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演义- 第1部分

作者：关庆坤





第一回虞舜见机让帝位后羿占理斥三才



虞舜之世，九州水患频繁。特别黄河流域，无日不泛滥成灾，两岸百姓流离失所，于是乎，人无生计，物欠自然。舜帝也曾召集民众治理，因为不明治理方法，徒劳无功，所以，引出了一位治水英雄。那位治水英雄是谁？就是在治水时三过家门而不人的大禹。



大禹治水有功，皆因他出生草莽，亲受水灾之害，故立志把黄河治好。他呼吁百姓，集中起来，同心协力，堵低洼，疏高亢，引流入海，终于把黄河治理得服服贴贴。



老百姓见大禹与自己同甘共苦，造福人类，对他十分爱戴和敬仰，治好黄河后，便欲推他为九州帝君。



当时九州帝君便是舜帝。虞舜一闻大禹治水有功，百姓欲拥立他为帝，大惊失色道“大禹若被百姓拥戴为君，我这个帝君往哪里搁？九州只能有一帝，不能有二帝！”便立即把自己的心腹羲和叫来问计。



羲和足智多谋，为事奸险狠毒，听了虞舜之言，眨着三角眼，耸耸一字肩，白眼珠一翻对虞舜反问道“圣上当时夺取帝君之位用的是什么方法？”



虞舜脸色发红道“我这帝君之位，是尧帝禅让的呀！还要用什么方法？”



羲和捋着稀稀疏疏的几根黄须，哈哈大笑。虞帝见他笑得蹊挠，恼怒道“我与你商量正事，你为什么不献一策，却无端发笑？”



羲和听了，也敛容正色道“我和你名虽君臣，实为心腹，所作所为，无不互知，你对我既不说真话，我怎么能给你献策呢？”



虞舜怔了好一会儿，不解地问“不但九州百姓知道我的帝位是尧帝禅让的，连天庭、地府、宇宙星球、混沌宫、槛外宫的仙神人鬼，妖魔鬼怪，也知道是唐尧让贤，你怎么认为我对你不讲真话？”



羲和又冷笑了一刻，方才说道“不错，宇宙间人神鬼怪，连元始天尊盘古在内，也都认为你比唐尧贤明，唐尧才把帝位让你。你那是哗众取宠，其实，你早有强夺帝位之心。这事被尧帝察知，权衡再三，自知敌不过你，民心又为你所迷惑，如果让你把他推翻，不但损了他一世英名，而且，要伤害不少无辜，荼毒百姓。在他不能自保的情况下，无奈何地把帝位让给你，岂是他出于真心？又岂是你真的比他贤明！”



虞舜听了羲和这番话，面呈土色，佛然不悦道“是又怎么样？宇宙间只有你一人知道，可惜本帝当时未杀你灭口！”



羲和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虞舜更加不明其意，问道“我恨当时未杀你，你为什么还笑？寡人实在不解。”



羲和戏道“如果你当时把我杀了，这时谁人替你分忧？”



虞舜见羲和还是转弯抹角，不肯直说，急得有些不耐烦地问“有什么办法能保我帝位？快些道来，免朕不安。”



羲和那里管他，故意让他焦急，等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你自料现在的权势，比起当时唐尧的权势如何？”



虞舜沉思良久，悻悻地说“尧帝当时若不禅让于我，与我抗争，帝君之位归谁，九州是否还能一统，只怕至今还是未知之数呢。如果我目前要与大禹抗争，无异以卵击石，必至自毁。”



羲和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了，尧帝当时元可奈何让位给你，却博得后世贤名，人们敬仰不已，你……”



虞舜不让羲和说完，便大惊失色道“你也要我让位给大禹？”



羲和道“你不让，他就夺。他夺你的，却唾手可得。你与他抗争，却身败名裂。以身败名裂而不能保一帝位，何不明哲保身，求千古贤名。”



虞舜思虑再三，脸色灰白，口唇青黑，最须上翘，满腔愤恨道“联实在不忍把一生基业轻易让给别人，爱卿还有良策否？”



羲和满脸无可奈何之色说“君辱臣耻，你不忍，难道我就忍吗？但说半句不让，只怕头颅就得搬家，何不作权宜之计，先把帝位让给大禹，我与你到元始天尊盘古处。…”说到这里，附在虞舜耳边，如此这般地叽咕一刻。



舜帝听了，大喜道“羲兄妙计！朕自愧不如，此计若能实现，九州人灵万物定然重归你我。”



羲和道“这功包在我身上。”说完，便请虞舜一起赶到大禹与百姓聚居之地，找着大禹，把禅让之意告之。



大禹故作谦虚道“小可只为治理水患，造福百姓生灵，虽有微功，但不敢凯舰帝位……”



大禹未说完，身边的百姓便大哗道“大禹你功德巍巍，古人莫及，不说一虞舜应让位给你，就是轩辗、黄帝、尧帝在位，也让之无愧呢！”



“虞舜，你在位近百年，连一黄河之水也治理不好，怎能治理九州，造福百姓？你不让也得让……”



“你不让我们就抢……”



“现在就把他揍死……”



百姓们七口八舌，一边哗叫，一边举拳挥掌，对准虞舜和羲和两个就打。吓得两个面如土色。虽有些本领，但知众怒难犯，不敢还手，只得抱住脑袋等棍落。



在这紧急关头，大禹怕百姓真的把两位打死了，自己便落个硬抢强夺之名，于是，两手一抬，无形中有两股大力把百姓的棍棒格开，飞出几丈远，虞帝和羲和才不至受伤。



虞帝到了这时，心想“为了保命，必须当机立断，让位于他，并说几句漂亮话，以顺百姓之心，平息民愤，免他们再生事端。”于是，对百姓大喝一声“肃静！”



这一声喝，果然生效。因为，他毕竟还是九州之帝，大禹又未表态，百姓虽然对他不满，还是肃静下来，听他要说什么，所以，全场鸦雀无声，万赖俱寂。



大禹在旁，不发一言，像无事一般盯着虞舜，但心里却防范他伤害百姓，荼毒生灵。更防备他会对自己突然偷袭。



这时，跟虞舜来的羲和，首先开腔，对老百姓道“百姓们听真，虞舜知登位以来，未著功勋，未施福泽，使百姓受天灾横祸，水涝风寒，饥饿冻馁，不能生存，甚愧于心。今幸有贤人大禹出世，倡导你们疏河治水，堵低挖高，把黄河及各支流治理得像笼中虎豹，虽性情凶恶，但不能伤人，可算服服贴贴了，非超凡脱俗之才，改天换日之志，不能及此。因此，虞舜此行，实是前来把帝位让给大禹，发扬华夏让贤之德……”



百姓不待羲和说完，便举起拇指道“这才算识时务！”



“这也算贤明之君！”



“他的帝位也是尧帝让的，这时他让给大禹，实在是替尧帝转让，难道还值得可惜……”



虞舜怕百姓说得多了，会道破自己当初以权逼尧帝让位之事，反而毁了自己以位让贤之名，急忙止住百姓道“百姓们，闲话休说，本帝君现在当众宣布，把帝位让给大禹，希望他能开疆拓土，一统华夷，继续治理九州水患，跟着教民构巢筑室，防百兽虫蛇之害，鼓励百姓垦耕蓄养，补自然之不足，充百姓之衣食…”



“有道明君，仁德播于天下，道义超越尧帝，我们当与他传之…”



百姓们听了虞舜之言，欢天喜地，早把先前恨他之心化为尊崇之心，歌功颂德。



虞舜见自己只说了几句话，便改变了百姓对自己的态度，想：若知百姓如此容易戏弄，我早施些甜言蜜言，也不至他们逼我让位。但事已到此，听了他们的赞颂之色，也只得喜形于表，恨藏心中，暗道：本帝今日势力不如大禹，才把帝位让给他，自古英雄，哪有真心讲仁德道义的。待本帝有朝一日，东山再起，不但把大禹碎尸万段，还把你们这帮趋炎附势的叛民捣成肉浆！心虽然这样想，但脸却堆满了笑容，对百姓道“谢谢你们赞颂，本帝继位以来，也常思造福人间，元奈方法不对，未能奏功。今日举位让贤，实出本心，若得百姓传扬后世，使后世之人明白我虞舜今日心迹，本帝在天之灵，也要保你们永享平安之福。”



大禹听了，心道：你的花招已经耍完了吧。你在不得不让位之时，还花言巧语，博取百姓为你传颂推位让贤之名，你抬高了自己，也间接抬高了我，我就应该当仁不让了。于是，他接着虞舜之言说“禹无德无能，既蒙百姓拥戴，又蒙虞舜青睐，把华夏帝君之位让我，小可若不承此大位，未免拂了众百姓之意，凉了虞舜之心；若承此大位，又怕不能引导你们安享和平，消灾酿福。但小可思虑再三，当此洪水宾服之际，正要倡导你们防兽御毒，若无一个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之人带领你们筑巢构穴，耕织种养，只怕自然之物不久便取食殆尽，所以，直任不辞。现在当众宣布，大禹现在便继承帝任，并以治理华夏为宗旨。因此，由今日起便称为夏朝。意思即朝朝暮暮为华夏百姓尽力也。………”



众百姓听了，纷纷叫好，齐称万岁。



众百姓正在高兴之际，忽见一人站出来，大声叫道：“众百姓肃静！小可还有一言，要当众说明。”



众人一看，见此人满脸白须，一头青发，鼻向上翘，犹如漏斗，两耳五漏，过肩贴肋，恰像风帆，比大禹之耳还多了两漏，身高九尺，手与脚齐，阔三围，面长两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正是大禹的助于后羿。



虞舜一见后羿，怒火中烧，妒心如火，恨不能一口把他吞下肚里。因为，大禹之所以能治愈水患，博得百姓拥戴，全赖此人之力。虞舜虽然恨他但也不敢当着百姓的面挑剔什么，只示以白眼，讪咽道“让的巳让，继的巳继，你还有何话可说？”



后羿笑道“你虽然当众禅让，但口说无凭，我后羿愿做个公证人，请你写一份禅让书给大禹。”



虞舜气得心肺崩摧肝肠断裂真想一刀把他杀之而后快。但见他也一身杀气，大义凛然，大有不可侵犯之态，便不敢发作，只急得睁眼睛，吹胡子，把眼珠凸出数寸，盯着后羿一言不发。其实，就是想杀后羿，又哪里是后羿的敌手。



羲和见此情此景，心道：自己不出去打圆场，虞舜便不能下台阶。于是，趋前对舜帝道“帝君既然推位让国，何惜一纸禅书呢。当众直书显显帝君的胸怀与才能吧。



后羿听了，把早已准备好的笔筒拿来，放到舜帝面前说“羲和才是通情达理之人。”



虞舜到了这时，写又不愿，不写又不行，只得无精打采地拿起竹片，挟住毛锥，垂头丧气地写道：



九州帝君虞舜禅位于大禹，书此以布告于天下：



本帝君自继承尧帝所让之位以来，率众百姓勤耕善种，构巢筑穴，营造宫室；避虫蛇，拒百兽，教化四夷，说服方外，使华夏一统，百姓安居，饱食而不争，剩余而不夺，这道之宝元人拾，道德风化可谓空前之好。但因时代进化，趋向文明，诸事要不断发展创造，探求宇宙奥秘，寻找人类幸福。本帝君才不足以步形势之尘，智不足以创文明之业，正忠不胜帝君之位，择贤而让之，便有圣贤大禹，率众治水镇河，开荒垦种，创自然之未有，造人间之所需，才足以安九州之邦，智实堪兴华夏之域，民心趋附，百姓相依恒古未有的贤才。缘此，本帝君把帝位让给大禹，谨布告以闻。



虞舜写完，双手递给大禹。



大禹接过，笑道“你自己未免过谦，对我又过于褒奖了。小可愿承大任，但愿虞君莫像尧帝，一让之后，便不知所往，还请与小可一起，共建华夏，不知虞君意下如何？”



虞舜心道：我岂能像尧帝，一让之后，不闻不问了。我还要设法夺回来呢！但心中所思，不露形表，也笑道：“本君既让位于你如果还常在你身边他人岂不以为本君留恋帝位而不去，有污本君之名而泯本君之心也，何况一人为事，无异鹰击长空，元物阻挠，方能飞腾万里，若有制肘，只怕难出藩篱呢。”说完，拉着装和之手，腾身一跃，便如两点星光，消失于空间。



大禹见二人远去，方才微笑着转身对后界问道“昔日尧帝禅让于他，并未写禅书，今日他让我，你为何要逼他写禅书？”



后羿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本不能同日而语。昔尧让于舜，虽然不出于真心，但有一让而不顾之慨。今日舜帝，为你势力所逼，不得不让。察言观色，甚有东山再起之念，倘不勒他禅书，他日以你强夺帝位为名，集百姓而攻之，不肇乱端而荼生灵于万世吗？既得他禅书，他日他便师出无名，呼众不应了。”



大禹点头称是，复问道“倘若以后本君再让位于人，又将如何？”



后羿正色道“不是小可胸襟狭隘，小家子见识，依小可之见，你应铸械练兵，筑城建堡，捍卫基业，从此之后，只把基业传于子孙后代，怎肯轻易再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