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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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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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齿摩擦间,他喃喃地问:“你还要我吗?”

  五年前,吕钊问过同样的问题,聂闻达当时的回答是……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单手扣住吕钊的脑后,让他没有后退的余地。聂闻达伸出舌尖,放肆纠缠。

  五年的分离,受折磨的不止吕钊一人。戳穿父亲的诡计之后,聂闻达还以为一切都可以顺风顺水了,没想到吕钊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快急疯了,通过各种管道找人,却总是一无所获。父亲骂过,朋友劝过,他都没有放弃。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从盲目变得理智。

  知道是父亲控制了吕钊的行踪,聂闻达隐藏起对吕钊的执著,开始与别的男人厮混;他想让父亲明白,他喜欢男人,就算没有吕钊,也永远不会有女人。聂闻达期待父亲能早一点认清现实,放吕钊重回他身边。

  可他低估了父亲的耐力,直到他被扫地出门,吕钊也没回来。

  惹怒聂守仁绝对不是件好玩的事情,聂闻达有一段时间被整得非常惨,可他坚决不肯妥协。

  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动摇,虽然吕钊从没对他说过喜欢或爱,但他已经认定了他。吕钊就是他的元气与力量,不管遇上什么情况,他都不会放手。

  不知不觉过了五年,思念就像心脏或肠胃一样长进了聂闻达的身体里。等待是痛苦的,可痛得越久,神智就越清醒。

  吕钊突然回来了,聂闻达一时不敢惊喜,因为他不确定吕钊是不是和他有一样的心情。

  环境变了,人也变了,吕钊会不会变?

  其实聂闻达一早就想好了,如果吕钊变了,他也要把他抢回来。用骗的,用哄的,用强的,反正手段耍过不止一回,他不介意再来几次。

  聂闻达从不觉得自己卑鄙,主动出击是他的处事原则,所以他让罗跃奇帮忙先套一下吕钊的口风,以求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怜的吕钊,还以为聂闻达已经不再爱他,不惜主动诱惑,以挽回他的心。

  眼前人会主动趴在他的身上,积极配合他的亲吻,甚至动手抚触他的欲望。这些若放在五年前,绝对比天上下红雨的机率还要低。可现在,聂闻达可以轻易享受到这种优厚的待遇。

  这就是五年磨人的等待之后收获的回报吗?聂闻达笑了,这感觉非常好。

  吕钊原以为得到聂闻达的响应之后,一切都可以交由他主导,可是他错了。聂闻达接受他的亲吻,却完全没有进一步的意思,而五年没有经历情事的吕钊,早已无法抑制地勃起了。

  尴尬混合着羞怯染红了他的面颊,藏在黑暗里,应和着紊乱的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不动?吕钊问不出口。

  聂闻达装模作样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捧住吕钊的脸,将他拉向自己,低声说:“你变了,我们都变了。”

  他们的距离很近,吕钊闻到聂闻达嘴里的烟味,有些呛人,他却不想躲开。

  “我没变。”吕钊说。

  “你变了。”聂闻达摇头,“你长大了,长高了,像个真正的男人了。”

  “我本来就是男人!”

  “呵呵,”吕钊撒娇似的语气让聂闻达忍俊不禁,随即又不无伤感地说:“我的意思是,你已经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

  “这样不好吗?”掌心覆上聂闻的手背,吕钊反问。

  “不是不好,只是……这样一来,你还会甘心留在我身边,被我压在身下吗?”这一点很重要,聂闻达要确定自己还可以将吕钊克得死死的。

  黑暗中他们谁也看不清谁的脸,聂闻达感觉手心之下,吕钊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

  “如果我不甘心,你就会放手吗?”

  “这可由不得我。”

  “那你还叫罗跃奇过来做什么?”

  没料到吕钊会看穿自己,聂闻达的表情微微有点扭曲。

  见他不说话,吕钊低下头,将脸埋在他的颈间,低声呢喃道:“我就觉得罗跃奇出现得奇怪,简直就像特地过来把你的事告诉我一样。”

  “你变聪明了。”聂闻达抽回手,好整以暇地枕在自己的脑后。

  没想到自己灵光一闪的猜测居然确有其事,吕钊心里顿时乐翻了天。聂闻达果然还是聂闻达,他还是在乎他的,而且奸诈狡猾的本性半点没变。

  五年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想明白很多事情,对聂闻达当年用的手段,吕钊多多少少猜出了一些。原本应该恼怒的事情,却在无边的思念里化作难得的甜蜜。这个人用心在喜欢他,这一点足以抹去其它的不足。

  “吃一堑就该长一智,你当初花那么多心思来拐我,我总不能完全不长进,浪费了你的苦心。不过,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知道聂闻达是在欲擒故纵,吕钊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从他身上爬下来,吕钊侧身蜷缩在床的一边,闭眼忽略自己的欲望,他决定不再去做勾引聂闻达的丢脸事了。只要他没变,就肯定会自己扑过来。

  不出所料,下一秒聂闻达就压到了吕钊身上。一手掌握住他的弱点,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吻得狂乱。

  借着亲吻短暂的间隙,他不无遗憾地感慨道:“真不可爱!还期待你会主动一回的!”

  吕钊左闪右避,好不容易躲开迎面而来的狼吻,一边喘息着,一边生气地说:“你太过分了!看我说得那么可怜,居然还耍我……唔……”

  “是你太笨!”聂闻达笑得更加厉害,彻底堵住吕钊的抱怨。

  他粗暴地扯去自己的睡衣,急切地贴紧吕钊的身体,他太需要这种毫无阻碍的肌肤接触了。同时握住两人的性器,情色地摩擦着,在黑暗中激起四溅的火花。吕钊就在眼前,聂闻达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来确认。

  太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刺激,吕钊禁不住浑身颤抖。聂闻达吻过的地方就像被火烧过般滚烫,他挣扎着,却不想逃离。渴望被他点燃,与他一起被烧成灰烬,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吕钊挺起身体,不断地迎合聂闻达,顺从他的意愿打开自己的双腿,用最卑微的方式乞求他的垂青。他在试着爱一个人,不顾一切。

  “啊!”

  紧闭的甬道仅仅接纳一根手指就让吕钊疼得大叫,聂闻达充耳不闻,执意要扩出更大的空间。刚感觉有所松动,他就扶着自己的硬挺摸索到入口。

  “五年了,你要补偿我的可不是一丁点儿。有心理准备吗?”咬住吕钊的下唇,聂闻达问出了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根本无法说话,吕钊弄不清自己是点了头,还是在摇头。唯一坚持的,就是死死搂住聂闻达的脖子,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段浮木。他的呼吸早已失了频率,仿佛是靠着聂闻达的唇舌引导才得以继续。

  贯穿只是一瞬间的事,却又像一辈子那么长。吕钊和聂闻达终于连成一体,任谁都无法分开。

  “慢、慢一点……”被冲撞得全身发软,吕钊忍不住出声哀求。

  可聂闻达完全没有怜惜的意思,只知道以全力进攻。

  “求你了!慢……啊!”

  吕钊所有的呜咽与叫喊都被聂闻达吞进了肚子里,他不想慢,不想等,恨不得立刻就跟眼前人融到一块儿去。

  “我等了你五年!”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聂闻达疯狂地戳刺着,似乎要藉此将这五年的隐忍全数释放。

  巨大的疼痛让吕钊下意识地抠住聂闻达的后背,指甲陷进他背上结实的肌肉里也不自知。他越是用力,聂闻达就越是癫狂。

  床架跟着两人剧烈的动作摇晃不止,时不时与墙面、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借着彼此相连的器官,就这么合为一体。沉浸在黑暗里,让他们分不清此时是在地狱还是天堂。

  灭顶的快感之后,四周陡然安静下来,吕钊有些恍惚,空虚感趁机侵入。

  “闻达……”吕钊喊了一声。

  “我在这里。”聂闻达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不要走。”

  “我不走。”

  聂闻达的承诺让吕钊安下心来,泪腺便再也不受控制,彻底打开。

  听到抽噎的声音,聂闻达吻上吕钊的脸,吻过那些咸咸的眼水。良久,直到吕钊完全平静下来,聂闻达才打开床头的小灯。

  一时无法适应光线,吕钊下意识用手背挡住脸。聂闻达拉开他的手,看着那双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的双眼,满脸温柔。

  “我爱你。”

  在吕钊的唇边烙下这三个字,他移动身体,从吕钊的胸前一路吻到身下。吕钊强撑开双眼,怔怔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听清吗?”聂闻达挑眉看他,自然地将他的分身含入口中,眼角透着笑意。

  昏黄的灯光都成了催情的要素,将聂闻达的表情晕染得性感无比。吕钊咬紧下唇,绷紧身体,随着聂闻达吸吮的动作,眼神再度迷离。

  他知道聂闻达是故意的,他要让他清楚地看见他是如何取悦他,再用“我爱你”三个字为他的行为做注脚。

  吕钊仰起头,愉快地承接了聂闻达给他的一切。 
 
第二十章
 
 
  终于还是抵不过恼人的阳光,吕钊极不情愿地张开双眼,从美梦中清醒过来。耳旁的呼吸是聂闻达的,他还在睡。

  他们像连体婴儿一样紧贴着对方,将手缠在彼此的腰上,四条腿交迭在一起,赤裸着,没有任何障碍。

  吕钊微微有些脸红,却不想改变现状,反而悄悄地将脸埋进了聂闻达的胸膛。鼻尖上有他的味道,让他只想靠得更近。

  “已经十二点了,你最好跟公司请个假。”

  突然听到聂闻达的声音,吕钊惊得连忙爬起来,却被腰背传来的刺痛连累得再次跌回他的身上。

  “呵呵,我想你今天应该没办法工作了。”聂闻达低声闷笑。

  “都是你……”吕钊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聂闻达,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怎么能怪我?我不过是满足你而已!”始作俑者很擅长推卸责任。

  “胡说!还不是你一直在……”

  “在什么?”聂闻达换了个姿势,将吕钊压在身下,体贴地为他按摩酸痛的腰肢,笑得人畜无害。

  意识到聂闻达是故意逗他说丢脸的话,吕钊立刻闭紧了嘴巴。突然想起外婆家已经被聂闻达改成了办公室,他不由得大惊失色。

  “你公司是不是已经开始上班了?你的员工不会都在门外吧?”

  聂闻达表情严肃地看了吕钊半分钟,脸上突然绽出一个笑容,“你这么想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别开玩笑了!要是他们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你以后要怎么服众啊!”说着,吕钊急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惜力不从心。

  不忍心看他再折腾,聂闻达连忙按住他,解释道:“不用担心,公司几年前就搬到新地方了。”

  “搬了?”

  “是啊!当初只为了节省资金才在这里凑合了一段时间,公司一运转起来我就换地方了。这里不是理想的办公环境。”

  “那……”吕钊本想说外面的办公设备没搬,可仔细一想不过是些桌椅而已,除了聂闻达的书桌上有数据之外,其它基本上都是空的。其实他之前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细想而已。

  “你不早说,吓我一跳。”松了一口气,吕钊捶了坏心的聂闻达一拳。

  聂闻达顺势抓住他的手,重新将他压在身下,继续为他按摩腰部,同时不忘取笑说:“你一来就脱光衣服往床上跑,我哪有机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吕钊的脸被这话刺激得通红,立刻反驳道:“那上次我来的时候,你也没说!”

  “你那天只顾着想我和艾琳已经结婚的事,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我什么时候想你和狄小姐……”

  “别急着否认。是艾琳特地打电话告诉我,你见过她之后就失魂落魄地逃走了。你以为我娶了她对不对?知道我结婚了,你一定非常难过。”

  说多错多,吕钊占不到上风,干脆闭上眼,专心地享受起聂闻达的服侍。腰际经过昨夜的“极限运动”之后变得十分敏感,但聂闻达把轻重拿捏得很好,很快就让他放松下来,感觉酸痛缓解了不少。

  “舒服吗?”聂闻达像宠物一样在吕钊的脖子上嗅来嗅去。

  吕钊觉得痒,忍不住边笑边躲。

  聂闻达哪肯放过他,连忙收紧手臂,将他困在怀中,继续问:“舒不舒服?”

  两人贴得太近,吕钊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可他实在没力气挣开聂闻达的束缚,只能没好气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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