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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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 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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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不解地眨了下眼,下一刹那便反应过来了!

调转签条一看——白底黑字,三个簪花小楷,正正是自己写的那“学猫叫”三字!

明思很是愉悦地笑了。

将签条在荣烈面前晃了晃,语声促狭,“睿亲王殿下,你该不是想耍赖吧?你也看见的,我可没有作弊。是你自个儿让我抽的!”

荣烈很是无奈。

这女人还真抽中了这支!

他写的那三支签,他其实是识得的。在投入签筒的那一刻,他运了些内力捏了捏签条的顶部。签条乃是木质,于他而言,自然是松软有度。故而一捏后,他这三支签条会比原本的稍薄些许。以他的目力,自是能分辨清晰。

方才见自己的问题惹了她些伤心,便不想再作弊。

谁知,她偏偏就抽了这支!

荣烈无语了——这善心果然是不能随便乱发……

看着明思此际眉眼生光的娇俏模样,他勾唇一笑,一笑间,琥珀金眸波光粼粼,眉眼处熠熠生辉,瞬间亮极,“思思——”

听得荣烈这柔声似暧昧的两字,明思嘴角忍不住又想发抽。

“打住——”赶紧出声打断,明思调整了下表情,用一种很是奇异的目光偏首打量荣烈。

打量了片刻,明思斜睨他,眼神审视,“你该不是想用美男计吧?”

荣烈蓦地一噎,须臾,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从喉间溢出,“看你这模样,我便是想用,只怕也是无用。”

明思挑眉颔首,将签条晃了晃,很是潇洒地插回签筒,“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荣烈轻轻收住笑意,却是叹气,“这个,我真不会。”说罢,笑看明思,语声柔柔,“你可会?”

明思滞了滞,戒备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想着,若是你也不会,那你要是抽到此签,岂不是也会为难……”荣烈笑意温润。

话声虽温柔,那话意却很明显。

如果明思也不会,那也是存了耍赖的心思。

明思瞥了他一眼,“谁说我不会?”

荣烈眸光一闪,唇角随即勾起,神情似诚恳,“那在下只能请教一二了。”

明思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忽地轻笑勾唇。随着笑声,颊边酒涡动人漾开,如画眉眼顿生魅惑,却是三分妩媚,三分风情,余下四分,却是睥睨自得。

虽不是头一次看见,荣烈还是为明思这一瞬间散发出的,这几近于勾魂噬魄,又惊心动魄的诱人风情,微微失神一刹。

却又是如同上次一般,很快地便恢复了正常,噙笑温润地继续笑看明思。

“好啊,”只见明思轻声一笑,“那是不是我教一种,你就学一种?”

荣烈心下霎时有些微滞,生出些不妙感。

莫非她还真是会学这猫叫?

而且,听这口气,貌似还不是学一声两声就能完事儿的……

明思不动声色的将荣烈眼底那抹僵直看在眼中,心情大是畅快。

明思抿唇轻笑,眉眼愈加闪亮。一双点漆乌眸更似汇聚了无数星光一般,将整张脸映亮。

暮色已沉,玉兔高升。三个丫鬟已经在廊下挂起了数盏灯笼。庭院中霎时笼罩在了一层朦朦红光中。青葱的草木,各色的娇艳,都在这层轻纱般的红光中,泛着一种暖意而让人安心的气息。

而眼前这种瓷玉般光洁剔透的小脸,也随着酒意透出些可爱的淡粉色。百里透红,玉中生晕,若微施粉泽,直动人心怀。

明思却不知荣烈此番感受,整理了下头绪,微微一笑,却是些许得意,“睿亲王殿下可要听好了,这是晒太阳的小猫——”

下一刻,只见明思檀口轻启,不见如何动作,“喵——”,便听得前音略缓,尾音却是婉转略高的一声惟妙惟肖的猫鸣。

听入耳中,那叫声中的慵懒满足和那语声中声调变化的微妙起伏,都极之真切明显。若是不是亲眼所见,荣烈真的会以为,方才是真有一只小猫在院中鸣叫。甚至,那叫声中还带着一丝娇憨意味。

荣烈真正惊奇了!

紧接着,又有些无语——这天下,除了武功外,还有这小女人不会的事儿么?

这一刻,荣烈才忽地想起明思先前写那签条时的所言,原来这小女人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啊……顿生感概,果然是门技术……

明思双手抱肘,放在案几上,朝荣烈抬了抬眉梢,“该你了!”

荣烈看了一眼廊下。

见得荣烈的动作,明思只一瞬便明白过来,垂眸抿唇轻笑片刻,转首朝廊下看去,却还是忍不住笑,“你们先进去。”

其实三人隔得远,两人声音也不高。不提声说话,只能隐约听见话声,却不能听见内容。不过明思方才的这声猫叫,却让三个丫鬟齐齐朝这边看来。

三人退下后,明思转回首,好整以暇的抱臂,噙笑相望。

荣烈看了她一眼,沉了口气,垂着眼帘,“喵——”

一声比明思方才短小了近一倍的猫叫声随即传出。学完了,也未抬眸。须臾后,他神情微异地抬眸,却见明思眉心轻蹙地望着她。

见他抬眸,明思若沉吟了片刻,偏首颦眉,很是一本正经,“这猫好似……身子不大好。”

荣烈的脸黑了黑。

“好了,算你过关,下一个!”明思蓦地又轻笑开,很是大度的说了一句后,坐直了身子,神色已是不同,眸光也似专注了几分,“这是打瞌睡的猫……喵——”

这一声,却是低柔中带了些懒懒之意,语声较之方才,也短促了些。

荣烈此际神情却已经恢复如常,唇畔噙笑浅浅地望着明思,方才的那些许不自在的僵硬黑脸,仿若从未在他面上出现过。

俊美的面容上,神情镇定已极。

听明思学完之后,还带着赞许般的点了点头,“果然极似。”

明思眨了眨眼。

荣烈唇角微微一翘,眸光越发润亮。点评了那一句后,他神情似揣摩。少顷,一声极惟妙惟肖,几乎同明思方才那声分毫不差的猫鸣声,便从他那唇形线条极优美流畅的微启唇间溢出,很是活灵活现!

这回,明思却是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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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只差一票就被追上了……泪目……还有一天半,姐妹兄弟们,帮77一起撑过去,好么?

PS:咳咳咳,某些恶趣味的童鞋,猫叫送到——

第四百五十四章蓝彩归来

学猫叫是她从不为人知的爱好。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她这个古怪的爱好,更无人知晓她能将各种猫叫学得几可以假乱真。

她本极喜爱小动物,但母亲却是不允许她在家中养宠物。外公便送了她一套有关各种动物的碟片。就是那个时候,她便开始学猫的各种叫声。因为,她觉得,在各种动物的鸣叫声中,猫的叫声是最富有韵律感,也带着最丰富的情绪信息。

那些睡不着觉的夜晚,她便在床上揣摩,然后模拟各种状态下的猫叫。

心情便会慢慢恢复,最后带着不会被人看见的得意笑意睡去。

故而,在那回对荣烈的反唇相讥中,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猫叫春,也并非是没有缘由。

看着明思那有些噎住的模样,荣烈眉眼愈发柔亮,朝明思噙笑挑了挑眉,语声却是低柔带笑,“师傅,徒儿可算是过关?”

师傅?

明思忍不住想咳嗽!

无语地瞪了荣烈半晌后,明思轻咳了咳,“下一种——生气的猫……”

……

盏茶之后,已经将自己会的七八种猫叫声都挨个展示教学了一遍的明思,定定地望着荣烈,神情严肃,“你是不是骗我!”

荣烈低低轻笑,眉目莹亮耀眼,语气温和,“我怎会骗思思呢?我便的再有闲暇,也断断不会想到去学这猫叫。”见明思脸色微变,又唇角一勾,“我可没别的意思——多亏了思思。如今才方知,这学猫叫,果然是一门极精深的技艺。若非思思高才,教得好,我哪里能学得这几分皮毛……”

明思目无表情看着他,沉默了须臾,眼底一抹狐疑,“你该不是在讽刺我吧?”

“怎么会?我还正想向思思请教呢。思思好像漏了一种猫叫,”荣烈噙笑,“不知这猫叫春,是如何一个叫法?”

明思面色一僵,噎住。

嘴角抽了片刻,语声无情绪,“我不会。”

“思思该不是生气了吧?”荣烈笑意缓缓,说了这一句便收住。只那熠熠闪亮的目光,却分明似是在提醒明思,下午说过的那“要友好相处”之言。

明思瞥了他一眼,将手放回了玉碗中,“没生气,继续。”

荣烈愉悦地点了点头,也将右手懒懒地盖在了玉碗之上,“好,继续。”

明思紧紧地盯着他,荣烈的眸光却是连微颤也无,只是勾唇,“思思可是在看我是否一直求双?”

明思暗自悻悻地收回了目光,这家伙演技太好,情绪也遮掩得丝毫不露——看了也是白看!

收回手,明思垂了垂眸,沉下一口气,心道,她就不相信,他一直都不动那珠子!

荣烈气定神闲,笑意微微。

“双!”攥紧了自己的手中的那一颗明珠,明思沉声道。

荣烈笑意未变,垂了垂眸,笑而不语。

明思的目光在他眼底那抹笑意上一落,就知自己猜错了。微微起身,探首一看,荣烈碗中果然还是两颗明珠,分毫无动!

看清楚了,明思笑了笑,“该你问了。”

“大汉旧臣私下皆道司马陵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手辣无情——司马陵其人,你如何看?”荣烈眸中含笑,缓声轻道。

明思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深深地看了荣烈一眼,端起夜光杯,微仰首,缓缓饮尽后,放回案几。停顿片刻,羽睫轻垂而下,语声静静,“作为一个太子,他有仁、有德、有勇、有志、有才。”

连说了五个“有”后,明思顿住口,抬眸,眸光若静湖,“他缺的,不过是时间。”

荣烈定定地看着她,凝视着那秋日静湖一般平缓清澈的点漆双眸,未有言语。

明思垂眸一笑,将右手覆上玉碗,只一瞬,就移开收回,双手叠放膝上,脊背笔直,目光平视,“该你了。”

荣烈没有伸手去动那玉碗,“双!”

明思微微一笑,右手抬起,掌心摊开,一颗浑圆莹泽的明珠静静躺在掌心,“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何今晚你所有的问题,都同他们二人有关?”

唇角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一双黑宝石般的眼中,眸光幽深而沉静,只静静定定地望着荣烈,无有一丝颤动。

荣烈平静回望,却是一语未发。

“不必回答了。”明思垂眸一笑,将明珠抛进玉碗中,“你那段剑舞,也值这两问。也不早了,歇息吧。”

说罢便轻盈起身,转身步下台阶。不多时,窈窕纤细的身影便没入房门。

荣烈垂了垂眼睑,端起夜光杯,缓缓轻抿。

半晌后,忽地风起,案几上传来细微摩擦声。却是明思垫在玉碗中锦帕边角被风吹起,猎猎微声。

荣烈伸手扯起,只见雨过天青的烟拢素锦上,是半阙银线刺绣的小令。

字迹俊逸飘洒,风骨内藏,同原先那河灯和推松令的字迹,如出一辙。只得四句——“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皎月在薄淡的云层中穿行,月华如水。空气中是似有似无,轻纱一般的青雾,朦胧如有形质般的飘荡在花木馥郁的香气中,将凉亭绕起。

廊下高挂的灯笼,煦暖喜色的红光投射在庭院中,雾气若有若无,迷离而梦幻。

@@@@

这一日过后,一切如常。

元帝极是慷慨地放了荣烈半月婚假期。

由于膳食皆是专人准备,故而每日按点送来,两人皆是一处用膳。

一是不想麻烦,二则是睿亲王府的膳食确实精美,明思也就未提出其他要求。

几日过去,两人相处也可算相敬如宾。偶尔也笑说对答两句,和睦中带了些客气。

如此般过了四日。

这日明思午睡起来,三个丫鬟破天荒地未有踩着时辰进来。

明思披衣而起,方走到房门珠帘前,便听外间低低啜泣声。抬首一望,窗纱上映出几人身影,除了帽儿三人,似乎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形。

明思怔了怔,简单打理了下,着衣而出。

却见帽儿怀中抱住一个白玉瓷坛,正在低低饮泣。

如玉红着眼,一手按着她的胳膊。莲花也在一旁抹泪。

沙鲁站在廊下,想张口也不知如何劝说,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一眼看到明思,随即神色一整,敛衽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明思没有去在意过荣烈是如何同他这两个亲信传达他们这桩婚事的信息。此际见沙鲁执礼甚恭,她也未有太多表情,微微颔首之后,她就将目光投向帽儿怀中的白玉瓷坛。

未有出声,神情却是怔忪。

帽儿抬起一张泪脸,“小姐,是蓝彩,蓝彩回来了……”

虽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这一瞬间,明思的心房还是猛然地颤了颤。

下一刹,眼角便有湿热。

凝视着那雪白的瓷坛,明思一步步地走进。到了跟前,轻轻抚摸,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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