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意思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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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意思迁-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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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余有忌又肯定地说了一声,“是前夫,就要遵守前这个字。”



余弯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鼓着嘴径直走在他前面,走着走着只听到身后的男人不痛不痒地道,“错了,走左边。”



余弯弯更郁闷了,绕到左边。又走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腹部闷闷的疼得越来越厉害。她也不开口,只是皱着眉头坚持。回去的路有些远,走了老大一会儿似乎还没有到的痕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围夏蝉夏蛙一唱一和的声音听着十分烦躁。她的脚步越走越虚浮,走得也越发慢了。余有忌一直在她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突见她走不动了不由上前问她是怎么了。余弯弯也不说什么,抱着肚子就蹲下来,低低地哼了一声,“肚子疼。”



余有忌皱了皱眉头果断地在她面前撩袍一蹲,“上来。”



余弯弯抬头见到前面宽阔的背,有些不敢相信一般,慢慢爬了上来,环住他的脖子。余有忌背着她一点足尖跃上一棵高树,身体矫健地往前飞梭过去。余弯弯趴在他肩上,无力地闭着眼眼睛嘀咕道,“哥,你第一次背我诶,以前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我的。”



余弯弯说得很轻,自以为余有忌听不到,却不知他早已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微微地抿着唇,加快了动作将她带回去。



余弯弯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腹部越来越疼,她只是想着睡过去了,或许疼痛会减少一些。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花爱银就坐在她的旁边,见到她醒来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从一旁端了一碗温热的药给她,“来来,补补气血,舒经活血。”



余弯弯不知道花爱银说得是什么意思,摸了摸鼻子,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花爱银微咳了两声,将药碗送到她的手里,看着她皱着眉头喝完,神秘一笑,“弯弯哪,我和瑟瑟茶茶蓉蓉她们整日里都在赌着主上何时才与你圆房。如今才知道,唉,原来是时机未到,主上怜惜你哪。”



余弯弯还是不懂,一脸迷茫。



“我们今个儿才知道,原来原来你一直都是女孩子哪。”花爱银捏了捏余弯弯的脸,“你也就这脸儿长肉,其余地方太瘦了,胸没有胸,屁股没有屁股的,连着葵水都是初次才来。”



“我告诉你哦,我娘十四岁就生我了,你居然十六岁才是真正的女人,唉唉,看你这副模样,定是不懂的,来来我告诉你……”



花爱银将这女人之事细细地跟余弯弯说了,见她脸色红红的,嘿嘿一笑,“主上不好意思亲自与你说,才派了我来。如今你是长大了,以后要更加细致照顾主上才是。这几天么,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在余弯弯有些尴尬的神色中,花爱银笑着扬长而去。余弯弯呆呆地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此时已是深夜,因为刚刚已睡过一小会儿,现下便睡得不大着。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来还未来月事,便不能行夫妻之礼,那先前的婚礼是否也当做是不作数的?



清晨醒来的时候,花爱银替她端了早餐来,带着一阵首饰的清脆碰撞之声。她递了一包东西给她,“我们几个姐妹连夜做的。”



“谢谢。”余弯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她咧开了唇,花爱银又暧昧地对着她眨了眨眼,又跟她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儿,便离开忙乎了。毕竟这儿不是养闲人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分内的事。



余弯弯吃完东西,又习惯性地要去角落里的那张摇椅上乘凉。摇椅上铺了一层软软的垫子,毯子也换了一条稍微厚实一些。余弯弯微弯着唇,躺了上去,望着蓝天,听着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惬意哇。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些轻微的脚步声,眼睛也未睁开,便低低地叫了一声,“哥哥。”



余有忌在她旁边坐下,淡淡道,“余弯弯,需不需要我找点儿事给你做,整日里这么赖着,也不闲得慌?”



余弯弯一听到需要做事,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样闲着就挺好的。嗯……暂时我还不想做事,我现在心情不好。”



“怎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烦心呢。”余弯弯却是烦心,这生理与往日不同了,不由地有些烦躁。抬头看到余有忌那张摘掉面具的脸,冷峻的面庞有几分柔和,她坐了起来,用手托着歪着脑袋,“哥,你也不小了,不需要成家么?”



余有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眸有几分异样之色。



“哥,你其实很好看喏,真的,这条疤一点都不会影响你的绝色之姿。”



余有忌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余弯弯摸了摸下巴,“其实,我觉得花爱银很可爱诶,那三胞胎也好有趣。”



不知怎的,余有忌突然就恼了,他缓缓地靠近了余弯弯,冷冽的双眸中迸发着难以抑制的仇恨,冰冷的手抚上余弯弯的脖颈,薄凉的唇吐着冰冷的话,“等到有一天,我将利剑刺入东方展的这里,到时候你再跟我商量成家的事儿。”



余弯弯当下便愣住了,望着余有忌离去的背影,冷冷淡淡的有几分肃然,突然有些懊悔,也有些举棋不定起来,东方展,虽然她从未喊过他父亲,可是对她来说他是一名慈父。她将微弯的大拇指关节放到口中,轻轻地咬着,似在发泄着心中的不顺畅。



不过又一想,余有忌这仇报了这么多年也未报成。估计两人实力相当,她亦不想任何一方死,心里只默默地保佑着你死我活这样的戏码永远都不要发生。对于已经忘却前程往事的余有忌来说,余弯弯的出现是个变数,这个变数不知道是劫数还是幸运。



一连几天,余有忌都未来过余弯弯所在阁楼,她只以为他在恼她,恼她是东方展的女儿,对于这点,又不是她的错。花爱银倒是餐餐过来,给她送些吃的。吃完了还有一碗红通通的东西,怪恶心的,味道也奇怪,可是她不得不喝下。花爱银给她送完吃的,便端着盘子走了,连玩笑话也没有多说。



不仅是她,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与她说话,连一个笑都没有。



余弯弯心里又委屈了,余有忌也忒小气了,她不过是惹恼了他,虽然如何惹到他了也不知道。他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



又一日清晨,余弯弯醒得早,站在高高的阁楼之上意外地看到在一片红色花田中浇花的男子。早上的风有些大,黑亮的发丝在风中缠绕,他微微弯着腰,对花儿似是十分呵护。她抿着唇,远远地望着Qī。shū。ωǎng。,眉头紧了紧,想了想还是跑下楼去,站在田埂间等他。余有忌浇完了花,转身过来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轻点足尖,从她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等余弯弯愣神地转过身来的时候,余有忌已经走得老大远了。她心里恼怒,又隐隐地觉得有些伤心,抬起腿就快步朝他跑去。他走得很快,她努力跑了很久才抓住了他一个衣角。她用力地抓着,大口大口地喘气,“余有忌,你什么意思?”



余有忌不说话。



“你自己不理我,为什么挑唆每一个人都不理我?”



余有忌忍让不说话,指骨分明的手伸过来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冷冷地哼了一声径自走了,速度很快,余弯弯赶都赶不上。余弯弯站在原地,只见那一团黑影如风一般在她面前消失,她突然很想哭,是不是,连哥哥都不要她了。这样子的话,这世界上她唯一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慰



这样悲痛的想法,折磨了余弯弯十余天。第十天清晨,余弯弯将自己少量的衣物打包了一个小小的行李,余有忌已经躲了她十天,估计就是要透露这么个意思,你终究当过我几年妹妹,我下不了决心赶你走,你若是明理懂事地就自己离开。



这十天来,她挣扎再挣扎,也终于是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这一趟南下,她也没有白来,这十天认清了少爷,明了了自己的身世,还与哥哥做了个了断。终究还是有些不舍的,收拾行李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转身看了看,然后便快速地离去qǐζǔü。这里一如既往地冷清,往外走的时候都没有碰到什么人。直到走到入口处,才有一名男子拦住她,“姑娘请留步。”



余弯弯哼了一声,从他旁边绕了过去,“留步,留什么步,你们的主上大人赶我走,我不好意思再留下来。”



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疑惑,“主上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主上只是让我们尽心保护好姑娘。”



余弯弯有些不耐烦跟他周旋,“他自然是不会跟你们说这样的话,可是他跟我说了。”她有些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她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她从来未曾这么想要离开自己可以依仗的人。



余弯弯跟这看守的纠缠了半天,气呼呼地往旁边的草地上一坐,拖着腮帮子打量着他,年纪不大,长相尚可,不知道打量了许久,撇了撇嘴,“喂,你有妻子么?”



“没有。”



“那,有未婚妻么?”



“没有。”



“可曾有喜欢的姑娘。”



看守表情未改,摇了摇头,“未曾。”



余弯弯迟疑地顿了顿,“你觉得我如何?”



看守听到余弯弯这句话之后,整张脸红得酱紫,这样的红不是羞涩,是害怕,是恐惧,他几欲要去寻思。他拼命地摇摆着双手,“姑娘莫要与我开这般玩笑,小得高攀不起。”



“为何?”余弯弯不解地问道,眼中还带了几分少女的天真烂漫,心中却是十分自卑,原来她已经被嫌弃成了这般。



“余弯弯,你当我死了么?”余有忌的声音不轻不重地飘了过来。余弯弯总觉得哥哥是有瞬间漂移术的,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她仰起头来,他正好替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他居高临下地看她,“居然敢打他主意?”



余弯弯挺讨厌那张面具的,冰冷陌生,恍若将一切都拒之在外。她眯了眯眼,有些泄气般,“我明白了,我不会招惹你身边的人便是。既然你来了最好,我跟你告个别吧,哥哥再见。”



她才站了起来,余有忌已经扯住了她的领子,淡淡道,“你要走么?”



“嗯。”



“那我送你一程。”他毫不怜惜地拽着她的领子往外走,徒留下那目瞪口呆的看守,主上大人先前明明不是这样子说的。



余弯弯被这样拽着十分不舒服,奈何力气比不上他,知道这么走着。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在外面看起来只觉得有些落魄,又像是什么遗址。周遭很是冷清,有许多的参天大树,树冠浓密,她想若是没有余有忌带路,她铁定会在这林子里迷路。余有忌带着她入了林子,淡淡道,“余弯弯,你可知道为何这里的树会长得这样高大。”



“为何?”余弯弯发现他已经放开了他,不由整了整衣服问道。



“因为这片林子里埋着三百零八具尸体,你说有这样的养料,这些树能长得不好么?”



瞬间,余弯弯便觉得此处诡异阴森,脖颈处起了鸡皮疙瘩,缩了缩脑袋,小心地靠近了余有忌一些。余有忌伸出手来抬起她的下巴,“你说,东方展杀了这么多人,他该不该死?”



声音很淡,却因为仇恨,带起几分涟漪。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她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有些轻微的战栗。这样的问题,余弯弯认为很难回答,所以便闭上嘴巴不说话。他说,“余弯弯,我其实很好奇,我当年到底存了怎么样的心思才不杀你。”



余弯弯皱了眉头,很想转身就跑。她总觉得这儿有许多的怨灵,她害怕,可是她腿软,动不了。余有忌扯着她的领子,“不过既然留着你了,也总是颗棋子,捏在自己的手里总比捏在别人的手里好。日后你便留在我身边,没有我的许可,哪儿都不许去。”



就这样一番话之后,呆愣中的余弯弯又被扯回去了。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她那从小到大崇拜的哥哥,她总以为他不疼她,其实他不恨她,她便要满足了。十几年的亲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笑话一场,如今他留着她在身边,要的也不过一枚棋子,可是她不恨他,一点也不恨他。许久她才问了他一句,“以后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有名有姓,你自己看着办。”余有忌将她带回高楼之上,将她塞回阁楼。



他说,“余弯弯,你要知道,我恨得只有东方展一人,其他的人我不会动,可是若是你逃了,我会将他旁边的人,一个个杀死。”



余弯弯点了点头,“我明白,余公子。”



余有忌转身的那一刻,松开了紧紧握住的双拳,突然之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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