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文强强]日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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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文强强]日蚀行动-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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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依旧并肩。

    为了信仰。为了一些人。为了活着。

    沉默蔓延了许久。列昂尼德看上去无所事事。叶昔似乎刚刚从思绪中回转,他漫不经心地看看外面的天色,道:“那么和殷先生那边,是否——”

    列昂尼德想了想,道:“和殷先生的生意照常进行,公司并不想因为内部问题流失客户。”他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怀疑,然后忽然又道:“只不过在继续生意之前还有件事需要叶你亲自去办。”

    叶昔挑了挑眉梢,做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列昂尼德咧开嘴笑了笑,但那笑容并不算自然。“清除者需要一位指导。”

    叶昔停顿了一秒,然后笑起来:“公司这是要我去清除徐子敬么。”

    列昂尼德微笑一下:“叶,你知道公司始终选择信任你。”他的声调带着那种危险的圆滑。

    叶昔扩大了他的笑容,然后点头道:“可以。”

    三天之后的晚上。

    男人在一大群人的枪口底下慢吞吞地打开车门从越野车上下来。他看上去有点儿狼狈。——毕竟,被一大堆雇佣兵围追堵截了整整72个小时并不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徐子敬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兴师动众啊。”他并没有用俄语。

    狙击手的视力早让徐子敬看到在所有这些面无表情并且肌肉发达的武装者背后,穿着黑色风衣安静地看着眼前情景的男人。

    叶昔双手放在衣兜里,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男人表情平淡地看着这些天的“辛苦”终于演化为一场巨大的“胜利”,他里那个包围圈子还有大概二三十米的距离,男人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看上去竟带着些死寂的寥落。

    徐子敬“呵呵”地笑了一声。他冲跟前两个正朝他走过来满脸警惕的俄国人摆了摆手,他向着叶昔的方向再次说道:“不过来么?”

    叶昔眯起眼睛。男人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带着笑意,却没有温度。叶昔慢慢地走过来。他能看见徐子敬下巴上青黑色的胡渣,以及那个人眼睛底下明显的暗影。他身上穿着件儿半长不短的外套,看上去有些狼狈。

    徐子敬瞧着叶昔的目光,竟还摸了摸鼻子,看上去像是有点窘迫。——多么的不合时宜。

    叶昔竟也向着徐子敬微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并不真诚。他慢慢道:“和我回去。”

    徐子敬眨了眨眼睛。他向叶昔道:“回去你还让我抱么?”男人露出那种嬉笑的表情。

    叶昔的目光似乎一下子寒冷起来,他没有再说什么,他渐渐地走近了。

    徐子敬背后的几个俄国人依旧保持着战斗状态,枪口对准前面的人,徐子敬的话和叶昔的表情后暗暗地交流着目光。

    徐子敬依旧笑着看他。他看着叶昔冷冷的目光,而那个人的瞳孔深处却并不是与之相符的厌恶。

    只是清冷。

    叶昔走上来,他从旁边一个俄国人手中接过一副铐子。徐子敬挑了挑眉毛。

    叶昔走到他身后来。“现在反抗并不是好主意,你应该明白。”他将男人的手从身后束起。

    徐子敬没动弹,任由叶昔将他的双手铐在一块。男人因为胳膊别扭地被铐在口边,从鼻子里喷出气来,说话却还带着点轻松的笑意。“当然,当然。”他的手指不经意地蹭到对方的手。叶昔带着皮质手套,触感冰冷。徐子敬终于苦笑了一下。

    叶昔和男人离的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从这个看上去有些憔悴的男人身上依然散发出来的热气。他的手被扭到背后的时候他感觉到那个人轻微的一下颤抖。

    叶昔的眉梢轻轻一挑。他加重了手上的动作,而徐子敬忽然笑了起来。

    叶昔低低哼了一声。他慢慢道:“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叶昔凑近他,气息呼在那个人的颈侧,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们都要付出代价。这条路走到现在的地步,选择早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能放弃的,能牺牲的,早已经被剥夺干净。是一辈子的孤独也好,是漫无止尽的黑暗和残酷也好,是死亡或者沦落也好,都是自找。

    徐子敬耸了耸肩膀,就好像刚刚因为被铐起来的动作而再次崩裂的伤口没有开在他身上一样。他慢吞吞地道:“对呢。”

    所以他们谁都不需要感到抱歉。

 48优秀演员

    雪没有一点儿要融化的意思。

    天气寒冷。徐子敬以一种与他现在处境很不相符的悠闲姿态看着雪在那小小的气窗外面不断地积累。

    屋子里气温很低;男人上身就一件单薄衬衣,血色从肩膀那里洇成一小片鲜艳;然后停止了扩散。这里的温度让伤口也冻结。

    偌大的房间里再无他人。像地下室一样的环境;没有开灯;只有不远处一面墙上高高地看着个气窗;暮色中投进微弱的光线来。徐子敬动了动身体,身上的绑缚让他轻轻吸了口气。还真没想到呢;在这方面他的叶昔是个不比灰狼差的行家。现在和那时的处境何其相似。

    而不同的是,现在他得想办法对付的,除了预想中的刑讯,还有“他的”叶昔。

    男人轻轻吐出口气。他懒得再动已经麻木的左肩,看着从自己口中呼出的白气一点一点消散,陷入了沉思。

    三楼的办公室。

    灯开着;铮亮的地板有点反光。叶昔还穿着下午的那身黑色风衣,他淡淡地看着坐在办工桌后的列昂尼德,“人在底下牢房里。”

    俄国人挺高兴地笑了,道:“果然还是叶更有手段。”

    叶昔也跟着笑了,他的声调没有欺负,“谈不上手段,只是熟悉而已。”他太了解那个人的行动模式,他太了解那个人的脾气。任务最大。大得过他的性命,大得过他的感情。

    在这一点上,他们太过相似。

    列昂尼德微笑道:“那么,审问那位徐先生的事情,便也交由叶昔来负责咯?”

    叶昔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他道:“公司的决定,叶某自然尽全力完成。”

    屋子里在空调的作用下很是温暖,而叶昔似乎对周遭的温度浑然不觉。列昂尼德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依旧带着皮质手套的双手,优哉游哉地站起身来,从酒柜中取出了两只酒杯。俄国人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注满了红色的酒液,然后笑眯眯地向着叶昔道:“来喝一杯?”

    叶昔眯起眼睛注视了他两秒,然后伸过手拿起了那只酒杯。黑色的皮质手套和透明而纤细的高脚杯形成对比,男人一饮而尽。红酒的味道甜里带着一丝苦味,而叶昔并没有心情去回味那后面的甘醇。他将酒杯轻轻地放回桌子上。“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叶某失陪一下。”

    列昂尼德笑吟吟地喝着自己的那杯酒,他似乎是在观察着叶昔的表情,嘴上却漫不经心地道:“可以。今天辛苦了。”

    叶昔回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走廊里的灯光白惨惨地照在光滑的瓷砖上,让人莫名地觉得寒冷。而叶昔唇角带着一点并不真实的笑意。

    ssLc大约还处在游移不定的态度中。徐子敬的身份本已遭到怀疑,而他的举动无疑是试图让自身摆脱干系。ssLc一群老狐狸却未必会相信。

    但至少给任务赢了些时间。叶昔眯了眯眼睛,已经足够了,他想。鞋跟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傍晚的办公楼里很响,男人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徐子敬听着脚步声慢慢地顺着台阶下来,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视野里渐渐清晰。

    徐子敬“嘿嘿”地笑起来。

    叶昔在他面前停下来。他表情平淡。“休息的还好么?”

    徐子敬挤挤眼睛,笑道:“还不错。如果温度能高点儿就更好啦。”他很明智地选择了不去动弹,身上的绳索已经勒紧,在动弹恐怕要勒紧肉里面去了。

    叶昔挑了挑眉毛。他眼神掠过那一扇小气窗上厚厚的一层积雪。然后慢慢地笑了一下。他走进了两步,然后把手落在男人的肩头。

    徐子敬呼吸停滞了一秒。

    后一秒叶昔带着手套的手指重重地摁了下去。

    “……”徐子敬硬生生地将一声闷哼咽了下去。伤口重新裂开了,血液缓缓地在衬衫上洇散开来。他努力平缓地呼吸了两回,而身体依旧紧绷着。

    叶昔低低笑了一声。“果然很冷呢,你的伤口都快要冻住了。”

    徐子敬眨眨眼睛。他还笑着,道:“别这么阴阳怪调的嘛,不像你,叶昔。”

    叶昔抬起手,他捻动着手指端上的液体,黑色的皮质手套上只能看到一小片湿润,黏腻但却感觉不到温度。叶昔道:“也许我们该好好谈谈。”

    他扭回身去,然后扬了扬下巴。不远处的监控探头转了一个角度,闪烁的光点熄掉了。

    徐子敬吹了声口哨,道:“公司还很相信你呢。”

    叶昔笑了笑:“你背叛了公司。”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冷意。

    徐子敬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梢。他向后仰了仰身体,然后慢慢呼出口气。看上去疼痛并没有对他产生多么大的映像。

    叶昔眼神淡淡地从他肩头那一片还在不断扩散的颜色上划过去,然后慢慢地在男人身前弯□子。“如果我说,公司希望你能把关于卧底ssLc和c国情报部门的事情说清楚。徐子敬,意下如何?”

    徐子敬弯弯唇角:“你觉得呢?”他表现出一副挺夸张的“坚贞不屈”的“硬汉”造型。说实在的此时男人的处境还挺符合这个形象的,如果他没有没心没肺地笑着的话。

    叶昔看上去脸色又冷了几分。他站的位置正巧挡住了那边的摄像头。“任是那个人,也不喜欢被出卖吧。”

    徐子敬挑挑眉毛,道:“是呢。”他又慢慢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接着道:“只不过我不太喜欢这说话的氛围呢。”

    叶昔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手套,修长手指落在那个人的伤口周围,深深浅浅地按下去,好像还带着些好奇。

    徐子敬的呼吸声几乎为不可闻,他几乎是屏住了气息,就好像那样可以忽略从伤口处传来的疼痛。那疼痛也是深深浅浅,算不得折磨,像猫挠着一样,痛和痒交杂在一起,翻腾。而男人脑子里飞快地将普通的摩斯码翻译过来。

    “芯片已取得。”

    ……

    “三天之内,会有人接应你回国。”

    徐子敬挑了挑眉毛。他忽然笑起来,然后仰起头看着叶昔:“如果我说,我不喜欢总是一个人。”

    叶昔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了,看上去几乎像是怔楞了一下。

    办公室里。列昂尼德悠闲地喝着红酒。电脑屏幕上的实时监控上只剩下叶昔一个背影,徐子敬被挡得看不见影。俄国人慢吞吞地弹了弹手指,然后冷笑了一下,他眼神里并没有笑意。

    徐子敬的回答似是而非,听上去倒是个有些滑稽但还算可信的理由。

    大多数时候,求而不得是会把人逼到极点的。

    而叶昔很快从那一秒钟的怔楞中回过神来。他微笑了一下。“这是你的理由?”

    徐子敬嘴角带着点坏坏的笑意。他道:“是哪。我以为你一直知道。”

    叶昔沉默了两秒。他们都太习惯这样的方式,真真假假。而他知道那个人什么样子的时候,会用假话,来说他的真心。他发现自己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语句来回答。

    任务摆在跟前,那人明知道谁卖了他,还说出这样的话。

    你为什么就不能习惯一个人呢。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一个人呢。这么长的路都自己走过来了,还有什么留恋不舍。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欠了你多少。就是这样的债主,才——

    最让人讨厌。

    叶昔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他感觉着那个人的血液顺着自己的手指缓缓地流淌下来。这一回是温暖的。他眯起眼睛,看着属于徐子敬的血液顺着自己的食指滴滴答答地留下来,拖出一道红色的印痕。他微笑了一下,问:“疼吗?”

    徐子敬咧了咧嘴,然后道:“我疼。”他声音挺平淡,却让叶昔手上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一下。男人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儿僵硬。

    叶昔慢慢收回了手。他忽然道:“该说的我都说了——”

    徐子敬微笑,他像是释然又像是无奈地点点头:“好。”男人合起眼睛,摆出一副“好走不送”的样子。他看到了那个隐藏在另一个方向里的微型摄像头。现下叶昔要传达的事情已经说完,他没有在站在这儿的必要。

    叶昔笑了起来,他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你的血太苦了。”他舔了一下指尖。

    而徐子敬还闭着眼睛。他似乎不打算再直视眼前的男人。徐子敬的声音里有一种沙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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