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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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羁绊-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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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天卓摸了下任有和的头,笑得温柔又宠溺,“我哪里敢。”
  任有和并不躲避,舒适地歪着头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睛看向自己的哥哥,“哥,他没欺负你吧?”
  任有家看到弟弟关切的眼神,突然不敢再当着柯天卓的面与弟弟对视,那种所有秘密都被看穿的感觉实在太难为情又可怕,于是站起来低声说了句,“我去上厕所”,就快步往外走,他需要冷静和消化一下涌进脑内的太多讯息。
  看着哥哥慌张出门的背影,任有和敏感地看向柯天卓,“你跟他说什么了?”
  柯天卓狡黠一笑,“我帮你试探和敲打了一下。你哥喜欢你,毫无疑问,不过到底是哪种感情,他还有点分不清楚。”
  任有和有点埋怨地瞪视对方,“天卓哥,我哥胆子很小,你别吓到他,我怕适得其反。再说,我也不在意,我想通了。他本来就是我哥,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亲情多一点还是爱情多一点我都无所谓,就算他是可怜我、被我缠得心软了,我也能用时间慢慢改变他。”
  柯天卓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但还是点着头转移话题,“有空去见见小莫,他打了很多电话找你,你把他拉黑名单了吧?他对你认真是他可怜,如果实在没可能,你就当面跟他说清楚,不要避而不见。”
  “……嗯。”任有和想了一下,顺从地同意。只有自己爱得辛苦之后,才会有那种感同身受的同情心。动了真心不是罪过,不应该被那么轻慢的对待。
  晚餐结束后,任有家欣慰地看着弟弟打包两个几乎没动的菜,他知道弟弟是给家里的父亲带的。
  柯天卓开车把他们送回小区门口,跟两兄弟挥手道别才走,任有家终于吁出一口长气,整个人松弛下来。
  任有和出声问他,“哥,你是不是讨厌我这个朋友?”
  任有家犹豫了一下,老实回答,“并不是讨厌……毕竟第一次见面,有点不自在。”
  任有和笑了笑,“跟他相处很有压迫感,是吧?他这个人比较强势,白手起家做了个大公司,管着不少人,发号施令惯了。”
  弟弟确实把对方看得很重,否则不会这样对他解释。任有家把内心浮起的那股妒忌再次压下去,温和地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
  进家门是晚上八点多,任有家给父亲热饭菜的时候,任有和拿出手机拨给小莫,才刚一接通,就听到对方惊喜的声音,“有和!你去哪里了?之前给你打好多次电话都不通……”
  他对这个人感到有点抱歉,于是像自己对柯天卓承诺的那样,快刀斩乱麻地提出见面,“你今晚有空吗?我来找你,我们需要谈一谈。”
  当任有家伺候完父亲,就看到弟弟站在门口换鞋,听到声音才对哥哥抬起头微笑,“我出去见个朋友,很快就回。”
  又去见朋友?而且这一个是要单独见的……任有家无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但只是对弟弟点了点头,“嗯,注意安全。”
  这才是哥哥应该有的样子,现在才不到九点,弟弟是个成年男性,要去见哪个朋友,做一些什么事情,都是弟弟的自由。
  他早早洗澡上床,拿了本专业书在床头看,打算等弟弟回来再一起睡觉。每过一会儿,他就像强迫症那样去看看手机,看过几次之后连书都看不进去了,只得放下书闭眼假寐。
  这样也还是不行,一点睡意都培养不出来,等到他实在受不住再去看手机,发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个点还没回来……他不禁开始为弟弟担心,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彼端响了很多声才被接起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带着沙哑的哭腔问他,“谁?”
  他愣了一下,低声询问对方:“我找任有和,他在吗?”
  眼睛红肿的小莫抽了下鼻子,声音含混地说:“他去洗澡了,你是谁?”
  任有家手一抖,差点握不住掌中的手机,静默片刻后彼端响起对方的追问,他才语调平板地回答:“也没什么事……”
  说到这,他就忍不住截断了通话。他讨厌这个接电话的人,出于本能,毫无理由。
  也许还是有理由的,只不过提不上台面,没办法被他真正承认……他在妒忌,他在生气,他恨不得马上就冲到这个人家里,把正在浴室里赤身裸体冲洗的弟弟揪回来。
  可是不行。
  他可以扮演一个极其讨厌弟弟与男人交往的大哥,冲过去给那对小鸳鸯一顿劈头盖面的唾骂,然后理直气壮揪着弟弟回家?那样会触怒弟弟,说不定就此与他决裂,他见识过弟弟对朋友的维护,那种感觉就像弟弟突然变成另一国的国民,而他却留在国界线的这一边。
  他们明明是最亲的人,还有过那种隐秘罪恶的肉体关系,但弟弟把他排除在某个紧密连结的小圈子之外,那种微妙的被排斥感他晚餐时就已经体验过。
  弟弟的朋友也一样,把他视作那个圈子之外的敌人,担心他会伤害到有和的感情。简直太过可笑……那可是他的亲弟弟,他宠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亲手伤害?
  任有家压下心底所有的难受,没再给弟弟打去电话。如果弟弟看到他的来电,自然会打回来,既然没有打来,就说明弟弟不想理睬他,今晚也不打算回家。
  他放弃等待,闭上眼开始数绵羊,实在睡不着又翻出一本很难看的小说,好不容易看到过了十二点,才勉强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有点凉意的醒来,床上还是他一个人,他发了一会呆,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
  等他出来回房换衣服,穿到一半就听到大门响,他知道是弟弟回来了,赶紧武装起一脸温和的笑容。
  弟弟的脚步声很重,听起来是比较累的样子……也是,昨晚上肯定辛苦操劳,不累才是奇怪了。
  不……他不能酸溜溜地想到这些,身为一个哥哥,这是不对的。
  他僵硬地挂着笑,转过身来对弟弟打招呼,“回来了?”
  任有和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神色间带点疲惫,双眼也有血丝,看来真是累得不轻。他竟然有点惊异地回忆,以前弟弟对他做过好几次那种事后,第二天起床还是精神饱满,昨晚跟弟弟过夜的对像该有多厉害,才能把精力超人的弟弟耗成这样?
  弟弟看着他的眼神也有点怪,似乎在生气的样子,唇角往下撇着,就那么冷冷盯着他并不开口。
  他被对方这副委屈的神态气到,强压着的那些怨懑一下子冲上来,脸上敛去笑意,“你怎么了?一晚上没回来,还摆脸色给我看?”
  任有和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眼中的愤怒渐渐变成幽怨,伸出双臂来紧紧抱住他,像叹气般低低地喊了声,“哥……”
  他被对方温暖的怀抱迷惑,但立刻又本能地向后一退,双手也抵在弟弟胸膛上往外推,“放开!”
  弟弟又加大力气,任由他挣扎得红了脸也是徒劳,还不停在他耳边凑近嘴唇,“嘘!冷静点,哥,我好累,让我抱下……”
  他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在外面纵欲一夜不归的弟弟,还要向他撒娇埋怨自己多么劳累,真是过分到没底限,偏偏他还觉得心疼。
  被弟弟紧缠的手臂箍到头晕,他不得不放软声音,“好了……累就睡一下,我帮你请假。”
  弟弟把带着胡渣的脸也凑到他脸上轻轻磨蹭,那种毛骨悚然的亲昵感让他颤抖,心也又酸又痛——这算什么?跟别人一起过完夜,再来跟自己调情?他对于弟弟来说,只不过是那些有过肉体关系的众多“朋友”之一吗?
  他躲避着对方,把头极力向后仰,无力地低声恳求,“你别这样……”
  弟弟却继续逼近地追逐着他,甚至把嘴唇也凑过来亲他,发出“啵”地一声后才舒心地笑了,移开唇瓣双眼发亮,“不用睡了,能量补给完毕。”
  这种事也拿来玩……他看着弟弟故作天真的表情,气到全身都开始发抖,后退着一屁股坐在床上,“你……你太过分了!你昨晚……为什么……”
  看哥哥被气到结巴,任有和才停止了欺负,蹲在哥哥身前握住对方的手,换上哄人的话对哥哥解释,“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忍住不问呢。哥,我昨晚出去,是要跟那个朋友说清楚,以免他越陷越深。我正式拒绝了他,他大哭大闹,把饮料泼在我身上,我去洗澡的时候你就打电话来了。等我出来他跟我说了,我刚想回拨他就又开始哭,骂我把谁都看得比他重要。他求我陪他一晚上,像情侣那样抱着他睡觉。”
  任有家明知身为哥哥,不应该向弟弟索要那样具体的解释,可就是忍不住,“你们……做了?”
  任有和忍着笑意异常认真地说:“当然没有!他只是要我抱着他睡觉,但我哪里能睡着,我抱着哥哥睡惯了,抱别人……就失眠了,所以才累成这样啊。”
  任有家这下连耳根都红了,刻意忽视掉弟弟的调戏,沉着脸指责对方,“那你也可以发个短讯说一声。你一夜不回来也不说,我、我和爸都会担心!”
  任有和略带夸张地皱起眉,“拜托!他都哭成泪人了,哪还肯放开我,我手一动他就红着眼睛盯我,跟怨灵似的!”
  “……”他还是怀疑弟弟故意让他担心,让他……吃醋。
  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弟弟果然移开视线,有点心虚地抱住他就往床上推倒,“我好累……你再陪我躺一下,十分钟……二十分钟就好!”

  矜持

  连任有家自己都觉得这算半推半就——弟弟压着他倒在床上,一双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但他就那样红着脸、闭上眼,没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
  他的心主宰了他的肢体,他完全不想推开弟弟,反而恨不得伸出双臂主动迎合,只不过残存的理智不允许,于是卸下力气掩耳盗铃。
  他忍不住偷偷地愉悦着,因为弟弟对他解释了那么多,说明他在弟弟心里仍然还是第一位,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可以代替。以弟弟那种骄横的个性,肯费话解释就是非常在乎的表现,平常大多都很粗暴直接,被误解后更会雷霆大发,手段极端。
  弟弟这阵子真的成熟了很多,似乎学会了什么是忍耐、包容和沟通,他不由自主被弟弟不断地打动,如果这是弟弟的策略,他也只能顺着弟弟开出来的道去走。
  因为他无论从哥哥的立场,还是另一个难以启齿的立场,都希望能够管住弟弟,让对方越变越好,更加懂事,慢慢回复正常的人性。
  他想要弟弟做个好人,做个成功的人,从任何一种感情出发,他都无比担忧弟弟会在这种关键时期走上歪路。如果拉住弟弟的代价是付出他自己,其实也不算很糟糕,最起码这样他就会时刻陪在弟弟身边,监管着对方的绝大多数行为。
  最矛盾的一点在于,如果弟弟做一个“正常人”的动力在于得到爱情,才会绑住内心的那头野兽,甘心被他管束,可他只要答应跟弟弟真的在一起,他们俩也再也不是正常人。
  最荒谬的也正是这一点,在这种不容于世的关系里,他的行为是身为哥哥却监守自盗。动了性也动了心,想着去妥协的自己已经其身不正,还谈什么对弟弟的监管之责?
  他害怕,他不得不怕,他最怕的是弟弟迟早有天会后悔。弟弟还只有十八岁,人生才刚走在朝阳底下,做错任何事都有更正的本钱,他自己却一点也不善变,是那种特别简单又执著的个性。
  他给了爸爸一个承诺,然后铁心用一辈子来还;他辜负了那个女孩,他一辈子都会为此愧疚,而且他可以肯定,他再也不会喜欢任何女孩,他对异性的感觉已经终结在这段主动辜负的记忆里。
  这一次,他如果点了头,很可能就会是他最后一次真正的恋爱。
  将来弟弟抽身的时候,他怎么去放下?他忍不住害怕,自己在那一天会陷入疯狂。
  他没有忘记,他也是爸爸的儿子,他有着暴力和疯狂的基因,那是他和弟弟共同的原罪。
  心里想着这些令他每天都在恐惧的事,身体却没有办法远离那种充满背德感的亲密。弟弟的抚摸强势而有力,那张熟悉的脸和叫着哥哥的声音也万分刺激。
  堕落是能让人上瘾的,尤其堕落的行为发生在不可发生的人之间。
  任何一个年轻的内心可能都隐藏着叛逆的火苗,只要被诱惑着就能点燃,只要放任火势发展下去,就能轰然爆炸。
  弟弟的头埋在他胸前,鼻间发出一连串撒娇的哼声,舌尖也伸出来贪婪地舔舐他。早已充血变硬的两个凸点和周围淡淡的乳晕一被扫过,他就无法自控地回以粗重的喘息,残存的忍耐力全部用在阻止自己伸手反抱住弟弟。
  拼命地忍住这个动作,他就可以继续欺骗自己,他还没有彻底地陷下去,没有主动跨越那一层道德的底限,还可以卑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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