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人鱼- 第12部分

　　「欸──这是什麽意思？」人鱼们全不懂的对看，依稀想要从对方眼里探究真相。

　　「普罗投斯你到底是想说什麽事？我们怎麽都听不懂？」一位人鱼忙发出疑问。

　　「唉，我们还是回去吧。」普罗投斯不想针对这件事妄下结论。他挥挥手，示意大夥返回贝堡。

　　众位人鱼们互相对望，谁也猜不透普罗投斯到底是意指何事？他们脸上皆充斥著满满的问号，迷糊地随著他一起游回贝堡。

　　早已折返回贝堡的波赛敦一路上忽视向他打招呼的人鱼，其一心一意只想著早点挽救艾力克的生命值数

　　他焦虑地抱著艾力克游进自己寝室内。他再大手一挥，房里的透明箱子马上变成一座蛹状型的物体。他手随又抚过艾力克受伤的部位，瞬息间他皮肤上的伤口便消失不见。

　　然而艾力克体内器官所受到的严重撞击，却是无法依靠他的神力来恢复。只有靠他自己才能修复本身器官所受到的撞伤。

　　他小心翼翼地把艾力克放进蛹状体里──这是会把海水中最有营养的微粒子分解出来，并通过封闭式的蛹状体，把所有好分子全锁在里面，以此来提供艾力克修护体力的丰富营养素。

　　这座透明的蛹状体，也可以让外面的人观看到躺在里面的人之动静。

　　波赛敦浮游於蛹体外，他一脸忧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专注凝视著昏迷不醒的艾力克脸孔。

　　返回贝堡的普罗投斯先解散一起回来的人鱼群，再自个游进波赛敦的寝室。

　　当他一进入房间，就看见波赛敦正沉溺於悲伤的情绪中。而且打从他进来房间，都不曾看见他眼神离开过沉睡中的艾力克。他突然感到忧心起来，忙旁敲侧击道：「海神陛下很担心艾力克？」

　　波赛敦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是静静地凝视著艾力克。

　　「海神陛下若是担心艾力克的病状，那要不要把他送回他的国家去呢？把他送回人类的地方，可能会有办法治疗他的伤势。」普罗投斯徐徐地逼近蛹状体。

　　但是他尚未贴近，就被波赛敦严厉的目光摄住──禁止他再靠近！

　　此时，普罗投斯心底的忧愁开始扩大。他急忙提议道：「海神陛下，或许我们可以把艾力克送回他的国家去……」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波赛敦移出房间了。

　　「这下可该如何是好？」现在的普罗投斯，可真要担心起海神陛下和艾力克俩人的问题了！

＊＊＊

　　关在房间里的波赛敦一直维持著相同的姿势。他一直静静地注视艾力克，丝毫没有想过自己必须离开房间去巡视海底世界。他整付心思全都放在这位濒临死亡边缘的人类身上。

　　只剩下一丝气息的艾力克，仅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抵抗死神的招唤。──就连是身为海神的波赛敦，也无力去违背、扭转人类的命运。

　　人鱼们也对波赛敦这种终日不曾离开过房间的举止，开始起了疑心。甚至有人鱼以为海神陛下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会足不出户。

　　人鱼们逐渐聚集於波赛敦寝室外面──欲要探知真相为何？

　　身为波赛敦的随从：普罗投斯，为了掩饰波赛敦只是因为担心一名人类的生命，而导致足不出户的荒谬行径，也担心当全体人鱼知道真相後可能会引发骚动。故而随意捏造一条谎言，辩称海神陛下只是在苦思人鱼未来的生活，所以才会关闭在房里不出来。

　　单纯的人鱼们居然也相信普罗投斯的谎话，皆放心地散离现场，继续例常作息生活。

　　普罗投斯的谎话虽说得体面；可他自己依旧是不放心地留守在波赛敦的寝室前，苦候海神陛下出关那日。




颠倒人鱼　16

＊＊＊＊＊＊

　　或许，艾力克恰如葛林斯毕曾说之是天上派下来的圣者。如今，还真应验他所说之言。

　　经过十多天的自我体能修护，艾力克终於重新恢复生机了。他头混乱又困惑地掀开眼皮，环视自己所处得地方──果然还是留在海底！

　　久未阖眼的波赛敦，也在同一时间与打开眼睛的艾力克对上视线。他扯著乾燥的喉咙，兴奋说道：「艾力克你终於醒了！」

　　「喀……人鱼阁下？」艾力克发觉自己的喉咙好像已很久未曾使用过，所以特别乾涩。

　　波赛敦见状，立即开启蛹状体上方的透明盖子，细心地扶起他头，再单手挤压出海草的汁液，滴到他嘴上好让他润喉。

　　「这样好多了吗？」他淡淡地拭过他唇瓣。

　　──这动作宛如情人之间的调情。

　　骤然，艾力克的内心闪过一丝不合理的地方，可又说不上来这人鱼阁下是哪里不对劲？他基於礼貌地回答他问话：「谢谢，我好多了。」

　　「那就好。」波赛敦依旧没有放下手，继续在他嘴边不停地来回磨擦。

　　「人鱼阁下还有什麽事吗？」艾力克不解为什麽波赛敦一直在抚摸他的嘴巴。

　　「没事。」波赛敦随口答道。他突然发觉这唇瓣，非常地诱人。最终，他忍俊不住便低头品嚐起来。

　　富有弹性的唇瓣；然表面上却略带些乾燥感──可能是久病後的因素。

　　波赛敦用自己的唇在他唇上方磨蹭一番，接著探出舌尖来湿润他乾燥的嘴唇。舌头勾划著他的唇型，涂上自己的味道，才满意地离开他唇。

　　艾力克惊讶地两只眼睛都没有眨动，什麽话也没说，就是直愣愣地望著他而已。

　　「你还感觉不舒服吗？」波赛敦没有任何唐突的异样，维持著基本风范向他问道。

　　艾力克轻微摇头，依旧没有答话。

　　「你的身体还有何处感觉不舒服吗？」波赛敦理所当然地检查起他身体各处。他结实的大手仔细地拭过艾力克身上所有部位，就连他最隐密的豁谷地带也被他扳开来细细检查。

　　艾力克感觉别扭地趴在铺子上，高蹶著臀部，任只人鱼肆意触摸自己从未见过的後方股部。

　　「可以了吗？」他不舒服地开口询问。

　　「再等一下。」波赛敦认真地拿手指节比对他洞口大小──似乎和自己的尺寸不太适合。他见他频频晃动腰肢，不高兴地拍打一下他臀部，对他喝令：「不要乱动！」

　　实在是忍受不住长时间被一双眼睛，直盯著自己排遗部位。艾力克忙出声替自己解围：「我可以转过身吗？」他局促不安地扭头望向他。

　　见他露出如一只小海狗般娇羞的可爱模样，瞬间让波赛敦对他的喜感升温。他佯装没事地松开手，又亲自替他翻转身，边说道：「我看你的身体已经是恢复正常了。」

　　「欸──这跟我臀部也有关系？」艾力克没有察觉到自己暴露出贞操器官，还大开双脚地坐在波赛敦面前。

　　以前不曾对人类下体有过任何感觉；然而如今的波赛敦却越发觉得艾力克下方那条软趴趴的长物，非常吸引他目光焦距。他总会情不自禁地把焦点放在他的那部位上。

　　已经习惯不著片缕的艾力克，丝毫不觉得赤身裸体的自己正被波赛敦视觉侵犯。他毫不在意地问道：「人鱼阁下你怎麽了？一直看著我的脚。是我的脚还有问题吗？」他也移下视线，注视自己的大腿。

　　他没有查觉到波赛敦的色心，只管在他面前摆弄大腿，且问道：「怎麽……我腿哪还有问题？」

　　这具还保有青涩大男孩感觉的平实身体，现在就在波赛敦瞳孔中逐渐被放大。生平第一次，他必须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他强忍下下腹部的骚动，移转视线。

　　「我想起还有事情没做，你就留在房里休息几天吧。」他说完话，就拿起三叉戟快速游出房间。

　　「奇怪──他是怎麽了？」艾力克不甚了解地皱眉思索：（我刚才有惹恼他吗？）

＊＊＊

　　经过十多天的等待，普罗投斯终於是等到海神陛下离开寝室了。他即兴奋地游近波赛敦，旁敲问道：「海神陛下，艾力克已经没事了吗？」

　　波赛敦只稍轻微点头一下，便把话题移到别处去：「我休息的期间，海底有何异状吗？」

　　普罗投斯赶快向他报告：「只有零星的人类还会来到深海捕捉鱼群，其馀者都待在沿海附近抓鱼而已。」

　　「现在的人类还敢到大海来捕捉鱼群？他们不怕大海的可怕吗？」波赛敦藐视地问道。

　　「现在人类有比较精良的航海仪器，可以用来抵抗海相的变化。」普罗投斯说道。

　　「几百年前才从地中海移来这里居住，现在又再度被这群可恶的人类侵扰！麻烦！」波赛敦口出不逊道。

　　「需要再往内海迁移吗？」普罗投斯提问道。

　　「现在我们可以扔下鱼群离开吗？」波赛敦语气不善地责问他。

　　「可……可不是海神陛下厌恶人类吗？」普罗投斯眼见波赛敦游离，才继续吐出自己的内心话。只是对方早已听不见他的抱怨了。

　　波赛敦鄙夷地趋近人类船只下方，冷眼旁观他们的所做所为。普罗投斯照旧是尽职地跟随在他身侧。

　　「人类还真是贪心！连块石头都要搬走。」波赛敦瞧著那些在船上的渔夫把海底一块闪烁著炫丽光芒的结晶石，拖上船去。

　　「有可能他们认为这块石头有价值。」普罗投斯说出自己的看法。

　　「还有什麽价值？纯粹是贪婪！」波赛敦迄今已经看透这些恶心人类的内心贪婪，可比一头大象还大！

　　普罗投斯遽然有些摸不透海神陛下的想法。他嘴角微微抽搐地替人类说话：「可是人类也有些可爱的，例如艾力克。嗯──还有好久以前的特伦斯，他们都是品性善良的人类不是吗？」

　　「经你提醒，是有些人类还保有几分良善。」波赛敦依旧不减半分恶劣心情。

　　普罗投斯继续说些期望能让波赛敦心情放松的话题：「不然，海神陛下要不要像千年前那次惩罚奥德赛斯的模式，再对这些人类作出惩处。」他还满心期待著以前欺负人类的快乐日子。

　　波赛敦一想起以前那种风光岁月，再和现在这种憋屈的日子一比较，就满肚子牢骚。他说：「现在根本不能对人类再做出任何消遣。他们头顶上的神，早就不是我们了。是耶和华、基督！」他嗤之以鼻，「一出什麽事就主阿、主阿地叫不停，吵死了！然後那自以为正统的天父就会出来显显神迹，彰显一下他的伟大。呿！」他斜睨人类的船只，「我们这些老旧的神，早已经被人类屏除在外了！唉──」他极哀伤地叹了一气。

　　「海神陛下！」普罗投斯本是好意，却没有料到更加拨动波赛敦的忧愤之情。

　　然波赛敦终究是海神，很快就收拾起复杂的心绪。他幽幽地轻声呢喃：「难怪宙斯成天和情人黏在一起。原来是大家都没事可做。」

　　「海神陛下？」普罗投斯关心道。

　　「我没事。回去吧！」波赛敦转过身，返回贝堡。

　　「不用对人类作出惩罚吗？」普罗投斯忙追上去问道。

　　「我今天不想了！」波赛敦口气暴躁地回答。

　　普罗投斯倏忽定住动作──他所担心的事，终於是发生了！海神陛下还是对人类产生感情了！

　　没有理会普罗投斯的举动，波赛敦迳往寝室游去。

　　已经窝在房里有两天的艾力克，一见到波赛敦回来，立马上前问说：「我可以离开房间吗？」

　　（什麽──你要离开房间？）　波赛敦无声评估起他刚才所提出的请求。

　　艾力克看他没有回答，又再贴近他面前，开口问：「人鱼阁下，我可以出去吗？」他指向门板示意。

　　「你身体已经全好了吗？」波赛敦问道。

　　艾力克马上举起手，露出他手上的肌肉，说：「我感觉好多了。」

　　「是吗？」波赛敦表现出不相信的神情。

　　艾力克一心想要获得他的出房许可，进而向他提议道：「不然，我要如何做你才会相信呢？」

　　波赛敦挑高眉宇，其心思反一转，说：「你四肢著地让我检查看看。」

　　「是这样吗？」艾力克马上就钻进大扇贝壳内，做出四肢支撑在床铺上的姿势来。他随又扭头往後望向波赛敦，探问。

　　波赛敦眼里闪过一线欲望，即又快速掩饰过去。他浮於艾力克身体後方，依正常语气说道：「让我检查一下。」他伸出手放置在他臀部上。

　　艾力克瞬即泛起一阵毛颤，他涩涩地想要缩下臀部。

　　「别动！」波赛敦查觉到他的思维，忙出声喝阻。

　　艾力克立即乖乖跪好。

　　波赛敦的手沿著他脊椎骨往前移去　（他身上没有太多肌肉，却仍富有结实肉感）　他顺著肩胛骨滑至他前方胸口处，故意触碰上他一抹红茱。顿惹得对方羞涩一颤。他赶忙