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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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情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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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开首页,画面是街角一景,树荫下的治安亭旁,几个手拿蒲扇的人围坐半圈,中间放了张矮凳,矮凳上还摆着些茶具。
  雷怒将酒杯递给罗景辉:“最后一页。”
  罗景辉依言翻到最后一页,却见画面上,是一个蜷着身体的女人,她抱腿而坐,上身前倾,正好遮住了所有的重要部位。
  不过,重点并不在这里。
  那女人的脸是向着外面的,画者敏感得捕捉到了这女人当时的羞怯、温柔,以及眼眸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柔和的线条,描画出一个柔和的女人。
  罗景辉端详半晌,才叹道:“画得真不错。余多画的周芸?”
  雷怒无声点头,与罗景辉一个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罗景辉啜了口酒,轻笑着合起素描簿:“你想说明什么?”
  雷怒有些阴郁:“这是他放在桌上的。我也只是顺手拿来看看,没有故意去翻找什么。”
  “你犯不着向我解释。”罗景辉好笑。
  雷怒却全无笑意,他若有所思得盯着罗景辉。
  罗景辉何等精明,一动念便洞悉雷怒的心思,他也将酒饮尽,才含笑问道:“你莫不是担心余多旧情难忘,阵前倒戈?”
  雷怒再给两个杯子倒满酒,苦笑道:“为什么不可能?细细一想,也顺理成章。他们本就是一对,幸幸又是亲生女儿,组建家庭,水到渠成,谁能说什么?”
  他指指素描簿,声音发冷:“这画中模特,明眼人都不难看出与作画者有私情在吧。”
  罗景辉略一点头,没有马上接茬。
  两人干杯之后,他才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公司那边呢?你都不管了?”
  雷怒一愕,不明所以,但还是据实回答:“我已高新聘请职业经理,那人在业界成绩不错,风评颇佳,大概可以放心。我只要控制住总账就好了。”
  末了,他又反问一句:“你问这个干嘛?”
  “没有,”罗景辉笑,“以为你已经因家变焦头烂额,原来商人本色没变。”
  雷怒默然,片刻后摇头一笑:“有时候,你的敏锐实在让人讨厌。”
  “如果这是夸奖,我很高兴得接受了。”
  “真不知道谢天诚怎么受得了你。”雷怒再次摇头。
  身为罗景辉不多的好友之一,雷怒知道罗谢二人的关系实质是情侣。
  他倒是不觉有任何不妥之处,毕竟两人所展现出来的,毫无传闻中同性恋必有的女性扭捏,作为朋友,他无意探究甚至苛责他人的私生活。
  罗景辉对此语仅作一笑,他起身来到窗前。
  外面阳光依旧,小女孩与狗似乎都累了,双双缠在余多的身边。
  余多半蹲着,可以看见他一脸温和的笑容。
  “余多,似乎是个单纯的人?”
  这个不像问题的问题让雷怒有点招架不住,他也起身来到窗边,凝神望着。
  多亏了余多的狗,轻易就攻破雷幸幸的心防。
  雷幸幸在接受狗的同时,也接受了余多。
  “他是孤儿,对家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执着。”雷怒苦笑,“若是女人,倒还好办,生米煮熟饭,抓来娶了就是。”
  罗景辉失笑,同时拍了拍雷怒的肩,“可以理解你的苦衷。小心防范,也是没错。”
  雷怒听罗景辉这话,晓得他已清楚自己将来的步骤,便也默默一笑,不再多言。
  恰巧此时,余多抱着雷幸幸,牵着那只名叫“佳佳”的黄狗,也进了屋来。
  雷幸幸挣开余多的怀抱,扑向雷怒,笑着嚷:“爸爸,爸爸,我跟爹爹一起画了你哦,你来看像不像嘛。”
  雷怒满面堆笑,先亲了女儿一口,接过画纸,瞄了一眼就大笑出声:“像。当然像。幸幸画爸爸画得最像了。”
  这当然是雷怒睁眼说瞎话了。
  不到四岁的孩子能画出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只是雷幸幸还算客气,不但把爸爸画得四肢健全,还不忘给雷怒架上一副眼镜。
  然而,雷幸幸得此褒奖,却仍不依不饶,直嚷着要与爹爹较量。
  雷怒无奈,只得示意余多将画像给他。
  余多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才递将过去。
  雷怒的视线一挨到画面,整个人都愣住了。
  画纸上,他侧身而坐,目视前方。虽仅是个侧面,却不但准确勾勒出他的形态,还将萦绕其四周的哀伤通过脸部表情,鲜明得表现了出来。
  雷怒一看就明白,这正是初识那夜,他独坐厅中回放女儿录像时的情景。
  余多见雷怒怔住,急忙期期艾艾得说道:“我……我画得不好……不好,你千万别见怪。”
  “不,画得很好。”雷怒将画还给余多,本已低沉的声音更显得沉重。
  罗景辉则拉过雷幸幸,含笑道:“看来,幸幸是输给爹爹了,服不服气啊?”
  雷幸幸脑袋一歪,拍掌笑道:“那幸幸下次跟爸爸比画爹爹,这样肯定不会输了。”
  三个大人全被逗笑了。
  雷怒的笑并不纯粹出自开心,多少还有些掩饰。
  或许,他接下来的举动会将余多推到风口浪尖。
  这么做合适吗?
  等到事情结束以后,余多与他,又该是一种什么关系?
  思及此,雷怒不禁懊恼:为何余多不索性是个贪财小人?这样还容易摆布一些。

  第十四章

  、
  余多的不好摆布,已经出乎雷怒的意料了。
  从原公司辞职三天后,余多就催促雷怒给他安排工作。
  这一着,让雷怒头疼了半日。
  没有合适的职位。
  其实按照雷怒的想法,余多只需挂个虚衔,坐领干薪就好。
  但余多不干。
  他的原则是无功不受禄。
  尤其在雷幸幸重新回幼儿园之后,余多无所事事,坐立不安。
  雷怒没招,只好审视起余多的履历表来。
  然后很糟糕得发现余多只有大学专科学历。
  学的还是与雷怒的公司运营一点边都不沾的制冷专业,若是什么财务法律一类的还好办些。
  专长是绘画,这点雷怒已然见识过了。
  只是仍然与公司运营毫无关系。
  余多的性格偏内向,若让这样的人去做销售,自然也是不适。
  前思后想,雷怒决定硬性编排一个职位,将余多塞进公司之中。
  这个生生多出来的职位,便是经理秘书。
  事实上,公司里早已有了专职秘书,为了让余多有事可做,才从秘书职责中拆出收发、整理、回复邮件、电子邮件一事,交给余多。
  这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最初,余多胜任愉快。
  他每日朝八晚五,生活得节奏感十足。
  反而是雷怒像作了无业游民,游手好闲。
  见一切安顿好,雷怒本打算尽快向法院提起离婚之诉。
  然,风平浪静的日子持续不足一周。
  余多展现了他的本性,给雷怒招来麻烦。
  周五晚上九点半。
  公司内差不多人去楼空,剩下余多一人,勤勤恳恳加班。
  余多是个负责到一丝不苟的员工。
  他要将一周来的邮件重新阅览、整理,以便归档,万一发现纰漏,也可亡羊补牢。
  正当余多聚精会神工作之时,倏然,从正上方传来桌椅移动的声音。
  余多大惊,难道公司现在还有其他人?
  也许是贼。
  余多闪过这样的念头。
  正上方,是总经理的办公室。
  余多心跳如鼓,他左右看看,抄起大号硬皮文件夹,跑上楼去。
  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紧闭,噪声未停。
  余多冲到门口,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在转动门把的同时大喝一声:“什么人?”
  门被反锁着,无法打开。
  余多退后两步,匆忙从衣袋中取出手机准备报警。
  这时候,大门猛然洞开。
  一个女孩子抽泣着冲了出来。
  余多怔愣得看着那个女孩消失在楼梯间,再转头看向办公室内。
  总经理好整以暇得靠着办公桌。
  不过,从场景看,办公室内显然发生了什么。
  茶几是歪斜的,一些文件散落在地,烟灰缸滚到门边,烟灰与烟蒂全洒了出来。
  地上还有一个已然断成两截的手机。
  余多步入办公室内,疑惑得看向经理:“发生了什么事?”
  总经理耸肩淡笑:“没有啊。我不小心摔坏了小玉的手机,她就大惊小怪得又哭又闹了。”
  “哦。”余多点头,退出办公室。
  他跑下楼去,找到逃出虎口伏在办公桌大哭的小玉。
  小玉是财务科室的人,余多与她仅有数面之缘。
  他甚至不记得她的全名是什么了。
  余多走到小玉身边,也不劝慰,开门见山:“经理是轻薄了你么?”
  小玉哭着点头,同时对余多指示她脖子上的红点:“他掐的。”
  余多仔细看了看,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问情况,勘察了现场,带走了总经理。
  这件事毫无疑问要掀起轩然□。
  当经理打电话向雷怒报告此事时,余多正陪伴着从警局出来的小玉回家。
  雷怒不得不亲自跑了一趟警局,靠着交情,总算暂时将经理保出警局。
  回到家中,雷怒火气难消。
  他将经理狠狠得训斥了一顿,同时,又不得不暗怪余多多管闲事。
  当余多回来,见雷怒仍在厅中喝酒,不觉一怔:“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有你在,我哪能享受。”
  雷怒放下酒杯,逼近余多。
  余多不由倒退一步,这个雷怒,为何又有怒意灌入双眼?
  雷怒面无表情,沉声质问:“谁让你去报警?把这事闹大是你的主意?”
  余多圆睁双目,他没想到雷怒那么快就知道这事。
  但余多毕竟是余多,即便他能预测到雷怒铁定会为这事不快,他认为该做的事还是会做。
  所以他现在忍不住辩驳:“是我的主意。要不,你说该怎么办?”
  雷怒皱眉。
  这位经理的为人处世他也略有耳闻。
  不过人品是一回事,能力又是另一回事。
  雷怒高薪聘请的是能够让公司良好运作并带来可观盈利的职业经理,而不是德配天地道冠古今的正人君子。
  职场中的性骚扰事件,从来可大可小,内部私了的是绝大多数,偏偏余多将其捅到了警局。
  如此一来,完美善后显然棘手。
  “你不该这么擅作主张,好歹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
  余多看着脸部肌肉紧绷的雷怒,毫不退让,他直言不讳:“若是你的话,肯定就包庇经理了。”
  雷怒面色一沉。
  “你并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有多害怕,多无助。这么无所顾忌得欺负她的男人,却可能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换了你是那个女孩,这样的结果你能够接受吗?”
  余多顿了一顿,雷怒仍然满脸阴霾,却并不作声。
  “我……我知道以你的立场,一定会认为经理重要,普通职员再招就有,但是……”
  “但是什么?你帮我再去请一位经理?还是你本人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雷怒打断余多的话,目光闪烁。
  “我问过了警察,他们说如果检察院提起公诉,很可能就定个强制猥亵妇女罪,关上几个月。那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余多先生,我该怎么办才好?”
  余多不语,他只有定定得看着雷怒。

  第十五章

  、
  两人对峙,互不相让。
  先贤有云: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
  爆发的是余多。
  他攥紧双拳:“不管怎么说,我不认为自己做错。”
  雷怒扯出一笑,他被余多的态度惹毛:“这种事,白宫都有,要你装什么英雄。”
  “那……克林顿不就差点被弹劾了吗?”
  “是啊,结果还是做够八年总统,体面下台了不是?”
  余多一窒。
  为什么话题会转成这个?
  他调转马头,重申坚持:“你会考虑什么职位问题,不过是受害者与你无亲无故,若是你的同胞姐妹,你能够容忍这种事情?”
  雷怒冷笑,他并非存心抬杠,偏就受不得余多这般强硬:“抱歉,我缺乏想象力,不要拿假设为难我。”
  余多的攻势为雷怒化解,他的情绪也开始失控。
  有些难过。
  对女儿——甚至女儿还非亲生,疼爱备至的男人,为什么不能明白,被欺负的女孩,也是某个父亲的掌上明珠?
  余多瞅着雷怒:好,那就不要假设。
  他倏然凑近,将身一挺,迅雷不及掩耳,在雷怒唇间盖上一吻。
  退后半步,余多向雷怒道:“不情愿的亲密,是不是难以接受?虽然不能类同,但性骚扰一事,雷怒先生也是首次尝试吧。”
  雷怒半晌不语,他被彻底震懵。
  自认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雷怒从未想过他竟会有被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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