
  若不是余多今晚因酒壮胆,先行挑衅,或者它们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沉默再一次降临在两人之间。
  余多抬起手来,似乎在确认肢体是否还属于自己。
  他露出困惑而迷惘的表情,就这样支起了上半身,朝雷怒的嘴唇亲去。
  雷怒有些惊讶,却没有制止,任由余多做出种种亲密的举动。
  好吧,那就再来一次,毕竟,他们依然可以将所有的放肆出轨归咎于酒精的作祟。

  第二十九章

  、
  两组朋友的相聚。
  说过的,友情大于爱情。
  ***************************************
  大脑中的催产素与抗利尿激素似乎是与□行为相联系。
  就如科学家托马斯。因塞尔所说:
  一个可以用于说明问题的假说是,在□时释放的的催产素激活了那些富于催产素受体(英文是oxytocin receptor)的边缘位点,从而赋予对方某种持久和强化选择性的价值。
  用更通俗易懂以及诗情画意的说法就是:你恋爱了。
  此结论一出,本是惘然不明所以的雷怒扯起一个僵笑。
  面对这样的雷怒与正儿八经的谢天诚,罗景辉忍俊不禁。
  “这人刚从修改论文的地狱里逃出,别怪他对另一种玩意走火入魔。”罗景辉向谢天诚解释。
  雷怒一声干笑:“你听懂他刚才什么意思?因为□,所以恋爱了?”
  谢天诚耸肩:“我现学现卖罢了。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吧?澄清一点,催产素这东西,男女皆有。”
  听罢这话,雷怒怅然:“我就是不清楚,才来虚心求教啊。”
  那一晚几乎便是个不眠之夜。
  他们纠缠在一起,大汗淋漓,时不时发出宛如荒原野狼呼唤同伴时的嚎叫。
  所有的一切,毫不优雅美妙,但足以让行为人乐在其中。
  完事后两人都去沐浴一番,回来后却依然躺在同一张床上。
  不能叫做相拥而眠,只是在完全无必要的情况下,他们睡到了一起,并且一觉到天亮。
  清晨,雷怒趁着余多未醒,溜回房间,换好衣服后,开车乱晃,待时间到,便与罗谢二人会合。
  上午会客商谈正事,中午应酬饭局,下午三点来钟,回到罗景辉与谢天诚的居所。
  这是临海的一幢独门独户的白色小屋,建在崖边,从大厅的窗户便可以眺望波涛滚滚的大海。
  三人听着涛声,喝着杯中各自不同的饮品,随意聊天。
  雷怒主动挑起与余多的话题。他说他心烦意乱。
  只不过他的烦闷,经谢天诚一番似是而非的解释之后,程度更加严重。
  他甚至觉得有些沮丧。
  还好这时候罗景辉开口了,他的笑容有着少见的认真:“这问题就算问我们。也没有答案。雷怒你自己怎么想?”
  雷怒叹了口气:“不知道。我清楚的只有一点,想不好今后要怎么跟他相处。”
  “有没有考虑过恋人模式?”
  “也不是没考虑过,”雷怒变得嗫嚅,他迟疑得打量着罗景辉与谢天诚,沉吟良久,方道,“我不是对你们有任何不敬,只是,要接纳一个同性作为恋人——是否就意味着我正式成为同性恋?”
  罗谢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得笑出声来。
  雷怒自觉尴尬,也在一旁陪笑。
  笑声中,谢天诚问雷怒:“那就你看来,你这两次又算什么?偶一出轨么?”
  雷怒陷入思索。
  可惜罗景辉不给他这个时间,在雷怒的严肃中再次发笑:“好啦,你真要去想个明白么?我倒是觉得就这么稀里糊涂也没什么不好。你如果愿意,可以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都让天诚给你讲解同性恋的相关专题,比如怎么界定,先天形成还是后天造就,会不会传染,可不可能治疗……”
  “啊,这个……”雷怒浮出苦笑。
  谢天诚给三人端来新泡的咖啡,也笑道:“我还没这个能耐。就我了解,据说是因为一个在Y染色体上被称作SRY的基因,未能在产前胎儿的大脑中启动完整的发育——哦,对了,这个基因启动的是导致男性化的相貌和行为的发育。”
  罗景辉是早听说过这个说法,仅是含笑不语。
  雷怒则皱了皱眉,也没吭声。
  “另外还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说法,不过最新的研究大多都是深入到了DNA里去寻觅,科学家们似乎上穷碧落下黄泉得要找出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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