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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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情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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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邊長椅的人靠過來,伸手拍了拍胡來學的肩膀,露出牙縫寬廣的牙齒,作勢笑道:“阿青有你這樣的好兄弟,還真是一點后顧之憂都洠в邪 !
  “這是他的邭猓上俏业牟恍摇!焙鷣韺W保持笑容,不動聲色。
  “寬牙縫”仰頭一笑,又往胡來學肩上多拍了兩拍,這一回的力量比上一次重。
  廖青訕笑著湊上前,對胡來學道:“阿學,把錢給這位大哥吧。”
  胡來學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個長信封,交給“寬牙縫”:“要點數么?”
  “不了,”他曖昧地笑著,向廖青擠了擠眼睛,“阿青是這里的常客了,還能信不過么?”
  廖青頗有些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雖說是常客,但還是一樣的待遇嘛,欠了點數就不讓走了的。”
  “規矩是規矩咯。”“寬牙縫”依然滿臉堆笑。
  穿西裝背心的服務生恰到好處地敲門進來,恭恭敬敬地將廖胡兩人送出地下室。
  重見天日后,廖青回望小洋房,不覺流露出戀戀不舍的表情來。
  胡來學即刻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把拽住廖青,怒道:“你到底是有完洠辏窟@回若不是周剩肯出手相助,你倒是叫我去哪里弄錢來?”
  他的義憤填膺與廖青的滿不在乎成了鮮明的對比,后者若無其事地一聳肩,“那是她該出的。我替她做了那么多事,難道她不該替我分點憂么?”
  胡來學確信如果周剩趫觯欢ㄒ淮巳藲獗尺^去。他懶得再作聲,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
  廖青追到胡來學身旁,與他并肩而行。他擁住胡來學的肩頭,展露出面具一般完美的笑容,神秘兮兮地道:“阿學,你就少說我兩句了。其實,你不也同樣不甘心么?”
  胡來學怒氣衛校,他用力掙開廖青,豎眉怒目:“你胡說什么?什么不甘心?”
  廖青嘿嘿冷笑,出手如閃電,疾探進胡來學的褲袋中,抓出一樣枺鱽恚靡庋笱蟮刂泛鷣韺W面前晃動。
  “你拿我的手機干嘛?”
  “別裝蒜了。”廖青譏誚的口吻讓胡來學面上的陰霾再加了一層,他更為之得意,快速地按動手機鍵,將手機屏頂到了胡來學的鼻尖上:“你自己看。”
  胡來學滿腹狐疑地奪過手機,瞥上一眼,不禁冷汗直冒,他聽到自己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旁邊的廖青見狀,更加神采飛揚,他斜乜著胡來學,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慰。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這個風雨同舟的伙伴胡來學,像是自作主張地扮演了軟弱良心的角色,及時洠в姓嬲柚顾鍪裁词虑椋珔s總在不適時的時間里跳出來將他好一番責難。
  對胡來學這種無力的掙扎,廖青只有厭煩。
  他希望胡來學可以與他同聲共氣,如影隨形,最好是以他馬首是瞻,聽話即可。
  不離不棄不背叛,這才是真的感情。
  而胡來學渾然不知道廖青的想法,他看著手機屏汗流浹背,渾身發抖,他怎么也回憶不起自己何時做過這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辦?
  那手機的超大屏幕上,竟然是一張雷怒與余多擁抱在一起,即將接吻的照片。
  胡來學百分百確定這便是那一晚他在余多樓下見到的一幕。
  難道竟是出于職業的本能,他無意識地用手機拍了下來么?
  仔細地看過照片,胡來學注意到照片的角度是由下往上,而非平視,這的確是他當時半蹲的視角。
  他一陣眩暈,情不自禁地敲打起腦袋,打得咚咚作響。
  廖青見狀,趕緊伸手拉開胡來學自虐的拳頭,他翹著嘴角,吐出的卻是火上澆油的話:“別這樣么,事情是你做的啊。你早就留了這手不是么?只是被我湊巧發現了吧?”
  “不是!”胡來學咬牙切齒地大叫,聲音里掩蓋不住的是絕望,他恨恨地瞪著廖青,雙目不知不覺充血。
  廖青看著胡來學,聯想到強敵之前徒勞無功地弓身豎毛的野貓,他的臉上迅速掠過一絲笑意,伸手撫摸胡來學的肩頭,試圖舒緩這具如緊繃琴弦的身體。
  “別騙我了。”他在胡來學的耳邊,吐氣的節奏如同替胡來學的耳朵瘙癢,“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親愛的,謝謝你了。”
  胡來學如夢初醒地一晃,他倏然用力推開廖青。
  廖青猝不及防,腳下踉蹌了幾步,差點就重心不穩跌坐在地。
  待他重新站穩,卻見胡來學單手高高舉起手機,泄憤般地擲到地上。
  想必是用盡全力毫不留情的舉動,手機墜地時發出一聲清脆的“啪”,彈跳了兩下,恰好落在了廖青的腳下。
  廖青嘖嘖了兩聲,狀似心疼地撿起手機,用掌心擦拭了一把。
  “瞧,不能用了。”他邊按鍵邊對胡來學道:“好吧,我給你重新買一個吧。當作是虧欠你的生日禮物,如何?”
  胡來學開口,第一聲被堵塞在顫音中。他定了定神,吞咽了口唾沫,這才道:“阿青夠了吧。我越來越不懂你了。當初是誰跟我說要成就一番事業出人頭地的?你就靠這些旁門左道,靠……”他回望了一眼不遠處夕陽正中的小洋樓,苦笑,“靠賭博來給我幸福么?”
  “我只是要錢。有了錢才能享受,才能過好日子。阿學,以前流浪的日子你洠в信旅矗俊
  胡來學扯動嘴角,他瞅著廖青:“你有錢了又做些什么?賭?買藥?”
  “這也是享受的一部分啊。行了,我這個月會去接工作的,滿意了么?”
  “阿青,”胡來學盯住廖青手中的那部手機,眉目間充溢著罕見的嚴肅,“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去找余多的麻煩,那我就會離開你,絕對不再回來。”
  “知道啦,”廖青將手機丟進上衣口袋,攬住胡來學的肩膀,親熱而又狡黠,“可以去吃飯了么?我餓扁了。”

  46~48章

  第四十六章、
  他在半睡半醒間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卻抱了個空。不得已睜開一只眼睛,很快又椋狭恕
  窗簾已經被拉開,熱情的陽光毫無顧忌地闖進了室內,像西方萬圣節里眨に饕枪暮⒆印
  這對未全然蘇醒的人可是個不小的刺激,他抱怨著用胳膊遮住眼睛,但熱度仍然透過障礙讓體會到不適。
  他終于不清不愿地嘆了口氣,徹底地把眼睛睜開,適應了強光之后,看清余多背窗而站,正對著他微笑。
  雷怒不自覺地回了一個微笑,笑意未盡,便僵硬在臉上,他瞥到床頭的簦х姡嘈Φ溃骸安虐它c半,你需要起得那么早么?”
  “這不叫早。”余多道,聲音里有些捉狹,“按照我的定義,八點半已經很晚了。”
  “好吧,”雷怒無奈,他支起身,撥開額前凌亂的頭發,道,“那么告訴我,你那么晚起床是為了什么?我不記得今天有什么安排。”
  余多走回床邊,抿唇一笑,坐到雷怒身邊。
  雷怒凝視著余多,不由地抬手,將手指插入余多的發際,胡亂搖了搖。
  “事實上,”余多忍笑,“是你把我折騰醒的。”
  “我?”
  余多點頭:“嗯。你把我擠到了床邊,我甚至連平躺都做不到,只消翻個身就掉下去了。我推了你一下,你睡得很沉,我只好起來了。”
  雷怒的表情驟然尷尬起來,他支吾著,將余多拉向胸膛,吻著對方的頭,含糊道歉:“對不起。”
  余多驚訝地發現雷怒竟然會臉紅,這個驚喜讓他差點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雷怒則還在解釋:“其實你完全可以把我叫醒。我習慣了獨睡,恐怕需要時間來眨!
  “獨睡?”余多有一次驚訝,他不解地看向雷怒。
  雷怒明白他的疑惑,微微點頭:“嗯。你是不是以為這對一個有過婚史的人來說很難理解?你知道,我并不常常在家,就算在家,也會因為忙自己的事情而到半夜——所以我和周剩欠珠_睡的。”
  “你提議的?”
  “是的。”雷怒嘆了口氣,“我只是不希望打擾到她休息。”
  余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自己的臉倒是先因為羞赧而浮起了紅暈。
  雷怒有趣地打量著他,從心底深處蕩漾出笑意,他重新靠上床頭,慵懶地道:“你是想問我和她在交歡之后是不是也堅持分睡吧?”
  被看穿的余多更覺雙頰像燃燒起來,他急忙道:“我……我只是有點好奇……當然,這是你的耄健
  “這的確是耄剑贿^我還是打算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是的,還是分睡。通常在那之后我仍然希望工作一會兒,或者讀點書什么的。”
  “她不會不愿意嗎?”余多實在難以置信。
  記憶中,他跟周剩煌冗^的不眠之夜,纏綿之后他總是默默地摟抱著周剩苁|也會緊緊地纏著他,他給她溫柔的愛撫與親吻,親密無間。
  他們四肢交疊,相視傻笑,然后周剩艜谒膽牙锍脸了ァ
  但雷怒……似乎是另外一種模式了。
  對此雷怒只是聳聳肩,他本人似乎并不認為有任何不妥,語氣依然若無其事,“大概吧。每個人一覺醒來的模樣都不會太好看,尤其是女人。我猜我是受不了這樣的反差。有時候,那是一種可怕的幻滅。”
  余多只有聽得發傻,等他留意到雷怒頑皮的視線時,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囁嚅道:“呃,我以為你是個寬容的人。”
  雷怒大笑。
  可余多笑不出來:“我不知道你有這些講究,是我該道歉才是。”
  他的話成功地讓雷怒收斂起放肆:“為什么這么說?”
  “你并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到天亮,哪怕是你妻子。”
  “這是事實。”雷怒承認。
  余多嘆了口氣,有些沮喪:“而且你討厭別人睡醒后的丑態。”
  “嗯,大抵洠уe。不過你到底想說什么?”
  “呃……我睡著的時候,好像會流口水……”
  余多話語里的挫敗讓雷怒像被撓癢似地悶笑起來,他上身前傾,一把拽過余多,兩人齊齊跌回床上。
  雷怒輕輕咬上余多的耳朵,感受著對方身體的輕顫,他柔和而低聲地笑道:“笨蛋,你得知道,當我一睜開眼看見你在這里的時候,我有多么開心。就懀@,你也應該有改變我的信心。”
  “信心?”
  “讓我習慣你的信心。要不是你扯出這個話睿易约憾紱'意識到我已經打破自己多年的習慣了。”
  但對此,余多始終半信半疑,他瞪著雷怒,遲疑著道:“你真不會介意……萬一我真的流口水,弄到你身上……”
  雷怒挑眉,伸手撫摸著余多下頦冒出來的胡渣:“不介意。也不介意你洠Ч魏拥臉幼印!
  余多被逗笑了,他同樣玩弄著雷怒的臉,反唇相譏:“啊呀,我介意,怎么辦?”
  兩人相視而笑,交換了一個綿長地差點讓人窒息的吻。
  這幾乎點燃了另一場戰火,驀然地,余多急促將雷怒推開,不顧雷怒的不滿,他懊惱地叫起來:“我們該起床了。快把孩子接回來吧,我要想死她了。”
  雷怒動身去找余多之前,先將幸幸托付給了羅景輝謝天斩耍藭r見余多滿心焦躁,也只好無奈地同意免戰。
  他走到衣櫥前,從中揀出便服,扔到床上,剛打算挪步去洗漱,卻聽見余多在身后憂心忡忡地發問:“雷怒……你說我們這樣的關系,會不會影響到孩子?”
  “怎么?”
  “會不會讓她……”余多洠в姓f下去,他對這個問睿械胶ε隆
  “我不知道。”雷怒很坦率,盡管他不忍心看見余多眼中的憂郁,但他也不喜歡空洞無物的安慰之詞。
  余多沉默了。
  他們有義務給孩子提供一個健康成長的家庭,但兩人的關系是這般地非常態,能瞞住孩子多久呢?會傷害到她嗎?會對她有任何不利的影響嗎?會導致什么糟糕的結果嗎?
  難道說,他與雷怒始終是無法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呢?
  雷怒微嘆口氣,轉身回來,默默地握住了余多的手。
  “或者我們可以請教下專家。”
  “專家?”余多眨了眨眼,“你還認識兒童教育方面的專家?”
  雷怒笑了,他快速地親上余多的嘴,道:“我有洠в懈嬖V過你,羅景輝和謝天找补餐瑩狃B了個小女孩?那孩子比幸幸大,身體卻不太好。”
  余多驚呼了一聲,他不無責備地瞥了眼雷怒,搖頭道:“洠в小A硗猓乙矇焊鶅壕筒恢浪麄兪恰乔閭H。”
  “哦。他們是,而且好幾年了。我只是覺得這事并不需要特別聲明,若非必要的話。你認為呢?”雷怒坦然一笑。
  余多明白過來,柔情溢滿心中,他主動地吻上雷怒,輕道:“你說得對,不需要特別聲明。”
  第四十七章、
  “我很高興你們終于達成了諒解,而且,從你們的表情上看,似乎比諒解更進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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