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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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烟火-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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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年少时因为那场命案离开,又因为纪蔚年回到这里,现在终究还要走,这个地方是她的噩梦,永远只会发生让她伤心的事情。
  唯一不舍的也就只有纪蔚年,可她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音乐进行到第二首时,叶长安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她僵直了身子,回头瞧了瞧,明明没发现什么,却有了不好的预感,刚才像是有什么人在盯着她瞧。
  同行的女生像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问:“长安,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咦你是觉得冷吗?怎么一直在抖?”
  她勉强笑了下:“没事,可能是着凉了。”
  那个女生点点头,把自己手里的外套递给她:“呐,你先穿吧,我不冷。”
  叶长安接过,却还是觉得浑身冰凉,寒气不断从脚底升起,如芒在背。不知是错觉还是长期以来的压抑恐惧,这一刻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她却已经怕的摇摇欲坠。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周遭的空气,叶长安突然站起来冲同行的女生说:“肖潇,好像能换登机牌了,我们过去吧。”
  被唤作肖潇的女生觉着叶长安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有多问,只说:“好,那你先去排队,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就去找你。”
  肖潇从洗手间出来时注意到一个男人,他立在一根圆柱后面,背影修长挺拔,身边放了两个行李箱,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大概是刚下了飞机。
  肖潇路过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瞬时就被吸引住了目光。男人的面色憔悴却难掩英俊,青色的胡渣更显得非常成熟,他深邃的眼睛里包含了纠结、痛苦、不舍等诸多情绪,定定的看向办理登机手续的柜台方向。
  此前因为天气原因姜淮左被困在欧洲某国,距叶长安离开的日子却没有几天了,他几乎是用尽一切可能方法往回赶。
  在调查了周围几个国家的天气后,他先是乘车去了隔壁城市的港口,又搭了轮船去了几百海里外的另一座城市,在等待了一天一夜后,终于乘上了一架回国的航班。
  那之前他明明可以派别人拦住叶长安,这一次却想看一看天意,如果他不能及时赶回,就放叶长安一条生路,若是他赶上了那么叶长安就只能呆在他身边。
  这次连上天都帮了姜淮左一把,他刚下飞机就赶去候机大厅,没找多久就看到了叶长安。
  没有他的日子里她好像依然过得不好,远处看去更显得人又瘦又小,后来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她受惊般的回了下头,面色差的与墙色无异。
  他向圆柱后面躲了躲,眼睁睁的看着她换好登机牌,又托运了行李,最后走到安检口排队。
  那一瞬间姜淮左思考了许多东西。
  不如就让她走吧,放过她也放过自己,此生再不相见,也免得相互折磨
  此时一架飞机略过机场上空,轰鸣作响,姜淮左这才回过神来,叶长安已经排到了队伍前方。 他胸口一紧,心下还没做出决定,身体已经向那里奔去。
  在离自由一步之遥的地方,叶长安被姜淮左重新捉住,狠狠抱在了怀里。
  不是不难过,前功尽弃的感觉让人绝望,叶长安反倒淡定下来,被捉住的下场不过就是一场凌虐,她经历过不少,又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希望这次他下手更狠一些,杀了她最好。
  与叶长安相比,姜淮左反而像是害怕到极点的那个人。他紧紧抱住叶长安不肯放手,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很久之后还有些后怕。之前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念头?居然会真的想放她走。
  在真正经历了这一幕后,姜淮左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叶长安,他不敢想象再也见不到她的场景。
  很久之后他放开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牵了她的手往回走。
  叶长安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市中,他的公寓。
  期间姜淮左一直保持沉默,牵住她的手一直在抖,嘴角紧绷,眉头深锁,面色十分可怕。叶长安觉得他是被自己气到了极点,已经彻底丧失了语言功能,等会指不定要怎样收拾她。
  电梯上升时叶长安就忍不住的胡思乱想,眼下的姜淮左还算平静,指不定就是在酝酿更加剧烈的爆发,一但到达那个房间,她就会被炸的血肉模糊死无全尸。
  进门后姜淮左果然随手一扔行李和外套,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叶长安止不住冷笑,果然还是要做这样没新意的事情。
  姜淮左极快的穿过客厅走向卧室,刚一把她放到床上就整个人都压了上去,下巴抵在她纤弱的肩胛骨上,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叶长安被压得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在翻了个身在她身边躺下,一手同她五指相扣,另一支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说:“叶长安,来之前我是真的想要放你走,可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根本做不到。”他把她的手按向自己胸口:“这里舍不得你,单是想象你的离开都很难受。”
  “从前我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竹西都说我理智到近乎无情,可遇到你之后就一再失控。我从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个样子对你,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他顿了顿,像是鼓起极大地勇气说了下面这一段话:“我大概是爱上你了长安,所以才会那样在意你喜欢着别人,所以才会动不动就疑神疑鬼以至于做了许多错事,你恨我是应该的。”
  “可你能不能试着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可以像正常情侣那样好好相处,我保证再也不会对你发脾气动粗,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的长安。”
  叶长安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姜淮左侧身搂住她的腰,有些像在撒娇:“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晚安长安。”
  他就这样和衣睡去,在她身边迎来了几十天里唯一一个安稳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_(:з」∠)_
  ╮(╯^╰)╭
  (╯‵□′)╯︵┻━┻
  我去前面捉虫,那不是更新不是更新噢噢噢~

☆、第36章 约定

  连续几天奔波劳累;姜淮左几乎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他下意识的收紧手臂;叶长安还在,就在他的身边。
  他满足的笑笑,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入目是她单薄的肩膀和漂亮的长发;呼吸间也是她的味道。
  姜淮左把她抱紧了些;这一动才觉得自己的胳膊疼的厉害,像是使了很久的力气;连肌肉都僵硬了。他稍稍伸展手臂,又重新环住她的腰,合眼睡去。
  再次醒来终于彻底清醒,他贴住叶长安的背蹭了蹭,又伸手去玩她的头发,最后实在无聊,又翻身躺到了她的另一边。
  叶长安一副熟睡中的模样,呼吸匀称面容安详,如果她的睫毛没有不自然的抖动,姜淮左都要被骗过去了。
  他有些想笑又觉得难过,却也没有戳破,只是再一次抱紧她,让叶长安的脸正好埋在他的胸口,“砰砰”、“砰砰”的心跳声不断传向她,产生的细微震动又反馈回来,只是这样已经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可没有持续多久,叶长安就佯装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再次背向他。她肩膀处的衣领有些下滑,露出了脊背处的些许皮肤。刚受伤时的惨烈模样早已不见,先前结过的痂也已经褪去,只余下一些粉红的痕迹,大体可以看出之前伤口的形状。
  姜淮左伸手撩起她腰间的衣服,叶长安僵了一下,没有阻拦,他的手却止不住的开始抖。
  之前的无数次床事里,姜淮左爱极了她一身极好的皮肤,白皙光滑,吹弹可破,但凡他用点力气,就一定能在上边留下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几天后才能好个彻底。
  而现在那曾经如玉般白嫩的皮肤上到处都是痂皮褪去后留下的痕迹,大的犹如鸡蛋,小的也有硬币般大小。不少伤口都伤的极深,那处的皮肤就突兀的凹陷下去,放眼望去到处都不平整。
  他像是被勒住脖子般喘不上气来,氤氲的水汽只往眼睛里涌,又被他用尽全力压制下去。
  这些都是他做的,还不只一次。当初下手的时候他只觉得又愤怒又解气,丝毫没有考虑过她能不能承受得了。叶长安今年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却被他生生拖到自己身边饱受虐待,而他已经二十七岁了,明明比她大了那么多,反而越活越倒退了。
  他伸手去抚她的伤口,很想问她些什么,可那话到嘴边就堵塞不前,对于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来说,再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他也没脸说出那些听起来“假惺惺”的关怀和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道歉。
  很久之后他才站起身来,郑重的对她说:“长安,从现在开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不喜欢的事,只是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虽然很卑鄙,可我还想再困你两年,两年之后你大学毕业,要是依然不肯原谅我,我就永远放你走。”
  叶长安终于睁开眼睛,背对着他问:“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是哪里?你的家吗?”
  “不是,你可以住校,想去什么地方也可以跟我说,然后按时回来。千万不要一声不响的逃走长安,再来一次我会疯掉的。”
  叶长安其实不太相信他现在所说的这番话,先前无数次血淋淋的教训表明,姜淮左一旦失控就不会有所顾忌,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谁都回不了头。
  而时至今日,姜淮左表现的如此愧疚却依然不肯放她走,只能表明他对她的执念远比他口中的“爱”和“愧疚”要沉重的多,说到底,姜淮左就是一个贪婪到极点的自私鬼。
  可即便不信她也没有办法,制定规则的权利掌握在姜淮左手中,现在不能离开时他的底线,而两年之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如果他能信守承诺,她就永远离开这里,若是不能,那他们之间就只能活一个。
  “想好了吗长安?”许是她沉默太久,姜淮左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重新闭上眼睛,长长吸了口气:“好,我再信你最后一次,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姜淮左高兴的点头:“嗯,这一次不会食言了。”
  他刚说完叶长安就坐起身来:“那我今天就回B市,开学再回来,可以吗?”
  姜淮左不乐意也没办法,只能答应:“嗯,那你路上小心些,到家好好休息,晚上不要在外边呆的太晚,多穿些衣服,吃饭也要注意一些,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他啰里八嗦的说了一长串,后来自己都觉得烦,简直跟唠叨小朋友的中年妇女一样。可叶长安马上要离开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看不见也摸不着,还没送她走心就已经提了起来,怎么都有些不放心。
  后来他干脆提议:“B市离这里也不远,不如我开车送你回去,再在B市玩几天好不好?”
  叶长安当然拒绝:“我自己回去。”
  姜淮左没有办法,只能退让一步:“那我送你去车站总可以了吧,现在这个时间不好坐车。”
  叶长安终于答应,就这点小事都把他高兴得不得了,立马换掉身上的衣服穿了身新的,拿了钥匙乖乖跟她一起出门。
  路上经过一家厂商,姜淮左突然停下车对她说:“长安你稍等一下,最多十五分钟我就回来。”
  再回来时他手里拎了几个袋子,看包装是一些营养补品,他通通堆到车后座里,有些讨好道:“这些是给叔叔阿姨的,你要是不爱说是我送的,就说是自己买的。”
  叶长安愣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这“叔叔阿姨”指的是谁,从前别人不问她也不说,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既没了爸爸也没有妈妈,旁系亲戚也都失了联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茕茕孑立了无牵挂。
  距父亲去世已经有三年之久,那场景想起来恍惚就在昨天,她心里再如何难受,却也哭不出来了。而那个女人已经离开她将近十年,面容都已模糊,叶长安就只记得她坐在梳妆镜前细细描眉的样子。
  姜淮左从后车镜中看到叶长安的神色不太对劲,立时就进行了深刻反省,想来想去大概明白她不喜欢自己买的礼物,因此叶长安下车时他也没敢再提,把她送上车后又把那些补品带回家给了自己爸妈。
  姜淮左的妈妈赵女士今年五十岁的年纪,穿着打扮十分大方得体,再加上这些年来她可劲儿往美容保养方面砸钱,一张脸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偶尔跟姜淮左出去还会被当成他的姐姐。
  可这两年姜淮左却着实有些怕见到她,但凡他一回家,赵女士就只会问他三件事:
  “最近有没有交女朋友。”
  姜淮左摇头:“没有。”
  “那有没有发现有可以发展的对象?”
  姜淮左继续摇头:“没有。”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姜淮左无奈的摊手:“这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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