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森雅看见他二人过来，径直走到齐衍面前质问道：“他做你的主你知道么？”
齐衍对着傅森雅笑笑，不发一言，跟着杨朕走就是了。
“齐衍，我看不起你。”傅森雅也紧跟着走，在齐衍身后说这句。
齐衍抱着齐贝贝猛地转身来，摇摇齐贝贝的手教他说：“跟妈妈再见。”
齐贝贝脑袋一歪靠在爸爸肩膀上，十分不情愿地说：“妈妈再见。”倒是走在前面的心心耳朵尖，小手撑着杨朕的肩膀大声说：“妈妈再见。”
傅森雅听见了心口一热，赶紧挥手跟小朋友说再见。完了之后，一不小心和齐衍目光相会，齐衍点点头抱着齐贝贝追杨朕爷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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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吃到一半齐贝贝小朋友睡着了，齐衍单手搂着，齐心心看着哥哥睡着了，眨巴眨巴眼睛往杨朕怀里钻，不用说了，两兄妹一个频率。杨朕也单手搂着。
这下挺好，两人对坐着，一人搂了一个娃，还剩一个手捏筷子吃饭。
“你他妈少吃点辣的，好点忘了疼是吧？”杨朕一筷子打掉齐衍夹起来的沾满辣椒面的牛肉片。
齐衍特别不甘心，望着杨朕的样子很是无奈。
“为你好。”杨朕夹起那块牛肉放自己嘴里，一边贼笑一边说，说完就夹了一块炖萝卜放进齐衍碗里。
“把田少波扣住也是为我好？”齐衍笑得奸诈，瞅准小朕爸爸惊讶的瞬间，重新夹了一块牛肉飞快放进嘴里。
“你是不是看你媳妇儿特别憔悴心软了？老子不是跟你说了么，已经变成债务问题了，别担心。这事儿你别管。”杨朕看人家不稀罕自己给他夹得萝卜，径直夹回来自己吃了。哼，你不稀罕，老子也就不难为你了。
“也不是心软。”齐衍顿了顿手上的筷子，小朕爸爸太浪费，叫了一大桌子菜，吃那个考虑起来有点费脑筋，“我是怕你累着，要不然……”
“这件事你不能管。”杨朕听他那话就觉出味道来了，抬眼瞟他一眼，吃一口大萝卜继续说，“你来管什么？人家说一句话，人家就说没有我爸你齐衍有今天？你就彻底歇菜，根本硬气不起来。我不一样啊，我跟她没瓜葛，我是劝善你知不知道，你媳妇走上邪路了好吧？还有我是捉奸人啊！我不累，我高兴着呢！”
“小朕，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不是个大事儿，他们要钱，我们不缺钱，给他们完事儿。我们就图一个不操心，不一定要什么大是大非，不一定要什么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闭嘴。这他妈不是恶有恶报的问题。”杨朕的筷子像一双宝剑指着齐衍的鼻尖儿，“老子容、不、下。”说完小朕爸爸埋头扒拉饭。
齐衍觉出点儿味道来，很是悠长得味道……
扒拉了一口饭的小朕爸爸复又抬起头来，看着齐衍眼不眨地说：“你说你以前睡过的什么小妖精，我可以当灰尘掸掉就好了，这个不一样。第一是心心、贝贝的妈，你有证件的老婆，第二是两个人往老子眼里揉沙子，第三对老子的人玩打砸抢，她不是想玩儿么？小朕爸爸奉陪到底，玩死她。”
齐衍贱兮兮地觉得小朕爸爸宣布所有权的时候，这些狠话听起来像情话。
“齐衍，跟你明说吧，老子这是嫉妒，哼！”杨朕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这句，齐齐筷子，埋头扒饭。
齐衍果断就笑了，害怕杨朕瞅见，赶紧撇开头，马上又发现撇开头还是不能掩盖，赶紧埋下头假装给小朋友裹紧衣裳。一边做的时候一边想，小朕爸爸是嫉妒什么呢？是嫉妒傅森雅能跟自己扯结婚证还是嫉妒傅森雅能给自己生孩子？可是不管嫉妒的是哪一个，小朕爸爸都可爱到让齐少不能自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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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小朋友，齐衍被杨朕使唤着叠衣服。他咬着牙刷在边上刷牙，只要叠得不好，一脚就踹上屁股了。被踢了好几下之后，齐衍奋起反抗，把咬着牙刷的小朕爸爸摁在床上好好非礼了一番。
被非礼得面红耳赤的小朕爸爸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一脚踹翻齐衍，挣扎着跑到门口，咬着牙刷说：“老子要不是害怕弄脏床单，你……死、定、了。”
不要脸的齐衍马上摊开大字躺床上，对着小朕爸爸勾勾手指头笑说：“快来弄死我……”
“贱，真贱！”小朕爸爸真是越来越不屑这个齐衍小宝贝儿了，摇着头去洗漱。
齐衍正呵呵笑着自己机智地吓退了小朕爸爸，那门口忽然来了一个黑影，“嗖”一声就蹿上了床。
成功摁住齐衍的小朕爸爸，露出一口白闪闪的牙说：“宝贝儿，小朕爸爸来弄死你了！”
一顿毫无美感、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之后，俩气喘吁吁靠在一块儿，一人出一只脚捞起被子合盖好，关灯睡觉。
睡前运动做得好，这一觉美美地睡到天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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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边上暖呼呼一阵气流，齐衍睁开眼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小朕爸爸。
“我跟你说，我今天下午灯会那边执勤，你下午要不带小朋友过来？等到七点钟我下班，咱俩带他们看灯会去。”杨朕见他听着自己说话的时候眼睛越闭越小，不高兴了，伸出手指头给人家眼皮撑开，“你听见没？”
齐衍翻着白眼点头，“我过来给你打电话。”
“那我把他俩给你抱过来一起睡。”杨朕见他同意就又高兴了，跑到隔壁房间去把睡熟的小朋友一个一个抱过来，放在齐衍左右两边，看着爷仨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和大脸蛋，小朕爸爸心眼被蜜填满，哼着歌儿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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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朕爸爸唱着甜蜜蜜来到了关田少波的酒店，跟罗豪兄弟打了招呼的，人家见着朕哥来了赶紧带着去。
门一推开就看到神情恍惚田少波颓坐在床边发呆。
杨朕笑嘻嘻走过去，一气儿点燃两根烟，笑着递一根到田少波面前道：“傅森雅就快同意离婚，一分钱不要，只要换你好手好脚不掉一根汗毛。”
本来已经咬住烟的田少波一愣神，那烟就掉到了地上，眼神顿时有了光，“不能同意，小雅不会同意……”
“对啊，怎么能同意呢？千万不能同意啊，不然老子怎么折磨你啊！”杨朕帮他把烟捡起来，放到人家嘴边，“你呀千万要撑住了啊。”
田少波咬住了烟头，杨朕拍拍人家肩头站起来问看守的兄弟，“饿了几顿了？”
“四顿，都快喝光一桶水了。”看守的兄弟笑着说：“看着不胖挺扛饿的。”
杨朕对着田少波比划一个大拇指，无比怜悯道：“兄弟要不要给傅小姐打个电话，你鼓励一下她继续战斗，也让她甜美的声音填补一下你空虚的肚皮？”
田少波抖着手抽一口烟，对杨朕道：“我是饿不死的……呵呵呵……”
“我看出来了，兄弟你不是一般人。反正我话放这儿了，傅森雅什么时候答应离婚，我就给你摆一桌好吃的，管够。”说完这话，杨朕起身走人，出门之前还问人家看守的兄弟吃不吃羊肉汤朕哥给你打包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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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森雅接到杨朕电话，杨朕说她什么时候想通了要离婚就什么时候放田少波。傅森雅咬牙说你什么时候放田少波就什么时候谈离婚。
杨朕说：“齐太太，你能跟我较真，你家少波不行。我都答应少波了，你什么时候答应离婚我就什么时候给他吃饭。”
傅森雅一把挂了电话，骂人了话吼了两句半，杨朕又打电话来了，他说：“齐太太我粗心忘记了，昨天早上就跟你家少波说好了，到现在都饿了四顿饭了，光喝水顶怕是不住了啊……”
第八十八回
“大过节的你让人家老太太走一个怎么了？车头贴上来吓唬出心脏病了我看你怎么办……”杨警官拉下口罩对着毛头小青年念叨，“停好了，别动。”转回头笑着扶住老太太的胳膊，“阿姨们，放心走，我给你们清道，咱好好看灯会啊！”
这一群老太太乐呵呵地朝东山公园大门口，最后有个挽着发鬓的老太太从兜里摸出一把糖塞进杨警官的大衣兜，拍拍他的手说：“小伙子你是好人呐！”
杨朕想说咱们有纪律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啊，望见左边道路边上一大二小，那两个小的对着自己挥手又叫又跳。索性就心平气和的揣了糖。
那准备冲灯被他拦住的小青年嘴欠，伸出头来笑说：“警察叔叔你收贿赂了啊！”
杨警官摸出两颗糖放他手心里，笑道：“封口费您拿好。”说完抬手给这一边的车子放行，顺便给小青年挥手再见。
为看灯会不守规矩的人流量太大，车子为了早点过这个拥挤的地方也是不怎么守规矩，红绿灯基本没用，全靠小朕爸爸坐镇，还没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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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朕爸爸看见我们没有？”齐心心问他爸爸，人家小胳膊都挥累了。
齐贝贝踮着脚尖看那个红绿灯，“怎么还不绿啊爸爸？我想过去了。”
齐衍使劲拉住两个小朋友，生怕他们扑出人行道，“小朕爸爸早看见你们了啊，等绿灯亮了……”
“亮了！”齐贝贝纵身一跃就跳下了人行道，斑马线上使劲拖着亲爸爸叫快点。
随着人群快速过了左边车道，到达两根车道之间的绿化带又要等下一个绿灯。齐衍望望对面不见了杨朕的影子，正纳闷人去哪儿了，身边的齐心心哇哇叫着被抱了起来，回头就看见他家小朕爸爸抱着自己，高兴地咯咯笑。
那杨朕放了右边车道的车子就到了绿化带的人行路口，齐衍正拖着两个小朋友过马路根本没注意到杨朕到了这边，以为他在那边等。这时候突然出现还真是给吓了一跳。
“抱我。”齐贝贝跳脚。
杨朕低头看人家说：“哎呀，有的人过马路不听爸爸的话，嗖就跳下来了。我不抱他。”
“我听话，我以后听话。”齐贝贝伸出了双手。
杨朕把心心交给齐衍抱着，两手一提抱起了贝贝，亲亲脸，齐贝贝顿觉神气。
“你们先进去，我得七点才下班，还有小一个钟头呢？”杨朕跟齐衍说，“你们先去吃饭呗，听说里面有好多小吃摊子。”
“你呢？”齐衍想着要一个人伺候两个小祖宗吃饭，顿觉艰难。
“我完事儿进来找你们呀，给你打电话。”杨朕看见红路灯的读秒开始倒数十，“别磨蹭了，快去吧！”
“我一个人带不了他们俩！”齐衍看看左右，低声对杨朕说。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这汹涌的人群中要管住他俩，齐少真得很忧愁好吧！
杨朕看他那样子，不道德地笑了，“加油，我看好你哟！”
“杨、朕……”齐衍快哭了，小朋友们却拉着他随着人群开始走起来。
“拉好他们，别丢了啊！”杨朕幸灾乐祸给他挥手，还假模假样地叮嘱小朋友听爸爸的话，别松手。
小朋友对他说的这话倒是听，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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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衍给小朋友一人买了一根烤红薯，啃得惨不忍睹得时候，扯出湿巾给他们擦嘴巴，一边擦一边说：“我们先进去玩的话，小朕爸爸一个人上班，好可怜了是不是？”
小朋友们啃着烤红薯点头。
“那我们找个地方等他好不好？”齐衍看着进口处排起的长龙，实在没有勇气一个人带着他俩进去。
“等到他下班，一起去看！”齐贝贝最讲义气，不啃烤红薯了，认真说话。
“对，这才是最乖的小朋友！”齐衍一把擦掉齐贝贝嘴角的红薯渣，直夸人家。
“那我们去那边，坐在石头凳子上等他。”齐心心手指着公园入口广场上的石头凳子。
齐衍马上拉着他俩冲过去坐下，这个凳子选得好，还可以看见指挥交通的小朕爸爸。
爷仨排排坐，两个认真啃红薯，一个认真看着杨朕。
那个认真看着杨朕的家伙想：“小朕爸爸一说到傅森雅的事情满脸的志在必得，到底要干啥？”
齐衍在家躺了一周后，从郑哲安那把这些事儿了解了清楚，忽然发现自己想要处理这件事情，已经无从下手，他家大官人杨朕已经全面监管了。
怎么说呢？当事情呈现出这种状态的时候，自己一面觉得小朕爸爸真可靠啊，一面又觉得小朕爸爸要搞砸啊……这种互相矛盾的想法产生出来真是奇妙。
觉得一个人可靠什么的，除了郑哲安，杨朕是第二个，但是他们的“可靠”非常不同。郑哲安的可靠对于齐衍来说是可以放心给他交办事情，杨朕的可靠却是可以放心把自己都交办给他……
第一次想到这里的时候，齐衍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他日一回给日傻了。齐少天纵英才怎会随便靠着谁？
可是心思一转，又觉得那个谁的肩膀、后背挺结实，靠着睡的时候真是安心；那个谁风风火火说一不二，被他护着的时候真是安心；那个谁掏心挖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