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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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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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各样都普普通通,如果我再失去了忠诚,我还有什么与泯然大众区别?



马总,你认为,像我这样一个人,像我这样一个只剩下‘忠诚’可以依赖的小女子,什么价钱能让我选择背叛?”



  第六章 老板跑路了



钱颖说这话时,心绪已完全沉浸在回忆中。



她记得舒畅父亲对自己的期望,记得当车祸发生后,舒老爷子临终前的叮嘱;她记起那一刻自己的思想斗争;她记起听说奔丧的舒畅座机失事时自己的茫然。



她记起许多许多,包括为舒畅坚守这份产业所经受的艰辛。



这一切就是为了那句承诺。



钱颖光顾着想,全没不注意马伟脸色的变幻。



音乐还在轻柔地飘荡着,马伟最终恢复了平静。他掷下刀叉,一口将钱颖斟上的酒喝干,冷笑着说:“舒老头好眼光,不得不服……好吧,我虽然是混社会的,但也知道信义难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过小舒。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此时,厨师正在为露台上三个人端来晚餐,舒畅单手一引,坏笑着说:“你要的蓝色小龙虾,哈哈,请品尝?”



哈根震惊地睁大眼睛:“这么快?”



他惊愕的是——舒畅这么快就把瓷制龙虾壳烧出来了。可赵牧以为他是为舒畅的本事而叹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能找到一条蓝色小龙虾。



“怎么样?我朋友不错吧”,赵牧颇有面子的回答。



“像真的一样”,哈根挟起一片虾壳,啧啧地说:“怎么做到的?”



“秘密”,舒畅自鸣得意地说。



“好吃,真好吃,名不虚传呐”,赵牧狼吞虎咽着,赞不绝口。可他马上又回味过来,夹着一片虾肉,哆哆嗦嗦地问:“什么?像真……?难道这不是真的?”



“小猪肉而已”,哈根看都不看:“而且是那种圈养的填鸭式猪。”



“知足吧你”,舒畅不满地咋呼:“在我们这疙瘩,圈养猪才是最好的猪,不圈养,那是垃圾猪——也就是在城市边缘,专吃城市垃圾的猪。你想吃这样的猪肉?”



赵牧立刻制止:“别再说了,我都想吐。”



哈根晃着酒杯:“不是蓝色小龙虾,哪怕是普通龙虾也行,你竟用小猪肉代替,你这个该死的假货贩子。”



“假的,虾壳……真蓝”,赵牧翻动着虾壳,疑惑不解。



“瓷的”,舒畅诚实的说。



“怎么做到的?”



“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简单地说:第一,土要细,筛选的筛子孔目要极高;第二,掺骨粉;第三,控制好温度,烧制成半陶半瓷;这样才能烧出有点柔润性、又瓷白如玉的石灰质甲壳。至于蓝色,那是简单的挂釉……”



赵牧大力地掰开一块甲壳,他的动作之快令舒畅来不及阻止。等舒畅做出阻止动作,甲壳已经叭的一声断成几片。



“真……你确定这是瓷的,说实话,你就是告诉我,我还是不信”,赵牧好奇地反复研究着掰断的虾壳。



“哎——”舒畅长长地叹息一声:“你知道,要做出这么逼真的虾壳,多费功夫。为了控制好温度,我只能用电磁小窑烧制。小窑体积有限,只要烧出来,那都是精品。你这一掰,我的电费都睁不回来了。”



赵牧大怒:“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我嘬完之后,你洗洗干净,再放到别人的盘子里……呸呸呸,你骗我还则罢了,还这样对待客人,你恶心不恶心!”



“这酒还是掺杂酒”,哈根冷冰冰地煽风点火:“也许是按一定配方调和出来的,这样的酒我们喜欢把它叫‘化学酒’。”



舒畅怒了:“死老外,不懂别乱说,掺杂酒怎么了?告诉你,这不叫掺杂,这就‘勾兑’,是艺术。我们这里的瓶装酒都是勾兑出来的。只有你们这群傻老外,才把酿出来的就直接装瓶。”



“还有你”,舒畅转过头来:“我们厨师精心烹饪的小猪肉怎么了?不好吃吗?告诉你,你在大饭店,哪怕事前选好一只龙虾,厨师端上桌的也不见得就是你选的那只。好的话,是事先准备好的死龙虾。不好的,连龙虾肉都不是。



我是个老实人,我们又是朋友,所以我坦白告诉你真相——我不告诉你,你会知道吗?吃你的小龙虾吧。”



赵牧跳了起来,掐住舒畅的脖子说:“朋友?!哼哼,没有蓝色小龙虾我不怪你,毕竟那是为难你,可你这样骗我……我掐死你。”



两人在那里打闹,哈根端着杯子,悠闲地走到窗前,俯身观察楼下,恰好看到马伟带着几名随从走出酒吧,钻入车里。



“你有麻烦了”,哈根招了招手,唤过舒畅。赵牧听到“麻烦”两个字,立刻放手,紧张地跟着舒畅来到窗前。



顺着哈根的指点,舒畅望着钻入车内马伟,沉思不语。哈根颇为不屑地望着钻入车里的马伟,好心地问:“需要帮忙吗?”



“正如你说的,小麻烦而已……”舒畅马上拒绝说:“小麻雀掀不起大风浪。”



赵牧关切地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在这里开娱乐场所,要交两份费用,一份给警察,叫做治安费;另一份给警察的线人,叫做保护费。那个人是收保护费的,收了钱还想在干点别的事,瞧他怒气冲冲,肯定是阿颖拒绝了他。”



哈根瞥了一眼赵牧,他与其轻松地建议:“你这一走不知多久回来,我认为,你需要清理一下后院。”



“得了吧”,赵牧没听出来哈根语气里的冰冷,不屑地说:“你一个死老外,人生地不熟的,找谁帮忙……不过,哈根说得对,这样的事可不能掉以轻心。”



舒畅离开了窗前,懒洋洋地说:“蝼蚁而已,何必认真。随便哪个人一出手,都能将他碾得粉碎,他能翻出天来?”



舒畅说的话显然意有所指,哈根赞同地点点头。赵牧以为这是舒畅显示自己的势力,有这样一个朋友庇护,他当然放心了:“那就好,我决定了,明天在你酒吧登台——‘美籍华人登台献艺’,你觉得这噱头怎样?”



“叮”的一声,电梯门响了。响声打破了露台上的宁静,舒畅一指电梯口:“这时候上来的,一定是钱经理,具体的事你跟他商量。”



钱颖惊疑不定走进来,先扫了一眼周围,而后拢了拢头发,小心翼翼地坐在桌前,目光停在那盘蓝色小龙虾上:“很抱歉,哈根先生……”



“我知道”,哈根欣赏地打断钱颖的话:“这是个玩笑而已,我没有失去幽默感。”



钱颖略有点苦涩地一笑:“玩笑,太好了!不过,这真是个昂贵的玩笑……为这个小龙虾,我们动用了储备多年的陶土……”



舒畅插进来,打断钱颖的抱怨:“店里没什么事吧……对了,小赵说,希望在酒吧登台表演,你安排一下。”



  第六章 老板跑路了(2)



钱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好啊,可我怕我付不起他的薪水。”



哈根此时插嘴:“我听说,在这里,合资公司能得到减免税待遇,并且,很多麻烦会有所顾忌,……,钱经理,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们有合资需求吗?”



“有啊,开公司不怕投资多,投资越多越好”,钱颖懒洋洋地回答:“可我们酒吧,效益不在餐厅与酒吧里,我们的效益在酒窖,分装红酒是我们最大的效益,开酒吧是为了获得烟酒专卖权……我想,不会有人对这样的投资感兴趣。”



“酒窖,这很好,我认识许多东南亚小富翁,他们那地方气候炎热,不适合储存红酒,如果附近能有个酒窖……”



哈根的话说得很明白,钱颖立刻直起腰,精神抖擞:“他们打算投资多少?”



“不是他们,是我”,哈根晃着酒杯:“我有点小钱,还有些销售渠道,你们扩建酒窖增加收藏,需要多少钱,请给我一份明细表。”



“谢谢,我马上给你”,钱颖立刻热情起来,先郑重地向哈根敬了杯酒,而后一溜小跑地去准备资料。



“我还不知道你有闲钱”,自己的新朋友帮助旧友,赵牧很有面子:“不过,存就可是比大投资,往往几年不见效益,都填入酒窖了。哈根,你能承受吗?”



哈根没有回答,他一口喝干杯中酒,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我要出去转转……你不必陪我,我只想自己转转。”



舒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城市很大,你语言不通,会迷路的。”



“顺着血腥味走”,哈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摇晃着壮硕的身体走进电梯。



“客人哪去了”,没有多久,钱颖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露台上只剩舒畅与赵牧在畅饮,马上不满地说:“瞧你,那可是我们未来的股东,你怎么这么随意,让人家自己出去。”



“我明天要走”,舒畅酒气汹天地说:“有点私事处理,那死老外跟我一起走,我想,他是看风景去了。”



哈根回来时已是深夜,赵牧喝得大醉,舒畅仍清醒的像猫,目光闪亮地蜷缩在***闪烁的露台。“事办完了”,他问。



“嗯哼”,哈根搓着手,舔了舔腥红的嘴唇:“我想,你可以放心身后了。”



舒畅也不问对方细节,只是关心地问:“没人注意吧。”



“放心,我是经过大场面的,这点小事怎会难住我。”



第二天,钱颖为收拾行李时,老是放心不下:“白天出门,你眼睛受得了吗?你不适合旅行呀,有事叫别人处理不行吗?”



舒畅返回国内后,白天很少出门,即使在房里也要戴副黑色墨镜。他的解释是:在飞机失事中,他视网膜受到了重伤,虽然动过手术,但在强烈的阳光下,眼睛看不清东西。人们看到舒畅迎风落泪的眼睛,认同了这一解释。



从这以后,舒畅极少活动在阳光之下。但这次他却要出远门,而且走得那么急,令钱颖平添无数牵挂。



“由我作陪”,哈根自觉地配合舒畅:“我们的飞机将在夜里降落孟买,我负责将舒先生送入酒店。对了,合资的事,请按这个地址邮寄材料,我的律师会和你签署协议。”



钱颖接过哈根递上的地址,张了张嘴。出于女人的直觉,钱颖感觉到哈根来得蹊跷,走得蹊跷,她正想揪过舒畅提醒一下,手机响了,她只好咽下满腹疑虑,过去接电话。



赵牧殷勤地为两人提起行李:“你们放心,我会照看好你的小店……嗯,还有你的女人。”



钱颖在电话里似乎与人争吵起来,舒畅关切地走进钱颖,才听了几句,钱颖马上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



“富润的老总马伟昨天出了车祸,他们从夜总会里出来后刹车失灵,警方鉴定认为:刹车排气管被人故意破坏。可夜总会的监控录像中,没发现有人接近车子。所以马伟问我们有没有监控录像,他怀疑是在我们这里,被人做了手脚。”



舒畅看了哈根一眼,哈根一脸漠然,好像听不懂汉语:“马伟没受伤?”



“没有,他昨晚住在夜总会包间,车子是他手下开回去的,才过了第一个红灯,一踩刹车,刹车管爆了,与对面车撞上了。”



舒畅不满地看了哈根一眼:“我记得,他的手下昨晚没下车,一直呆在车里。”



“不错,我告诉他了。而且我还跟他说,我们大门外根本没布监控头,可他……,算了,这时你就别烦心了,我来处理,你安心上路吧。”



望着两人登机,钱颖转身盯住了赵牧:“那么,你将在我们酒吧登台。也就是说,今后你是我的雇员了?”钱颖旁敲侧击地问。



“是呀,请多关照。”赵牧连忙打招呼。



“当然,作为老板的朋友,我该关照自然关照……”,钱颖轻描淡写说:“嗯,听说,你在纽约结识了老板,呀!你们怎么认识的?”



赵牧愣了一下,勉强回答:“那是两年前,我手头宽裕,忽然想出去转转,当然,我没有太多的钱,去不了热闹的沙滩,就去了海地。那里与弗罗里达隔海相望,靠近百慕大群岛。



当时我正在沙滩上晒太阳,看见舒畅从海里游过来……嗯,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我以为他们是偷渡者,但他怀里抱着的却是一个金发小女孩。你知道,在荒僻的海地能见到一个同胞,不容易。



当时舒畅身无分文,是我借给他钱,让他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们去了领事馆,而后,是那女童的亲属来接走他们。那时,我才知道他们的飞机失事,已失踪了一年……



奇怪?你们怎么都对这事感兴趣。以前哈根也打听过这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当时报纸都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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