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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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的鬼-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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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王祌一挂断了电话,按静音。
  下了班,男人就去工作室劫走了JK,门上贴了“Do not disturb”的条子,一整晚都在做。爱。
  “我不行了。”JK连一指头都动不了,地板上四个保险。套。
  王祌一抽了根烟,起床:“要抱你去洗澡吗?”
  “不用了,我怕淹死在浴缸里,把手机给我。”JK给Ann挂了个电话,明确表示自己“牺牲”在床上了。
  王祌一洗澡刮胡子换衣服,离“纵。欲过度”还远。“我会请吴叔帮你准备早餐跟午餐的,晚饭我们一块儿出去吃。”
  JK拼了命才比出“ok”的手势。“我想看你的小说。”
  “想看就买我的书。”王祌一亲吻了JK的眼睛。“我上班去了。”
  刚开学,借教材的人多,还书的人更多,张铮跟王祌一分配好各自的任务,有条不紊。“但愿勤工俭学的同学早点儿来。”张铮捶着自个儿的肩,感叹寥寥。
  “这两天就应该到位了。”王祌一网定了两份麦记午餐。汉堡包好,拿筷子是个精细活儿,搬了一上午的书手到现在还抖。
  “如果还是上学期那两个就好了,培养新人太麻烦,管理员这活儿说是不费脑子,但是稍微少点儿心都麻烦,上次有个学生把新书的条码输错了,我找了两天才找到那本书,幸好是找到了,都是些勤工俭学的孩子,让他赔几百上千的专业书怪不落忍的。”张铮签收了外卖。“你先吃,待会儿来替我就成。”
  “不用了——”王祌一的话被刚调成震动的手机打断,邱婉玲来电。男人拿过一个外卖袋子,道:“我半小时后来替你。”这半小时,王祌一没干别的,跟邱婉玲狂讨论小说修改的事宜。“把刚才讨论的注意事项列成条目放在我的邮箱里,我修改完了再电你。”男人把没开封的外卖袋扔进了垃圾箱,抽了根烟,回图书馆替张铮。
  晚饭是和JK在宣德斋吃的,吃到一半王祌一的手机就响了。陌生号码。“我出去接个电话。”王祌一撤了餐巾,往包房外走,走到露台才按下接通键。男人不说话,听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好久,对方才犹豫道“喂——”。“你是?”王祌一的声音很冷。
  “我是洪姨。”洪姨轻言。
  王祌一怔了怔,恭敬:“您找我有事?”洪姨从没找过他,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当对方不存在。后母和继子,有太多委屈和幽怨。
  “我听说你母亲在这儿定居了,我——我想当面跟你谈。”
  “好。”王祌一跟洪姨约定了时间和地点,事件尚待完成。王敏傲太过随心所欲,终究伤害别人。
  “嘿!祌一!你也在这儿!”萧前领一群狐朋狗友来宣德斋吃晚饭,预备大撒把的闹腾。“正好!呆会儿跟我们去会所——”
  “我跟别人一起——”
  “正好啊!一块儿!会所有了新玩意儿,一块儿一块儿!你哪个包房?把你朋友叫上!”萧前推着王祌一往包房走,刚巧JK出来。三人撞个正着。
  “正想着你去哪儿了。”JK微笑,对王祌一身边的萧前一点头。
  萧前整个一傻缺。“尤物啊!祌一!他是你的情儿?我靠!你哪儿找的普通话这么溜的老外——”
  “不想死就闭嘴。”王祌一搂过了JK,介绍敷衍,郑重提醒。“其实你不用认识他。”
  JK不在意,笑道:“你发小儿很有意思。”
  

☆、第 25 章

  发小儿有意思,会所有意思,印度性。爱瑜伽表演有意思,一整个夜晚都有意思。JK赖在王祌一的怀里,看舞台上艺术又色。情的表演:“我不会为了做个爱就搞这么多花样。”气氛感染了周围,蠢蠢欲动。“你发小儿不会在这儿办事吧?”豪华包房,私人空间,办事全在情理之中。
  “要走吗?”王祌一对3D的A。片没兴趣。
  “好。”JK微笑,被男人拉起。
  “怎么走了?玩啊!再玩会儿——”萧前推开腻歪在身上的嫩模,一脸必须宾客尽欢的二逼样。
  “玩什么?玩你?”王祌一讪笑,偏头看JK。“你觉得萧前怎么样?他后面是雏。儿,不亏。”
  JK嘘着眼睛打量萧前:“如果他不介意,我倒是——”
  “介意!介意!老子介意得很!”萧前捂住屁。股,急呲白咧的:“那个,你们慢走不送啊!走,走吧——”
  王祌一点了根烟,牵起JK的手,姗姗才去。到了大厅,男人问JK:“你还有力气上人?”
  JK想了一分钟。“骑。乘位,他自己动就可以。”
  “你想上萧前吗?”
  “我对异性恋不感兴趣。”JK捏住王祌一的颈项,吻。“我对你比较有兴趣。”
  “想睡回来?”男人咬了JK的耳垂。浅吟。
  “不知道王先生是否有这个雅量。”JK扬起嘴角,不否认贪图。
  “我比较喜欢看你被插。入的样子,眼眶含着泪水,蓝色的瞳孔像宝石。”王祌一喜欢JK的眼睛。至于钟爱。
  “谢谢夸奖。”JK亲了男人的唇。好看的唇说好听的话,置于这一刻,最好不过。
  “王祌一?”气氛外的声音搅乱了暧昧。
  王祌一笃眉,社交辞令:“好啊,二少。”
  “喊二少就见外了,还是叫名字亲切。”申庆怀招呼过吧台边的朋友。“怎么?你也来消遣?”
  “回家消遣。”王祌一的手缠住JK的手指,不耐烦。
  “你好,我是申庆怀。”申庆怀倒是耐烦,笑意盈盈的看向JK。
  “你好。”JK不介绍自己,对王祌一道:“我们走吧。”
  男人的开心过于孩子气。“走。”
  他们没管小错愕的申庆怀,回家。JK说申庆怀的坏意太明显。王祌一同意,却没有说明缘由。他们吹冷气盖棉被喝啤酒聊天,接吻是逗号。
  周五,天气闷得恼人。“快下雨了。”施燃望着窗外,大片的云压得天空灰暗,他选择继续留在图书馆当临时管理员,拒绝了报酬更为丰厚的后勤管理处兼职。而男人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您要雨伞吗?我带了两把伞。”
  “不用了。”王祌一把文件归档,准备下班。
  “王老师——”施燃追着王祌一跑到了图书馆门口。雨跟瓢泼似的,驻足的人四五个,各自为营。“王老师,伞——”
  “我说了,不用。”王祌一抱臂看昏沉的天,雨阻了视线。司机把车开到图书馆门口,撑着伞奔到王祌一跟前。“少爷久等了。”
  “没关系,还有时间。”王祌一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顿了顿,对施燃说:“我需要的不只有伞,你能给我什么?”
  施燃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那辆车他在杂志上见过,同学说很贵,要八位数。王祌一这个人很贵,钱都买不来。他只是个穷学生,能给男人什么?施燃扶了扶眼镜,扯起嘴角,笑容比哭泣难过。
  王祌一由司机护送上车。“去南阳街。”男人点了根烟,看被雨割断的施燃。孩子被雨割断了,身影和感情都是。
  南阳街的丰和馆,是一家全预约制的海派菜馆。王祌一完全理解洪姨的苦心,隐私是家丑。跟侍应报过了预约号,王祌一被引进走廊尽头的一件包房。“洪姨好。”王祌一对洪姨而坐,要了一壶普洱。
  “我随便点了些招牌菜,不知道是否合你口味。”洪姨的慌浮在表面。“还是招呼他们再拿菜单——”
  “您点过就行了,我不挑食。”王祌一抿着普洱,风轻云淡。
  “哦,好,好。言诀怎么样?俞煊说她换了学校,修明本来说去看她的——”
  “她很好,都是些小女孩儿的脾气。还麻烦您转告爸爸,让他不要多此一举。言诀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混在不知道她底细的同龄人里更自在。”王祌一理解申屠言诀的坚持,即便这坚持不光彩,但至少前途光明。女孩儿比他更有勇气选择自己的人生,男人欣赏勇气,不介意被利用。应该说,他已经习惯了,很长时间里,他都是申屠修明制约王敏傲的工具,可惜女人不被束缚。
  “好的。”洪姨颓然,筷子拿起又放下。“祌一,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吧。”
  王祌一中意金华海鲜卷,预着再来光顾一次。“我知道。恕我直言,您找我也没用,如果爸爸的心不在这儿,是您的本事不济。”
  洪姨沉默了很久,苦笑。“我能有什么本事。家里人要我嫁给你爸爸,我就嫁了。等到真正喜欢你爸爸,才晓得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我待你不够好,我清楚,这些年我最怕的就是你母亲和你,想着我在你爸爸身边也快二十年了,总能争取到什么,以为争取到了,可你母亲一回来我才晓得自己有多天真。”
  “王敏傲并没有多可怕——”
  “只要你爸爸还爱她,她就是我的噩梦。”
  王祌一偶尔会做和慕若谷有关的梦,那不是坏的,慕若谷也不是坏的。王敏傲?她是一些人的梦,是梦想,遥不可及的梦想终究遥不可及,才恶。“我左右不了爸爸的观感,您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我只能保证,王敏傲不会主动做出破坏您家庭的事,她不爱爸爸了——”
  “我想不通。为什么她就不爱他了!明明修明是那么优秀的人——”
  “优秀吗?可能对您和俞煊来说,他足够优秀。”王祌一的笑,冷到了骨子里。对他绝情的人,始于至亲,如何成全优秀。“洪姨,彼之砒霜吾之蜜糖,爸爸对王敏傲而言,更适后者。”
  “你呢?你也这么看待修明?其实他很爱你,俞煊和你——”
  “我不评断长辈。”王祌一请侍应结账。够了,一餐饱足,一味深情。
  

☆、第 26 章

  王祌一的车比洪姨的先到,男人还是恭敬等着女人上了她自己的车才走。快到景铜街的时候,王祌一让司机转了方向。“我现在去找你。”男人打通了王敏傲的手机,只得一句话。
  西郊的华浦山庄,以环境和保全著称,演艺圈人士尤其爱这儿,王敏傲选了个看似清净实则虚荣的地界儿,是申屠修明决计厌恶的。车顺着山路上,别墅在山顶。“你非要讨申屠家的不痛快?”王祌一开门见山。
  王敏傲的笑凝在脸上,好一会儿才淡下去。“是你爸爸?还是你继母?”王祌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找她的,她的儿子从不显露本事。一星期前才买下这栋房子,手续走得低调,王敏傲确信申屠修明没那么快知道,却低估王祌一的本事。王祌一啊,申屠祌一,绝大多数时候都在扮演一个置身事外的角色,过分成熟,又无比孩子气。“我本来想收拾好了再请你来玩的——”
  “你请不动我。”王祌一挑眉,俯视他的母亲。
  王敏傲叹了口气,轻笑:“有什么事进来说吧。既然你都来了,不介意跟我一起喝一杯吧?刚回国,想找一个酒友都难。”她的朋友,或多或少都和申屠修明有联系。
  “威士忌不加冰。”王祌一跟着王敏傲去了由地下室改装成的附吧台的台球室。
  “这栋房子,我最喜欢这个设计。”王敏傲从不掩饰骄奢,还好不嗜淫逸。她给了王祌一一杯威士忌不加冰,附赠一支球杆。“来一局怎么样?”
  “斯诺克?”王祌一接过球杆,点了根烟。
  “标准的斯诺克球台,应该会过瘾。”王敏傲借了王祌一的火。她的烟有薄荷香。“谁先开局?还是摇色子决定——”
  “女士优先。”王敏傲坐吧椅上,看王敏傲摆球。
  “女士优先?可真够绅士的!”王敏傲开杆,红球四散。“如果你还能叫我一声‘妈妈’就更完美了。”
  “你并没有尽到身为一个母亲的义务。”王祌一把燃一半的烟架到烟缸边,上场。
  “可你喊修明‘爸爸’——”
  “是爷爷照顾了我,我欠申屠家。”红球入袋,王祌一试图找出适合的击打点,只有粉球可攻。“你也欠他的。”
  “我的确欠老爷子的,但这跟我和你或是你爸爸都没关系。是他放我走的,不是你爸爸。”王敏傲喝光了杯子里的琴酒。“真遗憾,差点儿入袋,该我了。”
  “如果你还有羞耻心就不应该回来——”
  “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伤心所以就肆无忌惮的运用词汇?祌一,我是你妈妈,你承不承认都好,我是你妈妈。只要是你说的话,就算是一个字,我也会放在心上。”黑球入袋,摆过再来,这是最后一颗球。只能按既定的规则走。王敏傲并不为自己的分数得意,离结果还远。
  “我也说过‘不要走’。”当男人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以为他是父母的唯一。显然,王祌一是唯一的,却并不一定是谁的唯一。“我很后悔自己说过这句话。”这句话是曾经幼稚的证据,印在回忆里,成了人生的污点。王祌一不可能如此天真,尽管他如此天真过。
  王敏傲失手了。红球不过一杆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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