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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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 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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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呼了一口气,将明思那幽香柔软的身子全然的纳入自己的怀抱后才又继续低声,“猜到你回来的那一刻,我脑子好似一下子有些空白。有一会儿功夫,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好像自个儿在做梦,生怕自个儿又在做梦。从你回来咱们真正在一块儿才五十八天,可我却觉得咱们好像已经这般快活的过了一辈子似的。有时还会觉着也许上辈子咱们就是这样过了一辈子过来的。每日睁眼的时候是高兴,闭眼的时候是不舍得。从来没想过日子能有这般的快活的过法,好像怎么都不能够。有时也后悔,后悔自个儿为何不能早些眼神儿好些。明明咱们十二年前在宫里头就碰上了我这样的聪明――怎么就没看出你这小丫头同旁人那般不同?若那时候让沙鲁想法子把你偷回王庭,咱们兴许早就好上了!”

明思的身体僵了僵,荣烈低低一笑,语声低柔轻轻,“在笑我傻是不是?”

眼泪已经止住,明思垂首不说话。

荣烈低低笑了笑,将下颌贴紧明思的脑侧“我也知这个想法是极傻的。世间事万般皆有缘法――我若真将你掳了回去,我会喜欢上你应是定然。可你只怕会恨极了我,怨我将你同爹娘分开。这后头的事儿那就真说不准了。”顿住,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这般胡想的真正缘由只两个。若是我真早早将你带走,兴许你后来就不受那样多的苦。这是一个。而第二个,我却是想,若是咱们早早的在一块儿你便再不会识得其他人。秋池、司马陵、路夜白…你会被我藏得好好的,谁也不能瞧见…思思,我心里头难受但凡一想到自个儿竟是最后才发现你好的那个一想着这个我心里就堵得慌。秋池是头一个同你拜天地的,到死的时候,他心里也只念着你…???路夜白救过你那样多次,还有一回是从我手下救的你…你也想过同他一起浪迹天涯?…这些我都比不了,也没法儿去比。我嘴上虽总不认输,说他们如何如何,可我心里却是明白的。倘若我是女人,保不定也会对这样的男子动心。不知晓你们的那些旧事,我会胡思乱想。可真正知晓了,心里却更是不定。所以我一早就看路夜白不顺眼我也确实在他跟前说过不少不中听的话。他同你是生死患难过好几回的,我真怕你有一日会发现自个儿原来对他是上心的。这点我不是胡想――因为我自个儿就是这般。明明在大雪山的时候就对你动了心思,可却是过了好几月才弄明白自个儿。可我不敢同你挑明这点,只想着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是不许的。不让他见你,不想你们再有往来,不管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他日子久了,我总能将你的心给占满了去。所以,听到你给他做衣裳做鞋,我便气恼得紧。

昨夜见你们在一块儿便受不得了…那些混帐气话原先从没想过,可那时候心里堵得难受,又觉着自个儿在旁人面前落了面子,脾气一上来不知怎地就胡言乱语了。心里只怨着你不替我想,却没想自个儿是男人原本就该是让着你才对。”

低沉长长的一段话听在耳中,明思闭上眼,心中说不出是何感受。

若说没有触动那是骗人的。

她一向自诩清明理智,也的确看出了荣烈这两日是在同她赌气。可她没有看出也未曾想到的是,荣烈这般从来自持自傲的男人原来也会这样的不自信,荣烈心里原来也有这样多的患得患失…

明思酸涩难言。

感觉到明思情绪气息的变化,荣烈心下微微一松,下颌在明思柔顺黑亮的青丝上轻蹭了蹭,“千错万错都是我,随你怎么罚都好,只莫要再生气,也莫要再伤心,更不能不理我…至于那求侧妃的胡话就只饶我这一回,日后我若再说这样让你伤心的混帐话就让我烂肠子烂心烂成十八―”

明思蓦地抬首看了他一眼,清眸深幽,荣烈赶紧顿住,下一瞬,唇角弯出一丝笑意。

停住咳了咳,又低声笑道,“说真的,前儿个老十六送来的那两个我连眉毛眼睛都没看仔细,只叫她们隔了十来步坐着,没让她们近前。那时候心里乱着呢,就想着你会不会来寻我,何时来。又想着你若来了,我该什么眼神儿该怎么说话。谁知什么都想好了最后却是干坐了大半日…昨儿个实在不想再演了干脆就去了俊儿府里喝酒”说着停下,微微俯首相望,眸光温柔深深地凝视,“思思我旁的不怪,只怪自个儿不够聪明,不够明白你。我的思思是世上最聪慧最干净的女子,我不该用以前见过的那些女人来想你。我原本就该信你宠你让你,这回却偏生昏了头让你伤心――是我不对,莫生气了,生气伤身咱们还有一辈子呢。若从未有过你,我自也能一世百年。可如今已是回不得,若是失了你,我只怕会生出逆天发狂的心思来”

说到最会两句,那语声已是自语般的异样轻声。

明思已怔住。

不知何时,两滴清泪缓缓再度溢出。晶莹凝结在眼角,颤悠悠一顿才热烫烫地顺着脸颊泪线滑落。

这一刻,她只觉自己心房从未有过的狭小。

好似有无数难以描述却让她无比难受的情绪累积交织在一起将那颗狭小的心塞得满满发胀。

心房太小,空间太时候,情绪却太多太复杂心撑得难受。

好像有许多的话想说,有许多的情绪想表达,可是堵得太满,反而让她说不出半字清晰。

见明思本止了半晌的眼泪又流出,神情又怔怔呆呆的模样,荣烈心中倏地又一紧,生出一分慌意,只怕自己那句说得没对。

可左思右想自己方才好像也没说什么混话才对。

“思思?”抬起手用指腹替她轻轻拭泪,眼底满满都是怜惜心疼,“怎又伤心了?若是我说错了话――”

还没等荣烈说完明思却猛然双手一抵推开他几分,泪痕宛然的苍白小脸蓦地抬起相对。对视一刹后,唇颤了颤,还没说话,下一瞬眼泪便串珠般的急速落下。

明思猛地将头偏开一边不看荣烈,语声却是哽咽发颤“我讨厌你”一顿又哽住,语声却蓦地低了下去,“荣烈…我讨厌你”

明明该是一句怨恨的话,可话声中满满却都是柔肠百转的伤心自怨,听不出半分对他人的怨恨之意。

荣烈如何听不出来?

一瞬间,一颗心柔软得没有办法再软…

轻轻抬手将抵在自己胸口的一双柔荑拉下,紧紧收拢掌心。他只觉自己的喉咙也有些发紧,“是荣烈不好,该让思思讨厌”

听得荣烈这样的话,明思泪落得更急。片刻之后,她忽地转过泪意满面的脸庞,双手猛然朝后挣脱抽出。下一刻,并无几分力道的拳头便急促落在荣烈的胸口。

只见那双黑亮大大的眸中一层水光盈盈,泪随声落,“我讨厌你你一生气就不听人解释,我讨厌你明明说过的还拿旁的女人来气我――”说着顿住,语声蓦地又哽咽了几分,“说了吵架不能撵人可你却那么晚才回来…???心里生气明明可以说出来却偏要说那些让人戳心的话?…想同你说话你却只摆冷脸…你不知道我有时笨得紧么…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做才是对…心里头好多话可有时就是说不出来…我其实一点儿都不聪慧一点儿也不聪明???…很多事我都要想许久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想自个儿在意的人都对自个儿好可又怕自个儿还不了同样的好…我不怕欠你的…欠你的我可以用一辈子来还…我不会我可以慢慢学…我只怕像欠秋池那样再欠别人…???我也讨厌自己怎么就开不了口…???你晚回来我该朝你生气的…你寻别的女人我该朝你生气的…你摆冷脸我也该生气的…生气就该说出来…早说出来就不会听你说那些戳心的话了???…你不会乱想我也不会难过”

明思哽咽停住咬紧了唇,一双手早已松开正正抵在荣烈心房的位置。明思想收回荣烈却是不让,伸出双手紧紧按住将那掌心用力覆盖在自己的心跳之上,毫不容退缩!

第六百五十七章暗流涌动(衣锦褧衣长老和氏璧+)

这段话有断续也有哽咽,说得也有些杂乱无章。

可每一个字荣烈都听明白了!

从来没有想过明思能说出这样的话,此时此景,他只觉自己的心房被这段话紧紧地揉成了一团!

酸到了极致,也甜到了极致!

这个天底下最聪明却又最傻的女人啊,让他怎能不怜惜到心窝子里!怎不值得他疼爱到骨头里!

这一刻,再丰富的言语都不足够描绘他此刻心底的感受!

惟有再一次的感谢上苍将她赐予到了自己身边!

那样的人海茫茫,能错过后再遇,能错待后复得,还有何不满足的?

早该心满意足。

本该是一世百年冷眼孤寂,看世间万紫千红皆清冷无色。可自有了她,方才识得世间景致也有千般美好,滋味儿亦有万种美妙…

早该惜之护之。

荣烈闭目将明思一寸寸的揽紧再度拥紧入胸怀,明思没有看见他紧阖双目间的一丝隐约水光,只听到那低沉温柔到极致一句轻声,“咱们再也不吵了,再生气都不吵了”

明思身体蓦然僵了一瞬,下一瞬,在不愿让荣烈看见的如雨泪落中抬手将荣烈缓缓回抱住。

是啊,为何还要吵?

这样恩赐得来的一世美满,这般本不敢奢求的一世情缘,怎不该每分每秒的好好珍重?

再不该这般浪费了。

一室无声静谧,两人静静相拥,心中各自百转千回。

门外端着托盘药碗站了许久的帽儿莲花。两人眼中皆有泪光莹然。

自昨日从宫宴回来,明汐的脸色就没好过。

回府的时候同去的时候一样,荣俊的车上有康全同坐,故而让她独自坐在后面一辆车上。

原本她是有些不满这样的安排的。可也幸好是这样的安排,否则她只怕没有把握不被荣俊看出什么端倪。

荣俊同荣烈交好。不喜欢她同明思关系闹僵。

自上回荣俊从她的洛水院离开,她就明白了这一点。

可明思竟然敢打她!

整整一夜她都没睡好,只觉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怨恨。

明明是她勾引了自己的姐夫,明明是她水性杨花,她怎么敢装得那样无辜?怎么还敢对自己动手?

早膳也没能吃下,将几个侍女发作了出去,明汐只觉心口气得发痛!

铁青着脸坐了半晌后,廊下响起了畏畏缩缩的细碎声响。

她冷眉一竖,“谁在外面,给本宫滚进来!”

下一刻。灵香几分瑟缩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望着她赔笑道,“娘娘日日在府里也闷得紧。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眼下新年近了,听说铜雀大街的铺子里多了好些新鲜玩意儿。娘娘不如亲自去给殿下挑件礼——”

“挑礼?”明汐蹙了蹙起眉梢,冷哼了一声,“外面那些个东西有多稀罕?难不成殿下还缺哪些个?”

灵香赔笑道,“殿下自是不会缺什么物件。奴婢只是想着娘娘出去走走兴许能比呆在府里的好些。再者。这夫妻相处也不在一定要送那不缺的。奴婢在家的时候,我嫂子每年新年都会给我哥做双袜子或是绣个荷包,我哥拿着都是极高兴的。不过奴婢是个蠢笨的,娘娘若觉着奴婢说错了也莫要笑话奴婢才是。”

听得那“夫妻”二字,明汐脸上的阴霾微微散了些许。瞟了灵香一眼,有些意动。“你嫂子每年新年都有送么?”

“确是的,奴婢不敢胡言。”灵香神情诚挚,“娘娘若不信问问妙香她们也可。民间百姓夫妻也多有同我哥哥嫂子这般的。不定要多稀罕的物件,不过是一分体贴心意罢了。”

明汐垂眸片刻,款款起身,语似随意,“那就出去走走吧。”

灵香颔首露笑。语声却依旧恭谨,“奴婢这就去嬷嬷那儿递牌子。还请娘娘稍候。”

太子离宫就住也有好处,至少几位侧妃平素出入不会像原先在宫中时那般手续繁琐。

灵香很快就拿到了通行的许可令牌。

铜雀大街离太子府实有些远,明汐这回没有再乘轿而是选择了马车。

马车行得极平稳,铜炉中银丝炭火正暖,车厢一角鎏金香炉香气清幽。

拥坐在柔软舒适的锦裘中,车厢外传来隐约的行人步伐语声,明汐几分享受的闭上了眼,懒懒地紧了紧手中的八角手炉,心中的郁气似乎也散了几分。

马车经过了一段人声热闹街铺后周遭慢慢沉寂下来,似乎是正穿过一条巷子。

就在这时,车厢外忽地传来灵香“啊”的一声低低惊呼,下一刻,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

明汐听得一惊,睁开眼皱了皱眉,“什么事儿大呼小叫的?车怎么停了?”

“娘娘,有个叫花婆子挡着,”走在马车另一边的一个侍女回道,听声音有些害怕,“她没动…是不是死了啊?”

死人?

真正晦气!

明汐冷了脸,一掀车窗帘便是呵斥,“你们这么多人都是死的啊,挡路拉开就是——哪年不死几个叫花子,又什么好怕的?”

四个侍女被明汐一叱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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